作者：暴走中学生
“你对咱们的组织，似乎有某些错误的认知。”薛生道，“我是说，奖项需要再高亿点……抽奖，抽的就是气氛，要是连暖场都做不到，未免太寒颤了些。”
大概两秒的沉默……
“我嘞个去……”白吟都惊了，“对策局这么有钱的吗？”
“不对。”薛生说，“准确来说，我们比你想象中的‘有钱’，更有钱。”
他随口解释了句：“当一个组织，干的是‘保家卫国’的工作，拥有绝对的不可替代性，且领导者还能在一天内摧毁三分之一的大陆的时候……它可以支配的资源，已经不需要用‘钱’这种东西来形容了，几乎是无上限的。”
停顿一下，“另外，道君的小玩意儿，你也看到了……你可以用你的智慧估算下，那种随便一个成年男性，人工摇个半小时，就能提供一整座城市三天的用电量的手摇式发电机，拥有多大的价值。”
“所以，综上所述……”白吟说，“我们的富裕，超乎我想象？”
“然也。”
“那么，我想问一下。”白吟虚起眼，“为什么直到现在，我每月的基础工资还是一万五？我家猫挂个名领的钱都比我高啊！”
在白吟极度谴责的目光中，薛生沉吟了大概两秒，“嗯”了半声，言道：“继续说回抽奖的问题吧……关于奖项……”
“直接就转移了话题啊！”白吟高声道，“一点都没有回复我的意思啊！……你这么有钱，为什么偏偏要昧我工资啊！”
“啊，这个啊……”薛生望天，“众所周知，每个男人在婚后，都会逐渐失去生活自理能力和财产支配权力……”
“也就是说把我的工资拿去当私房钱了？”
“嗯——”薛生就这么“嗯”了一秒，“对。”
“……居然就这么承认了！而且特么的毫无悔改之心啊！”
“咳……总之呢，这事儿就交给你了。”薛生轻咳一声，随手扣住了白吟的手腕，接住了从他袖口里滑出来的录音笔，“加油，我看好你。”
说着，顺手捏碎掉手中的录音笔。
他做完这些事，站起身，平和地笑了笑。
“走吧，出去转转。”
白吟不可置否点点头，跟在了他身后。
他们师徒两位先后出了办公室的门，随意地在对策局总部里逛着。
薛生不说话，白吟便也不用搭腔，两人安静地走，路过各司其职的部门。
许是年节将至，平日里那些高效率的，脸上写着“工作时间说句废话都是浪费”的工作人员，此时，竟也是说说笑笑的了……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些年假准备怎么分配时间，或是谁谁又被家里人催婚了的玩笑话，语气轻松。
白吟路过几队人，甚至还听见个应对长辈催婚的妙招：“我前些年找算命的看过手相了，他说我这个人命凶，早婚克亲戚……”
出乎白吟意料的是，那些人见薛生过去，虽难免有“工作时间摸鱼结果碰到领导”的窘迫，但却并没装作认真工作，反倒表现得相当友善，性格冷些的，会点头微笑，开朗些的，甚至会问候一两句。
时至今日，白吟是薛生的徒弟这事儿，在对策局内，已经不算秘密了，他已是人神，到这个级别……也该被推在人前了。
所以，那些人并未对白吟跟在薛生身后有什么意外。
兜兜转转，跟守卫问候一两局后，出了门外。
和人们想象的不同，对策局总部的位置并非偏远的地下室，相反，它就坐落在京都的正中心，只不过对外的说法是某个定位模糊的官方部门——若是百姓进来了，甚至还能交个保险什么的……
出了门后，熙攘的人声，便如潮水，哗啦啦滚过来了……时至年节，委实热闹得紧。
薛生就站在街道上，双手插袋，望向流淌的人海。
“策划的事，我可以答应。”旁边，白吟道，“但有件事，我还是想不清楚。”
“你说呗。”薛生说。
“这种事谁都能做吧？为什么找我？”
“呵呵……”薛生笑了，“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听听。”
“算仙的算力摆在这里，不用白不用。”薛生毫不犹豫，“别的人，我要他们做事儿，私交再好，也要走一些程序，不然可能会给后世带来不好的影响……”他瞥向白吟，“你就不一样了，你是我的学生，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为师解忧，应有之理。”
白吟瞪着死鱼眼：“我就知道……这话还真是真实得令人伤心啊。”
“上面这段。”薛生慢悠悠道，“是假话。”
惊讶的神情，出现在白吟的脸上。
然后，他露出了某种相当感兴趣的神情。
“那真话呢？”
“真话，我不会说。”薛生说，“你不是聪明吗？给你个提醒，自己悟去。”
“您说。”
“抛开感情的因素，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妖，或者别的什么东西，能强过我。”薛生道，“但……我现在，依旧站在这里，担任着这个……对我而言，责任远大于福利的职责，你说，这是为什么？”
白吟思考半秒，“因为……”
“我因为什么，不重要。”薛生打断了他，“重要的是……如果是你，你会因为什么。”他笑了笑，“不用说出口，自己明白就是。”
他说着，不知从哪里，掏了个红包，递过去。
“我是你的老师，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自然担得起长辈二字……”他把红包塞到了白吟手中，笑道，“……新年快乐啊。”
这一刻，他面上不是懒洋洋的神情，也不是嘲讽似的谑笑，而是再平常不过的，柔和的微笑。
从白吟这个角度看过去，薛生的笑容真是温暖，大概他年轻时真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风流倜傥。
前者收下了红包，也露出了澄澈的笑容来。
“嗯。”他道，“新年快乐，老师。”
于是归于喧嚣。
不知何处的风，伴着人海走来了，那之中，似乎有烟火的味道。
这样的风中，有这样的对话。
“居然就一百块……老师你这红包对得起你的身份吗？我前几天刷支付码还送我两百块红包呢……”
“咳咳，失去财产支配权，你懂的……礼轻情意重。”
.
.
上一篇：美丽异世界赤潮
下一篇：实力派玩家想当路人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