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者克星 第453章

　　“……………嗯，抱歉，我刚才稍微有点太过冲动了。”

　　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心情平复下来之后芽衣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有些任性，虽然她并不后悔就是了。

　　“没事，正因为无法掌控所以情绪才叫情绪，一直都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才可怕呢，芽衣，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继续这么做就行。”

　　神宫凛踮起脚尖摸了摸芽衣的脑袋，芽衣也是露出了温顺的神情，可盐可甜说的就是神宫凛吧，有时候他能把人气的肝疼，可是有时候，芽衣就需要他来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少女脸上的严肃慢慢化开，可是就在这时，神宫凛却是又发现芽衣的神情变得有些僵硬，或者说………尴尬。

　　这是怎么了？

　　“苏在那边看着呢。”

　　芽衣小声的说道，同时少女试图将自己的脑袋从神宫凛的手下移开，这冲着神宫凛撒娇虽然感觉很好，可是这被人发现也是真的尴尬，实在是太羞耻了呀。

　　“啊…………没事，他看不见的。”

　　神宫凛也顺着芽衣的目光转头看了过去，闭目的英桀就在那边站着，神宫凛才不在意这种事呢，他小声的和芽衣顺着悄悄话，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欺负瞎子一样，感觉有点心里压力诶。

　　“我能看见的………”

　　苏开口说话了，刚才他一直在观测，现在好不容易从持续的观测中挣脱了出来，而心中的困惑也越来越深，倘若成为觉者的条件，是从思想的大海中偶然跃出的一瞬开悟，那么对于寻求答案而言自我是否还不可或缺？

　　苏并未知晓答案，然后他在这个时候就遇到了这两位来访者，他有必要说明一下，虽然自己一直闭着眼睛，但是自己真的能看见的。

　　“苏，你最近显露出惊讶神情的时刻越来越多了，苏。”

　　从神宫凛的手下脱离，芽衣收拾了一下心情和苏开始交谈，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毕竟一时之间难以分心他用，你们已经去过留存档案的地方了？”

　　苏这种性格当然也不会深究什么事情不放。现在明显有更重要的事情摆在眼前，芽衣神宫凛和凯文之前说要去档案室调查，而现在只有芽衣和神宫凛过来…………

　　“嗯。但是打字机…………在我们到达那里之前，它就已经被破坏掉了。并且做下这件事的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将自己所知的情报和苏进行了同步，苏抬手扶着下巴，果然，连那里也出现了异象，或者说那里应该是最先开始出现异象的地方。

　　“果然，那凯文呢。”

　　询问自己那位好友接下来的打算，一提到他，芽衣的表情就又变得不高兴了起来。

　　“他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看上去要做莫名其妙的事情，就和以前一样…………还有，苏，你说的果然，又是什么意思？”

　　没心思继续讨论凯文的事情，作为领袖，他现在做的一切都让芽衣挺失望的。芽衣敏锐的察觉到了苏话语中的问题，他刚才说了果然，那也就是说，档案室中的变动，都在他的预想之中么，芽衣想要知道，苏到底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第一百八十一章 精神依附

　　“在我的观测之中，档案室在昨夜发生过的一切，都呈现出了凝滞或是缺失的兴致，无法探知…………就如同空间在那时被冻结了一般。”

　　苏将自己观测出的结果告知给了芽衣，冻结空间，这种描述让芽衣感到了莫名的熟悉，就像是那个男人一样。

　　“冻结空间，除了那个男人，还有谁能做到这一点？”

　　芽衣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而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太多了，冻结空间，这并不是只有冰系能力才能做到，或者说这样的说法，只是一种象征，怎么觉得芽衣现在有任何一点坏事都会考虑到凯文身上呢。

　　他又不是世界之癌。

　　“太多了，梅比乌斯，阿波尼亚，甚至………还有我。”

　　“………的确有点多。”

　　只是举了几个可以做到这件事人的例子，芽衣就知道想凭这件事就锁定嫌疑人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苏这时候也开始了感知，对于他这种精神系来说，想要同步情报，感知是最方便的。

　　在苏的手中，悬浮的新叶倏忽之间折出了一道微弱的波纹，在投入他的眼帘之后转瞬即逝，他也从中得出了神宫凛他们去往档案室中发现的东西。

　　“爱莉希雅死了，还有樱的事情……………看来，这就是你们的所见了。”

　　“嗯，那里到处都散布这同样的方案，过去曾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吗？”

　　苏已经知晓，那自己就不用再费唇舌向他说明档案室中的事情了，芽衣想要问清楚这件事以前有没有出现过，如果曾经出现过的话，那应该也有应对方案。

　　“从未有过，而你所见的打字机，也从未记录过事实之外的讯息。”

　　苏给出的回答又让芽衣的心里一沉，从未记录过事实之外的讯息，那也就是说，爱莉希雅，真的死了吗。

　　芽衣闭上了眼睛，只是想到这个可能，芽衣的心中就很痛很痛，神宫凛握着她的手轻轻用力，被唤醒的少女闭上眼睛调整心态，现在还不是接受这种“现实”的时候，任何结论，芽衣都必须亲自得到才会相信。

　　“先不论证据链是否确凿。苏，你相信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吗？那个爱莉希雅……………”

　　芽衣重整旗鼓，她不相信事情会这样，而苏却是如此开口。

　　“所谓事实，不正是我们不愿意接受，却也无力反驳之事么？来访者，每个人的能力都自有其极限，无论是爱莉希雅，亦或是我，谁都不能例外。或许，你应该去尝试其他类型的助力。”

　　苏的话并没有对芽衣有什么大的触动，这是自己本来就想到的事情，芽衣确实有这样的计划，目前来看，克莱因，甚至还有现实之中的那个凯文，他们或许都可以在这件事情上给自己提供更大的帮助，但是……………

　　“在此之前，我还想听听英桀对此的看法。无论如何，我确信，我想要的答案就在爱莉希雅身上，而就在我即将触及它的时候…………一切，全都功亏一篑。这让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某种不明力量的愚弄。而从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无法忍受这种愚弄了。”

　　想到了以前经历的某些事情，芽衣握紧了拳头，正是因为不想再接受这种愚弄，所以自己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所以，自己势在必行。

　　“我知道了…………那么，来访者，不知你们是否介意与我同行？当然，是以与凯文不同的另一种方式，我发多说的思维仍要用于观测。”

　　提出了这个建议，苏想以和之前凯文不同的方式陪着他们一起探究这件事，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帮到他们探求真相。

　　“另一种方式，是你独有的精神链接吗？”

　　“嗯。我相信，这至少能在途中为你提供一些聊胜于无的助益。并且………请放心，我不会有任何窥视之举，仅仅是附于你精神的表面而已。”

　　苏如此解释着，而芽衣但也不是不相信苏的举动，他的信誉在芽衣的心中可是比阿波尼亚，梅比乌斯还有维尔薇之流要强得多，可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芽衣不明白，以苏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和自己建立精神链接，根本不需要这样探索的过程吧。

　　“可是这对你有什么意义？你的话…………根本就不需要所谓走访的这个过程才是。”

　　“不，作为一名医生，问诊是必修的功课。请相信我，来访者，精神感知型的融合战士他们正是在面对人类时，才能发挥最大的效用。”

　　苏如此解释，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提及，英桀之间始终存在未能同步的有无，这也是他要分出一缕精神陪着芽衣探索这个过程的原因。

　　“好吧，我知道了。”

　　芽衣犹豫了片刻点头接受，然后不知道苏做了什么，片刻之后，他轻轻颔首。

　　“希望这不会让你介意，来访者。”

　　这就………完了吗？精神链接已经建立完毕了？总觉得他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干。

　　“这就是精神链接吗？似乎毫无感觉。”

　　已经离开了苏，可是他的声音却能在自己的脑袋里响起，神宫凛的精神无法依附，所以只有芽衣能有这种感觉，好像还挺奇妙的。

　　【这个技术，原本是用于操纵战友们那无法继续作战的躯体。但我原本就无法直接控制像你这般强大的律者，所以它对你的形象，也依然轻若无物。】

　　操控战友们无法继续作战的躯体…………一听苏这样的解释，芽衣心中顿时就有些膈应了起来，这好像就是神宫凛偶尔在玩的游戏中的那些死灵术士吧，应该不会是自己想的这样才对，要不然…………实在是太奇怪了。

　　“好吧，我会继续探索的，接下来是要找其他的英桀问问情况，我有想要知道的事情。”

　　精神依附并不会给自己带来什么负面影响，芽衣也就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件事，告别了苏之后，芽衣继续前行，前方的那位英桀，就是自己想要作战的下一个目标。

第一百八十二章 如果我不在了

　　探寻着乐土中英桀的踪迹，芽衣很快就在前方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华丽优雅的女性此时正倚靠在墙边目光远眺，在她的手上正拿着一个金色的酒杯，看到她的时候就好像可以闻到那浓郁的酒香，伊甸，在这里碰到她不算意外，她和爱莉希雅的关系非常好，也许可以在她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来访者，要注意方式，凯文说了，不想让其他人也知道这件事…………】

　　苏的声音在芽衣心里响起，这位英桀如此提醒着芽衣，可是律者女孩的操作却是让这位英桀大跌眼镜，只见芽衣直接走上前去和伊甸搭话，而这话语的内容…………苏觉得芽衣根本就没有把凯文的话放在心上。

　　“伊甸，你………见到过爱莉希雅吗？”

　　这未免也太直接了吧？苏都有点失态了，她真的把凯文之前说过的话记在心上么，还是说他这是故意的？可是这种操作应该是神宫凛做出来才比较合适，雷电芽衣，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诶。

　　【无妨，我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苏是乐土中为数不多愿意帮助自己的人，所以芽衣也就在心中出声安抚了一下苏，一切都在自己的计划之中。

　　“啊？芽衣…………你在说些什么呢？知道该怎么做………却还要来找我吗？”

　　伊甸喝的醉醺醺的，女性睁着那双金色的瞳孔有些不解的看向了芽衣，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和自己内心存在对话的经历了，自从雷电女王将力量全都交给自己，让自己成为真的雷之律者之后芽衣就没有这种经历，所以刚才和苏的对话她下意识就说出了口，这还被伊甸给听到了，真是尴尬。

　　“呃………那是………在指别的事。我有些事想要问爱莉希雅，但是她似乎不知所踪，我已经找过很多地方了。”

　　稍微有些不好意思，还好伊甸看起来有点喝多了，芽衣稍微敷衍了一下就转移了话题，还好，伊甸看起来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听了芽衣的话，华贵优雅的女性抬起手中的酒杯对着远方，就像是邀请着谁和自己对饮一般，亦或者她只是单纯的对着这片风景举杯。

　　“这………不是自然的吗？永世乐土本就是她的乐园，如果她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没有人可以找得到她。我们总有渴求独处的时候，不是吗？”

　　很好，看起来伊甸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看到了伊甸的反应，芽衣也是瞧瞧的松了口气，不过她说的这种情况，爱莉希雅消失不见，这种事，很自然？

　　“过去曾有过这样的情况吗？”

　　“不止一次呢。爱莉………她很在意自己不在的时候，大家会有怎么样的感受。我曾经见过，她一个人伏在案前苦思冥想…………然后当我问起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她说………”

　　【我想写一封，谁看见了都会怀念我的长信】

　　仿佛是想起了那个时候的爱莉希雅，伊甸完美无瑕的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笑容。谁看了都会怀念的长信，莫不是出师表？

　　神宫凛没来由这么想到。

　　“芽衣你们找不到她的话，现在，也许爱莉就偷偷地在什么地方窥伺着这里，想要欣赏一下人们想念她的样子吧？”

　　伊甸看起来很是乐观，看到这幅样子的英桀，芽衣更不想将现在发现的情况告诉给她了，也许正如所说，爱莉希雅现在正躲在什么地方偷偷看着这边，看着人们因为她消失而着急的样子，就算是芽衣，在这种时候也忍不住这样想。

　　“那么………伊甸。如果爱莉希雅真的彻底消失了呢，我是说如果。”

　　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芽衣试探的说出了这样的话，她想要知道，如果真发生这样的情况，伊甸会给出怎么样的答案。

　　长久的沉默之后，伊甸的嘴唇动了动，但是却没有立刻给出回答，又或者…………她的声音是被卷入其中，吸收殆尽了。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能用肉眼看到的引力，很难形容，但是芽衣就是有这样的感觉。

　　这位慵懒的歌者，在久远的过去………也曾是一位战士。

　　“………看来我醉了呢，真是失态。芽衣小姐，在我看来…………那种假设，它本就不可能发生。”

　　说完了这句话，伊甸闭目靠在了墙上，她的手上轻轻晃着那金色的酒杯，这个酒蒙子这个状态好像有点不太适合交流，不过还好，在她这里，芽衣也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

　　“看来确实如此，那既然这样，伊甸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先去别的地方寻找一下，爱莉希雅的踪迹。”

　　告别了伊甸，芽衣拉着神宫凛离开了这里，不拉着神宫凛的话她担心这家伙忍不住偷喝伊甸的酒把一切事情全都说出来，看来伊甸确实是不知道，那接下来，自己应该去找哪个英桀呢…………

　　“嗨！班长…………呸！华！”

　　正当芽衣考虑这件事的时候，神宫凛却是看到了远处那偶然经过的华，在听到神宫凛的声音之后，华转头凝视，然后少女动作很是轻巧的从花园栏杆翻腾跳跃了过来，怎么说呢，看着那跑到自己和神宫凛面前的华，芽衣心里突然有种不太好的联想。

　　这要是有尾巴的话，那就更像了。

　　神宫凛一叫就直接过来了，这种感觉…………真的好像是忠犬啊，不管是这个华还是那个自己所认识的班长符华，都给芽衣这种感觉。不行不行，对待华，要尊敬才行。

　　“神宫凛，芽衣，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感觉芽衣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华歪了歪头有些不解，不过少女本就不是计较这些事的人，会在这里碰到他们真是挺意外的，看起来他们好像有事在做，自己可以帮得上忙么。

　　“没什么…………可以占用你一些时间吗？华？”

　　怎么可能告诉华自己刚才在心里把她想象成神宫凛的忠犬呢，芽衣摇了摇头，也许可以从华这里得到一些情报。

第一百八十三章 区别对待

　　“请便，时间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

　　“我记得………你会定期删除一些自己不必要的记忆。但以你现在的状态而言，那是不是也意味着………你每次都会失去自己的一部分？”

　　知道华会进行着这样的行为，虽然自己当时并没有陪着班长一起经历，倒是神宫凛和她也说了一些这样的事情，五万年的记忆会让人沉重的无法前行，所以班长会这样做，燃烧记忆什么的，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无比的沉重，如果可以，芽衣也不想提起这件事。

　　不过现在的班长，好像已经没有这样的后顾之忧了？

　　“芽衣，我不是很理解你的意思。记忆是人活过的证明。对现实中的每个人而言，那也一样等同于失去自己的一部分吧。”

　　抬手用手指点了点额头，不光是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对每个人，不管是乐土还是现实，只要失去了一部分记忆，那也就相当于失去了自己的一部分。

　　“………抱歉，那么，那些被删除掉的记忆呢？”

　　“彻底消失，不可能再被找回。”

　　符华的回答干脆利落，可是这样的答案却不是芽衣所期望的，就没有一点可能，再重新找回来么。

　　“如果………你一次删除了全部的记忆，那又会发生什么？”

　　芽衣提出了这个问题，是这次华却是没有立刻回答，少女看着面前的律者，敏捷的思维让她想到了很多，芽衣现在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而这种不对劲应该是因为……………

　　“芽衣…………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

　　没有想到华竟然如此敏感，也对，她能想到这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就算是这样，自己也不能将事情直接告诉给她。

　　“嗯…………抱歉，出于一些原因，我不能如实相告，但是我不会向你隐瞒，我有所隐瞒这件事本身。”

　　只能这么说了，自己确实有事情瞒着她，但是自己却不能将隐瞒事情的具体告诉她，如果是华的话，应该可以理解。

　　“…………我明白了，就刚才那个问题而言………如果全部记忆都被删去，我在这里的一切痕迹也都将消失。对任何已经牺牲的英桀而言，这都代表他们在世间留存下的最后事物，也一并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