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律者克星 第497章

　　普罗米修斯的话毫不客气，而她这样的话语也是让琪亚娜有些愤愤不平，即使没有完整的律者权能，她照样可以歼灭敌军，这种事不去试试怎么可以知道呢。

　　看出了琪亚娜的意思，普罗米修斯出言安抚着她:“别太心急。只要我们的准备足够充分，就不会有真正无法解决的问题。适度悲观是一种远见，这是梅博士给我录入的第一条常识，非常有效。而基于这一常识，你们当前的任务还是由我来进行指挥更为稳妥。有反对意见吗？”

　　说话有理有据，确实，适度悲观很有远见，这样才可以把问题估计足，普罗米修斯自告奋勇的想要承担指挥工作，毕竟自己要是不干涉的话，普罗米修斯感觉会出大问题。

　　“…………芽衣和布洛妮娅感觉如何？”

　　稍微思考了自己自身的情况，琪亚娜十分明白自己不适合担任指挥的工作，至于神宫凛她更是想都没有想过，接下来就是看看芽衣和布洛妮娅的意思了，让这个普罗米修斯指挥，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

　　“我们是为了解决问题才来到这里的。既然如此，客随主便，这也很正常。”

　　芽衣同样赞成这个提议，因为情报的缺失，现在听从普罗米修斯的指挥显然是个不错的选择，再加上往世乐土的经历让芽衣对于那位梅博士也有种天然的信任，所以她认为交给普罗米修斯指挥也没有什么问题，她们不会有坏心思的。

　　“很好。那么，拥有空之律者权能之人，稍后我会仔细教授你激活虚树神骸，令其回光返照的方法。就像是修复那座断桥一样，你需要让它以完整的姿态重现于我们所在的空间。只不过…………还需要更进一步，你还要学会如何用重整化的技术将我们所说的那种联系保存下来，并利用它达成目的……………唉。”

　　现在就开始了分配任务，琪亚娜要负责的东西很多，不过还好，现在这里不光是只有她一个空之律者，神宫凛同样具有空之律者的权能，不管是权能还是太虚剑气，神宫凛都可以提供强有力的支援，但是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还是让普罗米修斯轻轻叹了口气，解释起来，真的好麻烦。

　　“怎么了？”

　　认真倾听着她的计划，突然停滞让芽衣问出了声，她觉得这个计划还是挺明了的。

　　“没事，只是这样一口气讲下去未免也太过啰嗦。算了，我们直接开工吧。一边做一边说明，这样有利于理解。”

　　机械少女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样和人类一般无二的动作也可以让她稍微舒缓一下神经，看到她这样，琪亚娜都有些不忍心了，感觉她就像是刚进行了一场高强度的授课一样，而且……………学渣学生还没有完全听懂一样。

　　“额…………没问题吗？”

　　“没问题。”

　　机械少女忽然抽出两张纸条，比起言语解释，这种书面解释明显要轻松很多，她以人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在上面飞速地画出示意图，然后又填上了各种的数字，这样解释起来，就轻松很多了。

　　“琪亚娜和神宫凛先去中央位置的大厅待命，顺便熟悉一下自己的目标。芽衣和布洛妮娅就跑跑腿，帮助我核实一些必要的信标是否还在正常运作。之后我会带着梅博士去找你们，中间如果有什么问题，那就使用你们的那个识之律者频道来和我沟通吧。梅博士会把我添加进去的。以上，解散。”

　　一口气说完了这样的话，然后普罗米修斯将刚写好的纸条交给他们之后就迅速转身离开了，外解释下去的话她感觉自己就真的超负荷了，只要交代下去就行，解释太多实在是浪费电，真的懒得说话了。

　　“诶？等等，我还有……………她这是怎么了？”

　　看着身影飞快消失的机械少女，琪亚娜有些摸不着头脑啊，怎么突然这么急切的走掉了，自己还有很多没有弄清楚的事情呢，这下自己问谁啊。

　　“谁知道呢。也许是突然累了吧。”

　　布洛妮娅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普罗米修斯的心情，她可能是真的累了。

　　“机器人…………也会累吗？”

　　芽衣提出了这个问题，如果机器人也会累，那还真是一个让她惊讶的发现，芽衣一直以为机器人可以一直进行高效的工作，就像克莱因一样，或者说，就比如休伯利安的爱酱。

　　话说好像听说过，梅比乌斯把加班当成底层设定输入给了克莱因呢。

　　“重装小兔确实会累。不过…………我们还是先看看她留下的便签吧。”

　　突然爆出了一个很让人惊讶的情报，重装小兔竟然会觉得累？不等神宫凛等人细问，布洛妮娅展开了普罗米修斯留下的纸条，文字说明很详细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纸条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看来她厌烦的是口头交流本身吧。据说特斯拉博士有一段时间也是这样。”

　　琪亚娜给出了最正确的答案，普罗米修斯确实是厌烦了口头交流，那样要解释的话就太麻烦了，还不如直接留下纸条，他们想要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这样也就不用考虑具体解释，真是再好不过的解决方式。

　　“特斯拉博士吗…………好吧，倒也不是难以想象，不过，既然普罗米修斯已经自顾自地走掉了，我们干站在这里分析她的性格似乎也是毫无意义。”

　　在脑袋里代入了一下特斯拉博士，芽衣惊讶的发现把她代入这样的情况竟然没有一丝迟滞，如果是她的话，确实很容易出现这种情况，在离开逆熵之前，芽衣一直都是和特斯拉一起行动的，所以对于那个龙虾头博士，芽衣也是很熟悉的，是她的话，一定也有这种情况的说。

第三百四十八章 欺骗

　　感觉这在背后分析别人的性格也不是什么好习惯，少女们很快就终结了这个话题，现在的当前要务还是先按照普罗米修斯给的计划行动起来吧，毕竟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了。

　　“那就这样，按照普罗米修斯的指示，我和神宫凛现在前往中央区待命，芽衣和布洛妮娅就先帮普罗米修斯跑腿吧，如果有遇到什么问题，就用识之律者的频道进行联系？”

　　琪亚娜正色准备执行计划，布洛妮娅和芽衣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虽然心里还是有些没底，但是现在走一步看一步竟然是最合适的方式了，神宫凛刚才更是一句都没有听，说好听点就是他充分信任这些女孩子，交给她们准没问题，说难听一点那就是神宫凛根本就没有在这些事上动脑子，随便吧，反正自己不管怎么样都能赢。

　　虽然有些缓慢，但是神宫凛能清楚的感知到自己的空之律者权能在恢复，要不是因为对隙间还有境界的力量实在是太过陌生，神宫凛使用妖怪贤者的力量都能把她们给带回去，而现在这种情况，显然还不到神宫凛动用最后底牌的时候。

　　少女们做出了决定，于是神宫凛就跟着琪亚娜前往了嘛中央区，在那里他们要准备迎战虚树残骸，不过战胜它，然后用它的联系趁机返回本征世界…………这就是现在的计划吧？可神宫凛为什么感觉，这好像有点说不太通呢。

　　“神宫凛？在想什么呢？”

　　即使在赶路之中，琪亚娜也感觉到了神宫凛的情绪好像有点不太对，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咬手指甲，可能神宫凛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动脑子思考什么的时候不自觉就会有这样的小举动，有些看不下去的琪亚娜伸手就把他的手给拉了过来，少女细心的用纸巾帮他把手纸擦了干净，不出意外等会儿就要战斗了，神宫凛现在的状态可不行呀。

　　“我在想……………我倒是不怀疑这样的方式可不可以让我们返回真正的月球和幽兰黛尔她们会面，但是梅博士所说，让这个世界泡重新联系上虚树之树获得继续生存下去的可能我感觉有些不太妥……………啧，当时应该好好听的。”

　　神宫凛有些苦恼的挠了挠脑袋，直觉告诉他不对劲，但是让他细说的话，神宫凛也说不上来，毕竟他就没有长一个参谋人员的脑袋么。

　　“好啦，不要多想了，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么，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别想这么多了。”

　　琪亚娜安稳般的摸了摸神宫凛的脑袋，一定是最近压力太大了，竟然让神宫凛这种性格都感觉头疼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不如把精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前边应该就是中央区了，从这里琪亚娜都能看到那些漂浮的残骸了，这就是之前普罗米修斯说的虚树神骸了么。

　　如今琪亚娜在判断层面早已今非昔比，但是她此刻尚未意识到，神宫凛刚才所说的东西，确实隐含着某些耐人寻味的疑点。并且，因为普罗米修斯对于工作的审慎态度，她原本极有可能就这样放过了疑点背后那或许微不足道的真相。

　　所幸，在之前尝试修复断桥的时候，琪亚娜对于权能的使用已经足够充分，再加上神宫凛恢复的权能，这些东西足以让某些富有耐心的观察者找到机会，沿着那稍纵即逝的联系，穿透世界的边际，将自己的声音传递至此。

　　【神宫凛？还是琪亚娜……………是你们吗？琪亚娜？神宫凛？能听到吗？】

　　这样的声音忽然就响了起来，神宫凛愕然抬头，这个声音…………是幽兰黛尔？差点把她给忘了，自己之前是跟着她一起行动的，然后被小识的声音吸引才进入了量子之海，然后见到琪亚娜她们就把呆鹅给忘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可以联系到她。

　　捕捉到了那微小的信号，神宫凛使用那尚未恢复的识之律者权能放大了联系，这就和之前小识建立的识之律者联系频道一个原理，再使用空之律者的权能，也确实应该和幽兰黛尔报个平安呢。

　　与此同时，在普罗米修斯度过被琪亚娜修复的断桥之后，她就看到了在那边安静远眺的梅博士，机械少女安静的漂浮了过来，而梅博士对于她的出现也并不觉得惊讶。

　　“看来他们找到你了……………十七号。不过你能过来，事态已经顺利到不需要你亲自跟进的程度了吗？”

　　收回远眺的视线，梅博士看向旁边安静待在自己身旁的少女，自己和她已经合作很长时间了，现在能再次见到她，还挺让人高兴的。

　　“事实并非如此，但综合来看，返回这里一次也有其必要。有一些东西，我无法仅仅用知识进行解释。或者……………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人类所谓的，心烦意乱。”

　　机械少女缓缓摇头，而她所说的这些话却是让梅博士都有些惊讶了，心烦意乱？普罗米修斯都会有这种感觉了么，这还真是个可喜可贺的事情。

　　“哦？是因为终焉装置的残骸出现了什么异状吗？”

　　梅博士好奇的问道，能让普罗米修斯有这样的心情，梅博士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可能了。

　　“没有，虽然用来压制外渗崩坏能的抑制设备因故被关闭了一段时间，但是这方面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我无法理解的是………………博士，你为什么要欺骗那些孩子？”

　　普罗米修斯沉声说道，她来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其他事情，她就是想来问问梅博士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欺骗，总归是一种不好的行为呢。

　　“我知道那是所谓善意的谎言，但………如果我们让她们一无所知地成为你背叛世界的砝码，那好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为。”

　　普罗米修斯静静的看着梅博士，这样的行为，她不理解。

第三百四十九章 五万年的战友

　　想到了普罗米修斯会和自己说这件事，但是她这种说法……………

　　“这个指控，未免也太过严重了吧。你也知道，自从这个世界泡被启用以来，破灭就已经是一个不可违逆的进程了。与其说背叛，倒不如说顺应更准确一些吧？”

　　纠正了一下普罗米修斯的说法，毕竟自己也不是什么魔鬼，什么背叛这个世界，这种听起来就很中二的说法只适合凯文而不适合自己呢，梅博士认为，自己的行为，说是顺应才更为贴切。

　　“我明白，就像是…………人终有一死。可是，梅博士…………四十天后注定的消亡，与今日刻意的求死…………这终究还是有所不同吧。”

　　漂浮在空中，普罗米修斯双手抱胸这样说道，而对于机械少女这样的发言，梅博士就有些哑口无言了，少女博士看向远方，那藏在眼镜之后的紫色双瞳远眺着宇宙，多活四十天，和现在就直接消亡，这种选择，在梅博士看来，其实并不难抉择。

　　应该，就是这里了吧……………苏之前所说的地方，他应该就在这里。

　　月球，某一处荒凉的大地，符华正在一片废墟之中缓缓前行，少女一身白衣如同谪仙降世，比起那片比真正太虚山还要美丽的深山，眼前着一片荒芜的荒凉大地实在是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地方，但是符华还是毅然决然的来到了这里，就当是为了自己曾经的战友送行吧，如果不出意外，自己和他，应该也没有多少见面的机会了。

　　在符华的视线中，一个男人的背影出现在了她的眼中，炙热的大剑插在他的身旁，那个男人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却给人一种任何情况下都无法被忽视的感觉。

　　或者说，这就是救世主该有的排面？符华看向了他旁边的大剑，那原本能够将世界如灰尘般拂去的力量，此刻正伏在他的脚边，屈服而又顺从。不过，除了这份力量之外，他现在恐怕应该被称为空无一物了吧。

　　符华心中叹息一声，毕竟他不像自己，自己现在，已经有所归宿了。

　　少女静静的站在凯文的身边，凯文也察觉到了符华的脚步，然而两人之中谁都没有说话，在这一片沉默之中，随着一声轻叹，凯文率先开口了。

　　“你果然知道我在这里，华。”

　　没有回头，凯文只是看着前方，虽然看的是眼前的事物，可是浮现在凯文眼中的却是那千百年前的存在，悼念，应该就是这样的东西。

　　“是苏在无意之间告诉了我，那已经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了。在我们各自履行先行者使命的时候，你曾经偶然缺席了其中的一次会议。苏告诉我…………每一年的这一天，无论其他的事有多么重要，无论紧急使用第二神之键会给你的身体造成何种负担…………你都会只身一人来到月球的此处。”

　　符华缓缓说道，这是自己曾经从另一个友人那里得来的情报，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况，凯文都会在这一天来到这里眺望终焉律者的残迹，度过整整一天。

　　“那是一个承诺，我必须遵守。但……………华，你本不必来的，这是多此一举。你刚才也见到了，在圣痕计划期间，世界蛇专门为你准备了一座休憩之所。只要在那里安静待着，等圣痕计划完成就好。”

　　对华的到来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可凯文依然不愿意这样面对自己曾经的战友，她来到这里就证明，两人终究还是站在了对立面。

　　“那的确是一座比现实中还要美丽几分的太虚山。但………凯文，你应该也知道，现在的我其实并不醉心于隐居生活。那只是一种来着过去的习惯，仅此而已。”

　　说到这里，符华想起了神宫凛，以他的习惯，那是绝对不会想要过那种避世隐居的生活的，那家伙喜欢热热闹闹的，像太虚山那样的隐居生活，偶尔度假那还好一点，但是让神宫凛真的在那里生活下去的话恐怕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所以符华当然也得跟着他了，总不能两地分居吧？

　　不知道符华的心里所想，凯文注视前方缓缓开口。

　　“无论如何…………可能的话，我并不想与你战斗。”

　　“你认为我要阻止你吗？就像是…………苏曾经做过的一样？”

　　两位五万年前的战友这样交流着，曾经的战友现在站在了对立面，虽然理解，但是无法认同，这不是可以靠言语可以说服对方的事情，两人对此都分外明了。

　　听到了另一个友人的名字，男人近乎坚冰的呼吸有所停顿，但是他也没有作出更多的回应。倘若这位少女并非自己曾经的战友，恐怕凯文现在或许都会认为对方已经在打动心理层面的攻势了。

　　但…………立在此处的的二人，已经是当世仅存的跨越两个时代的人类，拥有最为漫长的生命，最为悠远的记忆。然而除了眼前的荒芜，他们什么都未能留住，至少在凯文看来，确实如此。

　　“华，往世乐土已经不复存在了。”

　　凯文忽然说出了这样的事情。往世乐土？符华静静深思了一下，神宫凛说过这件事，可是自己…………

　　“看来，我遗忘了一些对我们的过去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这具身体经过奥托的治疗已经恢复了全盛，但是有些记忆符华并没有完全找回，散落在世界各地的羽毛承载着自己很多的记忆，符华不像是小识，她记得一切，而符华没有找回承载着那片记忆的羽毛，就想不起来那些被遗忘的事情。

　　男人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对自己即将说出的话并不十分确信:“无妨。对现在的你而言，它确实不再重要了。”

　　男人的五点仍是一如往常，无法听出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情绪，他看着眼前的废墟叹了口气。

　　“你看，这里才是宇宙中最平凡的景致。”

第三百五十章 寻墓者

　　最平凡的景致？

　　符华抬眼看向远方，不管她怎么努力，这都只能看出一片荒芜和死寂，荒无一物，宛如坟墓一般，凯文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么，符华没有说话，凯文也只是在沉默着，这种情形，仿佛自己只要不开口说话他都能这样安安静静的坐上一整天，但是今天，符华来这里并不是和他一块缅怀过去的。

　　“虽然这样想确实有些太过刻薄…………可是，凯文，在你看来，这一世代的人们，即使和我们属于相同的物种，却也并非是你的同类吧。”

　　伴随着一生轻叹，符华说出了这一直压在自己心中的话，可能在凯文看来，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只是为了实行他那一个约定的“下级生物”，无论怎么对待都无所谓，反正只要坚定执行自己的心中所想，完全不必思考其他的存在。

　　说这些话的时候，符华想起了很多在时间长河中逐渐灭绝的生物，就像是一尾奇异而珍贵的鱼。世界的确还生机勃勃，但是不会再有任何事物能够听懂它的语言。孤独无从消解，一如那万古不化的坚冰。

　　就像凯文一样。

　　许久之后，凯文再次开口了。

　　“不，华。将他们视为同类并不难…………真正困难的，其实是放手不管。”

　　凯文这样说着，不过其实符华也没有说错，现在凯文的态度和那工作时候的梅博士一样，把世间一切都当做客观对象的态度，的确与所谓的归属感毫无关系。

　　“……………这一点我明白，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

　　知道自己这位战斗的意志有多么坚定，符华明白，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决定有多么不容动摇，所以她才会来到这里履行自己的责任，来到这里，符华不光是为了自己，还有更多的原因。

　　“为了他们？”

　　“不，也是为了你。此时此刻，至少在我看来，你需要一个能够听懂自己语言的同类。即便什么都不说，即便………针锋相对，即使…………”

　　话没有说完，凯文就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一切都在不言之中，毕竟两人也算是那前文明仅存至今的硕果了，对于曾经的战友，一切都不用输了的这么明白。

　　“嗯…………凯文，你还在像当初那样憎恨自己吗？”

　　凯文没有回答，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答案，经过五万年的时光，华或许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自己，但是凯文，他依旧是那个凯文。他最后的战友早已经融入了新的时代，那曾经扎根于大地，辉煌至极的文明，它曾经存在的证据，如今不过只剩下了这块名为凯文的墓志铭。

　　两位前文明的战士，凯文与符华不约而同地望向漆黑的天际。那些已然逝去的名字，无论她是否记得，无论他是否忘记，一切都无从复返。

　　当然，一切也不能复返。

　　【许多年后，当少女们已然离世，我那些歌唱少女的曲调也仍会存在。但你尽管可以取走我的所有歌谣，我只需要一位活着的少女向我走来。】

　　凯文和符华莫名想起了这样的一段话，他们曾经熟悉的一位歌者，在那遥远的过去，就已经以此精准定义了两人如今的心情。

　　“既然看见我会无法避免地经你回忆起那些逝者，那么…………不如就谈谈你的最后一梦吧。现在，凯文你的确做到了，即使终结崩坏的，是另一种终结，但是对你来说，至少通过你的双手，人类即将战胜崩坏。”

　　说起了自己来这里的本来目的，而听到了符华的说法，凯文轻笑一声想要说些什么，结果话到嘴边他却又摇了摇头闭上了嘴，这种行为让符华想到了以前的另一位战友，他怎么也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