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足以将整座盐风城炸上天。
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的时候，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个菲林，穿着白色的医疗大褂，外面则是透明膜制成的防护服。
“请稍等，大审判官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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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和斯卡蒂拾级而上，顺着一条小路走上了山崖上的教堂。
一位伊比利亚主教已经在门口等待着他们。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已经恭候多时了。”
主教的目光主要放在了斯卡蒂身上。
却没有理会白夜。
仿佛那只是深海猎人的跟班。
第二十六章 海底两万里
将时间调整回到一天前，凯尔希医生在安排好罗德岛的事务后，就带着Misery小队乘坐飞行器来到了这里。
白夜在进入盐风城之前，在这里留下了一枚信号发射器，这为飞行器的降落指引了方向。
同时这里也是众人撤退的地方。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无论是罗德岛还是猎人自己，都不应该暴露在伊比利亚官方的视线中。
但是同样的，无论是白夜等人，还是凯尔希医生，都主动和审判官进行了接触。
白夜还算是被动接触，然而凯尔希医生却不一样。她在离开飞行器后，让Misery小队在盐风城外围待命，而自己则带着Mon3tr前往了城市里。
随后，主动找上了大审判官。
其实原本，对于阿戈尔的事务，凯尔希医生不会这么着急——虽然是可以终结这个星球文明的灾难，但是与之相比，得优先处理好陆地上的事务。
当面对海嗣时，一个团结的陆地文明才有可能存活——注意，不是战胜，而是存活。
凯尔希医生始终抱有悲观的心理。
然而，白夜的出现给事情带来了转机。
凯尔希暗地里认为，白夜是罗德岛发掘到的，最好的人才。
白夜、初生、不死者、提前被寻回的深海猎人、新生的海中巨兽……
老女人手上的牌一下子就变多了。
而白夜带来的转变也不仅仅只是在深海这一方面。龙门、大炎、乌萨斯、感染者、玩家……
围绕在他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
不知不觉中，这片大地上一半的文明已经以白夜为桥梁达成了不错的关系。
所以，凯尔希提前着手于深海事务，同时她也想要观望一下白夜所说的第二条路——与深海教会敌对，而并非直接与深海为敌。
当然，已经经历了太多事情的，活了太久的凯尔希早就不会将希望寄托在某个单一的解决方案上。
其实，她本人依旧持悲观的态度。
老女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到了最后的时刻，她会建立一座孤城，维持文明最后的火种。
但是，在这之前，在尘埃并未落地前，她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有时候，她也会羡慕白夜这样的年轻人，永远有干劲，永远充满希望，同时，对未来有着美好的期望和想象。
白夜对着星空说出他的想法，“宇宙有着未知，对于我们来说是喜悦，因为代表着解开那些谜团的冒险，正在等待着我们。”
当凯尔希医生听到了这句话，虽然表面依旧平静，但是内心却被震撼了。
或许是活得太久了，她的热情已经被消磨殆尽，只余下一个看不到尽头的使命。
如果说，特蕾西娅殿下，重新让凯尔希找回了人类的心和情感，那白夜就像是给了她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年轻就是好啊……
并不像她自己，只是一个“阴郁的老女人”。
嗯，这句话也是白夜说的。
别以为凯尔希不知道白夜整天在嘀咕些什么。
哪怕是老女人，也是记仇的！
……
所以，当白夜和斯卡蒂登门“拜访”盐风城当地的“主教”时，凯尔希医生也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她去找到了大审判官达里奥。
和白夜相比，或许她更加擅长交涉——或者，换句话说，更擅长装神弄鬼。
她比白夜知道更多的泰拉之秘，同时，也能够准确地道破对方目前的处境和依仗。
这就是年长者的从容，虽然语气和说话内容并不那么讨喜，但是至少，能够直接在开头就把对面震慑住，却又把握好了节奏，不至于让对方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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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并不知道凯尔希医生已经到了。
他只是跟随着斯卡蒂，在主教的教堂中漫步。
在另一旁，歌蕾蒂娅也在无声地走着，她似乎在忍耐着什么，眼睛伸出翻涌这冰冷的杀意。
白夜知道，她看这个主教，已经是个死人了。
而主教却仿佛不自知，他依然滔滔不绝地向斯卡蒂大献殷勤——虚情假意的问候，听着就让人作呕。
事实上，这不过是伪装而已，之前就提到，在内心深处，主教满是对于深海猎人的鄙夷。
至于白夜，他压根没有在意。
盐风城内白夜和大审判官的战斗，他没有注意，而再往前斯卡蒂和白夜猎杀恐鱼的时候，他将战果归结于猎人。
这是一个傲慢的家伙。
白夜却也乐意见得自己被忽视。银色锁链很好地封印住了白夜身上的气息。
而他也注意，没有流血。
白夜跟随在斯卡蒂身后，向着教堂深处走去。而主教则走在最前面，他走路的姿势很怪异，仿佛是软了腿，又像是缺少关节。
他们穿过了长长的走道和大厅，路过了怪异的四臂触手雕像和一排排椅子的礼拜堂。
随后，他们开始向下。
四人拾级而下，教堂的墓穴下方赫然是个空洞，楼梯随着岩壁蜿蜒向下，一圈接着一圈，仿佛走入某种庞然大物的食道，没有光芒，道路全凭感觉摸索，随时都可能跌入深处。
“不好意思，我就不点灯了，不过这对你们也没什么难度吧？”
主教是在和深海猎人说话，而白夜并不在他的关注范围内。
三人都没有说话，只听到主教喋喋不休的话语在黑暗中回荡。
突然间，在黑暗中，歌蕾蒂娅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什么握住了。
那是白夜的手。
和自己苍白冰冷修长的手不同，白夜的手更加温暖些。
不知为何，原本有些急躁的心情在此刻平静了下来，歌蕾蒂娅随后感觉到白夜在自己的掌心写着什么。
略微有些痒。
这种感觉，还真是略微有些新奇。
随后，歌蕾蒂娅静下心来，默记白夜想要告诉她的事情。
……
随着不断地深入，四人总算是踏上了平地。
此刻，他们已经身处海底，密不透风的潮湿，让深海猎人精神一怔。
斯卡蒂的嘴角微微颤动，好久没有回家了。
她仿佛能够品尝到舌尖的咸意。
第二十七章 杀意
深海猎人们首先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感。
“这里是……海底？”
“没错，我们现在就在海底。”主教点了点头，随后作出了手势，邀请两人顺带着白夜进入他的圣殿。
嗯，要知道，哪怕是盐风城最虔诚的信徒，也不会被允许进入这个神圣的地方。
白夜能够进来纯粹是看在了斯卡蒂的面子上。
……
楼梯不断深入，最终总算是变成了平地，否则白夜差点以为他们进入了SCP-087[楼梯间]。在穿过了最后一段漆黑的隧道后，他们走入了一道明媚的光线中，眼前的开阔景象才让众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巨大的溶洞，位于教堂深深的地下，里面充斥着各种古怪的设备，布局和先前白夜与斯卡蒂救出幽灵鲨的那个地下实验室几乎是一模一样。
也难怪白夜会觉得眼熟了。
而天光则透过海水渗入洞窟，变成了淡淡的蓝色，将这里照亮，连带着洞窟内柔和的人造光一起，掩盖住了实验室的阴森和骇人。
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水汽，里面带着海水特有的咸腥味。仿佛只要伸手在空气里攥一把，就能够挤出水来。
普通人在这里停留一会恐怕就会感觉难受，而待久了大概也会感染风湿骨病吧……
但是深海猎人就甘之如饴——斯卡蒂和歌蕾蒂娅的精神为之一振。
就连她们体内的血液也开始加速流淌，海嗣细胞的活性开始增强，原本在伊比利亚海岸边就变得活跃的身体，此刻更加兴奋了。
斯卡蒂感觉自己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那是流速过高的血液在冲击她的皮肤。她已经太久没有回到这里了。
大海啊大海，这是猎人的故乡。
虽然海里很危险，虽然海中充满了敌人，虽然身体还没有浸泡到水中……
但是，也算是回家了。
终究是踏出了这一步。
自从多年前被从海底冲到了岸边，然后被海嗣阻拦了回家的路，斯卡蒂已经太久没有回家了。
陆地上，始终是没有办法和海中相比的。
哪怕白夜之前刻意在房间里装了许多加湿器，却也只会让猎人稍微舒服一点。
至于汐斯塔？
虽说对于陆地人而言，那种地方，也可以被称为海了。
足够符合他们对于大海的想象。
但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巨大的湖泊而已。
哪怕整个身子浸没其中，斯卡蒂也无法感受到现在这样的感觉。
但是随后，斯卡蒂却愣住了。
她的呼吸在这一刻仿佛是冻结了。
顺着她的目光，白夜向前看去，随后便看见，幽灵鲨的身体漂浮在水缸之中。
白夜立刻明白了为什么斯卡蒂会突然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
因为这一幕，和当初他们两人营救劳伦缇娜时几乎一模一样。
少女穿着过去的那套修女服，安静地悬浮在装满了半透明液体的水缸里，乖巧地紧闭双眸，仿佛是熟睡的公主。
她那银白色的长发，在水中缓缓飘动。
……
白夜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