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不过技巧始终是有极限的，而“技”蜕变后产生的“道”则完全突破了封锁和限制，前路已经没有尽头了。也没有任何参考，只能靠自己慢慢一步一步去摸索。
白夜单纯以技就可以媲美道，然而他遍历了技之极境，剑术越来越强，却从来没有形成自己的升华和蜕变。
而此刻，白夜总算是挣脱了自己给自己套上的枷锁，进入了新的领域，看见了新的风景。
他的技能名称也总算蜕变完成。
【剑术大师】
描述：成为大师，并不意味着你的技能达到了上限。恰恰反向，踏上大师代表着你踏上了一段新的旅途。请尽览沿途的风景吧。
备注：真正的大师永远怀着一颗学徒的心。
……
“嗯？你出来了？这次这么快，难道画卷用墨的材质出了问题，只是一点数据就承载不了了……嗯？等等，画没事？”
夕惊疑不定地看着白夜，她完全没有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第一次尝试，白夜将自己的计算能力分出了一半，然而开始自己和自己左右互搏，庞大的运算过程以及海量的冗杂数据堆积让画卷世界无法处理和承受而自行崩溃瓦解。
第二次的开头和第一次几乎如出一辙，夕也算是看懂了，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她顿时感觉这一副画卷大概是又要寄的节奏。虽然心疼，但是夕也没有什么办法了，甚至她都准备好第三幅画卷来让白夜霍霍了。
没想到下一秒白夜居然自己从画卷里出来了，而且这一幅画也总算是安然无恙。
只不过此刻白夜的表情不悲不喜，反应非常平静，这让夕有些琢磨不透结果了。
白夜从体悟中回过神来，刚才的突破可不仅仅是反映在简简单单的个人属性面板上的技能名称和描述变化。白夜实实在在有了不少的收获和感悟。
“成功了，非常感谢。”白夜笑了笑，之前进入的“诸法无我”的心境顿时消散。他又不是剑痴，也不是武疯子，怎么可能永远保持那种心境。
哪怕技能描述得再花里胡哨，听起来再怎么诱人。但是对于白夜而言，剑术也不过是一种技能，是达成他作为玩家目的而存在的一种工具，仅此而已。白夜从来都不会为了一个所谓的“剑道”而奉上自己的一生。
他不会将剑道视为自己的信仰，进行着宗教式的殉道。
至于为何如此看重这个技能，一是为了加强自己，毕竟这个技能始终处于蜕变和未蜕变的过渡状态，也是看上去最容易加强的那个环节。除此之外，大概就是强迫症在作祟吧……
……
“真是不可思议……”夕眨了眨眼睛。显然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白夜通过意识发动的斩击是在几乎时停的状态下发动的，等于是将一瞬间的斩击加速了上千倍，就连分走了白夜一半算力开启了思维加速的“白夜”都没有察觉到，更别提夕了。
“好了，你可以走了。”
既然白夜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夕也就开始赶人了。
对于她而言，倒也不是讨厌白夜，比起那个自说自话的，让她讨厌的姐姐，她显然觉得是白夜更加顺眼。
夕只是比较讨厌和人产生交集，比起与人交流，她更加喜欢自己一个人宅着，画画。反正有那么多幻想朋友陪着，她并不孤单。
是的，在画卷世界里，她可以创造生命，并且任由他们自己演化。甚至她将一位一直跟随着她，却最终因为寿命到了尽头的人类给画进了画卷，在其中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然而，那个她终究不是“她”，夕也没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所以本质上只是安慰自己，给自己一点慰藉而已。
其实这家伙也是挺可怜的。
……
“我就这么走好像有点不太好吧……过来找你帮忙的，然后目的达成了就离开……”白夜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这么一走了之很尴尬。
夕翻了个白眼：
“你快点走我就谢天谢地了……目的达成不走，等着我请客吃饭吗？”
白夜闻言后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家伙，也是个问题儿童啊……
“这下不光是年，在你这儿我也欠了一个人情了……嗯，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会尽力帮你。”白夜缓缓开口道。
“可别轻易许下这么麻烦的诺言啊，换做是别人可能会把你烦死……”夕闻言后忍不住劝诫道。
白夜笑了，开玩笑似地说道：
“毕竟是夕，绝对不会那么做的，是吧。”
“啧，你这家伙……”夕再次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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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想要做点什么，然而夕却直接将白夜赶出了画卷。
关闭了“维护中”的显示牌，白夜从电话亭中走了出来。
伸了个懒腰，白夜感觉到了一阵轻松。
一直以来积压在他心中的块垒总算是消除了，这也是他首次获取大师级的技能。
要是此刻他还在游戏中，那高低得截个图发在社团的群里面。
是的，一直以来立于世界之巅的“放荡者茶话会”只是个社团。甚至都不是正儿八经的游戏公会。
“得到了，也意味着失去……”
白夜叹了一口气。
穿越换来的是一段新的人生，却也代表着失去了过去与曾经的未来。毕竟他的故乡，已经将他遗忘了。
第三十三章 收获
“恭喜。”
Luna的声音在白夜耳边响起，倒不是通过现实传输的，而是借助了白夜打开的游戏系统面板实现的。
“真是个无底洞啊，也不知道如果花费经验的话，需要多少经验值才能将这个技能提升到大师级……”
白夜确实挺得意的，毕竟是大师级的技能，在过去的游戏中，可从来都没有玩家能够将技能提升到这个程度。不，哪怕是专家级都很稀少，甚至在第六个版本，也是相当少有的。
“使用经验升级，效果不会如同现在这般好，大概会是阉割版的。经验值也并非是万能的，它只是一种辅助。经验值确实能够帮助你完成很多事情，但是也有那么一些东西，是你自己必须去完成的。”
Luna耐心地解释道。
白夜闻言后恍然大悟。
他甚至怀疑这超高数额的经验值是Luna故意设置的，为的就是避免白夜懒惰直接用经验值将技能点上。那样是不利于白夜的成长的，也是Luna不愿意看见的。如果数额过高，白夜就会因为玩家心疼经验值的本能而选择自己突破了。
好家伙，一切都是Luna的套路啊。
为了白夜，她也算是费煞苦心了。
“专家到大师是一道坎，接下来几乎没有明确的划分了，大概只有在大师上走得多远的程度了。已经不是系统所能够用数值明确量化出来的东西，很多东西，或许只有真正的战斗才能够区分出来了……”
Luna也是有极限的。
玩弄数字式她的特长。
但是一旦涉及到了无法用数据量化的，关于唯心层面的能力，哪怕是Luna也没辙。
“你领悟的，关于大师级的剑技，都有什么效果？”
就连Luna也很好奇，白夜究竟从中悟道获得了什么。这可是珍贵的样本，对于Luna都有启发和参考价值。
“三种能力，两种被动和一种主动……”
白夜闭上眼睛，仔细感受过后整理了一下这一次的收获。
之前就提到过，大师级的剑术，改变的不仅仅只是个人系统属性面板上的技能名称和描述。他还有大量的收获和感悟。
“嗯，首先是，如果我愿意，可以将精神力量和意识附着在剑上，形成可以针对精神、意识或者说，灵魂的攻击。根据附加精神量的多寡，可以形成从震撼、击晕直到碎魂的效果。用游戏术语，就是平A自带真实伤害。开启技能就能获得剑斩肉身，心斩灵魂的能力。这算是一种被动吧……”
顿了顿，白夜继续道：
“这种能力只对于存在本体意识的个体有效，如果对方是仅靠本能行动的简单存在，或是被大群意识操控的普通海嗣，那么就会失效。嗯，貌似对邪魔的效果特别好，毕竟是一种破魔的能力。”
也算是对邪魔有特攻了。
“第二种，应该是思维加速后通过超高速计算预言对手行动轨迹的神眼极手能力的进阶状态。嗯……可能不是进阶状态，而是相反的能力，是我在停止思考的时候领悟出来的。”
白夜自己也有些苦恼，这个能力到底算啥。他思索片刻后解释道：
“大概就是舍弃任何思考，仅凭预读自然万物的动向，随着万物流动来挥剑。嗯，放弃多余的思考将身心回归世间万物的本源之中，自然地接受所有事物的所有存在。我感觉这才是我通过正常流程进阶大师所拥有的能力，算是对于自身能力的一种突破和颠覆？”
思考是有极限的，它会受到思维速度的影响，同时，人类的大脑也是有极限的，超新星爆炸的庞大数据可以收集和观测，然而却原超过了人脑的容量。
因此，想要超越思考的极限，那就放弃思考，将自身看作是世界的一部分，跟随着万物的流动来挥剑，这就是白夜从诸法无我的境界中所习得的能力。
“嗯，如果只通过经验值来升级技能，最后你也就只能获得这个能力。”
Luna肯定了白夜的猜测。
“难怪你不想让我用经验值去偷懒……”白夜恍然。
如果只获得这一种能力，岂不是亏大了。毕竟其实在这片大地上，只依靠神眼极手其实也是够用的，这就很尴尬了……
“第三种，应该就是你自己硬生生弄出来的吧？”
白夜点了点头，虽然这招应该不是破坏力最强的，但是确实是他目前技术含量最高的一种能力，而且是他单纯凭借自己搞出来的能力。
“第三种，将思考速度加速到1000倍以上，然后意识世界近乎时停的状态下发动意识和精神层面的斩击，在现实维度中，就是攻击发动和结束近乎同时发生的斩击。”
其实白夜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捣鼓出来这玩意的，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离谱。
总感觉是灵感一现时爆发出来的产物。
“然后大概还有半个能力……也算是新开发出来的。”白夜最后挠了挠头，“我可以将运算能力切成两半，然后同时运算不同的项目……”
双线程。
不过相应的，每一半的运算能力都会有所下降。
这就是白夜在夕的绘画世界里获得的半个能力。
虽然和Luna这种多线程没法比，但是他毕竟是人类，能够做到这种双线超高速运算，也很不容易了。
至于为什么算是半个新获得的——
因为毕竟是对于原有能力的再分配，不算是突破性的进步，只能算是部分改良，所以只能算是半个。
“嗯，然后在观测到了绘画世界坍塌的时候，我好像收集到了了不得数据，但是目前压根没有办法解析，只能暂时储存起来，等以后再说……”
“那画卷也算是一个小世界了，观测到了一个小世界的毁灭，确实是了不得的收获，以后估计会有用……”Luna似乎很满意。
虽然语气依旧是平淡无奇，但是白夜确实能够感受到隐藏在其下的欣慰。
第三十四章 二队长
“总感觉你哪里又有了变化？”
歌蕾蒂娅在见到白夜的时候微微愣了愣，盯着他看了半晌，随后缓缓开口道。
“嗯？怎么说？”白夜有些惊讶，他已经将技能突破后的锋芒收敛，现在应该和平时没有什么区别。
哪有人24个小时持续不断地释放剑意？那样很影响正常生活的好不好。
“大概是更加轻松了？”歌蕾蒂娅想了想，随后补充道，“就像是完成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应该在某方面进展比较顺利，所以整个人都变得更加开朗了。”
虽然歌蕾蒂娅是个面瘫，然而她对于他人的情绪确实也挺敏感的。
白夜恍然，原来是从着上面看出来端倪的，也算是另辟蹊径了。
“嗯，我的剑术总算是突破了。”白夜点了点头，肯定了歌蕾蒂娅的猜测。
“居然还能突破么？”歌蕾蒂娅对于剑术的理解并不深刻，或者说，她所认可的剑术理论与白夜是不同的。
对于深海猎人而言，她们追求更快的速度，更强的力量，闪避对手的攻击，然后杀死对手。修炼也是为了追求更强的杀戮技术，一切都是为了杀敌而存在的。
但是白夜现在所领悟的，是一种修行。战斗、杀戮，只是这条路上的一种风景，是为了达成目的的一种工具，而并非目的本身。
或许歌蕾蒂娅应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然而她们这些深海猎人却无暇去思考和反思，因为生存这件事情迫在眉睫。种族的存亡、文明的续存宛如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与这种事情相比，对于武道和境界的追求可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当然可以突破，强者磨砺尖牙,弱者历练智慧，生物的本能就是追求更高的层次，向上攀登。”
歌蕾蒂娅忍不住开口问道：
“更强的力量，是什么呢？”
“是心。人的意识是了不起的，如果改变了自己的看法，整个世界都会发生改变。”白夜此刻才算是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白夜怀疑，在坦白了自己的来历后，他的心境就已经发生了变化，或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但是意识已经发生了转变——他彻底地放开了自己的戒备，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敞开了心胸。
心态上发生的变化对于意识挣脱躯体的束缚有着促进作用。倘若心境有瑕疵，没有达到圆满的状态，也就不能如此顺利的晋升剑术大师。
虽然这种事情很玄学，没有什么科学道理，不过意识的事情，本来就很玄学，解释不清楚也很正常。更何况大炎的武学，一直和“心”息息相关。白夜之前看过年提供的炎国武学典籍，其中对于武道有着详细的阐释——体、技、心，三者缺一不可，但是越是往后越是难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