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洛天依捉鬼
“……非常感谢，这是一个非常正确的选择，至少对于我们萨卡兹而言是这样。”埃芒加德感激道。
白夜却摇了摇头：
“其实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并不是所谓‘正确’的选择，我们只不过是要努力奋斗，使当初的选择变得正确。”
“至少，我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着，白夜笑着道：
“我已经将我们的立场告知巫妖王庭。”
第七十章 女妖的敬意
（碧蓝航线，启动！粥是啥，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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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离开后，巫妖小姐闻言后松了一口气。在伦蒂尼姆出现如此大动静的时候，她就收到了老师们的通讯。巫妖王庭判断，如果能够说服白夜，那么就等同于核心圈的国家中，很大一部分会在这个关键节点上保持中立的态度。
至少，不会落井下石。
显然，这些深居简出的巫妖们，并不像传统的文学作品中的巫妖那样，消息闭塞，连大清亡了都不知道。他们对于白夜的了解，已经超过了大部分核心圈国家的上位者。
就比如特雷西斯，他似乎并不知道白夜的身份，更别提那个高傲的，根本不会向其他种族投下哪怕一瞥的血魔大君。
事实上，除了一向不会有什么动作的大炎，泰拉大地核心圈的任何一个国家都有可能会向萨卡兹发难。
不过一旦搞定了白夜，那么至少乌萨斯与卡西米尔应该就不是需要担心的问题了，毕竟白夜在这两个国家应该还是具有一定的影响力的。
现在萨卡兹需要关注的主要是莱塔尼亚、哥伦比亚以及维多利亚。
……
“所以，伦蒂尼姆的局势很关键，如果想要维持现有世界脆弱的和平，就必须重新建立秩序，这片大地的未来会遭遇很多的问题，一个和平团结的泰拉，还是一个混乱的充满战争的泰拉，毫无疑问前者比后者更有力量，也更有希望度过未来的难关。”白夜向着Logos与大爹等人诉说了自己的想法。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们才有时间好好整理一下思绪，修整一番。
三位深海猎人此刻浑身都散发着滚烫的热气，如果贸然触碰她们的身体，甚至很有可能会被烫伤。高强度的争斗会积攒很多热量，在深海中，周围冰冷的海水是天然的冷却液。
而在陆地上，深海猎人们就只能依靠自然散热了。
大爹的动力装甲在刚才一系列的战斗中基本上没有受到太多损伤，不过盾牌已经濒临报废，而整座装甲全身各处，也或多或少会有损伤和故障。当然这些都不是影响战斗力的主要因素，最关键的是，动力装甲的能量已经不足，刚才那些高强度的战斗对于能量的消耗是很恐怖的。
通过动力装甲的系统面板，大爹发现，剩余的能量已经远远不够他再经历一次刚才那种强度的战斗了。
至于Logos，刚才以丧钟王庭之主的身份与血魔大君展开了咒术之间的对决，对于他而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深海猎人与大爹之所以能够安然地猎杀那些鲜血子嗣，很大程度上是Logos替他们挡住了血魔大君的咒术。
不愧是罗德岛对魔力S+的法术大师。
Logos在这一场大战后，也需要休息一下，恢复精神。
倒是阿斯卡纶几乎没有什么损伤，不过她确实是除了白夜之外，对血魔大君造成直接伤害的人。战斗结束后，她又一次准备离队了，这一次她要去追杀赦罪师。其余萨卡兹尚且可以算得上是被裹挟进入了特雷西斯的复仇计划，可以勉强被划为无罪。但是赦罪师们，显然无法置身事外了。
他们深度参与了特雷西斯的计划，甚至帮他复活了特蕾西娅。作为处决者，阿斯卡纶要去追杀这些玩弄生命的，亵渎了殿下永恒安宁的罪人。
这样一来，似乎也就只有白夜处于全盛状态，与之前的形势恰好相反了。
“如果整个伦蒂尼姆，甚至是维多利亚准备对萨卡兹施暴，你仅仅凭借一个人的力量，该怎么去阻止他们？”阿斯卡纶走后，Logos开口问道。
“你的行为，或许两边都不会认可。你刚杀了萨卡兹的摄政王，摧毁了碎片大厦，让萨卡兹不得不逃离这里。然而转过来你又选择保护他们，无论是萨卡兹，还是维多利亚，都会因此而仇视你。你阻止了他们对于自己遭受苦难的复仇。”
“哪怕你前一刻还在帮助他们，但是他们是无法理解你的。”
伦蒂尼姆当然有理由复仇，尤其是那些被萨卡兹们奴役的市民，白夜其实没有理由阻止他们，然而他也清楚，这种复仇什么都不会得到，只会让双方之间的大仇恨之书上又多出数不清的血债。
白夜笑了笑：
“我不在乎这些。我只知道，如果我什么都不做，那么我们将会开启一个更坏的时代的序章。如果我们做了，或许未来并不会如同我们所料想的那样发展，但是至少，我们给了未来一种不同的选择，一次机会。”
“我们能可能会从那轮回不止的仇恨循坏怪圈之上，开辟出一条全新的道路。这就是我对特雷西斯说的，我们要学会相信，学会拥有希望。”
“这把火，可能会烧到你自己身上，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看得远。”Logos沉声道。
“嗯，我很清楚，所以，前提是，我并非是只会讲道理的人。”白夜笑了笑，“我不会强求所有人都理解我，但是，我会拦住他们。”
“这个，也是道理。”
白夜说着，挥了挥拳头。
他又补充道：
“而且，我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态度。我只是想要去做，我想做的事情，仅此而已。”
“你和凯尔希真的很像……两百年前，她曾经带着诸国联军踏平了萨卡兹，然而之后，她又与特蕾西娅成为了朋友。”Logos看着白夜，他感觉这个年轻人身上，有着无数人的影子。
那些精神并没有因为时代和战争而消失，反而这些可贵的东西被眼前的人继承了下来。
这一刻，Logos并不只是佩服白夜的力量，与他那近乎巨兽的能力。这位丧钟王庭的年轻主人，更敬佩的是白夜的品格。
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轻轻拍了拍白夜的手臂。
——丧钟王庭将会与你共同进退。
第七十一章 噩耗
此时此刻，伦蒂尼姆的萨卡兹们正在逃亡。
显然，正如Logos所说，他们并非完全无辜，至少在过去的4年内，他们同样也是施暴者，或许这也是这个种族残暴的天性。当然，也有可能这是一种群体意识，如果不同样照做，会被当成是异类，甚至可能会被简单地归类为敌人。
萨卡兹在这里干了很多不得人心的事情，他们杀死了一些小贵族，对城防军进行了清洗，绑架了武器装甲，收编了工厂，让工人变成了他们的奴隶。还四意抓捕各种市民去填充他们那缺少的工人人手。
嗯，一个很地狱的笑话，为什么工人会缺少，因为其中很大一部分因为他们的虐待和处决而死了。
因此伦蒂尼姆人对他们恨之入骨。
这是最古老的情绪，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同态复仇。
萨卡兹在逃亡，虽然王庭军依然保留了一部分的纪律性，然而那些雇佣兵，此刻却已经变得无比混乱。更何况，他们还要面对愤怒的伦蒂尼姆人的追杀，那些刚从监狱和工厂中被释放而出的“奴工”，明明已经被压榨到了极限，此刻却在面对昔日的仇人时迸发出了恐怖的战斗力。
他们凭借着绝对的人数优势冲向了萨卡兹士兵，通常是几个甚至十几个人一起扑倒一个萨卡兹雇佣兵，然后夺走他的武器，将之杀死。
武器会被交给最会使用的人，而其余人则有什么用什么。
哪怕在下令撤离前，摄政王已经做好了部署和准备，然而时间还是太过于仓促了。尤其是萨卡兹们刚遭受过天灾的突然袭击，损失不小，武器和补给的仓库还被天灾摧毁。
在一开始萨卡兹雇佣兵还会组织有序地反击，固守阵地，掩护其他人撤离。毕竟他们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要摄政王和他的军队发起进攻，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萨卡兹们发现，高层似乎也出现了问题，原本的王庭之主们此刻突然销声匿迹，摄政王也不见了踪迹。一时间，人心惶惶。
于是，他们也不继续断后，而是跟着其他人一起撤离。
场面一片混乱。所有人都在逃跑，虽然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逃跑，但是，特雷西斯下过撤退的命令，因此他们就这么照做了。这些过去强大的不可一世的萨卡兹们，被弱小的伦蒂尼姆人追着暴打。
甚至，他们看见了飞空艇从天空中坠落，这一幕让萨卡兹人的士气变得更加低落。
其实萨卡兹原本不是这样的，他们从来不缺乏勇气和凶残，更不可能被一群伦蒂尼姆的难民吓成这样。
其实他们已经被特雷西斯驯化了，四年的安逸生活让他们过分的骄傲与自满，甚至有些萨卡兹人忘记了过去的艰难。原本的萨卡兹雇佣兵基本上和养蛊差不多，每天都在为了不同的雇主而互相厮杀，此刻的他们，确实很强。
不过在被特雷西斯召集和收编后，他们变成了建制化正规化的军队，并且他们在伦蒂尼姆中的生活过分安逸了，似乎只需要通过欺男霸女等恐怖手段来巩固萨卡兹人的统治就可以了。
大部分雇佣兵的武器变得制式和先进，但是他们却只需要对付那些软弱的，手无寸铁的平民，在不知不觉中，他们的战斗力已经下降了。再加上大批的王庭军精锐都死在了围杀蒸汽骑士的战斗中、献血王庭之主带着他的部下去“群殴”白夜众人、城市中能够增幅萨卡兹血脉力量的祭坛和仪式被破坏、王庭军主力食腐者王庭前去阻拦大公爵……在诸多因素的影响下，演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形。
不过这种情况只是暂时的，毕竟，萨卡兹骨子里的东西是很难改变的，一旦被比如绝境，他们又会展现出恐怖的战斗力。尤其是其中的那些强者，被称为“英雄”的存在，他们会杀死敌人。
这就是白夜担心的仇恨循环。
……
好在萨卡兹还是掌握了一处口岸，这里的大门被萨卡兹把守，让他们能够通过这里逃出，哦不，是撤离伦蒂尼姆。
卡兹戴尔军事委员会的将军，曼弗雷德此刻正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内混乱的局势。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已经联系不上特雷西斯了。也联系不上其他任何一位王庭之主。天灾带来的高能源石环境也阻断了位于各个地块的萨卡兹之间的通讯，将所有人都孤立了起来。甚至就连曼弗雷德本人现在也难以和手下取得联系。
而战斗力强大的王庭军，此刻也需要应对伦蒂尼姆城防军的反扑。过去这些部队表面上已经效忠于萨卡兹人，然而在如今局势两级反转的情况下，他们反而是最先背刺的军队。
倒不是说他们此刻突然觉醒了，过去他们仗着自己的身份帮着萨卡兹人为非作歹的情况可不算少，甚至比某些萨卡兹人还要凶残地对待自己的同胞。只能说，他们此刻又找到了新的机会，这又是一次势力洗牌的好机会。
曼弗雷德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此刻，他正在亲自操纵城防炮。
这也是萨卡兹最后的依仗了，也是曼弗雷德最后的底牌。
原本这些城防炮瞄准的区域是城内，而大部分城防炮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角度。不过此刻曼弗雷德无比庆幸，这些炮口都对准了城外。
在这无比漫长的一天中，仿佛所有的噩耗都朝着萨卡兹一同袭来，他们失去了碎片大厦和飞空艇，也联系不上摄政王、赦罪师甚至是其余的王庭之主。
食腐者王庭的军队正在前线尽力阻挡大公爵所谓“联军”的部队，然而他们显然也不是陆地高速军舰的对手，大公爵们用钢铁洪流进行了围追堵截，将食腐者之王与他的王庭构成的防线逐渐向着伦蒂尼姆防御墙逼退。
他们不急于剿灭敌人，而是在保证自己有生力量的情况下，逐步压缩敌人的活动范围，蚕食这些萨卡兹，将他们剿灭殆尽。
第七十二章 围猎场
食腐者之王确实很强大，任何一位王庭之主都拥有强大的力量，在战场上完全可以凭借一己之力扭转战局。而他的军队，也可以抵挡住一位大公爵的进攻。
然而仅仅凭借他一个人，肯定无法阻挡住如此规模的大公爵联军。他要面对的，是一个无比庞大的联军。而且，他缺少后续的补给和支援，落败，只是时间问题。
嗯，虽说这个所谓的联盟，其实是很脆弱的，他们之间还在互相提防，甚至随时都有可能翻脸。不过如此恐怖的陆地高速航母舰队集群，足以震慑住这片大地上的大部分国家和军队。
这就是老牌霸主强国的实力，虽然王位空缺数十年，王都被异族占据，伦蒂尼姆的市民被奴役，大公爵们也在互相猜忌。但是……他们依然拥有着这片大地上堪称可怕的战争能力与潜力。
高多汀公爵带上了一个攻城炮兵团和至少两艘高速战舰，他是带来兵力最少得那位。不过他所处的封地高多汀地区是维多利亚唯一和克拉斯德内海相接的区域，想必这位大公爵的依仗肯定不单单只是陆上力量那么简单。
温德米尔公爵，她的领地与莱塔尼亚相邻，是镇守维多利亚边境的公爵，莱塔尼亚选帝侯的大敌。根据情报，她与莱塔尼亚进行了外交媾和，女皇之声确保了莱塔尼亚方的态度后，温德米尔公爵带着一艘移动边境要塞城市和七艘高速战舰奔袭伦蒂尼姆。
开斯特公爵，掌控着维多利亚的西部，家底极为厚实。据说她掌握着极为庞大且高效的情报网络。而且白夜也曾经听闻过这家伙，因为……她的触须甚至渗入到了雪境谢拉格。银灰老板那偷偷藏起来的私兵就是在开斯特公爵的领地上训练的，然后“秘密”（耶拉冈德 什么都知道）进入了谢拉格。这些私人武装的武器装备也是由开斯特公爵提供的。
还有亚伯科恩、阿什沃思、法夫和诺曼底公爵。他们各个也身怀绝技。
而目前指挥这支，或者说，名义上指挥这些公爵联军的人，便是被称为“帝国丧钟”的威灵顿。他的威名都是从战场获得的，他和乌萨斯的皇帝并肩，他目睹过巫王术法，他见识过最伟大的君王，他拆解过最庞大的现代城市。这位军功卓著的公爵在与巫王、乌萨斯先帝和科西嘉一世等强敌的战争中皆取得了相当的战果。因此作为最年长的公爵也获得了联军的军事指挥权。
八位公爵，带领着他们麾下的高速军舰直奔伦蒂尼姆而来，显然，他们不会是上门来喝茶的。将这里的萨卡兹清除出去，随后再“讨论”究竟是由谁入主伦蒂尼姆，是他们的目的。
原本他们都还在观望，试探着萨卡兹究竟囤积了多少力量，拥有什么样的依仗和底牌。他们任由萨卡兹在伦蒂尼姆中发展了四年，修理碎片大厦，奴役帝国的子民。
直到时机成熟，他们才会悍然出手。
结果，白夜提前将伦蒂尼姆埋下的炸弹引爆，甚至将碎片大厦直接摧毁，他们也不得不提前下场。好在萨卡兹如今已经不成气候了，那些军团的防线一触即溃，食腐者之王的阵线仅仅坚持了两日便被公爵联军的高速军舰撕裂。
食腐者之王原本计划突围，然而数次尝试均以失败告终，他要面对的敌人，可不是什么弱者。
……
现在，站在了伦蒂尼姆防御墙上的曼弗雷德已经能够看见正在撤退的食腐者王庭，以及地平线另一头出现的高速军舰集群。
显然，那些公爵们，应该也看见了伦蒂尼姆的外墙。
曼弗雷德操控着城防炮，将炮口对准了他的敌人。
然而，公爵们却忽然减缓了速度，最终甚至直接将军舰停了下来，止住了继续进攻的步伐。他们停在了城防炮的射程外，却也将食腐者王庭围堵在了城墙前。
显然，他们也注意到了伦蒂尼姆的城防炮。
城防炮主炮的威力能轻易击穿高速战舰的装甲，对于公爵联军的高速战舰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虽然很清楚，以现在伦蒂尼姆的情况，城防炮能开出几炮都是个问题，但是公爵们却不敢赌，谁也不想让自己的高速战舰去充当兑子。现在损失的战舰是不值得，因为这些力量都是之后“讨论”伦蒂尼姆下一步格局的筹码，谁也不想在之后的环节上吃亏，因此谁也不想承受这必要的损失。
于是，公爵们将军舰停泊在了城外，并且开始构筑战阵。
而越来越多的萨卡兹撤离到了城门外，却发现自己的退路完全被堵住了。虽然重新与食腐者王庭汇合，然而他们也没有继续向外突围的出路了。
后面，还有伦蒂尼姆愤怒的军民在对他们进行追杀，他们的退路也同样被截断了。
现在，除开从其他出口或是通道逃离伦蒂尼姆的萨卡兹，其余存活的萨卡兹都被赶入了这片不算小的口岸区域。这里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坟墓，是伦蒂尼姆人为他们选定的围猎场。
萨卡兹在这里进退两难。
对于这些萨卡兹而言，这是无比绝望的景象，甚至在一天前他们还能够耀武扬威地四意摆弄着工厂中伦蒂尼姆劳工的生命，处决那些不听话的和生病的工人。而一天后，他们就像是待宰的驮兽一样被圈入了这个围猎场。
就连强大的食腐者之王也被公爵的联军打退，而后面的退路又被人堵死。
他们唯一的依仗，也就只剩下曼弗雷德手中的那几门城防炮。
一门对准了城内，两门对准了城外。
三门炮，同时威慑住了一头一尾的敌人，让这些重新集结的萨卡兹有了喘息的机会。
不过，谁也不知道这三门城防炮能够开火多久，如果公爵们决心不顾损耗地冲锋他们又该如何应对。
曼弗雷德的手始终放在了发射按钮上，此刻他感受到了沉重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