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懂皇Alter
“嗯？那雌性人类莫非就是圣王国第一圣骑士？弓弩手，给我瞄准她。”
赫克特威士眉头紧皱地俯瞰着那道举盾硬顶着各种远程武器和魔法已经冲到城墙底下的银色身影，完全没有像那些喜欢叫嚣着要决出最强名号的亚人首领那样与对方单挑的想法，作为兽身人的他并不以战斗力著称，能被称为“亚人十杰”之一，更多是因为他头脑足够聪明。
收到老大的命令，几名身材壮硕无比的食人魔各自举着一柄攻城弩炮架在城墙上，这玩意就是赫克特威士口中所说的“弓弩”，也是他占领卡林夏之后获得的战利品之一，本来应该用牲畜才能拉得开的弩炮，在食人魔手里竟然能当成手弩来使用，每根弩箭更是长达两米，哪怕是武装成铁皮罐头的圣骑士被其命中，也会连人带甲被当场贯穿。
“圣盾！”
咚——
仿佛钟声般撞击声响起，蕾梅迪奥丝只来得及释放防御技能整个人就被重型弩箭瞬间击飞出去，没等她从地面爬起，又是几根弩箭插在了她不到半米的位置上，半截箭身都没进了地面，要不是食人魔们刚接受射击训练不久，脑子也不太灵光，否则这一波攻击直接就给她送走了。
“这蠢女人是真莽啊，不过我就喜欢她那被狠狠踩在脚下依旧不甘和倔强的眼神，嘻嘻……”
躲在大后方看戏的芭万希见状也是乐得不行，因为在望远镜的视野中，蕾梅迪奥丝就像头蛮牛般完全不知道躲避闷头往前冲，在有了第一次经验之后，每次看到食人魔举起攻城弩炮射击时，她就立刻站稳脚跟释放圣盾和要塞技能硬抗。
而葵拉特自然也知道关照自己姐姐，各种减少远程打击伤害、属性魔法抗性、耐力恢复、重伤治疗就往她身上刷，基本上蕾梅迪奥丝一个人就把城头上所有的火力包圆了，看得罗森都得竖起大拇指称她一声顶级牛马，要不是亚人和恶魔搅和在一起，说不定圣王国还真能赢。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传令下去，让火炮阵地向左移动五米！”
罗森见亚人守军似乎也拿不出来什么招数了，当即让己方的现代化部队出动，卡列尼娜闻言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种场合说黑色笑话真有人能笑得出来吗？不过这次战役的指挥官并不是他们两人，既然是要练兵，自然是得让部下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了。
“全…全体注意！1号目标火力点，榴弹，表尺261，高低30-00，基准射向向左0-05……”
作为前方观察员的宁亚哆哆嗦嗦地报告的方位，而被罗森抓来顶替火炮营营长位置的妮亚也哆哆嗦嗦地下达了命令，20名第一次充当人形火炮的神官十分懵懂地照着平日里的训练，调转从身后虚空中探出的炮口瞄准了敌军的方向。
“那是什么？”
赫克特威士疑惑地望着远处人类军队后方神官团中探出来大黑管子，顿时一种莫名的危机感涌上心头，按道理来说信仰系的祭司应该没多少战斗力，可不知为何他就是感觉菊花一紧，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漆黑的炮口就在妮亚一声令下的瞬间迸射出耀眼的闪光。
“10发急促射，预备，放！”
轰隆隆——轰隆隆——
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20名净化教会的神官以每人五门榴弹炮速射10发共计一千枚的炮弹宛如铁雨般落在了卡林夏的城头，亚人们只听见头顶传来令人战栗的呼啸声，甚至都还没来得发出惨叫，密密麻麻的炮弹就撕裂碾碎了他们的躯体重重砸在城墙上。
霎时间血肉横飞、碎石四溅，整个城头被炮火完全犁平，除了弥漫的硝烟以外不见任何活物，包括造成这幅惨状的宁亚等人在内的战场上的每一个人，全部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陷入鸦雀无声的寂静之中。
chapter.798 你们死有什用？我要亚人死！
“对1号目标射击完毕，消耗弹药1000发，效果良好。”
随着前方观察员宁亚的报告传来，妮亚悬着心终于放下了，因为考虑到这是“真理系魔法”第一次正面出现在圣王国的战场上，为了防止亚人守军有所防范，也是为了尽可能打击更多的敌人，战前主教大人下达的指示是“不要比划，直接打”，所以她只得放弃试射直接发动饱和式炮击洗地，现在看来效果拔群。
“呃
些见习神官，不敢置信刚刚毁天灭地堪比百人法师团用三阶魔法齐射的攻击是他们释放出来的，她知道罗森的实力很强，但这片大陆上也从来不缺乏这样个体强大的存在，可赋予凡人足以与魔神厮杀的力量…那真的就只有神灵才能办到的事情，如果圣王国能够获得这份神恩，别说击退恶魔和亚人联军了，就算统一世界都不成问题。
不过她这就有点想多了，战争祭司的力量来源于充足的弹药，而目前只有耶?兰提尔有能力进行大规模生产，净化教会内部又因为处刑人的存在信仰审查无比严格，不可能允许发动不义的战争，罗森是为了让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游戏玩家入侵的世界提升抗风险能力，可不是想发动世界大战，自然为这份力量上足了限制。
“继续攻城！”
圣王女卡儿可趁周围人不注意连忙合上大张开的嘴巴，强自镇定沉声下令道，这时的抵抗军才像是重新上了发条的钟表般在爆发出一阵欢呼后士气高昂地行动起来，顺利将攻城塔接上了卡林夏的城墙，而圣殿骑士团则是踏着神官们用一阶魔法浮游板(floating board)形成的阶梯往上冲锋，试图从亚人联军的手中抢下城门的控制权。
“咳咳咳…该死，人类用的这是什么魔法？都愣着干嘛！？预备队顶上去！还有提前准备的那些‘东西’，全部一起带上！”
赫克特威士灰头土脸地从废墟中爬起来，要不是他直觉感知到了危险及时扑倒，这会就跟那些倒霉蛋一样被轰得连渣都没得剩了，不过作为一位老练的将领，他自然是留足了预备队的，并没有让所有兵力臃肿地挤在城头上。
听到首领的命令，躲在城墙后方已经枕戈待发的预备队亚人士兵们这才从被天火轰炸的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来，借着抵抗军还在努力攀登的间隙迅速搬开了同伴的残骸和碎石再次填充了战线，不过这次除了他们之外，还额外带上一些“守城道具”。
一名名赤身果体的人类俘虏手脚被钉在木板上立于城头，从他们微弱的呼吸和正渗着鲜血的四肢来看，这些人质还没有彻底断气，赫克特威士在发现抵抗军后，便命令属下紧急制作人肉屏障，本意就是用来抵御敌人的弓箭或者魔法打击，现在刚好派得上用场。
“混账！我要你死！”
蕾梅迪奥丝见状被气得几欲吐血，如同恶鬼般怒不可遏地试图爬上城头，然而亚人军队的抵抗却非常激烈，除去各种天赋技能以及魔法攻击以外，常年攻打长城的经验也让他们学习到不少人类守城才会有的手段。
各种滚石和擂木从城头砸下，身边随她登城的下属在受到接二连三的打击之后，纷纷脱力从浮游板上坠落，砰的一声从十几米高到位置重重摔在地面上，坚硬的铠甲被砸得凹陷变形，殷红得刺眼的鲜血不断从甲胄的缝隙中流出。
“团长小心！是火油！”
古斯塔沃抬头看见亚人们拎着一桶桶粘稠的液体从高处泼下，他立即就闻到了那股火油特有的刺鼻气味，吓得急忙对冲在最前方的蕾梅迪奥丝提醒道，然 而就算知道敌人用的什么手段，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规避。
随着魔现人们释放的火球术再度落下，众多的圣殿骑士团成员被瞬间点燃，好在神官团的火属性防御(protection energy fire)和集体中伤治愈几乎同时覆盖他们，尽管被烈火灼烧的痛苦依旧难以忍受，但比起愤怒魔将的火焰灵气这点伤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然而木制结构的攻城塔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一座座高塔如同火炬般被点燃，藏身其中的民兵们无处可逃只能绝望地从高处跳落，而神官们也没有多余的魔力为他们使用减轻坠落伤害的魔法，一时间各种惨叫和哭喊声不绝于耳，而亚人守军的压力也同时骤减，可以集中火力对付那些过于难缠的圣骑士了。
“粪水都煮好了没？这次也该让人类尝尝这味道了！”
赫克特威士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命令道，亚人普遍嗅觉灵敏，以前进攻长城时他可没少被这招恶心，既然用火无效，那就只能给这帮人类上点重口味的了，亚人类都不怎么讲究卫生，别的没有，屎尿管多管饱，听说圣骑士普遍都有生理洁癖和道德洁癖，不知道他们被粪水当头淋下会有什么反应。
“唔…呕——”
滚烫的金汁浇进了头盔的视窗中，直接糊了古斯塔沃一脸，让他忍不住生理反应剧烈呕吐起来，虽然神官们已经手慢脚乱释放了无臭(odorless)魔法除去了臭味，可哪怕能将屎变成巧克力味的，那也是巧克力味的屎，这一招圣骑士们根本顶不住，当场就
续往上爬。
不得不说智力低下也有智力低下的好处，蕾梅迪奥丝的单线程大脑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狠狠干碎这些畜生都不如的亚人类，完全不会去思考其它事情，还真就让她硬顶着各式各样的攻击登上了城头，充斥着杀意的目光死死盯在被众多亚人士兵护卫在后方的赫克特威士，就在这时一名全副武装的山羊人突然上前挡住了她的视线。
“挺有两下子的，居然能在这么密集的攻击中硬生生爬上来，不愧是圣王国第一圣骑士，但你也不要为难赫克特威士了，他不太擅长正面战斗，就由我山羊人之王『豪王』巴塞来做你的对手。”
身材魁梧的巴塞举着中央镶有黄色宝石的塔盾重重砸在身前，右手则紧握着一柄寻常亚人需要双手才能持握的重剑，虽然已经带了盾牌，但它身上还是穿着一套墨绿色的龟纹铠甲，扭曲的犄角和手指上还戴着像是魔法道具的戒指，腰间挂着用人类孩童头骨制作而成的饰品，头骨上密密麻麻的四排牙齿看上去格外的渗人。
“啧…豪王吗？难缠的家伙。”
蕾梅迪奥丝脸色显得相当不善，豪王巴塞拥有着英雄领域的实力，同时也是圣王国的心腹大患、进攻东境长城的常客，曾经就有多位圣王国九色败于对方之手，哪怕是她与之缠斗起来估计也讨不了好，更不要说现在对方周围还有这么多的帮手。
“哈哈哈…看来我的威名在圣王国也有流传呢，那么接招吧圣骑士！钢腕豪击！”
豪王巴塞发出一阵大笑，随后松开举盾的手从旁边士兵手中抢过一柄战戟释放武技奋力朝前方投掷而去。
铛——
“你！？卑鄙！”
挥舞着圣剑弹开战戟的蕾梅迪奥丝对巴塞怒目而视，以她的速度躲开对方的投掷攻击并不困难，然而这混蛋竟然瞄准的是她身后那些被钉在木板上的人类俘虏。
“能赢就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巴塞无所谓地再次抓起一柄双刃斧飞掷向了人质逼迫蕾梅迪奥丝硬接自己的攻击，它可不是一个死板的部落首领，无论是向暗矮人高价购买这身魔法装备，还是提出由自己保护赫克特威士借机在对方身边学习带兵本领，它的野心远远不止是来圣王国掠夺一番而已，日后魔皇迪米乌哥斯大人分封领主必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罗森主教，像先前那种魔法你们可以精确打击目标吗？”
葵拉特已经没有了平日里的镇定，语气焦急地向罗森求助道，她第一时间就发现自己姐姐已经陷入了孤军奋战的窘境之中，其余圣殿骑士团的成员数次想冲上城头，可因为人数上的巨大劣势和亚人守军的不择手段，屡屡被击退回来，再这么下去抵抗军就要战败了。
“不能，至少没办法精确到不伤及人质。”
罗森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摇了摇头，如果陆克路特和宁亚能够成功晋升枪手的进阶职业狙击手或许还有操作的空间，但目前他们的经验还不太够。
“陛下，我们必须下定决心了，这样下去只会徒增伤亡。”
“可是那些平民……”
圣王女卡儿可清楚葵拉特才是正确的，却依旧眉头紧蹙地看着那些无辜可怜的平民，迟迟无法下达无差别攻击的命令，昔日她们三人共同起誓，要建立一个让柔弱子民能安居乐业、无人饮泣的国度，现在连自己都要背弃这个誓言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直接轰开城门就行了？”
罗森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毫无意义的讨论，抵抗军为什么要强登城头？答案是为了打开城门，如果能直接轰开城门，为什么还要冲上去送？先前还可以说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亚人守军出来，再用火炮歼灭他们的有生力量，现在还需要费这个劲吗？
本来都说好他不插手指挥的，只要恶魔不动自己也不动，单纯就是亚人和圣王国的恩怨局，但一将无能害死三军，以队友这猪逼脑子…指望她们能成事还不如信雌小鬼能不整活，不过说到底还是圣王国的问题，让三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当整个国家的决策层，属实幽默。
“呃…好像也是。”
卡儿可眨巴了两下眼睛似乎想明白了这个问题，而妮亚也收到了罗森的命令，指挥部下一轮火炮齐射直接轰在了卡林夏由精钢铸成的坚不可摧的城门上。
轰——
厚重的城门以夸张的幅度整面凹陷变形进去，但精钢不愧为人类所发现的最坚硬的金属，就算遭到如此严重的打击也没有破裂，反倒是城门边缘的墙体被恐怖的力量硬生生震碎，城门砰的一声失去支撑重重砸落在地，当场压死大片藏在后方的亚人士兵，而抵抗军也再无阻碍，长驱直入
“该死的人类！全部压上去，阵前逃跑者，死！水花飞沫(water splash)！”
试图抵御人类军队入侵的水元素巨魔一边挥舞钉头锤砸死逃兵督促属下们反冲锋，一边怒吼着释放出无数道足以洞穿钢板的高压水弹喷射向了不远处的人类民兵，不少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拦腰扫断，魔力凝结的纯净水和鲜血混杂在一起飞溅在每个人的脸上。
但抵抗军的反击也极为凌厉，装备了自动步枪的民兵现在还足有三千余人，而失去城墙庇护的亚人士兵在面对5.56mm口径的子弹时几乎毫无还手之力，不说落后的亚人本来就缺少武器装备，只要等级lv10以下，被射穿躯干和脑袋就会当场丧命，更高等级的亚人也必须避免要害部位被子弹命中，毕竟他们的军队中可没有神官提供治疗。
被激烈争夺的城门隘口位置此时已经化作如同屠宰场般的炼狱，双方的军队都在不要命地往上堆，没有蕾梅迪奥丝突破那些上位种亚人，抵抗军始终难以再更进一步，妮亚见状也不再犹豫，让陆克路特和宁亚这两位游击兵自由行动，而自己则是让部下们换上了gsh-23双管机炮。
“贯穿强化！”
妮亚抬手在阵地前释放了一道巨大的金色光屏，而从战争祭司们身后虚空探出的漆黑枪管在宛若雷鸣的咆哮声中喷吐出火焰，射速每分钟三千发的子弹形成弹链在穿过光屏后被附着上一层淡淡的辉光，随即毫不留情地直接扫射在亚人们的阵地上，金属风暴仿佛绞肉机般摧枯拉朽地将所过之处触及的活物撕碎，霎时间血肉横飞的景象再现。
“可…可恶！为什么我以前没见过人类用这种魔法！？云雾(fog cloud)！”
依靠天赋能力雾化身体的水元素巨魔完全免疫了物理伤害，然而它方圆十米以内的属下全部都在刚刚攻击中丧命，就连一块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不过它也注意到了敌人不敢攻击两军战况最为焦灼的前方战线，应该是怕魔法伤及到友军，想到这里他立即释放出大量浓厚稠密的水雾将整片战场覆盖，无论是人类还是亚人的军队顿时都乱作一团，谁也分不清敌人的位置，误伤误杀的状况百出。
然而水元素巨魔这一举动虽然成功让妮亚投鼠忌器不敢继续下令射击，但水雾严重妨碍了某战地记者的视线，本来这场战斗就是为了看看实战演练的效果，所有人都藏在雾里互殴还看个锤子，难以观察清楚前方状况的罗森索性攥起拳头，隔着城门上百米的距离跨步向前一记冲拳轰出。
砰——
伴随着大气传来被暴力挤压到极限不堪重负的爆鸣，狂暴的拳风瞬间硬生生冲散了水雾，这时四面八方的空气才后知后觉般回流到到这片短暂的真空带中，战场刚刚仿佛是经历了一遍狂风骤雨般又恢复了晴朗，只剩下满脸懵逼的水元素巨魔惶恐地看着这一幕，六大神中确实是有风神没错，但根本没有风属性魔法这种东西啊喂。
“目标，水元素巨魔，火力压制！”
妮亚感激地对罗森点了点头，旋即下令将23mm口径的机炮枪管全部对准了刚刚差点给他们造成伤亡的强敌，圣卡列的一句箴言让她深以为然，“没有一发子弹解决不了的敌人，如果有，那就清空弹匣”，本持着教会一切问题都来源于火力不足的教义，她直接让部下们对着水元素巨魔长达五分钟不间断的火力压制。
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最有效的方法，水元素巨魔的种族天赋『雾化』在短时间内只能连续释放三次，每次持续一秒，可以在关键时刻躲避部分物理伤害，但绝对不可能在机炮的集中速射下存活，待硝烟散去，水元素巨魔已经完全消失了踪影，事后负责打扫战场的后勤人员表示，他们只在大量的金属弹头中发现了少量血肉。
“奇怪，卡林夏打下来太容易了，我觉得有埋伏。”
罗森看着抵抗军成功突破城门并在后续的巷战中开始不断清剿剩余的亚人士兵，重新将卡林夏的重要防御建筑一一占领，总感觉这次攻城战有些太过顺利了。
“还容易啊？都死这么多人了。”
卡列尼娜看着眼前破败不堪、四处都是火焰和尸体的城市心情略感沉重，但罗森事先明确说过，就算他们亲自下场帮圣王国驱逐亚人联军，人类与亚人类的冲突也不可能停止，过多的介入只会养出一群毫无斗志的绵羊，而他们不可能永远护住这些人，所以必须让抵抗军自己去夺回家园，这是必要的也是圣王国的士兵们自愿为之献出生命的牺牲。
“据说驻守卡林夏的迪米乌哥斯亲信是只无头恶魔，但由始至终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影，而且要塞城市位置险要，不可能就这么
的情报中提到过，卡林夏应该还有一支迪米乌哥斯的嫡系部队，想来应该是从纳萨力克大坟墓带出的npc佣兵，会临战脱逃的概率基本为零，那就剩一个可能，祂们是收到上级的命令隐藏起来了，不过他不相信以恶魔残虐的性格在占领卡林夏时不会屠杀人类平民，所以只需要看一眼殃气集中的方位就能把祂们全逮出来。
……
“盾突击！”
咚——
豪王巴塞举着沉重的塔盾如同高速行驶的卡车般瞬间撞飞了强行挡在它冲锋路途上的对手，伴随着一阵密集的脆响，不知道当场断掉几根骨头的蕾梅迪奥丝倒飞而出撞碎了立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木架，被钉在上面的女人掉落下来，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所保护的对象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连尸体都已经僵硬了。
“哼…你很强，甚至比我更强，可惜你被自己那些孱弱的同胞拖死了，这样的你谁也拯救不了。”
巴塞半是敬佩半是嘲笑地讥讽道，让它为完全不认识的族人豁出性命，那自己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不妨碍它很欣赏这样的人，虽说确实是蠢到无以复加。
“可恶…力量，好想要力量，行使正义需要力量…救助弱者需要力量…保护国家需要力量，如果有力量…圣王国也不会被蹂躏，如果有力量…就能有不牺牲任何性命…不让任何人悲伤的办法……”
蕾梅迪奥丝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哪怕头晕目眩眼前的视野已经大半被黑暗笼罩，她依旧艰难地想要再爬起身，可此时的她全身几乎没有一根完好的骨头了，秘银制作的甲胄为了替人质挡下攻击也已经被殴打得严重变形，几乎嵌进了她的血肉之中。
看着巴塞手中高高扬起的重剑，蕾梅迪奥丝脑海中开始闪烁起自己这短暂人生中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她想到了在那冒牌主教手中迸发出璀璨光芒的圣剑，想到了那名让自己下跪恳求的傲慢精灵，如果她有着跟这些人相同的力量…没等思绪继续飘远，她的意识就像是被关闭的老旧电视机般滋的一声彻底熄灭。
“结束了，带着你天真的想法去死吧！刚腕豪击！”
巴塞没有任何留手全力一剑挥下，霸道的斩击沿着眼前难缠的强敌右肩切开，然后…被骨头和肌肉卡住了，蕾梅迪奥丝单手紧紧握住剑刃露出惨然的笑意，但她再次睁开的双眼中复仇的烈火却愈发炽烈。
“极速射击！”
砰砰砰——
就在巴塞意识到什么的瞬间，它身后响起了速度快到叠成一声的枪响，急于救人的宁亚也不顾这武技会不会过度损耗武器了，仅在半秒的时间内就打空了一个弹匣，密密麻麻的弹雨朝着那明显就是亚人首领的高大山羊人洒去。
“要塞！”
豪王巴塞当机立断放弃了自己一时间拔不出来的重剑，举起魔法盾牌兰萨的功勋(lanza's meri)发动武技将射向它的所有飞行道具全部抵挡下来，但同时也将后背完全暴露给了看似已经丧失了战斗力的蕾梅迪奥丝。
“四光连斩。”
刹那间四道锐利的剑光全部砍在了巴塞双腿腘窝和脚踝的护甲薄弱处，以蕾梅迪奥丝本就更高一筹的力量属性，毫不意外地直接把对方的山羊腿给当场卸了。
巴塞在失去重心倒下之际，瞳孔都是震惊到紧缩的，它想不通为什么之前战斗还十分死板的蕾梅迪奥丝居然会用砍腿这种她原先都不屑于使用的招数，想不通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这套魔法铠甲的防御屏障只覆盖上半身，想不通一个圣骑士为什么会用战士的武技，想不通对方的破坏力为什么会陡然上升一大截，然而它永远都不会有答案了。
噗嗤——
蕾梅迪奥丝一剑劈碎了巴塞的脑袋，随后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捡起被她扔掉的圣剑色法尔利希亚，先前因为豪王巴塞的正义值为正，而且山羊人也不是邪恶生物，所以圣剑和圣骑士技能造成的伤害会大打折扣，但刚刚她使用的武器是那把砍碎她肩膀的重剑沙之射手(sand shooter)，技能也是她后来针对这种情况特地学会的战士武技，这是她牺牲掉了四名优秀部下才明白的真相，不过好在…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你还好吧团长？我去给你找神官过来治疗……”
“别碰我！”
宁亚刚准备上前搀扶蕾梅迪奥丝，却被对方直接拍开了手，那看向她的眼神仿佛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鬼，让她全身不自觉战栗起来。
“宁亚·巴拉哈…你这个叛徒，你对不起这个国家，对不起你为保护人民而死去的父母……”
蕾梅迪奥丝眼神阴翳地瞪着宁亚，握住重剑的左手不禁紧了紧，但最终
微微颔首，紧接着头也不回地去支援其它地方的战斗了。
“什么嘛？”
宁亚不禁感到一阵委屈，自己不是因为团长的命令被调到净化教会的吗？这会就被骂成叛徒了？不过想到对方总是拿属下当情绪垃圾桶的习惯，抿了抿嘴还是忍耐了下来。
“你们家团长怎么回事？转性子了？还知道讲礼貌了？”
罗森好奇地打量着蕾梅迪奥丝远去的背影好奇地调侃道，这女人怎么突然给人一种气质完全变了的感觉？比起先前鲁莽易怒的状态，整个人变得阴沉了许多，而且她向来认为自己是趁火打劫的秃鹫，见到连招呼都不打只会发出一声冷哼，刚才居然破天荒主动问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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