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在离开骑手待机室的时候,周泰安注意到武丰没出现在这里。
“今年的德比武丰没有搭档啊。”他心想,“不会是怕我提醒他下周履约吧?”
上周末的橡树打赌武丰输掉之后,本来周泰安是要让武丰这周一二选一天请自己吃饭的,但武丰的借口很充分——“德比之前还是不要因为吃太多影响身体调整吧?”
于是他给拖到下周去了。
当然,周泰安的自言自语只是随便一说。他知道武丰没有出现在东京竞马场只是因为拿不到德比的搭档而已。
在父亲武邦彦没有德比参赛马的情况下,武丰也很难从关东训练师这边得到机会。所以今天的武丰只能留守在阪神竞马场那边做观众了。
周泰安站到米浴身前,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定米浴的状态并没有什么问题。
“体重如何?”他抬起头向米浴的厩务员询问道。
“减了四公斤。”厩务员先生回答道,“不过也是因为这段时间的训练强度有点高。”
“虽然我一直说米浴最大的机会在菊花赏,但毕竟是德比呢。”周泰安在心底暗暗嘀咕,“饭塚师果然还是不想放弃的吧?”
话是这么说,但年轻男人绕到米浴的后面,确定了米浴的后腿肌肉还没有发育到最好。
他扭过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美浦波旁。那发达的臀部肌肉实在让周泰安羡慕不已。
“发育得也太快了,比起皋月赏那时候竟然又进了一步。”年轻男人默默吐槽,“这一场确实很难赢啊。”
但今天的周泰安对自己和米浴的要求是拿到第二名。
“皋月赏并列第三虽然保证了日本德比的门票,但是没有吃到收得赏金,所以以米浴现在的情况,如果德比拿不到收得赏金的话,几乎可以确定菊花赏之前得跑一场重赏,还得赢下来,不然菊花赏的门票就难说了。”
毕竟现在米浴的主胜鞍是一场开放赛,这收得放在现在还算够用,但等到秋天,经过一个夏天的比赛后,很多赛马的收得都会超过米浴。如果不跑个重赏或者前哨战,那么菊花赏的大门未必会对米浴敞开。
而在年轻男人看来,菊花赏作为一场京都竞马场3000米的长距离比赛,就算米浴的血统里充满了长距离的魅力,他也不希望在菊花赏前让米浴消耗太多体能。
“不过就算这次德比进入不了前二,毕竟是关东马,跑圣烈特纪念拿前三名拥有的门票就够了。”靠着这一份“保险”,周泰安也没有十分紧张。
这场日本德比对于年轻男人和米浴来说并不是“非要拿到前二”不可。
骑在米浴的背上,周泰安能察觉到米浴虽然体重降低了一些,肌肉变得强壮了不少。
“虽然还远远比不过美浦波旁,但对抗其他的对手,总该是够用的。”年轻男人一边嘀咕,一边搓着米浴的后颈。现在还是展示时间,他得和米浴在等待区不断地绕圈才行。
而在身后不远处,美浦波旁岸上的小岛贞博盯着周泰安与米浴的背影。
“虽然他们是皋月赏第三名,但在皋月赏结束后,老师完全没提皋月赏第二名的NaritaDaisei,反而让我更加注意米浴和周泰安……这次米浴可是第十人气啊,这也要重视么?”
他很难理解。
第759章梦境的日本德比(二)
这次米浴在日本德比上只有第十人气并不让周泰安感到意外。虽然血统上看着米浴可以跑长距离,但米浴的出道战是草地1000米,之后慢慢地开始能跑2000米的比赛。前走皋月赏第三名很多人都觉得是周泰安最终直道拿出浑身气力才让米浴拿到了这样的成绩。
而且今年日本德比的三个前哨战胜马看上去实力也都还不错。其中青叶赏胜马的鞍上是老熟人冈润一郎。
“被看扁了。”饭塚好次训练师对米浴的马主开口道,“真希望周君能给这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可能是对米浴的状态有疑虑吧。”马主先生无奈地叹了口气,“毕竟皋月赏赛后到德比之前就没有出战,会怀疑米浴的状态也是正常的。”
放到十年后这种话肯定会让人觉得不解,既然皋月赏拿到了日本德比的入场券,那为什么还要在日本德比之前再跑别的比赛浪费耐力储备呢?
但在眼下的日本,皋月赏与日本德比之间加个NHK杯算是常态了。如果不是周泰安的提议,马主先生是想过要米浴去跑NHK杯的——当然最后没有成行。
……
周泰安与米浴踏入场中,米浴今天的精神状态也很不错,脑袋一点一点地晃动着,情绪高涨。
就在他和米浴悠闲地走到了看台对面直道,准备转回到马闸那边的时候,现场解说正好介绍到他们这对组合:“13号闸,第十人气的米浴,鞍上是去年冠军骑手,今年骑手排行榜上以91胜排名第一的周泰安。”
解说嘉宾接过了话:“说实话,米浴的人气如此之低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毕竟和鞍上的周君相性很好,而且考虑到前走皋月赏第三名的表现,争胜可能性不高,但进入前三名并不是很意外的事。”
“大概是因为皋月赏和德比之间这段时间里涌现了不少有竞争力的赛马吧。而且米浴的体重也出现了降低的情况。虽然在日本德比之前降低体重并不一定是坏事,但现在米浴的体重只有430kg了,是全场最轻的那一个。在这种情况下不被看好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必须要指出一点,那就是周君的能力。我想如果因为米浴这边的各种因素就轻视了的话,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小岛贞博听到了解说嘉宾的话,也把这话记在了心底——
“老师让我提防米浴一定是有道理的。我比起周泰安也可能确实差了一些。这次绝对不能放松。这可是日本德比。”
米浴和美浦波旁都是奇数闸位,虽然靠外,但是入闸时间也比较早。当两匹马全数入闸后,周泰安和小岛贞博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朝着对手的方向瞄了一眼。
小岛贞博率先转回了头。他稍稍俯下身,模拟起等下开闸后自己的状态。身为头号热门,一人气赔率达到了2.3倍的骑手,他的压力其实也很大。
见到小岛贞博扭过头去,周泰安嘴角翘起,随后也转了回来。“小岛贞博的压力挺大的。毕竟是德比……不过这压力还是不够大。”
他不觉得小岛贞博会在这里出现失误。美浦波旁虽然分到了很靠外的闸位,但它毕竟本质上是逃马,只要出闸不出问题,东京竞马场2400米赛道的开局直道足够小岛贞博让美浦波旁抢到最前面了。只要拿到领放位,美浦波旁复刻一下现实世界里艾尼斯风神那套操作绝不算难。
“而且当领放马是一人气的时候……”周泰安眯着眼睛,想到了无声铃鹿,“大多数梦境世界里的骑手们是不敢上去逼迫的,尤其今天还是德比,大家都想要求稳。”
所以年轻男人可以预料到今天的比赛会是什么样的前段展开了。
“既然大概率会是慢速节奏的话……”周泰安低头看了一眼米浴,“是不是我也可以考虑让米浴跟上去走先行呢?”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发芽后,就怎么都抹消不掉了。年轻男人越想越觉得这个主意可行。
当18匹赛马全数入闸后,收回杂念的周泰安全神贯注地盯着闸门。
在闸门即将完全打开的时候,米浴还没反应过来,但鞍上的男人已经开始推它的脖颈了。
靠着这份力道,回过神来的米浴展开步子,蹿出了闸门。
出闸后50米,美浦波旁如周泰安所料一般抢到了前头。而米浴也在周泰安的大力推骑下摆脱了/MermaidTavern与/HokusetsuGinga,跟在了美浦波旁两马身后。
“这次周泰安没有选择往后退,而是果断地跟上了美浦波旁。是因为吸取了皋月赏最终直道的教训,觉得不该让美浦波旁得到太多的领先优势吗?”现场解说挑了挑眉。
“我觉得这是周泰安在预判比赛的节奏不会很快,所以让米浴往前走。我们能看出来皋月赏最终直道上米浴的末脚还是蛮犀利的,把爆发力拿来兑换一定的马身差,我认为周泰安可能觉得这么一兑换并不吃亏。”
周泰安的确是这么想的——
“德比底线目标是第二名,可不能放美浦波旁跑得太远了。”
虽然米浴只是第十人气,但在周泰安看来,其他对手并不需要在意。
“相信米浴的耐力可以弥补取位上的主动。东京竞马场理论上是差追有利,但在美浦波旁带出慢节奏的情况下,肯定还是要主动一些。”
抱着这样的想法,周泰安与米浴进入到了第一段弯道。
利用地势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群——距离自己最近的MermaidTavern和HokusetsuGinga与米浴有着一个多马身的差距。
“等下估算一下美浦波旁前1000米的用时吧,如果能控制在62秒甚至更慢的话,我感觉有机会击败它啊。”年轻男人心想。
第760章梦境的日本德比(三)
然而在美浦波旁冲过前1000米指示牌的时候,周泰安估摸了一下,差不多用时在61秒台。
他皱了皱眉:“看起来小岛贞博最后还是顶住了压力,没有胡乱带步速啊。有点失望,我还以为能有机会浑水摸鱼呢。”
在前1000米61秒台的慢逃节奏下,年轻男人注意到米浴与身后的MermaidTavern和HokusetsuGinga之间差距还在拉开。
这意味着身后的对手们基本都没有读出来美浦波旁在慢放。大家似乎都认为这场比赛的美浦波旁还和之前一样带得是正常步速。
周泰安对此很无奈。他总不能现在回过头喊一嗓子,告诉其他对手小岛贞博在慢放。骑在高速奔跑的马背上那么做对于平衡性的要求很高。年轻男人是能做到的,但这么做自然会在赛后被JRA处罚——这属于不认真比赛,懈怠骑乘。
就算被罚了,周泰安自己都没脸去申诉的,所以他只能自己怀着“沉痛”的心情,独享美浦波旁带出的慢步速福利,并针对性地去做准备了。
原本周泰安考虑过让米浴上前一些给美浦波旁上一上压力,但在辨别出美浦波旁本场比赛的节奏变慢后,他放弃了这个打算。
“不过这么一来,美浦波旁也有充足的体力来应对后面赛马的追击了。”周泰安皱了皱眉,“鱼和熊掌不可得兼,只能说这就是最早掌握比赛节奏所要付出的代价了。”
年轻男人双手握紧了缰绳,有点想念目前在牧场惬意休息的东海帝王了。
在即将进入第三段弯道的时候,周泰安瞄了一眼身后,MermaidTavern和HokusetsuGinga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社台大来俱乐部的/WishDream与皋月赏第二名NaritaTaisei。
“MermaidTavern和HokusetsuGinga连三分之二都没有坚持完啊。”年轻男人不由得吐槽,“这种节奏都坚持不下来,你说你报名日本德比干嘛。”
周泰安理解对于日本的马主、骑手和训练员以及马民们来说“德比”有着崇高的地位,但是让距离适应性很明显不够的马过来参赛,在他看来这只是在浪费时间。
“无法理解。”他不由得心想,“这次吉田家尊重了我和米浴的先约,没有强求我去策骑WishDream。虽然算是我们合作的默契,但能有这么宽容的甲方,对于骑手来说还真是幸运。”
比较之下,现实世界的URA协会可比吉田家糟糕多了。
但也只是当下这么比较,周泰安听说过吉田善哉时日无多的消息。吉田胜己虽然相处起来很不错,但吉田善哉的遗产大概率还是身为长子的吉田照哉掌控。说实话,比起吉田胜己,周泰安和吉田照哉之间的联系并不算多,两人合作次数也很少。虽然每次吉田照哉对他都算和善,但让周泰安客观评价,吉田胜己在育马和相马上的才能远远高过他的好哥哥。
“如果社台慢慢变得不行了,我干脆和吉田胜己多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帮他创造一些成绩什么的。”
等周泰安回过神来,此时最终弯道也已经过去了一半。美浦波旁没有要加速的意思,周泰安也控制住了米浴,不让它往前迫近自己与美浦波旁的距离。
“小岛贞博完全没有什么操作,全靠美浦波旁的自觉啊。”周泰安观察了一路,得出了这个结论。
本场比赛使用慢放战术也是美浦波旁的主意,小岛贞博能做到的只有在开局推一推,让美浦波旁可以轻松一点进入到比赛状态。
“真轻松啊。”周泰安撇了撇嘴。
这种不去干扰赛马本身思路的骑乘也算是好骑乘——这是田原成贵的理论。他在喝酒的时候向周泰安描述过他的认知。
“赛马的本质是马去跑,难道人会比马更了解马自己该怎么跑么?如果马鞍上背着的不是人而是负重,那么马跑得肯定会更好。只有对马造成干扰最少的骑乘才是最好的骑乘。”
周泰安不是很同意田原成贵的观点。但他也承认小岛贞博这种更多依靠美浦波旁去决断的骑乘方法是最适合他与美浦波旁的类型。
“这对搭档里拖后腿的本来就是小岛贞博,他少干扰美浦波旁自然就能让美浦波旁发挥出更多的能力。”
但这种骑乘策略不是没有缺点。如果美浦波旁失去了本能上敏锐的判断力,那么小岛贞博就算想要“拨乱反正”,以他的能力也很难做到。而且哪怕小岛贞博做出了正确的决策,已经形成了习惯,不指望搭档做出指示的美浦波旁是很难按照小岛贞博指示去行动的。
“德比是没有机会了,但让我们看看菊花赏吧。”周泰安估摸着等到菊花赏,应该就会有阵营出于各种目的想办法在比赛里针对美浦波旁了。
进入东京竞马场的最终直道,美浦波旁还领先米浴一个多马身。
在掠过400米指示牌的时候,周泰安给米浴下了加速的指令。而美浦波旁也跟着一同加速起来。
虽然小岛贞博之前对米浴不以为意,但美浦波旁敏锐地感知到身后的对手身体里潜藏着还没有挖掘出来的强大能量,所以从没有看轻过米浴。
加速冲刺了300米,米浴和美浦波旁之间的马身差来到了正好一个马身。
但周泰安没有选择加大推骑力度,或者抡起风车鞭。因为他注意到米浴的步伐变得散乱。
“300米追了不到半马身,还剩这么点距离,即使继续大力推骑也没有意义了。”周泰安瞥了一眼身后,确定第三名的/MayanoPetrus距离米浴有四个多马身的差距后,干脆也放松了一些。
“菊花赏肯定没有问题了。”在冲线的同一刻,年轻男人对米浴的信心变得无比充足。
第761章前往札幌
虽然没有赢下日本德比,但在回到地下通道的时候,周泰安仍然得到了来自米浴阵营英雄般的待遇。
年轻男人下马后,和饭塚好次与米浴的马主抱了抱:“最后我看赢不了了就放了,不好意思。”
尽管对拿到第二名很遗憾,但饭塚好次和马主先生都看得出来,最后的米浴确实追不上去了——这是马自己的发育还不够成熟。往阴暗的去想,除非美浦波旁出现问题,不然米浴在这里赢下美浦波旁最好用的办法就是往饲料里加点药。以第十人气赢下第二已经超乎想象了,所以最懊悔的马主先生很快也从这种状态脱离。
“这次结束后回到厩舍可以给米浴好好放假了。”周泰安拍了拍米浴的肚子,“这边的肌肉还没有勾勒出来,希望秋天看到的时候能得到飞跃一般的成长。”
“德比第二名的话,秋天以中山2200米的圣列特纪念作为启动战?热一下身然后去菊花赏如何?”饭塚好次提议道。
周泰安本来想否定这个想法,但转念一想,今年圣列特纪念和菊花赏之间隔了一个多月,跑完也足够恢复了。现在的米浴主胜鞍还只是芙蓉锦标,早点更新成重赏胜鞍也能让米浴的粉丝们感到高兴。
就在准备从地下通道离开,去骑手休息室取行李的时候,有米浴的粉丝向着周泰安喊着:“皋月第三,德比第二,菊花赏米浴可以第一吗?!”
“那是当然。”听到这个问题后,周泰安朝着这位马迷的方向比了个大拇指,大声回应。
醒来后,周泰安简单地洗漱一番,然后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飞机是10点半的,九点多到机场就够了。”
话是这么说,但年轻男人也没有继续偷懒,而是下楼去做了一份早餐,对付完之后带上整理好的行李,准备离开家。
“走吧,日本德比结束之后,该放眼下个世代了。”他在出门前整理了一下衣摆,迈出门去。
另一边,Sadalsuud队的马娘们也都已经起床洗漱过了。因为今天要一起出发,所以由东海帝王统一打电话叫醒,一起去晨练,然后回到宿舍冲个澡再去食堂解决早饭。
全数做完后大家回到宿舍各自整理起行李。
就在东西带得最多的目白多伯把自己的数位板电脑以及各种绘画工具都塞进一个行李箱后,周泰安在Line群提醒各位马娘自己已经到学院正门外了。
一行算上周泰安自己一共九个人,就算真机伶提前说好了自己独自前往北海道,在札幌和大家会合,那他的车也坐不下七个人,所以在往中央特雷森学院赶的时候,年轻男人还给北原发了消息,拜托他开自己的车帮忙送一下。
所以在马娘们来到学院正门的时候,看到两辆车正停在门外。
理所当然地,周泰安的车上是Sadalsuud队的马娘,而爱丽数码她们去做北原的车。
“真好啊,有钱去合宿。”北原还挺羡慕的。这话也通过手机上的Line语音聊天落在了周泰安耳中。
“说的像北原你们队没有预算一样,”在自己车上的年轻男人吐槽道,“想去合宿的话绝对没有问题吧?”
“我队伍多少马娘?”北原翻了个白眼,“就算只是去群马合宿,预算上就得和泰安桑你这次一样多诶。”
对此周泰安没话说。总不能和自己的好友说“谁叫你招收那么多马娘入队”吧?想要说出这种话,情商大概只有某些拍皮球的生物的等级。
旗児叁冥?(四?)玖祁师裙
12:30,一行人从札幌的新千岁机场降落。
“呼——真是让周君破费了呢。”真机伶跟在爱丽数码身后走下了飞机。
虽然提前打招呼说在札幌会合,但在羽田机场的候机室里她就和Sadalsuud队的马娘们会合了。在知道真机伶这次买得经济舱后,周泰安主动帮她升舱,让真机伶和大家坐到了更近的位置。
“总比真机伶小姐自己待在经济舱要安全不少。”前面的周泰安听到了真机伶的感慨,接过了话,“我看候机室里不少人都在打量你呢,毕竟是大网红,出门坐经济舱可能会比较困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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