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ouzi
而周泰安稳稳地骑在米浴的鞍上,注意力却被赛场中心的观众们吸引去了一部分——在马群纷纷越过终点线后,场中心休闲区的观众们纷纷涌入赛道,避开马群横穿过赛道,朝着看台边休息区赶去。
“还好是大家都跑过去了之后才这么做,不然说不好要影响谁……”周泰安想到这里,又否定了自己的说法,“不,应该说今天选择留后的赛马已经被影响了。”
虽然观众们选择了避开马群再横穿赛道,但留在马群后方的赛马还是听到了观众们嘈杂的噪音,不可避免地影响了比赛状态。
“这是合法的吗?”看着观众们的举动,米浴的马主瞪大了眼睛,“警察不管一下吗?这不算影响比赛么?”
“算是这边的习惯,确实不违法,毕竟看上去没干扰到比赛。”饭塚好次解释道,“也难怪周君选择让米浴哪怕在大外道起跑也要早早地走上前面了,观众们这么做对留后的马来说肯定会有负面影响。”
在TopRating即将进入第一段弯道的时候,大屏幕边的计时器上显示当前比赛用时为0:51.5.
“800米51秒台,节奏还是有点小快了吧。”饭塚好次下了判断,“但是看上去先行集团和差追集团跟得都很紧,这样的话米浴的消耗应该不算出格?”
场上,周泰安判断出来步速后没有选择做什么变化。
“这种节奏对于米浴来说完全在可接受范围内,甚至考虑到米浴的耐力优势,我巴不得TopRating把节奏带得再快一点。”要不是米浴现在距离TopRating之间还有好几匹赛马,周泰安已经打算让米浴上前施压,把节奏往快了提一提。
而米浴自己也对当前的步速有底。她没底的是另一件事:“我可是从没有来过费明顿……但是这条赛道怎么好像很熟悉的样子?为什么我能在梦里想象出来我还没看过的赛道呢?”
想不通自己的梦里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米浴一边奔跑着,一边慢慢将这种杂念甩出脑海。
“现在是比赛,我还是把注意力放回来吧。”踏入弯道后,米浴也不去试图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长距离比赛的前段节奏一般都不会快,就算是日本的笨蛋大逃马们疯狂带步速,后面的其他骑手也不会跟上去吃节奏,到了欧洲和澳大利亚也是一样。何况今天GregHall带得步速只能说比较标准。
当TopRating越过2200米标识牌的时候,大屏幕上打出了前1000米的通过用时——1:01.1.
“千米61秒的话,确实是标准步速了啊。”饭塚好次皱了皱眉。说实话他和周泰安一样更倾向于快步速。但标准步速也不算不能接受。
……
第一段弯道很短,也很急。米浴在这里稍稍减速了一下,但周边其他对手减速幅度更夸张,所以不但没有掉名次,反而还来到了第五名的位置上。
“接着转出弯道后又是一条超长直道了。”周泰安在心底构思好了之后的行动,继续保持着普通的推骑力度,伺机而动。
转出第一段弯道后,马群们将沿着MaribyrnongRiver向前推进,此时已经跑过了1200米,距离终点线还剩下2000米的赛程。
“好长的直道……感觉不比东京竞马场的最终直道短多少了。”米浴在心底感慨。
周泰安也是这么想的。费明顿竞马场他来过的次数也不算少了,但每次看到这条看台对面的直道时都会觉得这条直道长得有点……无聊?
“考虑到距离终点线还有超过一半的路程,很少会有骑手在这里选择加速上去打乱节奏,这么长的直道上大家都只能规规矩矩地保持巡航状态。说无聊也没问题吧?”周泰安双手执缰,视线投向了这条超长直道的尽头。
而米浴在奔跑的同时感受着鞍上的重量,突发奇想:“等明天要不要和训练员提一下,背着他跑一次看看?说不定和现在的感觉差不多呢?”
不过米浴不敢保证周泰安会答应这个提议——黑鹿毛马娘觉得自己的训练员更有可能让自己专心备战菊花赏,不要想这种无聊的事。
“不过菊花赏啊……比起墨尔本杯还是差很多的。”米浴眨了眨眼,默默心下嘀咕,“训练员也说过未来会让我专注大长距离的比赛,墨尔本杯我会在现实世界挑战的。那么今天完全可以多汲取一些费明顿竞马场的经验。等到未来挑战墨尔本杯的时候,绝对能让训练员吓一跳的!”
而在领放的TopRating跑完了这段超长直道后,大屏幕上打出的目前比赛用时为2:13.4.
“节奏又变慢了一些啊。”饭塚好次眉头紧锁,“周君看上去还没有让米浴提前行动的想法,那么是要等到进入最终直道后再加速么?这种默认的先行战术就要看米浴自己的状态和硬实力了。”
“但全场最重的负磅肯定会影响米浴的冲刺吧……”川岛文夫陷入了担忧,“周君难道相信米浴就算背着那么重的负磅也能爆发出全场最凌厉的末脚么?”
说真的,作为米浴的厩务员,自认为算是最了解米浴的川岛文夫自己都不是那么相信。
第1271章米浴梦游费明顿【下】
墨尔本杯最终弯道又长又缓,和第一段弯道完全不同。
踏入这条弯道后,如果不是靠着栏杆做参照,米浴真以为自己又来到了一段直道上。
“这种缓弯跑起来好舒服。”她眯着眼睛,舒展地摆动这具身体的肢体,“能感觉到耐力储备充足,现在也该开始为加速做准备了。”
“咦?”鞍上的周泰安马上注意到了自己搭档动作的微小变化。
“米浴自己开始做加速准备了?”年轻男人有点意外,“是比赛的经验,还是直觉?”
周泰安倾向于后者,毕竟米浴在今天之前一次费明顿竞马场的比赛都还没跑过。
“不过也确实该在这里慢慢向前提位了。比赛节奏比较标准,米浴的爆发力又不算最出色的那一档,肯定要用耐力换取更好的位置。”年轻男人见米浴已经自觉地开始准备加速,便也干脆顺着搭档的意思,将缰绳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又一圈,随后转了个鞭花,从反手握鞭变成了正手握鞭。
……
而GregHall和自己的搭档也知道接下来的1000米会比较难受,也将会是这场比赛里他们俩最艰难的时刻,所以GregHall时不时回头眺望,看看有没有哪个对手准备采取行动。
前几次都没看出来,但在越过这条弯道路段的一半后,GregHall习惯性再次回头,恰巧看到了周泰安将缰绳提起来绷紧的动作。
“来了!”GregHall赶紧转回头,双手奋力推骑,“我这边也得立刻开始行动!”
他可不想毫无还手之力地就被米浴超过去。如果出现这种情况,那么TopRating接下来就会被后面其他对手有样学样地超车掉。到时候比赛成绩肯定会很难看的。
“好难受!”在周泰安绷紧缰绳的时候,米浴可一点都不习惯。
但马上就舒缓了下来,米浴喘了口气:“这是什么啊?!这么一勒着我真的不舒服!”
但下一瞬间,周泰安无言地再次拉起缰绳,又让米浴难受起来了。
但靠着这样的刺激,米浴不知不觉地把速度提了起来。
“哪有这么指示的,不能说句话吗?!”在心底抱怨的米浴如果能嘟起嘴的话,肯定会这么做,“如果是真正的训练员,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但周泰安读不出来米浴的心声。他只是绷着脸继续重复着这个动作,然后逐渐增加了推骑的力度。
……
米浴一边抱怨着一边老实地加速,虽然加速幅度不算明显,但本来现在也不是冲刺阶段,只要慢慢将自己和TopRating之间的马身差拉近就够了。
等到即将转出最终弯道的时候,米浴已经逐渐习惯这有规律的“窒息感”了。
“如果——不是我在——的话,好像这种——方法确实——能刺激到——这具身体。”她心想。
每次勒住的那一瞬间都会让米浴的注意力分散掉,但身体却被刺激得状态更好了。
但就在米浴完全习惯了的时候,在这具身体以第三名的位置转入看台前最终直道的时候,周泰安一直正手握住的鞭子终于动了。
就像将一张反曲弓弦拉成满月形一般,周泰安右手往后退去,接着抡出来一个标准的圆形,鞭子落在了米浴的屁股上。
“啪!”相当响亮。
“痛!”米浴可不习惯这个,一吃痛之下整个魂都要散掉了。
但这具身体的本能在疼痛的刺激下猛地爆发出了全力,速度猛地上了一个台阶,几乎来到了全速冲刺的八成力。
只是几十米的路程过去,米浴就来到了TopRating身边。而周泰安在这里又挥了一记鞭子。
“嘶——!”米浴倒吸了一口气,速度倒是又快了一点。
“我这是什么情况?”她陷入到自我怀疑当中,“这是我的梦里,我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的话理所当然不该继续了。”
“但偏偏又——嘶!”在米浴思索的时候这具身体又吃了一发鞭子。
重新整理好思绪的米浴继续心下暗暗思忖:“偏偏连续来了这么多下,是我的潜意识里……”
“希望被这么对待么?”她得到了这个自己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结论。
抽鞭子留下的火辣辣触感从屁股那边传来,米浴此刻却微妙地能从这里感受到一丝似有若无的快感。
她想到自己刚刚得出的结论,思维都停滞住了——“我原来潜意识里有这样的爱好么?”
周泰安可不知道米浴触摸到了新世界。他神情专注,在越过200米标识牌后干脆再次反手握鞭,然后用出浑身气力开始大力推骑。
米浴的速度在来到了最高点后,靠着年轻男人的推骑艰难地保持着。
但同样看上去跑起来已经有点困难的也不只有米浴自己,其他20匹赛马的动作看上去都有些僵硬了。毕竟这是3200米的比赛,对于很多本地赛马来说是一辈子难跑一次的距离。论距离适应性,米浴要领先它们太多了。
“米浴拔出了马群!后面Jeune也跟着拔出来了!”现场解说大声嘶吼。
“看上去是米浴和Jeune的一骑打!米浴能坚持到最后么?还有两个马身的领先优势!”
Jeune本场比赛背56kg,比米浴少了5kg的负重,跑起来要轻快不少。
而它鞍上的WayneHarris很清楚负磅差的好处,他奋力甩起了风车鞭。
“5kg的差距,米浴到后面更难跑动!100米的距离足够追上去了!”WayneHarris很兴奋,“绝对能行!”
而周泰安仍然绷着脸,只是默默地推骑着。
有一小段时间没吃鞭子的米浴也重新进入到了专心致志的状态。
“米浴还在坚持!Jeune看上去是追不上了!”
“最后的20米!还有一马身的差距!米浴摆脱追击率先冲线!”日本的解说大声喊道。
WayneHarris也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僵住了,只能看着周泰安朝着看台挥拳,然后俯下身子吻了一下搭档的后颈。
而在这一瞬,米浴也僵住了。
“他亲我了?!”米浴能感觉到这具身体像是燃烧起来一样。
第1272章米浴的心态【4K】
3:19.7——这是米浴的完赛时间,只比Jeune快了0.1秒,拉开了不到一个马身的差距。虽然赢得看上去很普通,但终究是赢下来了。
“顶磅如何?大外又如何?一切担心都烟消云散!站在费明顿竞马场上的正是现役长距离最强一角!”现场解说大声喊道,“周泰安朝向看台竖起了自己的右手食指!这是他首次制霸墨尔本杯!小伙子,相信未来会有很多这边的邀请!澳大利亚欢迎你!”
周泰安听不到解说员在喊什么。他向着看台竖起食指晃了晃,然后重新坐稳在米浴鞍上,勒住缰绳让它减速,又轻声安抚鼓励起自己的搭档。
“赢下这一场,在长距离上米浴的实力应该没人能怀疑了。接下来想要提升繁殖价值就必须要赢中距离比赛……但是米浴确实不擅长这个,干脆等入种后让繁殖牝马那边补充速度基因算了。”周泰安低声絮叨着。
米浴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不知道脑子里怎么出现了这么稀奇古怪的概念,但这个发言风格倒是很像训练员。”米浴一言不发,心下比较着。
……
看台上,饭塚好次、川岛文夫与马主先生相拥而泣。
“竟然真的能顶着这么多不利情况赢下来,真是辛苦各位了。”马主退了一步后,揉了揉眼睛,“米浴也很努力,明年就是它现役最后一年了,我们明年要回到这里来尝试连霸。”
“明年的负重肯定会更高。”饭塚好次提醒道。
“但我相信只要是长距离比赛,米浴就一定能做到。”马主看向训练师,回应道。
厩务员擤了擤鼻子,开口道:“这个也要问一下周君的意见吧?不知道他对米浴明年的赛程又有什么想法。”
“这倒也是。”马主和饭塚好次迅速达成了共识。
但饭塚好次没忘记马主刚才说过的第二句话。
“明年结束,米浴就要隐退了啊……”饭塚好次心下自言自语,“厩舍成立以来成绩最一:仪 琦师五* 九玖捌好的马就要离开我这里了。”
饭塚好次清楚地知道,明年结束后他未来可能再也不会有如今的体验了。他很舍不得。
醒来后,周泰安打开属性查看器,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自己获得了新技能——“长驱直入:参加长距离比赛时小幅度提高速度。”
“简单粗暴啊。”年轻男人默默吐槽,“不过这好像也是给米浴准备的。现实世界里的墨尔本杯可没有那种奇葩的负磅要求,对于米浴来说未来挑战个三连霸也不是不可能嘛。”
周泰安反正是挺有信心的。不过在那之前,首先要做的是让米浴赢下本周末的菊花赏才行。
“梦境世界里都赢下来了,现实世界里更得赢得漂亮。”年轻男人给自己立了个小目标,“至少也要多赢三个马身吧。”
……
来到了中央特雷森学院后,打完卡的周泰安和北原简单闲聊了几句,便回到了Sadalsuud队的活动室。
这周是菊花赏比赛周,作为训练员除去赛前准备之外,年轻男人还有不少额外的事要做——比如说赛前记者会、一些媒体私下的专访以及URA协会和学院内的活动。
这些都是推脱不掉的。
以前的年轻男人会觉得麻烦,但现在的他对待这些基本上算是轻车熟路了。
“记者发布会在明天,今天就一鼓作气把队伍的训练计划和报告全都写完吧。未来几天事情不算少,到时候想写都有些费劲了。写完报告让米浴来一趟,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压力,外界对于日本德比很多口风都是米浴占了便宜,菊花赏有机会逆转,得让米浴不去在意那些媒体的发言才行。”
坐在办公桌后的周泰安拍了拍手,定下了自己今天的主要工作内容。
除去米浴的菊花赏之外,目白多伯的引退战伊丽莎白女王杯也在三周之后。周泰安也不能忽视掉她那边。不出意外的话,这周URA协会就会来人和他商讨引退战上的布置和引退仪式的安排了。
“首先还是希望他们别给多伯抽出一个极端的闸位了。”年轻男人暗暗吐槽,“最后一场比赛,给个普通的闸位吧。”
周泰安一边想着这些,一边规规矩矩地写着训练规划和训练报告。
这些东西他每周都会写,但有些时候不能照抄之前的文案,总要有些变化,如何调整这些变化才是最让他头疼的项目。
“多伯这周倒是不需要训练,毕竟刚跑完秋季天皇赏,休息一周是应有之义,重点就在米浴这边了。按照Sadalsuud队以往的调整风格,这周训练强度理论上应该低一些。但是考虑到菊花赏本身的特殊性……总还是得在耐力训练上给米浴加一点强度的。”
周泰安抬起头,双手离开键盘,思索了好一会后,确定了目标:“这周的游泳训练多加两次吧。上坂道对脚的负担太大了,赛前当周不能接受这样的风险。”
……
学生会办公室这边,鲁铎象征和丸善斯基对坐在沙发两边,各自无言地品着茶。
“凯旋门赏后给帝王准备的欢迎仪式道具还没用出去呢。”丸善斯基开口,打破了沉默,“要不改一下字给目白多伯的引退战使用吧。不然都浪费了。”
“谁也没想到下了飞机后帝王躲着离开了机场。”鲁铎象征很无奈,最让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是东海帝王拒绝告诉她自己在那天去了哪里。
“帝王现在有自己的私事,不会向以前一样什么都在这里分享了。”丸善斯基观察着鲁铎象征的表情,小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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