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积累的闪耀种类还是太少,还组合不出让你动心的食谱。”
“我们想要胜过那一队,至少得复现出小卿在二次评级的舞台水平。”
姬书竹的丹凤眼盈满期待,她露出有别厌世氛围的笑容,轻声道:
“不错的想法,我开始好奇这片区域选手的味道了。”
谢清玹不再多言,走至一旁坐下。
少女开启【坐禅】,沉入潜意识,她忽略掉数十块完整的梦想拼图,瞥向那张迄今没能完善,犹如被鹅毛大雪时刻覆盖,延展至灵魂深处的人格画像。
谢清玹瞳底的十字星愈发漆黑,她天然又出尘的脸蛋染上思念,用指尖轻抚起画像上的人影,轻声低语:
“小卿,我好想你,很想很想你。”
第一卷 : 144.殆尽花海的莱瓦汀,让你幸福的世界。(5K)
思念是毒药。
入骨的毒药。
谢清玹曾以为用【心流】掠夺足够的闪耀,以【坐禅】解析出足够的梦想拼图,她就会感到充实满足,为看到击溃姐姐梦想的希望,而欢欣鼓舞。
事实也的确如此。
谢清玹在掠夺诸多闪耀,将C1区域蹂躏一空后,感受到了一种畸形的、病态的、扭曲到混沌的喜悦。
如果没遇到楚元卿,没遇到那个轻而易举将自己俘获的女孩儿,她想来会沉溺在这份喜悦里,沦为彻头彻尾的舞台暴君,踏上前往碾碎姐姐梦想的道路。
可没有如果。
谢清玹提前品尝到了名为爱的珍馐,随之诞生的欢喜,勾兑出沉重的期待和希冀,她首次找到了活着的滋味,找到了赋予舞台意义的理由。
那份践踏姐姐梦想的复仇欲,与之对比起来是多么虚无空洞,以致于【心流】再如何掠夺,再如何进化都索然无味。
“小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那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你了一样。”
谢清玹的容颜一向是顶尖的漂亮,脸蛋上往往是淡漠到蔑视的神情,配合漆黑恐怖的【心流】,堪称美貌又危险的舞台皇帝。
可在喃喃自语的须臾,
少女却剥落了坚硬的外壳,显得那样懵懂又纯净,连瞳底的漆黑十字星,都柔软到散去了锋芒,展露出秋叶般的静美,她退出了【坐禅】,疲倦地阖上了眼眸。
自从用楚元卿的手掌自我安慰了一次后,那场奇异的梦境愈发详尽,朦胧到看不真切的画面,也如深海中浮现的泡沫,展露出真正的模样。
而在梦醒时分,
谢清玹记住了最后的画面。
那是如神话传说里场景,是理应记载进史诗的篇章,斑斓的花海淹没了大陆,里面糅杂着玫瑰、小菊、大丽花、郁金香、鸢尾花,一如举国之力办起的花之庆典。
少女孤独地立于花海的中央,她的裙摆仿佛绵延至天地尽头,一呼一吸间都在共鸣世界,如被加冕的君王,聆听着花儿轻轻地低语,尽情地欢笑,无声无息地疯长。
花海贯穿了大陆,编织出心脏的脉动,孕育着灭世的喝彩。
那如阿兹特克的创世神话,有人要以洗不净的罪孽,融化掉所有的黄金,熄灭高悬天上的太阳,颠覆世人居住的第五世界。
谢清玹处于第一视角,看不清她的脸庞,却嗅到了那溢满芬芳的血腥味,那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用血种出的罗德斯玫瑰,多么绚烂,又多么……哀伤。
“Laevateinn。”
恍惚中,远方有喃呢落入耳畔。
红至漆黑的巨刃如流星坠落,核爆般扩散出无尽的火环。
而在那一霎,所有斑斓的不详花海,在顷刻间柔软下来,化作洁净的粉色。
于是,火环烧却了森罗万象,粉色花海如狂风中的蒲公英,一点一滴的蹉跎成灰,令天地下起了花瓣与灰烬共舞的大雨,悠扬的旋律在轰鸣中缓慢奏响,编织出零落又凄厉的乐章。
梦中感觉不到痛。
谢清玹的瞳仁融化的最后一刻,视网膜倒映着那威仪具足的余火,她只觉得看了一场绝美又盛大的烟火,唇角忍不住向上翘起,竟是露出了笑来。
最后,冰凉的水珠自面颊晕开,耳畔处传来的喃语听不真切,所有的所有都迈向了虚无的寂灭。
梦醒,画面逐步剥落殆尽,记忆仿佛在持续消磁。
谢清玹基本把所有都忘了个干净。
唯独那副日冕和花海在天穹绽放的绝美景致,铭刻在了灵魂深处,不可磨灭。
谢清玹由此产生出了一个念头,若能以舞台重现出那样震撼的情感冲击,是否……就能超过小卿二次评级时的那场舞台?
这个念头起初还好。
可随着屡次融合梦想拼图,切身体会到他人的愿景和渴望后,她仿佛也受到了感染,让这个念头愈发深刻,雕琢成了真诚的愿望。
所以,就一如收集不同颜料的画家,她也必须收集到更多的闪耀,才能组合堆砌出心中渴求的那座高塔。
“我休息够了。”
“范秋灵,姬书竹,带我去B1区域选手最多的地方。”
谢清玹的睫绒微颤,睁开眼眸,她冥想结束,站起身来,语罢后便看也不看身边的两个工具人,便朝外走去。
范秋灵如被奴役精神,狠狠PUA,当前如忍不住扑火的飞蛾,身体先于意识,几乎想都没想就率先跟上。
姬书竹对此毫不在意,随手拿了一盒条状饼干,便跟上了对方的脚步,她知道谢清玹要干什么,既然又能吃到好菜,自然要带上“米饭”。
编舞师小姐热心地建议道:
“现在是下午,食堂人不多,可以先去扫一遍娱乐区,能在这个时间去娱乐区的,闪耀会比较好抢一点。”
谢清玹没说话,只是轻轻颔首,表示同意。
范秋灵不敢说话,如小跟班一样默默跟上。
娱乐区很大,很多地方是用权限设定成私密的场所,没办法贸然进入,公共区域里的人流量很少。
毕竟距离一个月结束,只剩下了短暂的12天,现阶段还在B1区域的队伍,打完一场舞台战后,还要在A1区域重新学舞练歌,再打一场舞台战,时间很紧凑。
半小时后,
谢清玹俯瞰着跪倒在底,失去笑颜的练习生,她瞳底倒映着实质的景象,漆黑如潮的雾气,在她们的意识深处,埋下一道又一道锚点,将扎根其中的光辉抽离吞噬。
少女瞳底的十字星混沌斑斓,在吞噬闪耀的须臾,展现出绚丽的光泽,她轻声呼出一口气,遗憾地低语:
“还不够,能被一眼就掠夺的闪耀,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只有这种程度的闪耀,没有资格编织出那样被史诗所震撼的情感。
谢清玹语罢,转首走向练习室,轻声说道:
“走吧,回去准备舞台战。”
“我们要在一周内,挑战完B1区域所有的队伍,将她们所拥有的信念、梦想、天赋、站在舞台上的理由,以及闪耀本身,全部掠夺,作为我想要缔造出的舞台底墨。”
姬书竹的眼角微翘,享受着味蕾上跃动的美味,她意犹未尽地咬碎嘴里的饼干,轻声道:
“嗯,我也差不多吃腻这种层次的闪耀了。”
“你说得对,只有那些用舞台才能掠夺的闪耀,有资格成为我们眼中的目标。”
“另外,我已经将重新抽取的舞蹈编好了,只要让范秋灵跟上,就可以正式发起挑战。”
“但在正式发起挑战之前,我们应该筛选出最好用的队友,把她放在最后一位。”
谢清玹的步伐微顿,她轻声道:
“不需要,在我们舞台战连胜后,仍旧有勇气接战的队伍里,自然会有合格的队友。”
姬书竹若有所思,没再说话。
全程,两人都没考虑过范秋灵的意见。
这显然贯彻了《闪舞》理念的作风,就算范秋灵没被掠夺闪耀,PUA精神,也不会对此有所意见。
——强者为尊。
这支存在双A的队伍里,余下的那位B级,自然没有任何话语权。
...
...
同日,傍晚。
楚元卿躺回了床上,她今天晚上没怎么理小琉璃,也没和坐在客厅里的弥生聊天,在房间里的独立卫浴洗好澡,就换好睡衣,决定直接睡大觉。
没办法,这两天过得实在太刺激了。
昨夜浴池里和琉璃贴贴,遂后在午夜时分在女儿旁边,夺走了弥生的初吻。
今天中午更是由于幻相强吻了琉璃,迫于形式被对方抢走了胸上的第一次,紧接着又是和弥生去看电影,看完后来回亲了二十分钟。
说实话,抛开内在缘由,单看这个时间线的事件发展,她像极了精于时间管理的海王。
楚元卿心情复杂,其实她对当海王的心理负担不大。
若是为了救世,承担更多的罪孽与血腥,甚至暂时违背世人定义的道德,都是必要且无奈的选择,比起这些,骗小姑娘亲嘴倒显得像是一场过家家。
楚元卿阖眸轻笑,无奈地低声叹息:
“我……变得更像是最初的我了。”
魔法少女的生命形态,是基于灵魂上的蜕变,过往的自己的确维系了本心,从始至终都赤诚且温柔。
可这些初心都被层层冷硬的坚冰包裹,为了拯救更多人的幸福,她宁愿牺牲忽略自我的诉求,也会竭力执行。
灾厄不会因为你的温柔而变得温柔,它的残酷和暴虐是基于客观的事实,想要对抗那些没有道理的绝望与悲剧,最先一步要做的事就是舍弃名为【天真】的累赘。
所以,温柔和赤诚也失去了意义。
可以挽回悲剧,对抗灾厄的,只有最纯粹的权与力。
楚元青是救世主,但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光伟正,更不认为自己是所谓的英雄。
他肃清所有崇拜【灾神】的教徒,纵使旗下也有被蛊惑的无知民众。
他屠杀所有拖后腿,使绊子,妄图以难民为筹码的政客,纵使他们的背后也有家人,也有苦衷。
他以凡人之躯和【灾神】对抗,纵使如史诗浩瀚的战场余波,会不可避免的伤及无辜的民众。
他站在一片燃尽荒芜的大地上,以个人的私欲决定了这颗星球的命运,纵使和夏绿蒂的计划出现半分谬误,整颗星球都会迎来真理之海的惩罚,崩碎破灭。
这一切的选择,都没办法温柔,都没办法赤诚,他必须坚定、必须冰冷、必须正义、必须正确、甚至是残酷,否则根本无法从那样绝望的地狱里,开拓出如今二周目般的和平时代。
所以,若她还是原来的自己,自然能压住最本我的性格,去执行那些最正确的决定,而不会有任何优柔寡断。
17年的和平岁月,17年和女儿相处的生活,一点一滴的改变了楚元青。
而最决定性的,还是基于灵魂上蜕变的生命形态。
那像是剔除了手上的老茧,重新弹起吉他时还会觉得阵痛,又像是春回大地,令冻土融雪,挖开了坚硬的外壳,将里面的柔软全部刨开,全部呈现在表面之上。
所以,提灯每次都能轻易地展现出她内在的人格气场,令所有靠近她的人觉察到那凌驾于完美皮囊之外的魅力。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至少,以偶像的角度来讲,是好事吧?”
楚元卿有些心绪复杂,她更喜欢现在的自己,可若为了重现旧时代的胜利,她依旧愿意重铸出坚硬的外壳。
只不过……
“还没到那个时候,还可以等一等。”
楚元卿喃喃自语,关掉小夜灯,准备睡大觉。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楚元卿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她小脸严肃地趿拉着拖鞋,走至门边,心想着要是某只猫猫,待会儿肯定要言辞拒绝对方的任何要求作为惩罚!
可打开门后,却是小棉袄正眼巴巴地望过来,让人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
楚元卿摸完了,她捏捏女儿的脸蛋,眉眼弯起笑容,问道:
“小舒,怎么来找我了?是想听故事吗?”
楚望舒闻言有些羞耻,忍不住心里反驳,她才没有琉璃那样幼稚呢,要不是因为是小卿讲的,她作为一个即将成熟的大人,肯定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喜欢天天听睡前故事的!
但面上,她还是小声道:
“故事是要听的,不过我过来只是想和小卿聊天啦,感觉你一天都很忙的样子,所以想在你没睡觉的时候多说说话。”
楚元卿闻言心虚极了,仔细想想,她今天确实没多少心思放在小棉袄身上,一是因为在和琉璃、弥生来回亲,二是因为女儿又乖又听话,很是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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