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应该……算是不错吧?”
“至少比我预期想象的要好。”
这句话回答比较谨慎。
因为楚元卿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呈现的舞台效果到底如何,她的意识在彼时全沉溺在旧梦当中,外界的身躯是纯靠潜意识的【心流】支撑着完成了表演。
虽然是有记忆,但她印象里自己跳的其实也就那样。
毕竟舞蹈基础摆在那里,就算去复刻记忆里的夏绿蒂,也没办法让技术层面立即突飞猛进。
而从提灯吊坠转化的大量魔力来看,舞台的感染力应该算是比较出人意料?
楚元卿想了半天,还是猜不到会拿到什么样的评级。
嗯,道理很简单,她完全找不到具体的参照物。
当时舞台下面全是虚拟投影,导师组在封闭的另一处房间,选手也没办法在后台观看,直播间的弹幕对之更是秘密。
所以,就算对夏绿蒂有着盲目信任,她也脑补不出自己的舞台是个什么效果。
楚望舒完全没多想,只觉得对方的舞台发挥的很棒,有些羡慕地说道:
“那说不定能拿B级?卿卿好厉害。”
小姑娘有些丧气地耷拉着脑袋,眼泪汪汪地猛炫了口牛排:
“呜呜呜,我发挥好差,感觉要狠狠掉级了,得在掉级前多吃几口。”
直播间的观众知道两人的评级,当前看着两只呆瓜的对话,满屏都是哈哈哈哈的弹幕,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气息。
而同时间,另一边的主频道。
梁笑笑作为楚元卿宿舍里的最后一位,以D级顺位第三的次序,登上了二次评级的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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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今天刚上了秤,发现比阳前瘦了八斤,怪不得人虚的要死,只能是慢慢调养了。
PS2:这个月因为住院没全勤了,所以大家别给刀片了(拿不到钱),呜呜呜,看着心疼,还不如给点月票让数据好看点。
第一卷 : 70.输光光?winwinwin!(5K)
舞台甬道。
梁笑笑紧张的调整呼吸,她抿了抿唇瓣,努力露出笑容。
女孩眉眼弯弯,眼尾边缘点缀着亮片,淡色的橘红眼妆颇为吸睛,愈发显得清秀可人,看起来青春靓丽,活力十足。
只不过较为可惜的是,她的笑里少了点自信,也随之少了些感染力。
这也没办法。
虽然对于普通人来说,梁笑笑已经是漂亮的姑娘,在街坊邻居、朋友同学的眼中,都算得上天生丽质,但放在一众选手里却着实平平无奇。
更别说,她还不太上镜。
梁笑笑和一家小公司签约了快一年,在开启连轴转的高压训练前,她被最先灌输的认知便是己身的平凡。
不用PUA,也不用刻意打压。
公司老板只是让她看了眼镜头里素颜的自己,便足以让她明白,自己在娱乐圈的美丽赛道上毫无竞争力可言。
其实这很正常,除非天降缪斯,否则在大荧幕里能展现出自身8分的美貌与特色,都算得上老天赏饭吃。
可这对满怀梦想,一头扎进娱乐圈,渴望光芒万丈的姑娘们,却着实算得上一记残酷的当头喝棒。
梁笑笑虽然不在此列,但在意识到这点后,依旧会觉得不自信。
她最近一直有对镜练习微笑,就是为了在镜头前表现的好一些,再好一些。
即使短期的努力根本赶不上其余选手。
即使雾见弥生那样弧度完美,礼仪周全且不失亲近的笑容,对她来说,更是望尘莫及的表情管理水平。
可……努力一点的话,多少会让人觉得心安。
梁笑笑竭力整理心态,一步一步走进舞台。
舞台真的很大,大到光是走到中央,便几乎耗尽了全部力气。
少女的心脏仿佛擂鼓,她呼吸变得沉重,穹顶的白炽灯分明光线柔和,可却在当前显得滚烫,鼻尖都好似能嗅到烧焦的气息,耳畔处溢满哗啦哗啦的血液流动声。
窒息的紧张感,随着逐步变换的灯光系统持续放大。
梁笑笑有些恍惚,她有想象过自己会挥发失常,也想象过二次评级会不尽人意,却没想象过在还没开始时,就会害怕怯场到指尖颤栗。
好丢人、好废物、好没用。
梁笑笑忍不住自我厌恶,如果连这种难关都无法克服,根本没有登上舞台的资格。
少女竭力地试图挣脱恐惧。
可那广阔的舞台、远边绵延的座位、空旷到望不到边的远方、犹如倒悬塔般逐步运转的舞台灯光系统,都仿佛具现化的沼泽,拽住了脚踝将之缓慢吞没。
而随着无声的倒计时,主题曲的BGM还是准点播放。
——努力和汗水不会背叛自己。
哪怕心态没能调节好,舞蹈基础在练习生里也很一般,每天平均高达12小时的训练时长,依旧让身躯成功养成了对主题曲的肌肉记忆。
于是,在首个音符跃动而出的瞬间。
少女成功迈出了舞步,并下意识地调节好了呼吸,预备了腔体状态。
她的脑内复现出几秒后唱出的歌词,紧张感也在多巴胺的分泌中得以舒缓,只觉得状态比预想中的要好,唇边的笑容也变得自然。
可下一息,虚拟的幻相如约而至,烟火般盛大的光影填充瞳孔,尖叫和欢呼仿佛大风呼啸,跨越了层层山海而来。
“梁笑笑,我爱你!”
“宝贝加油,你是最棒的!”
“笑笑,别把《candy》跳成飞饼舞嗷?!”
这些由AI精选自互联网的声援,真实到仿佛穿越了时空。
台下的空座被熙熙攘攘所覆盖,足以欺骗视网膜的各色人群,高举着荧光棒、横幅、板子,他们毫不重复的呼喊着充斥沉浸感的台词,一如真正的粉丝,卖力又不知疲倦。
梁笑笑蒙圈了。
或许说,她和大多数选手一样,都在刹那里失去了思考,在恍惚中将之视为真实。
这份真实感,对渴求扬名立万,想要光芒万丈,期待真正舞台的人来说,堪称纯度极高的兴奋剂。
可反过来,对尚未做好心理建设,内心仍旧存在迷茫的人来讲,却是一座转化为无穷压力的大山,能将人轻易压垮。
而梁笑笑,恰巧是后者。
她的舞步随之僵硬,唱得第一句歌词破音了,纵使依靠肌肉记忆,也跳得颇为勉强,不复最初的轻盈自如,面上的表情管理更是完全失控。
舞台上的时间只有三分钟。
但这180秒仿佛在疯狂分裂,拉长拉远到让人得以清楚的明白,自己正将所有搞砸的残忍事实。
强烈的焦虑蔓延。
无措的恐惧泛滥。
大量的迷茫滋生。
少女混乱的脑海里,走马般的记忆,见缝插针的在须臾中回溯。
——“偶像,对你来说算什么?”
这是海选时面试官例行惯例的问话。
梁笑笑记得自己彼时的回答,公式到全是些经济公司提前教导的话术。
可若认真回答,她也说不出什么惊艳的话。
因为偶像这两个字眼,在她的眼中既不会发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如果硬要说,她认为偶像不神圣也不伟大,就是一种比其他工作更赚钱的职业。
梁笑笑不喜欢舞台,也不喜欢当什么偶像。
她会去签约经济公司,都是因为父母想要凑弟弟的学费,拿了经纪人给的七八千,逼着她签了那份长达15年,足以熬死青春的黑奴合同。
此后,她被迫辍学,连高中文凭都没拿到,蜷缩在那个小地方的经济公司,犹如陀螺般按照公司指标进行训练,在17岁的年纪一眼望尽了前半生。
梁笑笑能来海都,并通过这边《闪舞》的海选,完全是一个奇迹,一场意外,一道命运之外的赠礼,甚至连背后的经济公司都没想到她能通过。
这份幸运来之不易。
而正是因为来之不易,即使清楚自己没有资本,即使明知道不可能,她也还是会忍不住幻想。
——要是能多留几轮,合同上的待遇会不会变好一些?
——要是能混进出道位,她的命运是不是都会直接改变?
这样功利的,焦虑的,夹杂着现实无奈的妄念,逼迫她竭尽全力的去做到最好,逼迫她在深夜里练到忍不住悄悄哭,逼迫她忽略最本我的心愿和自我。
所以……
梁笑笑没有余裕幻想。
她不会去期待真正踏上舞台的时刻,也没想过自己会被这么人喜欢,被人拥戴。
这直接导致,即使虚拟现实营造出了独属于她的盛大舞台,也无法给予半分鼓舞和渴求,反而只能让她感到迷茫困惑,不知所措。
——“偶像,对你来说算什么?”
面试官的话再度回荡耳畔。
梁笑笑的大脑放空,她的舞步错乱,小皮鞋微微打滑,脚踝微扭,身躯倾斜,踉跄得就要摔倒。
可莫名地,
少女在身体失去平衡的恍惚中,得到了答案。
的确,偶像既不神圣也不伟大,只是个比其余职业更好赚钱的工作。
但想要成为一位合格的偶像,就必须承载外界的目光、承载粉丝的喜爱、承载编织梦想的责任、承载更多的舆论风浪和瞩目。
如果抱着半吊子的心态,就会像是现在这样,连虚假的幻影,虚假的舞台都无法战胜。
梁笑笑在自嘲中,犹如蝴蝶坠落,重重地侧摔在了地上,耳返也随之掉落。
可还未待剧烈的疼痛在神经蔓延,强烈的不甘,和逐步漆黑的情绪,便促使着自己强行起身,继续舞蹈。
而同时间,见到这一舞台事故的直播间炸开了锅,弹幕横飞:
“呜呜呜,飞饼妹妹摔倒了!”
“好惨,是太紧张了吧?”
“又一个被虚拟现实系统坑到的可怜孩子。”
“草,还要跳吗?她的耳返掉了没捡啊。”
“飞饼妹妹的脚踝一眼就崴得很重,继续跳只能说很敬业了。”
舞台上。
梁笑笑眉眼低垂,她犹如脑内铭刻了指令的机器人,忽略了表情管理、忽略了遗落的耳返、忽略了肿胀疼痛的脚踝、忽略了台下愈发喧嚣的盛景,踩着拍子唱着歌,成功将主题曲跳完。
遂后,舞台下的虚拟景象烟消云散,余留落寞又冰冷的追光徘徊。
梁笑笑有些恍惚地看向那片空荡的舞台,她的耳畔传来蜂鸣,大脑里满是嗡嗡声,太阳穴突突地跳,背脊已然浸透了薄汗,脚踝和侧身处则传来冰冷的刺痛。
可在这时,比起这场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舞台,这些似乎都无关紧要。
如果她真的有粉丝,她们肯定会很失望吧?
梁笑笑心乱如麻,她对镜头鞠躬,拒绝了工作人员的搀扶,独自前往医务室,在略微包扎后,靠墙而坐,沉默发呆。
导师组这边,陈白玖最先给出评价。
虽然没有毒舌,但客观的言辞也颇为锐利,酌情表扬了一下选手的精神后,就给出了D级的评定。
至于其余导师,评价的口吻和角度各有不同,可评级上的意见却都颇为统一,最终的评定维持不变,还是D级。
因为梁笑笑坚持表演带来的同情分,很多人对此深表遗憾和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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