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类的本质
“所以,不要哭,你的人生还很长,不是吗?”
梁笑笑有些恍神,指尖的温度触及肌肤,分明触感微凉,却在心脏悸动的须臾,融化为剧烈的滚烫,让白嫩的脸蛋陡然染上胭脂。
楚元卿的声音,似羽毛滑落耳畔,瘙痒得惑人心神,从话语中折射的热枕与关心,犹如尖刀刺入厚重的心房,痛楚般炽热的情感随之迸发。
少女只觉得心脏咕咚咕咚地跳,远比站在舞台上时还要紧张急促。
她怔怔地看向那近在咫尺,又仿佛神佛般遥不可及,正施舍着爱与救赎的人儿,某种突破过往观念的情感,似野火般灼烫了心尖。
梁笑笑没体验过亲情的滋味,她小时候就被爷爷奶奶嫌弃,爸爸把她当赔钱货,妈妈怪她不是个男孩子,她的性格之所以乐观开朗,是因为不得不乐观开朗。
所以这股胸腔里氤氲的温暖、心尖尖上燃烧的滚烫、灵魂深处蔓延的渴望与安逸,都是那样的陌生,陌生到一时难以辨识。
可好温暖、好喜欢、好渴望。
梁笑笑乖顺地垂首,瞳底泛起水雾,如小狗般下意识,蹭着那只柔软的手掌,仿佛贪恋着从未品尝过的爱。
她胸腔深处的伤疤掉落,取而代之的空洞,贪婪地吞吃这份浓烈的温暖,转化成电流般窜进全身的欢愉。
楚元卿没觉得不对劲,只是暗中叹息,觉得笑笑这孩子太缺爱了,从小就没人疼,以致于现在稍微被关心一下,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舒虽然自幼没有妈妈,自己由于诅咒的侵蚀,在对方初高中后也没能给予多少浓重的关心,但好歹一日三餐有在做。
即使童年时的物质条件不好,她也尽力给予了爱和陪伴。
梁笑笑的家庭完整,可真论起来,她不仅没有得到半点亲情,反而尝尽了世间冷暖,要比小舒要可怜多了。
楚元卿捏捏她的脸蛋后,瞥了眼穹顶虚假的弦月,随意收回了手,轻声道:
“好了,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梁笑笑如梦初醒,陡然品尝到了巨大的不舍与失落,遂后袭来的便是强烈的羞耻,连眼尾都泛起几缕红晕。
小姑娘迷迷糊糊,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回到了宿舍,直到躺回床上后,才开始整理心里的想法。
嗯,卿宝说的,我未来会遇到一个,让我发自内心觉得温暖、觉得正在被爱的人,由此明白活着的意义。
可温暖……还有被爱?
这不就是卿宝刚才给我的感受吗?!
梁笑笑猛然起身,瞳孔地震。
她心虚地瞥了眼楚元卿的床位,又默默在床上悄悄打滚,把自己裹成了春卷装死,大脑宕机错乱。
什么情况,我也太糟糕了吧?
我到底在对年纪小小的卿卿幻想些什么啊?
我是喜欢上她了吗?还是把她移情成妈妈那样的角色了?不行不行不行,不管是哪一种都太变态了吧!
梁笑笑觉得自己是正常人。
至少在被某人的光辉笼罩前,她只是原生家庭不正常,人还是很对劲的。
可现在,她不仅怀疑自己的性取向,还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而任由如何思考纠结,如何自我怀疑,脑海里依旧忍不住反复回忆着那人指尖的温度。
从中提炼出的关怀和怜惜,转化成舌尖上的甜腻,让她如小猫般下意识地舔舐嘴唇。
舔完后,她的神情僵硬,立即意识到了不对劲。
呜,精神状态已经控制不住了。
可恶,卿宝好让人上瘾,这个人魅力太大,完全是天生的偶像!
所以……也不能完全怪我对吧?
梁笑笑可耻地朝着母爱小偷的方向持续沉沦。
与此同时,某种强烈的恐惧随之滋生。
如果说,她之前会担忧被淘汰,在乎的是15年的黑奴合同,是解脱枷锁,获得自由的唯一机会。
那现在,这里面又多了一份。
即——再也见不到楚元卿的恐惧。
这种恐惧理论上远不如无法挣脱命运的绝望,可当它真正滋生时,却是那样鞭辟入里,直击心脏,挤兑出轰然的浓烈。
缺爱的人总是这样,把爱看得比什么都重,像是拽向沼泽里的最后一根稻草。
至于拽住后是否能得救?稻草本身的价值又有几何?
这些问题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须抓住那根稻草。
所以……
梁笑笑对留在《闪舞》的念头愈发强烈,仿佛加入了某种特质,不仅驱逐了对成为偶像的迷茫感,还让欲望放大了成千上万倍,凝聚出了坚定的核心驱动力。
——无论如何都想要留下。
因为一旦离开,黑心的经纪公司,势必会疯狂压榨她在《闪舞》里收获的零星热度,连轴转的通告和工作,会让她根本没办法触及那犹如月光般遥远的人儿。
——得想办法。
颜值、心态、镜头感、舞蹈功底、声乐水平、舞台天赋。
这些自己没一个能拿出手的,必须得找出突出的一项,将之进化成胜过其余选手的专属武器,否则首轮淘汰几乎是必然的事。
梁笑笑想着,念着。
她将所有的悲伤、痛苦、迷茫、不甘、绝望,乃至一系列因舞台失利导致的负面情绪,全部一点一滴的嚼碎吞咽,并回忆着那人给予的救赎和爱,把所有都熔炼成……
——偏执的贪婪。
现在来不及迷茫,也来不及自怨自艾。
这些没意义的东西,就应该全部抛却,用来当作砥砺的燃料。
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好,她都要尽量留下来,能留几轮是几轮。
因为多和楚元卿待一分钟,就能多体会一秒珍贵的爱。
少女仿佛悟透了人生哲理,又如思想上得到了蜕变,瞳底的弧光愈发深沉,像是摇曳着漆黑的雾气,她瞥向那人所在的方向,缓慢阖上眼眸,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困倦如潮翻涌,梦境如约而至。
梁笑笑在鸡零狗碎的农家院落里,看见了幼时蜷缩在大黄狗旁边的自己,她的模样骨瘦嶙峋,娇小的可怜,手臂还残留着淤青,正蹲在地上哭泣,是那样无助又孤独。
17岁的她看向这一幕,同样缓缓蹲下,坚定地拥抱住7岁时的自己,微笑着轻声低语:
“没关系的,笑笑。”
“你会得到爱的。”
“一定会的。”
...
...
次日。
168位选手再度来到了那间极为广阔的多媒体教室。
织梦兔犹如大学教师般站在讲台前,微笑地审视每位选手的面庞,她们的神情各个不一,却大多都显得惴惴不安,并暗藏期许。
这位吉祥物微笑道:
“人性总是这样。”
“即使在舞台表演完后,就大抵猜到了评级是会升还是会跌。”
“可在复盘完,考虑进虚拟现实的要素后,就难免会心怀侥幸,觉得或许情况没有这么糟糕。”
织梦兔周身陡然生成168封虚拟的信封,任由之如风暴般缠绕拱卫,它咧嘴露出恶劣的笑容,猩红的眼瞳俯瞰着在场的所有人,幽幽道:
“可诸位亲爱的练习生们,浴火重生的机会自昨天便从你们的指尖流逝,二次评级的结果已经决定你们未来的命途。”
“而现在,也该到了对外公布结果,让诸位品尝努力果实的时候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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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群号是571664158,进群答案是101。
第一卷 : 72.迟钝的谢清玹。(5K)
此言一出,大多数选手都变得紧张起来。
织梦兔说的没错,由于二次评级的舞台,多出了虚拟现实的干扰要素,导师组的评分标准肯定会将之纳入考量,她们其中的很多人都觉得还能抱有希望。
——其他人跳得肯定更差吧。
——说不定连舞台事故都出现了?
——要是A级B级的也都发挥失常,大家是不是就都差不多了?
诸如此类,充斥比烂观念的种种妄想,成了舞台发挥失利后最好的安慰剂。
可这位吉祥物面带讥讽的话语,却犹如冰冷的裁刀,残忍的撕裂脆弱的防线,让锐利的刀尖直逼心脏,将血淋淋的现实泼在了脸上。
别心怀侥幸了。
这里是《闪耀的舞台》,是以厮杀与竞争为主旋律的战场,那种在三流选秀节目里会出现的玩意,在这里没有任何生存的土壤。
织梦兔像是在这样嘲讽一般,丝毫没有卖关子的意思,随意打了个响指,周身旋转的信封中便抽离出几十张,犹如落叶般精准地飘落在相应的选手身前。
这些信封通体是不详的灰色,边缘勾勒的枝叶呈现出枯萎的姿态,仿佛一张通往地狱的邀请函,静待受邀人的开启。
织梦兔俯瞰着所有先行收到信封的选手,它观察所有人的神情,如恶魔般幽幽低语:
“诸位,不亲自打开来看一看吗?”
“见证命运的时刻,姑且要有一些仪式感吧?”
室内。
所有受到信封的选手,几乎都大脑空白,陷入纠结。
若单看信封的样式和数目,里面是A级和B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余下的几个答案……和宣告死刑有什么区别?
有些不愿面对现实的参赛者,甚至在当前失去了拆开信封的勇气。
《闪舞》惯例开启的直播间中,早已经看穿一切的观众,怀揣着悲悯的态度,忍不住纷纷吐槽:
“织梦兔是懂节目效果的,也是真的焉坏,这TM和凌迟有什么区别????”
“恼,欺负漂亮妹妹?我今天就要吃麻辣兔肉,吃三个???!”
“啊啊啊,现场这紧张感,有我高考查分那味了。”
“开始好奇谁会第一个拆信封了。”
“啊!飞饼妹妹拆了!好勇!”
梁笑笑和其余选手不同,她经历了更倒霉的舞台事故,注定了评级很低,加上欲望的蜕变,当前对此心如止水,故而几乎没犹豫多久,便将信封的火漆揭开。
只见其内的纸张自行揉碎,伴随着小范围的光尘特效,交织成跃动的大型字母。
——D级。
灰色信封代表的是D级?
梁笑笑甚至觉得有些意外,她原本还觉得自己会直接跌到F级,看来昨天坚持跳完,多少让导师加了点同情分。
与此同时,其余选手看到有人拆了信封,也选择放弃挣扎揭开火漆。
遂后,各类评级的特效,如雨后春笋般,在多媒体教室里绽放开来。
——C级、D级、F级。
灰色信封中随机迸出这三类评级,让教室原地升华为大型赌博现场,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整体氛围则由于没有高评级,仿佛乌云密布般的阴郁。
很多漂亮妹妹在看到评级后,都红了眼眶,崩溃流泪。
直播间的观众有些唏嘘。
哪怕庞大的基数里不乏小黑子,可绝大部分人都能理解她们的眼泪。
《闪舞》官网里能查到168位选手的个人数据,其中就囊括了一周的练习时长,总数据预估下来,每位选手的平均训练时长是一天7小时。
换言之,这168位妹妹是几乎真正做到了没有一位摆烂,甚至几乎全都是卷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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