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毛社畜
“……那……那就去跑地下比赛……”大震撼在电影里看过，在很多地方都有非法设立的地下赛马场，据说不会管赛马娘的情况，还要戴面具参赛来着。只不过在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东城快驹当场一拍桌子。
“你疯了吧？”东城快驹这一次可是真的急了，“你去参加那种比赛，根本没有任何规章制度，甚至都不会考虑你的安全，你要面对的可能是古马年的赛马娘，甚至是退役之后的那些马娘，你会受伤的！”
“……我……可是我除了跑步之外……真的什么都不会了。”大震撼被骂得浑身一缩，语气低落地说道，“那我要怎么办啊……”
“放你一个人出去我估计都要做噩梦睡不着觉了……”东城快驹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算自己家里的经济情况，最后叹了口气。“如果你真的没地方去的话……我这里可以暂时收留你，我平常很忙，你可以陪我的妹妹。”
“诶？”大震撼眨了眨眼睛，“可是你家里……”
“我虽然家里没有大人，但是不代表我们家里就很穷啊。”东城快驹反驳道，“我有在赚钱的，虽然只能补贴家用，而且也有遗产之类的。阿姨也会偶尔给我打钱，多一双筷子而已，别小看我。”
“……但是我居然要依靠一个比我小的人过活。”大震撼感觉自己那小小的自尊心开始有些碎裂了，“我觉得……”
“你觉得就你觉得吧，现在的事实就是，我比你更懂得该怎么生活下去。”东城快驹摇了摇头，“那么选择权在你手上，你是打算被我打电话报警带走呢？还是暂时留在我家里学会自立呢？这都随你，我可告诉你，我绝对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离开我家，万一你被拐走了该怎么办？去参加地下赛马更是想都不要想，我只能选择打电话报警了。”
“……你原来是那么强硬的人吗？”
“至少比之后听到你突然出事比较好，我可才六岁，会留下心理阴影的。”东城快驹理直气壮地说道，“为了我的心理健康，你也得留下来。”
“好……”大震撼一点底气都没了，在这个比自己小，却比自己更成熟的女孩面前，她感觉自己就像是真的是个小屁孩，而面前这个女孩的外皮之下，简直就像是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成长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
大震撼看了看这个没有大人的家庭，并没有显得杂乱，而是井井有条，大概是父母的离去让这个名为东城快驹的女孩提前成熟了，她到底是付出了多少才能做到一个人支撑起一个家来呢？
大震撼不明白，但是她觉得现在的自己真的不如面前这个女孩一分一毫，原本的自尊心也显得如此可笑，面对东城快驹的劝说，她也完全没有反驳的余地。最终只能屈服于东城快驹的说法，默默地埋头干饭……
对了，炒饭也很好吃……就是有点咸了。
不知道为什么流出眼泪的大震撼如此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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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捏六岁小东城！
是萝莉妈妈！
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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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东城快驹的眼中没有自己
严格意义上来说，东城快驹并不是一个老好人到会随意收留别人的人，但是她也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昨晚，她陪着大震撼的时候大震撼口中对所谓宁静姐的思念和不舍，让东城快驹想起了自己的妹妹穹在父母去世的那天哭泣的样子，这个时候，哪怕是百炼钢也差不多要成绕指柔了。
东城快驹自己都要感叹，自己还真是一个劳碌命，还好自己家里的经济情况不算糟糕，房子是父母全款买下来的，没有按揭压力，而且阿姨也会给她们打钱，说真的如果不是考虑到穹的想法，她绝对是会同意住在阿姨家里的。
无论再怎么成熟，她也只是一个孩子，虽然通过一些方式获得了赚钱的渠道，但是这绝对不是长久之计。大震撼所说的那些话，东城快驹又何尝不是没有考虑过，正是因为考虑过，她才绝对不能让大震撼陷进去。
说到底，她还真就是一个半吊子，无论是做什么事都一样。东城快驹洗完了碗，带着大震撼来到了客房，她的房子是两层的一户建，二楼是自己和穹的房间，昨晚自己的房间就暂时借给了大震撼，而穹就在自己房间的隔壁。
而客房则是位于一楼，虽然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住过了，但是也还算是干净，仔细打扫了之后住人至少是没问题的。既然确定了大震撼要在自己这边长住，那么东城快驹也要考虑要怎么才能让大震撼住的更舒服一些。
第一件事当然就是换洗的衣服，总不能一直穿自己的衣服，于是在大震撼整理完床铺之后，东城快驹提出了先去买大震撼要穿的衣服。大震撼倒是没有反对，不如说她现在看起来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焉焉的，东城快驹自然不知道大震撼之所以消沉是因为被比自己还小的孩子照顾这件事，她只觉得对方大概是离家之后的担忧，于是她开口道。
“没关系，我会陪你一起的。我说了，我会帮你的，那么我就会帮到底。”东城快驹的话语让大震撼微微一怔，随后她才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不过……算了，反正我也确实不太可能对你做些什么嘛。”东城快驹看了看自己和大震撼的身高差距，默默地叹了口气，“明明就差几岁，但是你为什么比我高半个头啊。”
“……”大震撼想说其实是东城快驹身材娇小，但是直觉告诉她，如果说出真话的话，她可能今晚的晚饭就无了。于是她明智地选择了沉默。“我们一会就出门吗？”
“啊……稍微等等，我要给穹送饭。有你在估计她是不敢出来的，顺便告诉她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如果不说的话她会害怕的。”东城快驹想了想，让大震撼先等一等，然后她就登登登地带着炒饭跑上了二楼，大概花了十几分钟才登登登地跑了下来。“好了，我们出发吧？”
“……你的妹妹为什么不下来？”大震撼有些好奇地询问道，“我看起来很可怕吗？”
“和你没关系啦，无论是谁，只要是外人，穹她的态度都是一样。”东城快驹解释道，“她因为我父母的关系有一些心理创伤，虽然我也觉得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我又不愿意逼迫她出门，所以最后只能互相妥协成这样了。”
“……心理创伤？”大震撼看了看东城快驹，很想问一句那你呢？父母去世这件事对小孩子可能造成的打击有多大哪怕是大震撼都能明白，但是东城快驹却看起来像是没事人一样，按理来说，像是她妹妹这样变得怕人才是正常反应吧。
不如说现在的东城快驹简直太过于淡定了，甚至于在和自己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嘴角还挂着笑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大震撼不禁有些好奇，难不成东城快驹确实不在乎这些吗？还是说有其他的内情？
大概是她的眼神过于明显了，东城快驹询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如果直接询问确实有些过于唐突了，大震撼只能把疑问咽下肚子，跟着明明比自己还矮但是却无比可靠的东城快驹的身后离开了房子。东城快驹走在街道上，昨晚刚刚下了雨，地上还有些湿润，空气也带着一股刚刚下过雨特有的奇妙清香，路边偶尔还会爬过一些蜗牛，这些都让有些紧张的大震撼的情绪稍稍舒缓了下来。
东城快驹在路上看到几乎每个人都会笑着打招呼，在这里附近居住的基本都是老爷爷老奶奶之类的，但是东城快驹却对每个人都会展现出笑容，看到路边有遛狗的人还会蹲下来和小狗玩闹一阵，这让大震撼有些错愕——她的反应太自然了，如果是第一次见到的话，大震撼估计就被骗过去了，感觉她只是一个热情的普通小女孩，但是她刚刚才见过东城快驹的成熟气质，这种刻意小孩化的举动反而有些生硬起来了。
在东城快驹招手告别那些爷爷奶奶之后，大震撼才忍不住好奇地询问道。“你很喜欢狗吗？”
“不，一般。”东城快驹理所应当地回答道，“不过我也确实不讨厌，也没什么恶意，除非它追着我咬。”
“那你刚刚……”大震撼皱了皱眉头，询问道，“刚刚你不是玩的很开心吗？”
“在你看来……是这样吗？”东城快驹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大震撼，这突如其来的停顿让大震撼下意识地对上了东城快驹的眼睛，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天生白发红眼的东城快驹的眼眸宛若一汪血泉，内里却丝毫都看不出东城快驹的情绪如何。
“你装的？”大震撼突然了然了刚刚感觉到的违和感在哪里了，虽然刚刚东城快驹笑的很开心的样子，但是她似乎始终都带着一种疏离感，对于爷爷奶奶递过来的零食之类的也统统予以拒绝，最后即使是和小狗玩也始终没有触碰小狗的意思。
距离感……没错，这种距离感是不该在一个小孩子身上见到的。
“可以这么说吧……邻里关系可是很重要的，摆出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不会让你更顺利，如果你要在这个社会上活下去的话最好也要学学这件事，不过我倒也不是讨厌她们，我只是不太擅长……这种事情罢了。”东城快驹边是教育边是自嘲地笑着说道，“我不擅长应对别人，所以不装成这样的话，我就只剩下不知所措了。”
“……果然你也有很大的问题吧？”大震撼自言自语道，“而且感觉比你妹妹的问题还要大。”
“你说什么？”
“没有，我自言自语。”大震撼摇了摇头，连忙否认了自己刚刚嘟囔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还挺厉害的，你明明才那么小，就要支撑起家庭了，甚至还要考虑那么多事情。”
“厉害吗？”东城快驹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我必须要这么做罢了，毕竟除了我之外，穹不相信任何人，除了我之外，她已经没有人能依靠了。”
“……这样啊。”大震撼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低落，“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没关系，我早就不介意了。”东城快驹摇了摇头，表示了自己不在意，但是东城快驹的不在意在大震撼看来，似乎也有些许虚伪。“我们尽快回去比较好，小跑去超市吧。”
——
东城快驹和大震撼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点钟左右了，两个人倒是不饿，毕竟出门前吃了一顿炒饭。东城快驹带着大震撼去的是一家二手衣店，那里的衣服比较便宜，缺点大概就是比较旧，不过便宜就是最大的优点了。
看着东城快驹第一时间上二楼去找自己的妹妹，大震撼把衣服往沙发上一丢，然后自己也坐了上去，沙发微微下陷，让她稍稍感觉到了轻松。说实话，和东城快驹说话的时候，大震撼总有一种自己在和成熟的大人说话的错觉。
她真的不太明白，即使是再懂事的女孩，会在这个年纪就有这样的气质吗？
说实话，对于大震撼而言，这样的东城快驹在令人敬佩之外，更多的大概是……有些可怕吧？大震撼突然理解了为什么东城快驹会如此应对自己的邻里街坊，为什么要装出一个小孩子的样子了。
太成熟的孩子只会让人毛骨悚然，不过或许这也是东城快驹没有对自己伪装的证据也说不定吧？大震撼乐观地想道，无论如何，东城快驹都是收留她的人，她可不想给东城快驹添麻烦。
身体刚刚恢复的大震撼在沙发上躺久了，就开始犯困了，没什么事情好做的她脱掉了拖鞋，侧过身子就躺在了沙发上，望着客厅的天花板，大震撼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似乎是东城快驹下楼的脚步声，她有些迷糊地抬起头，望着刚刚下楼的女孩招了招手。“东城快驹，我有些困了，我先回房间睡一下，有事情喊我。”
“……？”刚刚下楼的女孩突兀地发现了在沙发上探出脑袋的大震撼，整个人吓得都呆住了，手里的杯子也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随着一声玻璃器皿破碎的声响，大震撼一下子就被这个动静吓得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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