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手办
爱莲娜的表情终于严肃正经起来：
“这件事还要从渊灵神族的起源开始说……其中一部分内容是我在族群中查阅到的资料，还有一些我是根据资料做出的推测。
时间紧急，我就一口气说了……姐姐你们最好不要打断我，有什么疑问等听完再问，可以吧？”
“嗯。”x2
瓦伦莎和缇娅全都正坐姿势，开始倾听。
“好，那就先简单说说渊灵神族的起源吧。”
爱莲娜开始讲述：
“之前暴揍姐姐的时候，我其实偷偷尝了几口姐姐血，并从姐姐的血中大概知道了姐姐你们这些年的经历……你们已经知道了一些关于神明的知识和世界的真相，甚至还亲手干掉过一个刚成型的伪神，对吧？
那关于神的两大分级和四大分类，你们应该就好理解了。
其中的一个分类和分级，就是伪神……伪神之间的差距很大，最弱的伪神连姐姐你们都能干掉，而最强的伪神则只比真神差一线，甚至有机会在真神状态不佳时取而代之。
同时伪神也是智慧文明接触最多的神了……各种各样神话故事里的那些神基本都是伪神，祂们或是由人类修行者吸收信仰进化而成，或是直接从信仰中诞生的纯粹信仰生物。
而真神，则可以看做伪神不断变强的终端与顶点……同时掌控着所有规则和所有力量，在当前世界全知全能，其自身就是整个宇宙。
但一般伪神是无论如何进化变强也达不到真神境界的……因为全知这个概念太大了，任何智慧个体都很难通过学来达到全知，也很难通过修行来变的全能……伪神想要成为真神最常用的办法，就是背刺真神，在真神虚弱时强行和真神融合，来占据意识的主导地位。
绝大多数的真神，都是宇宙意识本身……但也有极少数真神的诞生情况比较特殊，比如咱们宇宙的那位太阳女神冕下就是。
咱们的宇宙一开始其实并不完整，根本没有宇宙意识，连能源都是有限的终回枯竭……事实上也的确枯竭了，是当时还是人类的太阳女神将自身化作这个宇宙的核心和能量之源，才让这个宇宙能够继续存在，她自己也因此而升华成了真神。
每个宇宙，一般都只有一个这样的真神，也是宇宙中最强的存在，和宇宙的守护者。
可在无尽虚空当中，这样的宇宙有无数个，就像宇宙中有无数颗各种各样的星球一样……所以姐姐你们也可以把真神理解成一颗星球上最强的存在和统治者，而我们邪神，就是可以直接在宇宙生存的怪兽。
当然，这只是举个比较形象的例子，事实上还是有不同的……比如我们渊灵神族其实也有自己的地盘，但不是像这种真神的世界，而是名叫负空间的一个地方……emmm，我很难用你们能够理解的语言形容那里，你们就当做一个很特殊的地方好了。
总之，负空间是先于渊灵神族而存在的，最初的渊灵邪神也是在负空间中诞生的。
其他邪神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太清楚，但想来和我们差不多，我就直接说我们吧。
前面我不是说过了么？伪神的诞生绝对离不开信仰，而足够多的信仰之力理论上是可以把伪神变成真神的……我们邪神的诞生就证明了这点。
不过我们邪神可不是诞生于信仰，而是更加邪恶和负面的存在……比如怨恨、愤怒、扭曲的欲望、纯粹的恶意等等。
嗯，继续说我们渊灵神族。
无论什么样的生物，想要生存下去都必须进食……而弱小的生物往往会成为强大生物的粮食，一环套一环，形成食物链。
但无论哪个宇宙当中，最终立于一片生态中食物链顶端的，都一定会是那些建立了文明的智慧生物……无论什么样的文明，也无论是什么样的智慧生物。
那些智慧生物在文明发展中，哪个不是吃掉了无数的其他生物？可那些被吃掉的生物虽然没有自己的文明，却也是有灵魂有思想的，它们被吃掉后自然也会怨恨，会想要反过来把那些智慧生物和文明吃掉。”
第40章 姐妹的约定
瓦伦莎的心灵空间当中，爱莲娜继续着她的讲述：
“那些被智慧文明当做食物吃掉的灵魂，一两个自然不算什么，甚至成千上万乃至十亿百亿也不算什么……毕竟大多数智慧文明每年当食物吃掉的生命都是以千亿计数的。
但……如果是无尽虚空中无数个世界里无数颗星球上所有被吃掉的生命灵魂全都在负空间聚在一起，就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了……强大到足以诞生和真神等阶的高等生命，也就是最初的渊灵邪神。
最初的渊灵邪神非常强大，祂继承了那些被智慧文明当做食物吃掉的灵魂们的仇恨，对智慧文明充满敌意，以吞噬智慧文明为神生目标。
祂的胃口也很大，每次行动成功，都能吞噬一整个世界……是包含无数星球的整个宇宙那种世界。
这种行为，自然是引来了真神们的全力反抗……就算一两个真神打不过最初的渊灵邪神，更多的真神组队还是能暴打祂，甚至把祂封印在负空间里封印过很长时间。
终于脱困后，最初的渊灵邪神吸取了教训……祂意识到一次不能将一个宇宙吞噬的太过彻底，那会大大激起真神们的敌意，但每次只吃一点点的话应该就问题不大。
就像你抓着一个人咬100口，是能把人咬死的。可如果你只是将100个人每人咬一口，就没有人会死亡。
这样做确实能大幅度减小真神们的敌意——毕竟真神们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是全知全能，如果不是核心利益受到威胁，真神们一般也不会跑进无尽虚空找邪神拼命。
可如此一来，最初的渊灵邪神进食效率也大幅度降低……毕竟是从一次吃一个宇宙变成了一次吃一个星球嘛。
于是为了保证进食效率，最初的渊灵邪神选择了将自己分裂，分裂成了无数力量要弱上不少的灵姬，和能对灵姬们行为宏观把控的主宰，也就是现在的渊灵神族。
再之后的事情，姐姐你们都能猜到了吧？渊灵神族的灵姬们在主宰的引导下继承了不断吞噬智慧文明的工作。
由于灵姬是一个强大个体分裂成无数独立个体的产物，每个灵姬的意识就有了很大差别，其中没能继承起源执念不愿意吞噬智慧文明的灵姬，也是有不少的……像咱妈就是其中的典型。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明明没有个人感情的主宰，居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智慧文明的手段……通过吞噬文明的数量来划分灵姬的等级，以社会来影响个体的决策，从而让大多数灵姬都会按照它的最初目标行动。
像我就是很经典的例子……我原本也不想吞噬那些文明的，可为了让我和妈妈能过的好一点，我最终还是成为了那些冒险小说里要被勇者们喊着爱与勇气击败的存在——一个真正会吞噬星球的邪神。”
一口气说到这，爱莲娜总算是稍微停顿了一下。
也让瓦伦莎和缇娅都有些疑惑。
这些关于世界和渊灵邪神的秘密，确实让两女大呼涨知识了，但似乎对普通人来说也没什么知道的必要性吧？爱莲娜有必要花尽心思的把这些事告诉瓦伦莎么？
果然，稍作停顿后的爱莲娜就再次开口，而且这次说的事应该才是她想要告诉瓦伦莎的关键信息，之前的都是铺垫：
“在最初的渊灵邪神分裂为主宰和灵姬们后，渊灵神族对文明的吞噬也从一次一个宇宙变成了一次一颗星球……可每个宇宙当中，有文明存在的星球都非常多，渊灵神族的灵姬们是如何选定吞噬目标的？是全靠运气来回应那些渊灵信徒的召唤么？其实不是的。
具体的条件我到现在也没有调查清楚，但条件肯定存在……渊灵主宰能够按照某种筛选规则，过滤邪教徒们的祈祷和献祭。
那些符合条件，是祂想要尽快吃掉的星球，就会更容易和灵姬们建立起联系，得到灵姬们的回应。
姐姐你们该不会以为，你们口中的邪教徒一开始知道就渊灵神族的存在且能使用渊灵神族的邪术吧？这当然是大错特错的。
其实无论信仰哪个邪神的邪教徒，他们一开始都是一样的……或是为了自己的野心渴求力量，或是为了复仇要毁灭世界……祈祷得不到正神回应的他们就只能向邪神祈祷了。
很多最初的邪教徒，其实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会信仰哪个邪神……甚至连有什么邪神可以信仰都不知道。
要看那名邪教徒所在的星球，更受哪位邪神青睐……我非常怀疑其他邪神为了避免和真神冲突太大，也使用了和最初渊灵邪神差不多的办法，一次只把一颗星球当做目标。
当邪神根据自己的爱好选定了想要降临的星球后，祂就会回应那颗星球上的祈祷者，赋予他们邪术的力量，并教他们正确的献祭方式，让他们召唤自身降临。
而那些一开始很可能只是绝望中胡乱祈祷的人，在真正接触到邪神的意识和力量后，就会成为正式的邪教徒，并打出那位邪神的名号，用邪术力量进行扩张。
这也是姐姐你们太阳教会无论杀多少邪教徒都杀不完的原因……因为很多邪教徒最开始可能都是绝望的普通人，他们的祈祷得到了邪神回应，这才成为邪教徒的。
就像不同人会喜欢吃不同的食物一样，邪神们根据每颗星球的生态和文明不同，也有自己的喜好……那颗星球越接近哪个邪神的口味，该星球上那个邪神的信徒就会越多越强。
听到这，姐姐你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没错，咱们伊芙星，由于某种我目前尚未调查到的原因，特别吸引渊灵神族的喜爱……或者说是仇恨，属于菜单上那种最想快点吃掉的菜品。
这点应该不用我过多解释了……姐姐你们仔细想想就能明白的，太阳教会的资料库中应该也有详细记载。
弗雷诺亚大陆上，存在时间最长实力最强的邪教是哪个？召唤邪神成功率最高的是哪个？没错，就是信仰我们渊灵神族的渊灵会。
可以说……如果不是渊灵会运气太差，第一次召唤邪神时正好召唤出了妈妈那样善良的超稀有邪神，伊芙星早在20多年前就没了。
而现在的伊芙星，依然备受渊灵神族的关注……只要有信徒祈祷就一定能得到回应，献上祭品就一定能得到力量。
虽然现在渊灵会已经全灭了，但如果有一个绝望的人向冥冥之中祈祷力量来复仇，他大概率就能再得到渊灵神族的回应和眷顾，以极快的速度建立起新的渊灵会，直到召唤灵姬降临。
而且下一次，就未必是我能够抢到降临的资格……毕竟我这次会被姐姐你击败赶回负空间嘛，那下次来的灵姬就大概率会换成其他灵姬了，还是比我更强的灵姬，姐姐你们是绝对打不赢的。
当然，姐姐你可能对自己很有信心——你觉得你就算打不过那些降临的渊灵神族灵姬，打邪教徒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你能够把所有渊灵会邪教徒全都找出来打死，不让灵姬真正降临，就一样能守护住这颗星球……姐姐你是这么想的对吧？”
见瓦伦莎点了点头，爱莲娜却苦笑着摊摊手：
“这个想法，在目前阶段确实没问题，也能有效阻止渊灵神族的强大灵姬降临毁灭世界……但也只是目前阶段。
如果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也就是让这颗星球在渊灵神族眼中继续美味下去的话，渊灵神族就会投来更多的目光……那时候姐姐你们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邪教徒了，而是全人类的负面情绪。
我在渊灵神族的《文明吞噬经典案例》中看到过……曾经有一颗星球就是让渊灵神族们垂涎了很久，却派出3位灵姬都吞噬失败，而星球在渊灵神族眼中的美味度……或者说是主宰眼中的仇恨度依旧不断上升。
结果你们知道那颗星球最后变成了什么样么？在无数强大渊灵神族灵姬的关注和争抢下，那颗星球上任何人一瞬间的负面想法，都有可能得到渊灵神族的回应，并在邪术力量下变成现实。
比如一对儿平时挺恩爱的夫妻偶尔发生口角激烈吵架，在怒气上头的时候心中会闪过一瞬不好的想法也很正常，对吧？但就是这一瞬间只能算是说气话的负面想法，都有可能在那种情况下被灵姬们变成现实。
学校里两个学生从打着玩变成了邪术互殴；马路上的陌生人因为一句你愁啥就当场血祭对方；政府某个新政策影响了一些人的利益，那些人就全都高喊着‘让一切毁灭吧’于是真的召唤出了邪神……
如果世界变成了这个样子……呐，姐姐你还有自信能够在邪神降临前就干掉所有的邪术使用者么？那怕不是要杀光全人类吧？毕竟谁还能没有过负面想法呢？就算是这么喜欢你的缇娅，在看到你和其他女人鬼混时也肯定有过要掐死你的念头吧？”
瓦伦莎和缇娅面面相觑，脸色都凝重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爱莲娜。”
将得到的所有情报整合并推理后，瓦伦莎很快就有了结论：
“单纯打击邪教徒，其实是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想要让伊芙星彻底摆脱渊灵神族的灭世威胁，就要找出它为什么会被渊灵神族关注的原因，并想办法将之消除？”
“没错，而且这件事已经非常紧迫了，姐姐！”
爱莲娜重重点头，神色凝重：
“渊灵会作为最强大的邪教，在弗雷诺亚大陆已经有数百年了吧？再加上咱妈和我的这两次灵姬降临……这里已经非常受主宰重视了，随时都有可能变成那种最坏的情况。
我不知道把主宰重视这里的原因消除后能否让主宰移开目光，但我知道继续放任不管的话，这个世界则一定会毁灭……已经吞噬过3个文明成为真正邪神的我或许没资格这么说……但我还是想说，这颗美丽的星球才是我心中真正的故乡，我不想让它毁灭！所以我才无论如何都要降临一次，跟姐姐你好好说说话，把这些情报告诉你。”
“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让这个世界毁灭的，一定！”
瓦伦莎紧紧握着缇娅的手，认真看着爱莲娜的眼睛表示决心。
又在沉吟片刻后问：
“关于伊芙星究竟为什么会被渊灵神族注视的原因，爱莲娜你有什么线索或者推测么？”
“确切的线索我也没有……”
爱莲娜摇摇头，又犹豫了一下：
“不过我或许可以给姐姐你们指一个方向，但不一定对，所以很纠结要不要说……万一误导你们就不好了。”
“没事，说吧。”
瓦伦莎果断道：
“因为我们现在可没有任何头绪……就算是错误的调查方向，也能帮我们排除一个可能性不是嘛？”
“这……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两点推测。”
爱莲娜叹了口气，依次伸出两根手指：
“第一，我之前已经讲过了……渊灵邪神的最初起源，就是那些被智慧文明当做食物吃掉的灵魂怨念，所以我们渊灵神族会不断吞噬文明，这算是一种复仇。
所以我想……能让渊灵主宰如此仇恨的某种行为和现象，大概率和吃是有关系的，姐姐你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查看。”
“和吃有关系的某种特殊行为么……嗯，我明白了。”
瓦伦莎点点头，又问：
“第二个线索呢？”
“第二个就是渊灵会最初诞生的时间。”
爱莲娜道：
“我前面同样说过……渊灵信徒不可能一开始就是渊灵信徒，他一定是先得到了渊灵神族的回应和眷顾，才成为渊灵信徒的。
所以最初渊灵信徒诞生的时间，就是伊芙星进入主宰视线的时间，在那段时间或之前的时间里，则一定有非常吸引主宰仇恨的行为或现象在伊芙星某个角落里发生。
姐姐你可以通过太阳教会的资料库查询一下，看看这个世界最早的渊灵信徒是什么时候诞生的，再继续往前调查数十年至百年，看看那段时间里有没有什么和吃有关的特殊现象……如果有，那个现象可能就是答案。”
“这不是很棒的推理嘛！”
瓦伦莎立刻就摸了摸爱莲娜的头，没有吝啬赞扬：
“爱莲娜你果然是已经成长为很出色的大姑娘了呢……如果你一直生活在人类社会的话，很可能现在会比我更加优秀呢。”
“唔~~”
爱莲娜先是很舒服的在瓦伦莎掌心蹭了蹭，才扑倒瓦伦莎怀里道：
“其实我根本不想成长的……如果一辈子能都像小时候那样，每天就是跟着姐姐你到处玩，该多好啊。”
“……我也想一直生活在快乐的童年，但人总会长大的嘛。”
瓦伦莎将爱莲娜轻轻抱住，拍拍背，摸摸头：
“现在爱莲娜就是很能干的大姑娘了呢……姐姐向你保证，一定会守护好咱们的家乡，不让它被邪神毁灭。但已经身在负空间的妈妈，姐姐我是想尽孝也无能为力了……就拜托给爱莲娜你了，可以么？”
“嗯，姐姐你就放心吧！”
爱莲娜眯着眼睛，嘴角上扬：
“你妹妹我啊……可是天才灵姬呢！我一定会不断提高自己在渊灵神族的地位，好好保护和照顾妈妈的……就算妈妈不理我和我冷战，我也会尽力为她提供最好的生活条件！”
“嗯，姐姐相信你可以的。”
瓦伦莎再次轻轻摸了摸爱莲娜的头，才深深吸了口气：
“所以接下来就剩最后一件事了……对么？”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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