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泰拉，没书读了 第357章

　　特雷西卡放下书，颇有兴趣的与锡人分享起了，他前几日自己成功上天然后又不小心摔下来的闹剧。

　　只是他仿佛回味无穷，可锡人听着却是一口烟吸入胸腔，憋了好一会儿才仿佛像是突然想起一般，缓缓从鼻孔处喷了出来。

　　“你是说……你半空中直接摔了下来？！”

　　“是啊，不过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断了一条腿。反正现在已经不会痛了，并且还有医疗型源石技艺呢。”

　　已经不会痛了，而且还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下次还敢！

　　嘻嘻的表情又回到特雷西卡的脸上，但他的这副样子却让锡人的声音里，头一回在他面前出现了些许微怒意味。

　　“孩子，源石技艺不是你这样练的，你要懂得保护自身！古往今来有许多优秀的战士苗子，折在了日常的训练当中！并且你不是战士，不是将军，而是一位领导者！你带领大家活下去，活得更好的能力，远比你亲手破坏物体的能力要重要得多。”

　　“谢谢你，锡人老先生。这些道理我是懂的。我自己也不愿意将力量禁锢在我自己身上，然后去当一个看起来独自风光的超级英雄。我更喜欢的是将力量分给所有人，就像我参与研究的MG80那般。”

　　看着塞雷娅帮自己做完今天的法术治疗后，特雷西卡浅笑着向她致以谢意，然后等着她离开了室内才推动轮椅，向锡人那边靠近了一点。

　　“其实这条腿断得还是挺值的，我通过前几日的尝试，有了一些不错的发现。”

　　“哦？”

　　“就像我研究的MG80那般，我的追求您应该也能明白一些。我一直都想要让卡兹戴尔的士兵，能够拿上像维多利亚弩炮那样，具备较低的训练门槛，同时又具备拉特兰铳械那般，具有高效的杀敌能力的武器。”

　　特雷西卡轻声说道。

　　“我这次虽然是将自己送到半空中，但是实际上这种行为和发射子弹、炮弹，又有什么区别呢？炮弹利用源石火药燃气，而我今天则是利用水蒸气，这本质上并无任何不同。”

　　“并且在我尝试将自己推向更高的高空时，验证了一个相当重要的理论知识。那就是在膛压有限的前提下，如何赋予子弹更加强大的推动力。”

　　他向锡人解释着，自己领悟到的知识。

　　“这里面的核心要点，就是降低膛压峰值，增加动能总量。我如果将一个直径为三米的水球至极气化，那么其蕴含的蒸汽力量在推动我之前，就会先炸开我禁锢它的法术球体，换到火炮上这就是炸膛了。而我在使用30个直径为一米的水球替代，同时在它们气化的时间上稍微分出一个先后。这样的效果就是既没有炸膛，又成功的将我推向了更高的高度！”

　　“另外，在使用防御法术作为板材包裹高压蒸汽的同时，我意识到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在没有任何实体物质的前提下，在我自己的身后给我虚构了一个发动机！这里面的应用前景实在太广阔了。举个例子，这意味着只要源石能量足够，我就可以凭空让75毫米的炮弹，打出去之后披上105毫米炮弹的外衣！甚至还可以在它的尾部，给它凭空生成一个像我用的这种虚构引擎！”

　　一想到这个，特雷西卡看着手边的哥伦比亚法术基础教材，脸上的笑意就变得更加灿烂了。

　　通过它的指引还有他自己的尝试，先前使用莫斯提马的铳械积累的莫名体验，在这一刻瞬间清晰了不少。

　　拉特兰铳械内部运作的法术回路，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好几个的作用！还有法术能量的物理化应用！

　　想想吧。

　　在四个口袋里装着120发子弹的士兵不可怕，可能够在四个普通口袋里装下120颗手榴弹，这种战士的威力可就不容小觑了！

　　“哥伦比亚的法术教材，的确很不错啊！”

　　特雷西卡笑着夸赞了一声，而后向锡人问道：“我们卡兹戴尔的教材，得到了什么样的评价？”

　　“……呃”

　　锡人愣了一下，他还没有从特雷西卡说的那些东西中回过神来。

　　他其实并不怎么听得懂那些乱七八糟的技术，毕竟王庭特殊种族嘛，那都是靠身体和天赋还有本能吃饭的。

　　可是，好像很厉害的这种感觉，他还是大致能体会出一些来的。

　　可一本哥伦比亚的法术基础教材，就让特雷西卡折腾出了这么多的花样？年轻人的脑子，这么好使的吗？

　　“你说得这些……现在能实现？”

　　他一边伸手去包里那东西，一边问道。

　　“当然不行了，现在这些都只是理论。但具备着广大的应用前景，和不低的可行性。”

　　特雷西卡的嘴角，现在就好像压不住似的扬起了一抹弧度。

　　他伸手接过了锡人带来的一摞纸张，上面全都是哥伦比亚有过教材编制经验之人的评价。

　　差劲。

　　垃圾。

　　根本不是拿来教学生的。

　　编教材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在私底下开了补习班？

　　瞅着这些人的评语，特雷西卡其实并不意外。在这段时间对两国教材的使用过程中，他就已经确定了。

　　法术积累，哥伦比亚不如卡兹戴尔。但是在现代化的教育方式上，卡兹戴尔也同样不如哥伦比亚，或者说任何一个建立了完善教育体系的国家。

　　毕竟人家在这一方面，可都玩了几十年上百年了，卡兹戴尔可真是货真价实的萌新啊。

第728章年轻人的锐气

　　特雷西卡一直在大力推动卡兹戴尔的教育建设。因为他非常清楚，没有合格的新生代群体接过担子。卡兹戴尔再怎么被他拉起来，那最终都只是昙花一现式的光华。

　　抱着这样的想法，以及尽可能缩小与其他国家之间差距的追求，他当初亲自要求卡兹戴尔王庭或者是门阀的各路精英去编写教材，甚至在法术方面还翻出了过去的原典。

　　可现在翻着手边的卡兹戴尔法术教材，和哥伦比亚的法术教材，特雷西卡却无奈的摇了摇头。

　　“当时的做法放到现在思量一番，确实有些不合适了。我只顾着追求最好，却忽视了是否合适。”

　　举个例子，从能力上来说孽茨雷、菈玛莲，还有那些各家门阀里的法术精英都肯定没有问题。法术那可是他们在外敌手中保命杀敌的利器，无数次的实际应用和长足岁月里的不断微调，让他们掌握的技法已经完善到了极近完美的地步。

　　可是这并不表示，他们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老师。

　　“我的姐姐和兄长，得到了孽茨雷和菈玛莲这些人的指导，但是这也表明了这类卡兹戴尔的传统强者，只适合一对一教导极少数人，或者说是极少数的天资聪慧者。”

　　特雷西卡当着锡人的面，指出了两国法术基础教材不一样的地方。

　　许多问题对于这些前辈大佬来说，可能真的是随便动一下脑子就过去的事情。所以他们宛如高数解析当中的跳步骤一般，也想当然的跳过了这一中间步骤。

　　“这种问题的确是存在的，可是除了他们，那些原典也恐怕有些问题。”

　　在哥伦比亚四处走访的同时，锡人他也好好审视了一下，卡兹戴尔当今法术基础教材。而这其中的内容……说真的，有的时候他都会产生片刻的疑惑。

　　“这些卡兹戴尔的法术原典，在数千年时光的变迁中，它们反复的经历着修改、遗失、毁坏、重编，等各种事情。它们如今的样貌和过去，其实早就不是一回事了。或许同一种法术在孽茨雷手里用着不错，在一些萨卡兹小贵族手里用得很差劲。但实质上孽茨雷学会的版本或不定还更落后一些，效果强其实只是单纯的孽茨雷强。”

　　听着锡人这位老前辈的提点，特雷西卡认真顿首。

　　“这次回去，我得想办法把这些东西，全都弄出来好好的整理一番了。还有教材，得照着哥伦比亚教材的样子，进行一次重修重编！”

　　可锡人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照着哥伦比亚的样子，重新编制法术教材，这件事情肯定是没有错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操之过急。”

　　“这是为什么？”

　　看着眼前萨卡兹少年那不解的样子，锡人缓缓的吸了一口自己的烟嘴，仿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什么 。

　　“我在这片大地上已经行走了太长的时间了，卡兹戴尔虽然经历了各种变化，但是人的本质却从未发生过改变。用哥伦比亚年轻人们常常念叨在嘴上的话来说，那就是既得利益者只会考虑两件事情。那就是敌人与权力。”

　　锡人悠然的吐出了一阵烟雾，他见证了泰拉诸多事物的演变，又跟在麦克斯身边数十年。阅历不敢说比孽茨雷这些人丰富多少，可是思想认知上还是要比他们更加贴合当下的。

　　“家家户户都有孩子，他们也不例外。这教材编成这个样子，他们的小孩难道就全是天才吗？他们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察觉到教材不合适？”

　　特雷西卡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想起了一名哥伦比亚法术教材编制人员，对卡兹戴尔法术基础教材的评价。

　　编教材的那位先生，是不是在私底下开了补习班？

　　“看来你已经想到一些，而这也正是我想要想要告诉你的事情。权力的背后其实是资源，教育同样是资源的一种，但它比较特殊直接与上升渠道高度相关，特别是法术这一领域。可是你的一贯做法……怎么说呢？你想要将资源分到所有人的头上。”

　　“是啊。源石技艺……在卡兹戴尔它还关联着源石工业，而这是卡兹戴尔的支柱产业。”

　　特雷西卡向着锡人颔首，整张脸上的神情都变得有些苦恼。

　　他能推动教育建设，可是却没有办法事无巨细的亲自过问，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他只能分出去交给别人来做。

　　只是……不同的人，追求自然也是不同的。而那些他无法亲自触及的末梢，就成了那些人回忆往昔为自己巩固特权的空隙。

　　其他种类的技术科目教材，卡兹戴尔这些隐匿下来的保守落后思想，或许没有什么干预的办法。毕竟他们原版的都不一定看得懂，甚至教育场地都在叙拉古，老师也全都是外国人。

　　但法术领域恰巧是卡兹戴尔自己的原生优势区间，并且师徒传承在这个领域也是合理合法的传统。

　　因此卡兹戴尔法术领域也变成了保守落后思想，肆意扭曲装点的根据地。

　　“可不管如何，法术教材必须改。必须改成哥伦比亚现在这种，没有老师也能让学生自学的程度！总之我要的是所有萨卡兹入学之后，无论身份、地位、血脉，都能学有所成走向岗位承担职责的教材，而不是一本把人筛选出去，让他们那些人所谓的自己人可以高他人一个个头，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教材！”

　　特雷西卡可不想，让自己辛苦供养起来的教育系统，变成这些人维系自身特权的工具！一旁的锡人也认可的应了一声，可同时也开口道。

　　“你的想法绝无错误，但饶是在哥伦比亚的麦克斯，有的时候都不得不迫于现实做出一些错误的决定，来防止更大的错误发生。你也应当适时的柔和圆滑一些，避免无谓的矛盾与摩擦。”

　　“您说得没错，感谢您的提点，锡人老先生。只是……”

　　特雷西卡虽然应下了，但是却也没有完全赞同。

　　“为了确保卡兹戴尔的生存和延续，我要尽力增强卡兹戴尔的实力防止他国入侵，外交上结交他国，切割萨卡兹族群以缓和泰拉对卡兹戴尔的排斥。这两个方面已经耗费了我绝大部分的精力，我实在是没有足够的余量去和他们周旋。”

　　瞅着他认真的神情，锡人顿首致意不再言语。

　　他尽管有着自己见识与经验上的优势，可他终归不是卡兹戴尔的君王。再者……

　　嘛，自己终究是一个什么都看淡了的老人了，比起年轻人松弛了许多，没有了他们的那种锐气。也许年轻人的快刀斩乱麻，效果会更加的合适？毕竟如今的就是被他从旧有的轨道上拽出来的，不是吗？

　　锡人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嘴，看着特雷西卡自己推动轮椅来到室外，开始又一次的法术实验。

第729章乌萨斯发射药的弊病

　　尽管已经坐在最高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了，可是那些传闻中的帝王心术，特雷西卡是真的没感觉自己领悟出什么玩意来。

　　仿佛还是那个地球大学生。

　　而且在政治手段上，特雷西卡也自觉非常粗糙。很多时候他都是强硬办事，那些人心里没有藏着不痛快他是不相信的。

　　他很清楚眼下卡兹戴尔的风平浪静，全都是依靠国家不断改善的物质生活，和不断做大的蛋糕支撑着。如果他不想办法哄住那些凭借先辈优势，占据着卡兹戴尔利益资源的保守势力，那么未来一旦卡兹戴尔出现什么重大事端，那这些人可就会迅速变得不安分起来。

　　可那又如何？

　　特雷西卡不否认锡人话是正确的，他也不会以教材的问题出发，去治王庭或者门阀的罪状。

　　毕竟这些教材编写的时候，卡兹戴尔还连这些教材都没有呢。再怎么差劲好歹算是解决了有无的问题。

　　可是现在它们已经不合时宜了，要更换新的教材了。要扔掉他们看着舒心的那个版本，换成他特雷西卡喜欢的。

　　在这个新教材的编写过程中，势必会碰上锡人暗示的阻力。但他没兴趣和这些人玩花花肠子，毕竟他自己还真没把握玩过这些老东西。到时候别事没做圆滑，他还被人坑了。

　　他对这群旧时代老登的想法就只有一个。

　　如果这个时候有谁想搞事对他发难，那最好全家老小一起上，谁都不要落下省得他来帮忙料理后事，要知道后面有得是需要上升空间的新时代年轻人！

　　他搞不来锡人口中的圆滑处事，他只坚信一点。给人身上开血眼子，绝对比陪着玩心眼子要简单利落得多。

　　要是背后有谁心中藏着不快，那就让他藏着慢慢酝酿去。反正这是封建时代的社会，就算不通过法律，他也有权利直接宣判一个人的死刑。

　　你们的力量可以撼动山石，可你们的身体……有山石那般坚硬吗？

　　特雷西卡心中微微一动，源石技艺瞬间完成了布置，并沿着法杖指向的方向发动。

　　【嘭——】

　　20米之外的石块，顿时被爆出的蒸汽子弹击倒。

　　但特雷西卡的动作并没有停止，他轻轻偏移法杖，瞄准了旁边的石块。

　　【嘭嘭嘭——】

　　源石技艺接连发动，成排摆放在20米处的石块被接连击倒。

　　在卡属萨尔贡虽然没有莫斯提马的铳械，但是曾今白嫖莫斯提马数千发的拉特兰蚀刻弹药，打出来的铳械手感还在。

　　在这里他通过哥伦比亚法术基础教材，和后续进阶教材的辅助，以及多日来的高强联系。他感觉自己仿佛像是顿悟了一般，一下子想明了白先前囫囵吞枣记下的那几个铳械法术回路，究竟是什么作用，相互之间组合起来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

　　尽管距离逆向推演整个拉特兰铳械，内部的法术回路集合效果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可是却更加真切的让特雷西卡看到了，研制无使用门槛的铳械的希望。

　　在自己反复琢磨这些东西的同时，特雷西卡也没有忘记，通过变形者和女妖，远程联系上卡兹戴尔射击军械研究所的阿尔弗雷德。

　　他向阿尔弗雷德分享了自己验证的理论。

　　“通过降低能量峰值，前后错开持续气化，增加能量总量的方式，我们就能够在发射器膛压有限的情况下，将子弹打出更远的距离！”

　　“是的陛下，我们在接到变形者大人转送的信息之后，就立即按照您的验证结论，开始使用步兵炮进行实验。”

　　阿尔弗雷德向他展示了试验台上的一摊炮弹发射药。

　　“我们通过将炮弹发射药内掺杂的手段，的确做到了降低膛压峰值的效果。但是这样导致的效果，却是源石发射药提供的能量，也一同下降了。”

　　说着他还提供了射击配重实验炮弹，使用两种不同发射药射击之后落点照片。

　　“那么……你要不试着增加发射药的总量？扩大发射弹壳的药室容积，把总量提上去。”

　　特雷西卡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阿尔弗雷德那边随即让人拿来了一门，临时搓出来还没上漆的，扩大炮室的步兵炮。还有一批拉长了弹壳，扩充了发射药装药量的炮弹。

　　“陛下您说的方法，在之前的讯息中也有提到，所以我们也做了这样的准备。但不管是原版火炮弹药，还是发射药室扩容之后的炮弹弹药。全都在掺杂之后出现了发射药燃烧不均匀，膛室、身管内出现大量废渣堆积的情况。”

　　说着阿尔弗雷德还进行了一次试射，在炮弹打出去之后。特雷西卡看到现场的操炮人员，当即就无法完成炮闩开启动作。

　　利用锤头强行撬开之后，里面已经被大量的源石发射药的不完全燃烧物堆积黏结住了，甚至连后续的炮弹都无法装填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