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杏雨诗韵
本来是考虑到有阵子陈麟拿雅利洛境内发生的一些怪事来跟他们研究是什么情况，最终判定为了「均衡」在用自己的方式制衡陈麟这尊崛起的怪物，甚至对方很有可能已经注意到了破界之剑的存在。
当时黑塔看某人那副样子就知道这事儿铁定没完，咋才过了一两个月「均衡」说陨落就陨落了？
还等着陈麟帮自己解决素材问题的阮梅顿时投来好奇的目光，相较于素材不足的问题，她现在对「均衡」更有兴趣。
“陈说不是他做的。”阮梅瞥了黑塔一眼，提醒道。
黑塔没好气地呛声道：“不是这家伙弄的还能是「均衡」自杀的啊？要是跟他没关系，我把独立实验室里的这两台终端屏幕全吃了！”
“真跟我没关系的。”
陈麟耸耸肩，语气颇为无辜，“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有点没搞明白那是个什么情况……”
第七百零四章 互为爹妈的死对头
从织缕的启示，到「均衡」命途空间的展开，再到互的胡言乱语以及陨落，陈麟也懒得跟自己人隐瞒什么，详细地将过程讲了出来。
黑塔没见过织缕，但阮梅却是见过的，她是三位天才中最常光顾泽洛虚境的人，也就最近忙着在破界之剑中搞项目，加上陈麟几乎是不间断地提供泽洛尘，阮梅才没有了去泽洛虚境拿泽洛尘的需求。
“为星神赋予生命？这恐怕不是什么字面意义上的生命吧。”
沉吟良久后，黑塔不禁提出自己的质疑，因为在她的认知当中，星神乃是法则的极致聚合体，从各种角度都无法用‘生命’来形容其的存在。
该条命途的法则不亡，星神便是不死，除非更加广阔的命途诞生星神发动神战，将其吞并吸纳，例如「秩序」被「同谐」吞并，「繁育」被众星神联合消灭，否则这片宇宙便是没有星神陨落的记录了。
“可接触式的物质化。”阮梅突然冷不伶仃地开口道。
正如人们对星神具备的常识，黑塔及阮梅还有螺丝咕姆都是对星神相当感兴趣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搞出模拟宇宙这种堪称异教徒式的实验项目了。
阮梅不紧不慢地掏出一个用于实验记录的终端，说道：“互的陨落可能跟陈没什么关系，但我对祂陨落前的那些呢喃有几分兴趣，陈，可以跟我详细说说么？”
这种小要求陈麟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他也没跟互说过几句话，一人一星神在那期间主打的就是已读乱回，不过陈麟依旧将那些看起来很没用的信息记录在脑。
阮梅埋头唰唰记录个不停，黑塔同样也在认真倾听，只不过黑塔要高傲一点，她起码不会当着陈麟的面做笔记，那会让她显得有点掉价……
至于事后黑塔会不会去补充笔记的记录，那就不是陈麟该管的了。
“零和……清算？”
零和的理念是「均衡」星神，乃至「均衡」大多数派系势力都持久认同的一种总结性法则，尽管其中bug频出，但用来对这个充满竞争关系的宇宙进行归纳却很好用。
大部分有点学识的人都明白零和理念主张的是什么，更不用说房间内这两位天才俱乐部的佼佼者了。
哪怕她们两个专精的并非社会科学，但天才不需要专精了才会去懂，她们总能通过各种奇奇怪怪的方式，经由各种奇奇怪怪的需要而对领域之外的学术展开深度探究！
黑塔边摸下巴，边蹙眉问道：“这两个东西是究竟是怎么凑合到一块儿的？”
“它们怎么凑合的我不知道，不过「均衡」的派系主张的零和理念我个人不喜欢。”
陈麟摇摇头，“把蛋糕做大才是我的目的。”
这时候黑塔提了一嘴：“互可从来没说过祂就是主张零和，反倒是下面的人将自己总结的东西冠到祂的头上。”
“管不好下面的人那就是祂的问题，更何况我有点怀疑「均衡」还活着。”
“什么意思？”
“来，给你瞅瞅这个。”
陈麟顺手将放在泽洛虚境里的棒槌掏了出来，当啷一声杵到地上，“这玩意叫‘氤氲破碎的仲裁之槌’，算是某种我通过「均衡」拿到的玩意。”
“还挺沉。”
黑塔接过槌柄，在手上跟玩小木棍似的掂量了几下，从她的神态上看不出这东西究竟重量几何。
反倒是陈麟测过，这柄棒槌有70公斤左右，为何要以‘左右’论之？因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每次对这玩意称重出来的数字都会有小幅度变化，时而会重一些，时而会轻一些。
如果要拿去跟黑塔的法杖比较，这东西确实有点太沉了。
“研究出来是干嘛的没？”黑塔掂量着棒槌，抬头问道。
陈麟达道：“因果律遗珍，绑定两个存在，一方遇到好事，另一方就要遇到同等的负面事件。”
“这可真够垃圾的。”黑塔不屑地撇撇嘴，内心深处的杠精之魂又冒了出来，“谁又能定义一件事儿的好坏呢？假如是因祸得福的事件，又该从何算起？”
“我特么哪儿知道！我又没用过……”
眼见这两个冤家又要吵起来，阮梅立刻出来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打起圆场。
“清算又是代表什么呢？”
假如是什么茶话会的时候，阮梅很乐意看黑塔跟陈麟吵架，亦或是争辩某些学术上的东西，但现在明显不是几人喝茶吃甜点的时候。
星神的秘密就在眼前，理应将重心放在这上面。
“反正不会是法人清算就对了。”
陈麟小小地吐槽了两句，也算是开个玩笑，继续道：“放在星神身上很难说得通，总不能是星神要清算什么东西吧？清算我啊？”
一旁的阮梅默默地将陈麟指着他自己的手按了下去，目光放在手头的终端上，沉吟几许后，给出了她的推算过程和猜测。
“陈见到了实在形态的互，在那个情境中，如果陈是被清算的对象，你理应受到袭击才对，因此清算的对象不是你，也不是与你同行的幻胧……
“消失的只会是「均衡」的星神，真正‘均衡’依旧以法则的形态存在，这是你我都可以感触到的法则。
“与‘均衡’有关的法则很复杂，从国际关系到经济领域，再到上下级之间的驭人之道，最起码此时尚未迎来变化。
“有没有一种可能，祂在消失之前看到了什么，然后其本身才是那个清算的对象？”
没一会儿功夫，阮梅将整个过程用她的思维和认知捋了个遍，纤瘦的手背杵在下巴上，不像是个学者，更像是个贵妇人。
“清算星神？阮·梅你又在开什么玩笑。”
黑塔自己都没绷住，星神这玩意大家伙最多也就能觐见一下，还不保证对方不是什么投影，啥玩意就能清算星神啊……
阮梅淡淡道：“猜测，我口算了大部分结果，推演过程你也听了，除此之外，黑塔女士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没什么要补充的，单纯是这个想法有点不可思议。”
“你也有觉得不可思议的一天？想想那个比空间站还大的蛋糕，当时你怎么不觉得不可思议？”
“因为天才本身就不可思议，所以才会出现‘有点’的形容，我这连「纯美」见了都要擢选为令使之人，早就见惯了不可思议之事。”
黑塔掀了下头发，直接给阮梅整无语了。
陈麟更是上去给黑塔来了几个脑瓜崩，搞半天这家伙插一句话就是为了显摆一下，臭美一下是吧？
“大胆……！”黑塔呵斥。
陈麟继续追着弹，随口道：：“我一直都很大胆。”
“你们俩就先别闹了，这件事儿很不正常。”
阮梅拽住陈麟的衣角，不让他继续去追黑塔，问道：“陈，自那之后你有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变化吗？”
“泽洛虚境。”陈麟即答。
好不容易能喘口气的黑塔听到这话，美眸一竖：“你怎么不早说？”
“哈？你又没问。”
“你……”
“黑塔。”
阮梅瞪了过来，只是如此一眼便将某个自称可以成为纯美令使的家伙镇住，自认倒霉地寻了个空位重新坐下。
她很难想象自己不在这里，前几日这两个互为爹妈的死对头到底是怎么过的日子？
心中叹了口气，阮梅转过身道：
“陈，你可以说了，泽洛虚境有什么变化？”
“单用文字很难形容，但用数据我又没整理好，而且缺失也大，硬要说的话……那就是此前泽洛虚境如戈壁砂砾，如今则似埂边泥土。”
陈麟稍稍举了个例子，“就像是泽洛工厂，对于泽洛虚境的规则改变一直以来都需要我高强度盯着，隔几个系统时就得看一眼，防止出现规则塌陷现象，现在则是稳固了许多，持久性目前还没测出来，但应该不会短，至少从事发至今，都保持着我原本设计好的框架，没有半点要塌的意思。”
破开世界的阻隔，本身就属于对各大世界法则发起的挑战，这是一项艰巨而又复杂的工程，光有人可不够，还得有充足的资源作为保障。
光是破界之剑每月的维护费就需要1k左右的能量币，其他稀有资源和基础资源均要投入，若非陈麟这边是日结资源的话，他估计已经把东西拆掉转头去搞其他增产的巨构了……
没办法，没钱的话真养不起那么多的军队和这只吞金兽！
阮梅嘴角微微翘起。
“有点意思。”
她没问陈麟是否能在泽洛虚境中感知到互的存在，这同之前故意逗黑塔的举动不一样，感知星神如此重要的事情陈麟不可能忘记，更不可能因为没人问就不说。
既然陈麟没说，基本也就能确定互不在泽洛虚境，或者说身为星神的互不在泽洛虚境！
阮梅以前争取过陈麟的同意去研究泽洛虚境的某些性质，然而整个项目的研究过程不能说有收获颇丰，也算得上是止步不前。
泽洛虚境比‘梦’这种东西都奇怪，对于除其主人以外的存在，泽洛虚境堪称被全方位监控的牢笼，而主人可以随意翻阅里头的记录，呆在里面其实跟坐牢没什么太大区别。
当然，硬要说没进展也不是，阮梅发现了泽洛虚境事实上连通着现实，但出于不知名的原因两者被完全阻隔。
如同用纸叠出一个正方体，泽洛虚境在内，现实则在外。
总之对于泽洛虚境的疑问阮梅还有很多，但都比不上如今破界之剑的项目来得重要，若不然她也不会封存掉自己的那百来个项目，亲自跑到雅利洛境内悄悄搞实验了。
就在氛围沉寂之时，黑塔开口了。
“我有个更大胆的猜想，会不会是那什么虚境，或者里面的某种存在清算了「均衡」？”
陈麟摊手：“虽然我也奇怪我自己这个执柄人咋不清楚泽洛虚境有这功能，但不得不说泽洛虚境确实啃噬了那片空间，没有任何预兆，也没有经过我的审批，它自动跨过我执行了这个行为。”
泽洛虚境跟自己是完完全全的绑定状态，两者间的联系甚至比虚境四小只都要来得紧密，泽洛虚境内有什么东西，包括四小只又干了什么，织缕是不是又在用物理的方式给其他姐姐妹妹劝架，泽洛虚境都会偶尔给自己打小报告，不可能存在能瞒过他的东西才是。
况且通过四小只的行动不难看出，她们四小个每次对现实动手脚，都会使得泽洛虚境的灵能浓度大幅降低，就连陈麟自己借助泽洛虚境修改部分范围内的东西，也会大量消耗自己的灵能和泽洛虚境的灵能，只不过真正的大头被泽洛尘补足了。
怪就怪在这个地方，泽洛虚境捕噬了互所在的那片空间，然而陈麟并没有发现其灵能浓度下降，相反还像是汲取养料似的使得浓度再生加快，下限和上限均有所提高！
所以陈麟之前那段时间坐在办公桌前想的是，会不会是自己亲临了那片空间，以至于触碰到了泽洛虚境的某种内置信号，促使泽洛虚境立即开始了对该空间的吞噬和同化？
他顺势将自己推演的东西说了出来，引得两位天才垂头沉思。
最终，陈麟和黑塔一致将所谓的‘脏东西’头衔挂给了泽洛虚境本身，目前大家所认知的东西里面，也只有泽洛虚境足够神秘，加之它吞掉了星神所处的命途空间，有现实依据。
“陈，整理好那些数据后记得发给我，现在还不到能够下定论的地步，我会抽空研究一下的。”
阮梅选择弃权，抬头同陈麟说了个小小的请求。
她有种很微妙的感觉，耳畔边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一切都还停留在表面。
需要再深一点……
只要挖掘得再深一点点，帷幕就会被揭开，答案自然会浮出水面……
自从上次离开泽洛虚境不久，她就经常能得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启示，关键是阮梅并未觉得自己哪里不舒服，而那个时常出现的声音又让她倍感亲切。
就好像是……家人一样？
黑塔同样喊道：“给我也整一份，这东西把我兴趣勾起来了。”
“老规矩。”
“你给不给？”
“呵，那就没你的份，也别想找阮·梅借，她不会给你的。”
黑塔指着陈麟鼻子的手指都在发抖，但还没抖几秒钟，她就宣布了服软。
“爸爸！！”
“好，到时候给你一份。”
黑塔撅起嘴，心想你给老娘等着，要是我有什么重要发现，就像前两天那样也让你老规矩！
第七百零五章 额外的国事
花了几天的时间将破界之剑内该忙的事情忙完，再把阮梅心心念念的‘素材’问题解决掉，所有能批的预算陈麟不带半点心疼的情绪，全部批给所有破界项目。
又稍微呆了两天，陈麟便离开了这里……
他没有第一时间回雅利洛，老家万事承平，用不着陈麟时时刻刻盯着，所以他干脆去了几个前线进行视察。
此举不是说陈麟信不过军部给上来的报告，而是单纯用于鼓舞军心，毕竟战线如今在哪，陈麟随时可以看到，没人可以在战线问题上骗到他！
总督亲临前线，为立下赫赫战功的部队进行表彰和嘉奖，更是为几支有大功劳的陆军空突旅，以及突击舰队除了给予物质嘉奖外，还给出去了一些类似于‘帝国近卫旅’、‘雄鹰突击连’之类的荣誉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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