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139章

　　对于此事，由于实际并偁未造成什么影响，温柔的优香私心是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批评教育为主，轻拿轻放的。

　　可如果，让身为研讨会会长的莉音知道了这件事甚至亲自过问，就没法轻易蒙混过关了。

　　莉音点了点头，继续回到最初的问题：“所以，这是什么情况？弄成这副样子，夏莱的老师也在。”

　　“下午好啊，莉音。”

　　我趁机与只有一面之缘的冰山美人热情地打招呼。

　　“嗯，下午好。寒暄就留到之后吧。”

　　莉音看向我，冷峻的脸上，一道寡淡至极的笑容稍纵即逝。

　　可以见得，莉音对我的态度还算是友善，至少表面上愿意作出相应的姿态。

　　“抱歉，会长。”优香歉疚地垂下脑袋，“是我叫她们来打扫卫生，但她们几个笨手笨脚的……我一生气，就说了她们几句……对不起，刚才是我激动了。”

　　说罢，优香向着还愣在原地的桃井使了个眼色。

　　还是身为妹妹的小绿先反应过来，优香是想在会长面前为她们做遮掩，配合道：

　　“没、没关系的，优香学姐！全都是我们马虎的错。我们一定会把办公室好好打扫干净的！”

　　桃井和柚子也明白过来，纷纷狂点起头来。

　　而莉音却沉默了半晌，才疑惑地向优香问道：

　　“……在学校里私自开设赌场，就只下达了打扫卫生这种程度的惩罚吗？”

　　优香睁大双眼：“诶？莉音会长你怎么也知道了？”

　　莉音微蹙起眉，表情更显疑惑：“身为研讨会的领导者，我自然有我的情报渠道，这很奇怪吗？”

　　“不，这倒不是……”

　　大概优香是没想到，事务繁忙的莉音，居然会关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所以，还要继续纵容包庇她们吗，优香？”

　　“诶，会、会长，您在说什么呢！”

　　“怎么了？对于我上述的事实，你不应该有异议吧。”

　　莉音淡漠的视线，扫过游戏开发部少女们红肿的眼眶，又皱起眉，似是有些不满：

　　“像游戏开发部这样的社团，按照相应的规章制度，早在几个月前，就该下达废部命令了。优香，让这样长期拖欠成果的社团存续下去，是对认真进行更有意义的活动的学生们的不尊重，我想你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是、是这样没错，但是……！”

　　优香还急切地想为游戏开发部争辩，却被莉音打断。

　　“如果是之前，我或许还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给她们一个机会。”莉音漠然地凝视着自己的得力下属，“现在来看，是我太过宽容了。再继续放任她们肆意妄为，只会影响学校的声誉。”

　　“我……我们……我们也有在努力……”

　　桃井迎着研讨会会长无机质般，令人心生畏惧的鲜红色眼眸，鼓足勇气，颤声道：“我们会尽快给出社团活动成果的……！”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一句足以直击心灵的发问：

　　“如果可以的话，为什么不早些做呢？”

　　“……这个……”

　　见桃井咬着下唇纠结的模样，莉音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听说过你们的事，在那款饱受恶评的游戏后，就一直没有开展像样的活动，也没有再制作过新的游戏。”

　　绿略显心虚地辩解道：“我们现在已经在做新的企划了……”

　　莉音的言语愈发尖锐起来：“是吗？但这也不能抹消你们，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不思进取，拿着研讨会下发的经费，占用着社团大楼的活动室，却成天都在玩乐的事实吧。

　　“像你们这样的社团，就只是躺在名为千禧年的参天大树上，坐享……不，是窃取他人努力果实的蛀虫罢了。”

　　我皱起眉，觉得这骂的实在有些过分了。

　　桃绿双子都还只是一年级学生而已，身为部长的柚子又是不擅交际的社恐性格，制作游戏又是需要灵感、经验与沉淀的事情，暂时没法拿出合格的新作，也情有可原。

　　然而，单从理性角度来看，这的确都构成不了理由。

　　没有成果，就是没有成果。

　　身为研讨会的大姐头，统领全千禧年前进之人，并非只有游戏开发部这一个社团要管理。

　　以游戏开发部的现状，就算真要废除游戏开发部，都是情有可原的。

　　废除是本分，不废除是情分，不是所有人都像优香一样嘴硬心软。

　　只是……真的有必要说到这份上吗？

　　优香也是这样想的：“等下，会长，这说的是否有点……”

　　“怎么了？我说得哪里不对了吗？”

　　莉音虽然这样反问着，语气却也和缓了几分，在沉吟片刻后，竟然主动地道了歉：

　　“抱歉，如果我对事实过于直白的陈述，给你们带来了什么不适，我会为此说对不起。但是。”

　　说到这里，莉音又话锋一转：“也仅限于在叙述方式上。我并不认为，对你们社团的认识，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对于这点，你们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吗？”

　　不论桃井、绿、还是柚子，都已经被说到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也都对莉音的诘问哑口无言。

　　优香欲言又止，似乎想帮衬游戏开发部说些什么，奈何孩子确实不争气，也无话可说。

　　一时间，全场寂静无声。

第六章 莉音！我是专程为你而来的啊！

　　研讨会办公室内的气氛，已然凝重至极。

　　我暂且旁观着，没有贸然开口或是动作。毕竟，莉音已经为自己生硬的说话方式道歉，没必要揪着这点不放。

　　现在的关键问题在于，游戏开发部确实没有成绩，作为研讨会的会长，莉音或许确实不近人情，但也只是在按照程序办事。

　　基沃托斯各个社团的运营，都是交由各个学园的学生会自行管理的，即便是作为夏莱的老师，我也没有直接介入的权力。

　　所以，我想为游戏开发部说话求情，至少得先等莉音作出判决。

　　在良久的寂静后，莉音终于再度开口：

　　“很好，看来我们在关于游戏开发部尸位素餐的这件事上，已经达成了共识。”

　　……会理所应当般地使用像这类，从理性出发没有问题，从感性上却会伤人的措辞，可能就是莉音的特色吧。

　　也不知道莉音对于这点是不自知，还是知道仍不在意他人眼光。

　　无论哪种，都说明了同一个事实。

　　在世人眼中，调月莉音，纵然是屹立于千禧年顶峰的天才，同时也定然也会是个难以接触、亲近的存在吧。

　　“虽说我对于游戏没什么了解，名为游戏开发部，却只知道玩游戏，这与你们社团成立之初的立下的宗旨也并不相符吧。这证明，你们对于游戏的热情，也就只止步于爱好者的程度了。

　　“千禧年的资源是有限的。处女作的失败，已经证明你们并无足够才能；而从上述的理由，也能看出你们没有付出努力。既然如此，就把活动室和资金让给更有需要的学生吧，这也是为你们好。

　　“制度的实行首重公平。如果像你们这样的社团能够一直存在，不仅研讨会的立场会受到质疑，更将引来来自其他社团的非议与敌视。

　　“更何况，如果只是想一起玩游戏的话，就算没有了现在的社团，也一样可以吧，只要加入回家部就好了不是吗？既不用再浪费学校的资源，也不会受缺少资源支持的学生的反对，你们本身的利益也不会受多少影响，这难道不是双赢吗？

　　“综上，基于合理的角度出发，要彼此现有的困扰，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只有一个了。”

　　莉音平静地给出了，在她看来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法：

　　“作为研讨会的会长，我在这里，提前向你们游戏开发部传达废部通知，相关文件在之后会尽快下达。你们如果还有什么异议，现在就可以提出。”

　　是时候到我说话了——

　　“尽扯淡！”

　　然而，我才刚准备开口，一道激动的声音就先一步响彻整间活动室。

　　忍耐到了极限的桃井，克服了心虚和害怕，气势汹汹地向着能够直接决定她们社团存亡的研讨会会长，高声道：

　　“热情不足？爱好者？哈！别瞧不起人了！你都懂我们些什么啊！”

　　我一直知道桃井的勇敢，甚至到了莽撞的程度，却也没想到会莽到这种程度。

　　莉音似乎也没想到，桃井居然会突然吼她，表情微微一滞。

　　而桃井还在持续输出着：

　　“为了能够不再遭遇像上次那样的挫折，我们每天都在努力着，就是想要做出能让网络上那群喷子闭嘴的游戏来啊！

　　“没有成果是我们的不对！但是，我不准你瞧不起大家对游戏的热情和执着！游戏的开发就像发明的创造一样，是需要灵感和知识储备的！

　　“难道说，批量地生产些流水线的垃圾游戏，就符合千禧年的宗旨了吗？就是你想看到的了吗？

　　“就算我们现在的水平，只是‘年度垃圾游戏排行榜第一’，我们对游戏的热爱，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

　　“给我等着吧！就算你强行把我们的社团解散了，我们也绝对不会放弃的！我们要做出来的游戏，绝对、绝对会让你心悦诚服，发自内心地说好玩，并由衷地后悔今天的决定的！

　　“所以说不懂游戏的外行人就给我闭唔唔唔——”

　　慌张的柚子和小绿，联手将桃井的嘴捂住，让这最后的人身攻击胎死腹中。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她没有恶意的！”

　　“呜……都、都是作为部长的我的错……请不要惩罚桃井……”

　　桃井还在激动地挣扎，另外两人都已吓得六神无主了。

　　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一直留意着莉音的我，似乎看到她脸上有落寞之色闪过。

　　但到我想要仔细看时，却发现这位千禧年的最高领袖，冷酷的表情仿佛从未丝毫变化。

　　“……确实，不进行了解，就没有发言权。所谓的游戏，或许确实是需要时间酝酿，才能完全的产物。”

　　我感觉，莉音在实际上，说不定还是挺通情达理的，至少看上去并没有在意桃井对她的冒犯。

　　只是，比起“情”，她显然更在意后者。

　　“不论怎么说，我都只是在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规矩就是规矩。”

　　莉音冷声道：“就算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们确实有在付出相应的努力好了。同理，按照你的说法，游戏和发明一样，也是充满不确定因素的吧？你们能够保证自己的下款作品，真的能达成预期的成果吗？”

　　“当然能！”桃井挣脱了束缚。

　　“不，你不能。”

　　莉音注视着桃井：“你现在只不过是在情绪的驱使下，说出了这样自大的话语而已。再出色的发明者，也有着失利的时候，更何况是迄今只制作出过失败作的你们呢？”

　　正是如此。

　　现在的游戏开发部，并没有表现出能让研讨会容忍当下的不作为，并投资其未来的价值。

　　“你们没有办法保证，承担着率领千禧年前进的职责的研讨会，也不可能一直为你们的胡闹买单。”莉音闭上眼，“我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你们也应该明白了吧。”

　　眼看着，游戏开发部的废部，已成定局。

　　除开还在热血上头的小桃以外，另外两名将她扯住的少女，情绪都已低落到了谷底。

　　这便到了拯救她们的英雄，也就是我，登场的时候了。

　　“莉音。”

　　少女用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眸看向我：“老师，有什么事吗？”

　　我礼貌地问询道：“关于这件事，可以请你再考虑下吗？”

　　“……什么？”

　　莉音像是不确定般，与我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老师，这件事和您并没有关系吧。”

　　我打了个哈哈：“不不不，再怎么说，我也姑且算是游戏开发部的顾问呢！”

　　莉音微蹙起眉，向一旁的后辈问道：“优香，有这回事吗？”

　　“诶？那个，”正摆弄着手机的优香，迟疑了一会儿，才老实作答道，“我印象里，游戏开发部并没有递交过相关的申请。”

　　……啊？

　　我笑容一僵，望向游戏开发部的三人。

　　绿和柚子，又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突然没了动作的桃井。

　　尴尬的沉默持续了有一会儿，绿才幽然道：“我记得没错的话，申请应该是姐姐负责去交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