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30章

　　谈完事情，因为夜色已深，我拒绝了阿露再坐会儿的邀请。

　　便利屋68事务所距离阿拜多斯居住区很近，我没花多久就安全回到了家。

　　家里的灯都没开，想必星野又是出去巡逻了。我从包里拿出准备给星野的礼物，一本海洋生物图鉴，以及一个蓝色鲸鱼抱枕，放在茶几上。

　　我由衷地希望，星野能够喜欢我的礼物。

　　因为星野不在家，我没有去她卧室叨扰，在沙发上入睡了。2

第十九章 一定是sensei干的！

　　我醒来时，耳畔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

　　睁开眼，我眼角便瞥见一双纤细、套着白袜的小腿。抬眼向上，星野正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读着那本海洋生物图鉴。

　　晨曦透过窗，洒落在星野精致的侧脸，将她的笑颜衬得愈发明媚。

　　我不忍出声打破这份美好，只是默默注视着，希望将此刻所见永远铭记于心底。

　　但星野很快敏锐地察觉了我的注目，笑容迅速一收，合上书本对我打招呼：“早上好啊，老师。”

　　“早上好，星野。”

　　“嗯哼~不好意思擅自看了你的书。但如果大叔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送给我的礼物吧？居然偷偷调查了大叔我的喜好，真是可怕的大人呀。”

　　面对星野的揶揄，我尴尬地挠着脸：

　　“其实我是看到你床头有着鲸鱼挂饰，就在想你是不是会喜欢这些。”

　　“嗯嗯。既然是您的一片心意，那我也就感激地收下了。啊对了，今天就是凯撒信贷来收取利息的日子了，就期待老师您为我们展现何为大人的手段吧。”

　　说罢，星野打着哈欠，拿着抱枕晃晃悠悠地上楼去了。

　　我也在洗漱过后，边吃早餐，边确认自己的计划。直到看时间差不多，才叫醒星野一同前往学校。

　　抵达学校时，绫音已经准备好了这个月应还的利息，并以现金形式装入一个黑色帆布袋中。

　　确认凯撒信贷的银行职员即将抵达，我们带着帆布袋前往校门口等候。

　　没过多久，一辆黑色运钞车驶来，停在校门口，车上走下一名西装革履的机器人，与对策委员会的众人打过招呼，核验起现金数额来。

　　“……让你们久等了，浮动利息和附加利息合计后，共计788万3250元，已全部用现金支付完成，以上。感谢您对凯撒信贷的支持，下个月也请多多关照。”

　　银行职员招呼武装人员将帆布袋搬进车内，准备离开。

　　而就在这时，全程旁观的我出声，叫住了对方：

　　“稍等一下。”

　　“咦？您是？”

　　我递出名片：“我是联邦学生会直属社团，夏莱的负责人，有些业务想和你谈谈。”

　　银行职员犹豫片刻，作为‘面部’的电子屏幕变换为欣喜的颜文字，同意了谈话但希望能够借一步说话。

　　到了僻静处，我开门见山：

　　“对于你们给阿拜多斯的这笔借款，我们联邦学生会很感兴趣，愿意溢价10%向你们购入六成。”

　　作为第三方，溢价从借方处购入贷方的欠款，是种寻常的投资手段。之所以不从贷方入手，主要是为保证利率不变。

　　而六成的比例，已足以联邦学生会在阿拜多斯进入废校流程后，享有对阿拜多斯剩余资产的优先处置权了。

　　当然，我只是在扯联邦学生会的虎皮而已，联邦学生会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哪还有空关注阿拜多斯的事呢。

　　但这不妨碍我拜托凛酱传出些模棱两可的风声。

　　凯撒信贷高层一定会向联邦学生会内，存在利益往来的人士打听，再就会根据得到的错误情报作出我所希望的判断。

　　正好联邦学生会长失踪了，联邦学生会对某些问题的态度发生变化也不足为奇。

　　银行职员紧张道：“我、我只是名普通职员，并没有决定这种事的权限。”

　　“那你就去向有权决定的上级请示好了。如果你们拒绝的话，那我就直接干脆和阿拜多斯的人签订新合同吧，就算要降点息也一样有得赚，细水长流嘛。”

　　于是，银行职员慌忙地跑去打电话了。

　　我知道，自从我推测出凯撒集团在图谋阿拜多斯仅剩的领土，我的阳谋便注定成功。

　　高昂的利息仅是迫使学生离开的种种手段之一，欠款本身才是凯撒集团必须牢牢把握住的根基。

　　所以这次谈话的重心，并不在结果，而在于过程。

　　我将自己的真实目的，隐藏在正常商业行为的包装下，主要就是为了让敌人摸不清我的虚实，不知道我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

　　现在，我已经落子，只待对手作何反应。

　　——

　　凯撒PMC（私人军事公司）顶层。

　　董事办公室内，一名膀大腰圆的机器人，刚被便利屋68根据合同勒索了一大笔财物，还不得不屈辱地礼送对方离开，正憋了一口恶气。

　　而就在这时，凯撒PMC董事又接到下属的电话，听完事情全貌后，顿时无能狂怒：

　　“他妈的！一定是夏莱老师的阴谋！”1

　　自从夏莱老师出现后，他的计划就没一样是顺利的——

　　起初，是派去偷袭阿拜多斯的运输直升机，刚回到机库就突然爆炸，连锁反应下更是直接炸毁了大半个机库；

　　再后来，他斥巨资提供了全套新武器的钢盔团，又被阿拜多斯区区五个人就击败，甚至连偷偷绑个人都能被半途劫走；

　　而现在，新雇佣的便利屋68，居然拿捏住个把柄，就跑来说是凯撒这边有错在先，威胁不给钱就跳反……

　　一定全都是夏莱老师干的！

　　凯撒PMC董事越想越气，电子眼中却闪烁着智慧的光。

　　联邦学生会怎么可能插足学校内务？夏莱老师还是太低估他了，居然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吓唬他。

　　凯撒PMC董事得意一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不知火室长吗，是我。”1

　　“我想问下，联邦学生会最近是不是……”

　　“呵，果然是假消息啊。嗯？您问我是从哪听来的？”

　　“什么？！情报可能是真的？！”

　　凯撒PMC董事放下电话，表情凝重。

　　在听到消息来源是那位夏莱的老师后，和凯撒集团关系密切，原本言之凿凿说绝无此事的不知火花耶室长，瞬间改了口风。

　　凯撒PMC董事颓唐地瘫坐在老板椅上，权衡再三，向等候多时的下属指示道：

　　“拒绝夏莱老师的要求，然后告诉阿拜多斯的学生，我们会给她们降息，先降到现在的一半……不，三分之一。理由你随便编个就好。”

　　挂断电话，凯撒PMC董事按捺不住怒火，将手机狠狠掼在地上，砸得粉碎。

　　“夏莱老师，”他咬牙切齿道，“你已有取死之道！”1

第二十章 芹香只是在表达谢意

　　银行职员放下电话，委婉地拒绝了我。

　　随后一路小跑到担任会计的芹香身前，荧屏上的颜文字既像是笑又更像是哭：

　　“恭喜你们！由于那个……你们正好是第十万名在本公司缴纳利息的幸运客户，信用评分超级暴击，获得了利率永久性降低66%的尊享特权！”

　　“……啥玩意？”

　　猫猫眨了眨眼睛，还有点发懵。

　　银行职员掏出计算器：

　　“就是说，以后你们每个月只需要缴纳共计……262万7750元的利息就足够了！真是太……太好了呢……”

　　说到这儿，银行职员已经带上哭腔。

　　不是他对公司多有感情，单纯是他收上来的利息跟绩效挂钩。

　　与之相对的，芹香眼睛一亮，刻意板着脸作严肃状，但从芹香那扬起的嘴角与微眯的双眼，以及一抖一抖的猫耳朵，还是能看出难掩的欣喜。

　　如果芹香有猫尾，那此时一定已经愉快地在身后摆动起来了。

　　“那这个月的利息也享受特权吗？”

　　芹香期待地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银行职员就像是宕机了般顿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语气艰涩，小心翼翼地问道：

　　“可以当作我们提前收取了三个月的份额吗？”

　　“当然可以！”

　　芹香忙不迭答道。

　　于是，银行职员垂头丧气，灰溜溜地走了。

　　“真是太幸运了，居然中了大奖~”芹香迫不及待地向同伴分享喜悦。

　　然后就收到了众人担忧的目光，以及来自绫音的吐槽：

　　“那个，芹香你不会真相信中奖的说法吧……”

　　“哼哼哼~我才没那么傻呢~”

　　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向来傲娇的芹香，破天荒地坦率了一回，略为羞怯且生疏地，当着大家的面，给了我一个浅浅的拥抱：

　　“我所说的大奖，是指sensei哦。”

　　与少女带着芬芳的柔软娇躯接触，即便隔着衣物我依旧能感受到炽热的温度。

　　“能遇到sensei，真是太好了。”

　　呢喃似的说完这句话，芹香飞速松手后退，脸上红晕未消，凶巴巴地瞪着我：

　　“你可别误会了！这、这只是表达谢意的礼仪而已！毕竟、这段时间受了你那么多恩惠……我以后绝对会偿还给你的！”

　　又恢复成了原来那个嘴硬的芹香。

　　但我却意识到了，那仍未消散的热意究竟意味着什么。芹香已经给出了回报。

　　“我才该说，能遇到你们，是我的荣幸。”

　　芹香忽然有些呆住了，怔怔地看着我，刚消散的红晕又飞快地浮上。

　　就当气氛要向着旖旎的方向演变时，一阵轻笑声从旁边传来。

　　野宫笑到：“哎呀~芹香酱也变得这么大胆啦~”

　　“都说了只是礼节而已啦！”

　　羞愤交加的芹香，抛下句还有会计工作要做，又瞄了我眼，快步向活动室逃跑了。

　　白子也上前来，轻车熟路地抱了我下：

　　“sensei，谢谢你。”

　　“不用谢，全都是我该做的。”

　　我轻拍白子的背脊，她便乖巧地退到一旁，静静注视着我，一如往常。

　　野宫兴致盎然：

　　“大家都好狡猾哦，既然这样，我也给sensei个大~大的拥抱好啦~”

　　我视线不由自主地顺着野宫清纯的脸往下飘去，感觉野宫的拥抱确实会够大。

　　然而，正当野宫要行动时，却被绫音拼命拦住了——

　　绫音恳求：“前辈，快住手哇，你的矜持哪里去了？”

　　“没关系的吧？绫音酱反应怎么也那么激动，难道说是想到，等大家都和sensei抱抱过就该轮到自己了吗？这样啊~害羞到这种程度是会错过很多的哟~”

　　“我、我才没有！”

　　可恶的绫音，竟敢坏我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