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不敢正面回应她人感情的垃圾，”终于，金发少女十字神名开口，“根本就没有存在这世上的必要。”
联邦学生会长笑道：“那看来我们三人的观点非常一致呀！”
十字神名冷声问：“所以，你究竟想说什么？”
“关于这个嘛……”
联邦学生会长玩弄着自己的头发，随口道：“我是在想，让他当你的【义人】如何呢？”
此言一出，这片奇异的空间中，就又只剩下了风拂过水面的声因。
愣了许久的十字神名，惊愕道：“你居然舍得放手？”
“不不不，你误会啦。”
蓝发少女却摆了摆手：“只是名义上的而已啦。作为姐妹，你应该想得到，我打算做什么吧？”
稍加思考后，十字神名不敢置信地睁大眼：“你这个疯子，难不成！？”
“嗯，”联邦学生会长笑容温和，“你猜对了哟。”
“明明作为代行者的他，才只完成了十分之一……不，他那个光环的形态，才只有十分之一的一半吧？”
十字神名阴沉着脸：“你终于是厌倦了这种不上不下的状态，打算彻底去死了吗？而且还打算拉上我一起？”
“才不是呢！就是因为嫌进度太慢，才需要你的帮助呀。”
联邦学生会长貌似无奈地摊手：“毕竟，常规手段就是快不起来嘛。”
十字神名忽然失笑：“所以，向我这曾经的生死仇敌求助？你不仅是侧腹，连脑袋也被贯穿了么？”
“唉呀，”联邦学生会长劝说道，“且不提你配不配，以咱们现在两败俱伤的处境，就算以前关系再怎么不好，也只能同舟共济了不是吗？”
“我拒绝。”
金发少女露出嘲讽的笑容：“我凭什么要帮你？就凭你自寻死路？就凭你和我不共戴天？就凭你那狂妄到令人发指的梦想？”
面对这追问，蓝发少女的表情，却连一丝一毫的波澜都未有出现，待到十字神名说完，才轻声道：
“谁说是在帮我？你不会真以为，你不帮我，我就不会那样做了吧？”
闻言，十字神名表情一僵：“你在威胁我？”
“你觉得是那就是。但无论如何，你知道，我会的。”联邦学生会长笑着说，“毕竟，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疯子嘛。”
“……奉劝你不要太过得意。就算你要那样做，我也未必就逃不掉了。”
“真的逃得掉吗？”
蓝发少女用那不知何时，已没有半分笑意的眼眸，紧盯着与自己相貌近乎完全相同的金发少女：
“死心吧，当你以这般姿态，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已经注定了。十字神名，这不是我在向你寻求帮助，而是你，只能够按照我接下来的意旨行事。”
联邦学生会长道：“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超越绝对者的存在，那，便是我。”
终于，彻底撕破脸皮的两人间，气氛也剑拔弩张起来。
金发少女咧开嘴，眸光闪烁：“会死的绝对者，也配叫绝对者吗？”
“总比你要绝对得多。还有，你的梦想也挺蠢的，作为姐姐还是劝你一句，要不要趁早放弃会比较好呢？”
“呵。”
十字神名冷笑一声，退后一步，身形便于原地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未来过。
唯独一句话语，仍在此处回荡：
“既然如此，就这样继续隐瞒并欺骗他，然后，与他一起，抱着你那注定举世皆敌的梦想，逃往早已注定的终末吧……
“狂人。”
伫立于原地，蓝发少女沉吟了会儿，忽然轻笑一声。
那平静的女声响起：“前辈，你这算是被拒绝合作了吗？”
“没有哦。”
联邦学生会长摇了摇头：“她在听到的瞬间，就已经同意了。毕竟以她的理性，自是不会轻易为仇怨所左右。
“与我合作本来就是利益最大化，也唯一可行的选择。她装作看不清局势、乃至气急败坏，也只不过是希望，我能因此看轻她，未来同盟破裂反目时好取得先机，哪怕只是一分一毫也好。”
说到这里，联邦学生会长又笑道：“就像你，故意问些浅显的问题，不也是抱着相同的目的吗？”
“看破还说破，真是性格恶劣呢，前辈。”那平静女声顿了下，“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全都说出来，又是不是在故意向我们示弱呢？”
“这个嘛，就全凭你们自己想象啦。”
“那我觉得，你只是个疑心病重的笨蛋而已。明明是姐妹。”
“随口说说的而已，你不会当真了吧？啊，对了，我亲爱的妹妹们哟，有件事差点忘了和你们说了。”
联邦学生会长忽然兴致勃勃道：“我最近捣鼓了个好东西，闲得无聊可以骂那花心大萝卜玩，虽然消耗还挺大的而且要维持下形象……总之，你们有兴趣一起来吗？”
“嗯。既然前辈你邀请的话。”那并不在此处的平静女声响起，“而且，我也想，偶尔和sensei说说话。”
而下一刻。
“哦？”
金发少女凭空出现在原处，神色自然，就好似从未离开，也没发生过冲突那般：
“愿闻其详。”
“呵呵，这个倒是不急。”
联邦学生会长笑道：“那么，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咯？”
“先告知我具体的计划。以及，我要付出多少代价？你又能给我多少报酬？”
“哇，”蓝发少女惊讶道，“让你有机会和sensei说悄悄话难道还不够报酬吗？还是说要我说难听点，报酬就是留你一命？”
十字神名眯起眼：“你合作的诚意在哪里？”
“这个嘛……要不你那边先展现一下吧。”
联邦学生会长伸出根手指，诚恳道：“回头让薇娜先挨一顿打，没问题吧？”
“……你居然真在惦记着这个。”十字神名嘴角一扯，“你到底，是有多爱护他？”
蓝发少女并没有用言语回答。
她只是，维持着相同的、只伸出食指的手势。
接着，将手指，贴至自己的唇前：
“嘘——”
第一百零八章 给十字神名点颜色看看吧！
在朝着阿罗娜发泄了通情绪后，我这才想起，外边还有人在等着我。
赶忙断开与什亭之匣的连接，现实中刚睁开眼，入目的便是艾米与日鞠焦急又关切的脸庞。
见我苏醒，日鞠赶忙问：“sensei，您没事吧？”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我歉疚道，“刚才确认了下，这台平板究竟有没有出问题。现在来看，确实没有被十字神名入侵。”
“虽然被sensei在意到这个程度，阿罗娜我还挺高兴的啦……但sensei未免也太小瞧我的机能了吧？可不是哪来的三流AI就能入侵我的哟！”
平板里的阿罗娜，发出只有我听得见的抱怨。
这偷懒睡觉害别人担心的小鬼，竟然还有脸说别人是三流AI吗？
等哪天能感化几个年轻漂亮的预言者，白天帮我干活，再来说这话吧！
“呼……”艾米也松了口气，“您没事就好。下次这样危险的事情，还是请交给部长会比较好。”
“啊？”
日鞠指着自己：“为什么是我呢？虽然我很愿意为sensei这样做，但为什么不是莉音，又为什么不是艾米你呢？”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况且能者多劳嘛。”
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的日鞠，又沉吟着说道：
“十字神名，还真是个危险的存在呢……仅仅只是简单地分析了一下数据，它就能入侵我们到如此深的地步……如果只把它当成是个疯狂的AI，那疑点就太多了……我仂想，先确保更像样的防护设施，再进行研究会比较好吧。”
嘴上说着危险，日鞠非但没有退缩，话语里也完全没有对在数秒内完成入侵了的十字神名的忌惮，反而更跃跃欲试起来。
这大概，就是她身为千禧年【全知】学位拥有者的骄傲。
至于说我，虽然对十字神名突兀的来去都还心存犹疑，但既然十字神名没有成功入侵什亭之匣，就用不着太担心了。
面对像十字神名与预言者这样，各方面都处于谜团中的威胁，既有确切存在的锚点，可用来分析其数据，我也觉得应该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与之相对的，另一个我更想铲除的存在，【贝阿特丽丝】，行踪至今仍然不可查，贸然出手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万一被看出来虚实，我就失了威慑数秘术的依仗，反而会陷入更深的危机中。
也就是说，想要攻略阿里乌斯学生，还是得徐徐图之。
但至少在对贝阿特丽丝与阿里乌斯一事上，险些被军事政变颠覆的圣三一，天然就与我站在同一阵线。
待到伊甸条约缔结成功后，圣三一就能够抽出手来。与格黑娜的首次联合行动，大概率就要落在这件事上。
当然，贝阿特丽丝若是知道这点，或许在那之前就会狗急跳墙，这点也不得不多加防备。
不过以阿里乌斯现存的兵力，想要再进行上次那样的大规模作战，已经没有了可能。
更何况，她们也再找不到像未花那样既身居高位，又有把柄在她们手上的内鬼了。
比起只能静候时机、且暂时不足为惧的敌人，不如先着眼于当前能做的、要做的事务。
唯一的问题，就在于还得苦一苦阿里乌斯的学生们。
“艾米，”日鞠还在继续道，“趁着这个机会，我们来好好建立个特异现象搜查部的活动室吧。这样才能切实防范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我知道了。”艾米认真地点头道，“我会在活动经费允许的范围内，准备需要的东西的。”
“不。”
然而，白发少女却摇了摇头，小手一挥嘴角上扬，豪迈道：
“全部都按千禧年现有的最高标准采买！联邦学生会那边如果掌握有效果更好的古代遗物欧帕兹那就去租！还有圣三一格黑娜这样的老牌学园，肯定也有值得参考的技术专利吧！这回，就算是往里面砸再多钱，我也要硬砸出个绝对不会再被入侵的安全屋来！”
这么豪横的吗？
“喔！好厉害！”
艾米鼓了鼓掌：“难道说，别看部长这样子，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富家千金？难怪性格这么别扭呢。”
倒不如说，作为基沃托斯最顶尖的黑客兼千禧年的实际两大掌控者之一，就算只使用合法手段，攒下笔常人无法想象的巨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日鞠却表情困惑地看着艾米：
“且不提‘这样子’是哪样子，谁说是由我来出钱了？”
“咦？可是如果按部长你说的那样，社团活动经费肯定不够的吧……”
“那你向莉音递交经费追加申请不就好了。”
日鞠严肃道：“就因为那家伙的小气，这回可是连sensei都险些陷入危机当中。如果再不表现出足够的诚意，就太丢人现眼了不是吗？”
听了这话，就连我也不禁瞠目结舌。
竟然利用莉音对我余情未了这点，如此肆意地慷他人之慨，实在是太卑鄙了日鞠！
我喜欢。
一想到莉音，即将为了挤出充裕的资金而变得焦头烂额的模样，我便不禁兴奋起来。
诶，等下，仔细想想的话，最后真正最受罪的，该不会变成负责管账的优香吧……
我正想开口说情，日鞠却主动和我说：
“sensei，请不要觉得，我这完全是在公报私仇。和十字神名的首次接触，竟然是被这样猝不及防的突袭。山海经有句古话，叫作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如果能消灭对千禧年乃至全基沃托斯而言的隐患，就算花再多钱财也是值得的。就算是下水道的污水，也是知道什么叫轻重缓急的……倒不如说，她比谁都更懂这个道理呢。”
“……嗯，”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再没意见，“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呵呵。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微微一笑后，日鞠眼神语气都愈发坚定起来：
“下一次，绝不会再这样被动了。到时候，就由我们，给它点颜色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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