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421章

　　就只是因为我堪称完美无瑕的外在与内在吗？

　　又闲谈了几句，我等的回D.U.的电车就到了。

　　接着，在和少女们挥手作别后，我便独自返回了夏莱。

　　于天使24便利店内吃了盒小空亲手帮我热的便当，刚回到生活区，提前问过我大致抵达时间的白发少女，就带着温柔笑容迎上前：

　　“啊啦，sensei，您回来了？请换鞋吧~”

　　说着，她向我示意一旁，一双提前准备好的干净拖鞋。

　　“多谢了。”

　　终于摆脱潮湿的鞋袜，再喝上一口诺亚泡的热气腾腾的咖啡，我整个人都重新活过来了般舒坦。

　　坐我身旁的她，微笑着道：“sensei，您回来得这么晚，任务过程中应该发生了不少波折？小雪那孩子，真是给您添麻烦了呢。”

　　别说是任务途中了，哪怕是被捕后，小雪都敢去惹正生着气的尼禄呢。

　　我姑且还是为她开脱了一二：

　　“啊哈哈，其实主要还是奥德赛的学生们，实在是太热情了呢。”

　　“哦？”诺亚眸光一闪，笑容更显亲善，“呵呵~关于这部分，可以详细地说明一下吗？”

　　觉察到危险的气味，我连忙拿出一本笔记本：“比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诺亚哟，还是先来看看我对你的诗集的感想吧！”

　　诺亚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咦？sensei您的意思是，已经完成了么？”

　　我解释道：“只是抽空先写了一部分而已啦。”

　　确实只是抽空，在回夏莱的路上。

　　“呵呵~那么，我就却之不恭了哦~”

　　在诺亚从我手中接过笔记本并翻开的同时，我清了清嗓子，也学着她昨天对我所做的那样，开始在她耳畔念了起来：

　　“虽然以我的文学造诣，不足以读懂诺亚的每一句诗词；即便那些典故和隐喻，我听她本人讲过后仍会遗忘。

　　“但至少，从那可爱的女孩的文字里，从她对我的倾诉中，我能感受到她是个怎样的人。

　　“敏感，细腻，而又温柔的她，甚至愿意为了友人的幸福放——唔唔！”

　　诺亚一手合上笔记、一手捂住我嘴，笑意确实温柔，却莫名给我以森冷之感：

　　“sensei，我和您说，希望有人写下关于我‘当时创作的诗歌’的感想，您就是这样写的吗？”

　　我深感委屈——

　　我写的哪里有问题了！？

　　就算写诗时期的诺亚，还没遇到能令她春心萌动的我，可我既然是在现在写下的感想，不就是得稍微结合一下现在的实际情况吗？

　　边捂着我的嘴，诺亚边用单手再次翻开笔记。她微红着脸，飞速读完全部，才终于肯放下手。

　　我抿了抿唇，有些后悔刚才多犹豫了会儿，没伸舌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尊重言论自由。

　　将记录了我的感想笔记本交还给我，诺亚却叹息一声，略幽怨地对我说道：

　　“唉，抱歉，真是失策了呢……没想到，让sensei把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再进行阅读，会是件这么让人害羞又……害怕的事情。”

　　害怕？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词汇，我有些不解：“害羞我明白，可是害怕又是为什么呢？”

　　然而，诺亚认真地注视着我好一会儿，才问：“……sensei，您真的，想知道原因吗？我可以告诉您，但是，如果您知道了……”

　　白发少女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无比严肃、却又带着极微弱的不安与期待：“就真的，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您真的，已经做好那样的觉悟了吗？”

　　虽然我不知道，她感到害怕的缘由是什么，才会让她这样郑重其事。

　　但我知道，她现在这个问题的正确答案。

　　我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沉声道：

　　“既然你都做好了准备，我又怎么可能逃避，让你寂寞地等待下去呢？”

　　诺亚微微一怔，却是露出温和的笑颜：“这真是个，好狡猾的回答呀。不过，就勉强算您过关吧。”

　　我也回以微笑，握她的手，又更紧了几分：“就算一旦深入，就没法再后悔，我也不觉得，会有想要重新选过的一天哦。”

　　倒不如说，如果在这里，不做出这样的选择，未来的我，才真的会感到遗憾吧。

　　为自己怎么会蠢到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以至于和妻子间的进展，又等了多久才继续推进之类的。

　　“呵呵，那就开始吧。不过，该从哪里说起呢……”白发少女少见地为难了片刻，才缓声道，“其实，无论是我告诉sensei您我的心情，还是暗示sensei您记录下读我诗集的心情，全部，都是想要窥探sensei的心意哦。”

　　心情和心意，是两个相似，却又不同的词。

　　其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存在的时效。

　　我微微颔首：“关于这个，我是猜到了的。”

　　“呵呵，我想也是。”诺亚笑了笑，跟着却又忍不住叹息，“但是，我告诉sensei的心情，居然也会被sensei给一并记录下来……这就是，我没有想到的事情了呢。”

　　是她想不到，还是她下意识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我个人更倾向于后者。

　　“被记录下来后，我的心情，就好像被保留住，固定成了自己的心意一样呢。”

　　说到这，诺亚语气变得有些复杂。她稍微整理了下情绪，认真地向我，诉说她的苦恼：

　　“我，正是因为这个而感到害怕的哟。不，确切来说，我一直，都在为此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困扰……”

　　“诺亚……”

　　情不自禁之下，我呼唤眼前少女的名字。

　　“sensei，您不觉得，好奇心真的是种非常奇妙的事物吗？”

　　研讨会的书记同学，看似忽然偏离了话题，但实际上，主旨仍是同一个：“它明明是科学发展的动力，可与此同时，却又时时刻刻折磨着我们。就算再怎么试着逃避，也只会让这份痛苦不断在心中积累。”

　　她抬起没被我抓着的手，轻抚自己的胸口：“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份感情会变得越来越沉重，每当注意到，心脏都会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一样。”

　　尽管我一时间想不起，自己是否有过与她的描述相同的感受，但她此刻悲伤的表情，却令我觉得正在亲身领会。

　　而说到这里，诺亚已然红了眼眶：

　　“对不起，sensei，真实的我，并不是平常表现在大家面前的那样，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对不起，我是个别扭的家伙，是个胆小鬼，我甚至，都不敢直面自己的心意……”

　　少女那为泪水朦胧的淡紫色双眸，凝望着我，声音也开始发颤：

　　“我也想过要不要改变，要不要踏出一步……可是，一直以来都，真的很对不起。我总是在想，如果自顾自地和您太过靠近的话，对于先来的优香……不就太过残忍了吗？所以……”

　　“才不会有那种事！”

　　我愤怒地打断她，接着就是一长串话：“为什么你要道歉？是明知道优香的感情，却还执意纠缠你的我该说对不起才对吧？

　　“我本来，就是个做不到专情于一人的渣滓，在我觉察到你和优香都对我有着好意后，我便下定决心，绝不会放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了！

　　“所以，就算要说对不起，那也是我对不起优香，也是我对不起诺亚你，因为我没法回报给你们，与你们所付出、将要付出的，完全对等的感情。

　　“甚至不止是你们两个，在基沃托斯，但凡是让我中意的学生，我全都要占为己有，然后再给你们所有人以幸福！”

　　话音落下，在这生活区的大厅内，便只余下我剧烈的喘息声。

　　这些，就是诺亚所希望窥探的，我对她的心意。

　　沉默良久后，抬手轻掩着嘴的白发少女，喃喃道：

　　“骗人……sensei您一定是在哄我的，对吧……”

　　她定然是觉得，我所说的太过脱离实际，都是些大话吧。

　　但这里，可是压根没有重婚罪这项罪名的基沃托斯啊！

　　而且，作为夏莱负责人、又有着惊世魅力的我，可是和联邦学生会及各大校的学生会，都关系密切的。

　　假如我最后只选择某一名学生，绝对会使基沃托斯陷入到史无前例的混乱中吧。

　　换言而之，我不开后宫，才会成为全基沃托斯的罪人呐！

　　呵，以为我没有早做这方面的预案吗？

　　我得意于自己的先见之明，精心准备好的话术，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更何况，除极少数无法瞒过的存在以外，我还有一张几乎秘不示人的底牌。

　　我若是可以一直攻略下去，无限攀登，那终有一日，和再多学生建立关系也能轻易应付过来呀！

　　可是，诺亚说的却是：“居然不惜自污，也要降低我的负罪感……sensei，您真的好温柔，可我果然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慢着，不熟的学生也就算了，这家伙又是哪来的这种奇怪滤镜！？

　　难道说，我现在也还是低估了自己的魅力？

　　诺亚轻轻抽回了手：“所以，sensei，请恕我……”

　　“是真的！”急切之下，我心一狠，开始自爆道，“你之前不是奇怪，为什么夏莱会有那么多洗发水跟沐浴露么？其实我和超过两位数的学生，都保持着近似恋人的关系，所以经常来过夜的她们，才会拥有自己专属的洗浴用品啊！”

　　“啊，虽然之前就有往这方面猜测过，原来真的是那样啊。”

　　忽然间，诺亚露出狡黠的笑容：“呵呵~稍微一试探，sensei就全都自己说出来了呢~”

　　我头脑有些发懵，忍不住问：“……等下，刚才的难道全都是为了试探这个？会不会有点过分了？”

　　“呵呵~这个嘛，其实我开始说的，全部都是真心话哦？”诺亚笑眯眯道，“但是，看到sensei这么焦急的模样，突然就觉得，没必要再自寻烦恼了呢~可sensei又说得正起兴，所以就稍微捉弄了一下~”

　　颇为坏心眼的白发少女，双手合十：“不过，对人家是真心的sensei您，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对吧？”

　　沉默片刻，我淡声道：

　　“……我会。”

　　“……咦？”

　　听到这个回答，诺亚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个……难不成……我搞砸了吗……？”

　　“是哦。既然被你握住了把柄，就必须得把你给封口了呢。”

　　没有太过戏弄她，我只稍报了一箭之仇。

　　接着，在她没明白具体、但还是稍微松了口气之际，我伸出双手，捧住了她的脸颊。

　　我凝视着诺亚，那浮现明悟与愕然的紫眸：“如果有意见的话，现在提出来，还来得及哦。”

　　封口，自然是指物理意义上的了。

　　而少女做出的举动，却是同样伸出手，来触摸我的脸。

　　还不止这样。她靠近前来，使我们的额头隔着她的刘海，轻轻抵在一起。

　　在这鼻尖能感受到对方温度的距离，俏脸泛起红晕的诺亚，轻声呢喃道：

　　“sensei，我最开始，就已经和您说过，已经没办法，再回头了呢……无论是您，亦或是我。所以……”

　　诺亚咬了咬唇，闭上双眸：

　　“请您，务必怜惜。”

　　今天本就在金羊毛号上，受到了各路兔女郎的轮番诱惑，早已忍无可忍的我，此刻自是不会再矫情，直接将这充满感性的文学少女紧紧拥入怀中。

　　但事情做到一半，我才忽然意识到，自己竟险些忘了件重要的事——

　　于是，我推开眼神迷离的少女，借口去洗澡，赶紧给什亭之匣充满了电。

　　在那之后，我便和诺亚一起，做了更多对不起优香的事。

　　直至晨光熹微。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诺亚你昨晚没睡好吗？

　　千禧年科技学园，研讨会办公室。

　　“……以上，就是这次任务的始末了。”

　　通讯那端，朱音顿了下，又问道：“那个，请问是否有疑惑呢？”

　　在长达数秒的无言后，聆听汇报的蓝发少女终于开口，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

　　“与其说是疑惑……你们似乎，闹得相当大呢……？”

　　然而，就在优香身侧的我，能清晰辨别，她此刻，颤抖的眉宇间蕴含着怎样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