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507章

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我们，都没有注意到一个简单的事实:受了刺激的粉毛，又怎能忍得了这等委屈呢？

下个瞬间，我眼前一粉，唇上传来熟悉的湿热温软的触感。当耳畔响起渚与圣娅的急呼，我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想要反抗，却被压制住根本没法动弹，只能任其生疏地搜刮。

良久以后，选择掀桌的未花才终于松了口，擦擦嘴，朝着面色阴沉的两名挚友，得意地一笑:

“啊哈哈哈☆真遗憾呢，最后的最后，终究是我的胜利！”

不。

除了我，这场斗争，没有胜者。

多谢款待了呢，圣园同学。

第十三章记录生活美好瞬间。

“难以置信……”

金发少女注视着眼前，被抓握到彻底扭曲的残骸，不忍地呢喃道:

“这孩子究竟是遭受了怎样的蹂躏，才变成这副模样……明明就算以猩猩的握力，也没法损坏到这种程度的。”

并非猩猩。

但差得也有限。

回想着前两天那场几乎闹得不欢而散的茶会，我压抑着表情，向正在怀疑人生的小玉歉疚道:“抱歉，我会按照原价赔偿的。”

小玉却摇了摇头:“没关系，这是我送给Sensei您的礼物。而且，多亏Sensei，我才察觉到不足处。唔，但是再加固的话，价格方面就……”

我想，通常来讲，录音器是也不需接受那样极端环境的考验的。

“那么，小玉你这边还有同型号的录音器吗？”

我问道。

亲身受益后，我终于实打实地理解了，记录下自己身边发生的每一个美好的瞬间，是件多么有意义的事。

听闻我的需求，小玉精神一振，立刻拉开了抽屉。我惊鸿一瞥，只见抽屉里似乎分门别类装满了电子设备——

尽管心里隐隐有着答案，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细想那些设备同样的用途。

总之，补充完新的录音器后，我低头看了眼时间，又环视了圈维利塔斯活动室。

今天我到这里来，除了这项需求外，也是打算履行与晴间的约定——只要她尝试戒掉妖怪MAX，我就会陪她做些麻烦的工作。

但此刻，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晴却仍没有现身，除了我和小玉外，这里只剩下一人。

“Sen～Sei～！帮帮我！”

注意到我忙完，从刚才起就一直偷瞄我的真纪，拉长了语调，好似撒娇般呼唤我。

至于千寻，据说今天出差去与什么企业洽谈业务，故而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还没能得出答案吗？”

我有些意外，快步走到她身旁，迅速扫了眼真纪正为之烦恼的问题，“……这题应该不算难吧。”

“哪有啦，我明明有在好好读书的，可还是理解不了……完全是千禧年的考试太难的缘故吧？全都是远超普通高中生水准的问题哦！”

喜获不及格的真纪如是抱怨道。

问题是，据我所知，就连桃井也顺利通过了考试，现今正毫无后顾之忧地沉迷在游戏中。

“让我看一看……”

小玉凑近过来，挤进我和真纪中间，推了推眼镜，“都很简单。我一年级的时候，做的也是这个难度的卷子，没有挂科过哦。”

真纪不满道:“那是因为小玉前辈你们都是天才啦！我的脑子又没你们那么灵光，做不出来也很正常吧？”

慢着，如果按这套说法，以桃井我都看不下去的懈怠做派……难不成也是个天才么！？

比起这种荒诞的可能，我还是更愿意相信——是真纪为了用请教的借口接近我，才不惜冒着补习的风险考砸的。

就如现在。

小玉拿起笔，在真纪的卷子上唰唰划了几个重点:“首先这样，再是这样……然后就做出来了。”

“是怎样啊？就说小玉前辈你这样聪明的方法，我是理解不了啦。”

“虽然很感谢你的夸奖，但我觉得，这应该比骇入要简单喔。”

小玉幽幽然道。

“才没有那种事啦，骇入什么的，用的都是些符合常识而且很好理解的知识——反正小玉前辈又不是我这样的笨蛋，肯定是不会懂我的烦恼，也没法教好我的！”

说到这，真纪又向我投来求恳的目光:“所以说，Sen～Sei～帮帮我嘛～”

就算小玉的讲解，确实有点不好懂，但很难不怀疑真纪有假装的成分。

哪怕我今天没来维利塔斯拜访，恐怕她也很快会联系我，接着用类似的理由求助，伺机与我单独相处吧。

……话说回来，真纪刚才的话里，是不是藏了些很失礼的潜台词？

重要的学生既有烦恼，我当然不会坐视不管，当即搬了张椅子坐在真纪身旁，开始为她逐一讲解错题。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小玉没有离开去忙自己的工作，而是默默坐在我边上做着旁听。

似乎注意力全在学习上的真纪，出乎意料地没有表达异议，全程认真听讲，不时恍然大悟。

我心中生疑，忍不住在讲到某道题时，耍了个小心机:

“首先这样，再是这样……然后就做出来了。”

“唔……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深思片刻后，真纪双眸发亮，欣喜道，“不愧是Sensei！这么难的问题都能说明得这么容易理解！”

一旁的小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说:“我刚才就是这样跟你讲的吧？”

这正是刚才，她向真纪讲解过的那题。

红发少女笑容立即转为懵然:“诶？是吗？”

“是的。”

小玉点了点头，“虽然Sensei的声音好听，就像是音乐一样，是可能更容易听进去……但真纪你在我讲题的时候，果然没在认真听？”

真纪连忙否认:“才，才没有那种事啦！可能是措辞之类的地方存在区别？呃，但仔细想想，感觉确实是Sensei的话更让人印象深刻，诶……好奇怪呀……”

说到后面，她自己都有些不自信起来。

小玉脸上仍带着不满，却为何地多了几分赞许，好像觉得真纪虽然失礼但是很懂:“我就说是那样吧。”

我觉得，大概率是真纪对我心存恋慕，却不自知。

但也不排除，得自瞬的权能，在其中发挥了些许微不足道的作用的可能性。

用“进入到学习状态”替真纪做过解释，简单揭过了这一小插曲后，我便继续做着辅导，时间也一分一秒流逝。

终于，在我都担忧起晴是否出了什么意外，打算联络之时，维利塔斯活动室门，被拉开了。

“唔……对不起……我迟到了……”

白发少女无精打采地说着，晃晃悠悠地走进来。

我正想问候，却被她极为难看的脸色，夺走了注意。

第十四章我从来没觉得运动难受过。

“晴，你没事吧？”

听见我的关心，晴捂着额头答道:

“唔……我的头从昨天起就发昏发痛，身体也沉甸甸的……甚至还有点想吐……虽然今天睡了很久，但还是很累……”

“这应该是咖啡因脱瘾症状。”

小玉凭丰富的经验做出判断，“而且状况不是一般的严重呢——难道说，晴你前几天也？”

晴哭丧着脸，悔恨道:“呜呜，都怪我过去不加节制……”

越是沉迷于嗜好品，戒除的过程，就越是充满苦痛呢。

尽管看到晴这副模样，我多少有点于心不忍，但为了她的身体健康着想，也只能让她靠着坚定的意志与对我的倾慕，再多忍忍了。

“诶，我有一个好主意！”

然而，我还未开口安抚，真纪就先一步竖起根食指，兴奋地说道，随即从抽屉里拿出一罐物什来:

“无论累了还是困了，只要喝一瓶妖怪MAX，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

这是什么馊主意！？认真的吗！？

可连一旁的小玉也点头道:“确实是这样没错。”

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有问题的是不是我。

而一看到阔别多日的能量饮料，晴本人，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眼睛都开始发直，发绿。

“Sensei，我，我能喝一口吗？”

她好不容易，才将视线从她最爱喝的百香果味妖怪MAX上挪开，可怜兮兮地恳求起最喜欢的我来，“因为是和您的约定，我一直在努力忍耐着，可我真的已经快到达极限了……一口，就只要一口，我感觉自己就可以振作起来！”

“……这时候喝的话，可就要前功尽弃了喔。要是忍住的话……”

“唔——不行了！就算Sensei不允许我也受不了了！”

我刚打算提出交换条件，就被晴给打断。

紧接着，她饿虎扑食般扑向了真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其手中一把夺过了妖怪MAX。

尚未来得及阻拦，晴就已经拉开拉环，直接往嘴里吨吨吨地灌去。

而且，完全没有像和我保证的那样只喝一口，直到将最后一滴也滴入口中，晴才终于发出满足的声音:

“啊……好凉爽……好好喝……久违的能量饮料，这种渗透到身体每个角落的舒爽感……我的身体都快要融化了……果然在忍住不喝能量饮料的情况下强撑三天以上，从一开始就是在勉强自己……”

“哈哈哈～真是豪迈的喝法，不过我懂的呢！”

真纪认同地大笑着，然后又给我跟小玉各抛了一罐，最后为自己也开了一罐:

“让我们为晴前辈的复活，干杯吧！”

我真想求这个笨蛋别再起哄了。难怪能和桃井她们混到一块去。

见状，晴果然舔了舔唇，朝真纪说:“既然是要干杯的话，就再——”

“不行，”

我竭力制止道，“晴，今天既然已经喝过了，也该重新开始戒了吧？”

“……不要。”

出乎我意料的是，向来表现得温柔乖巧的晴，竟表现出决绝的抗拒态度:

“Sensei，我已经彻底明白了……我是戒不了的，我绝对不能放弃这种味道！就算我死于咖啡因中毒……也不会戒掉妖怪MAX的！”

我于是不由得，为之一怔。

我理解，戒断反应是件痛苦的事；也深知，每个人都总有无法割舍的爱好；更明白，她宁死不屈的话语有夸张的部分在其中。

喝下妖怪MAX前后，晴状态到底差异，我是亲眼见证了的。

可是……与我之间的约定，就这样被弃之不顾了么。

一句“就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吗”的质问噎在我喉间，没法出口。

不知对谁生出的怒意被我强行压下，当场拂袖而去的冲动也逐渐退散。

终究我选择了退而求其次:“至少别像以前那样，喝那么多了。”

“唔，这个的话，我还是会努力看看的啦。”

晴略后怕道，“现在回想起来，一天十瓶确实太夸张了点，真没想到会养成这样严重的戒断反应……”

好歹有几分反省的态度，令我心情也稍微和缓了些，觉得只要这次晴说到做到，就还不至于到采取强制措施的程度。

饶是如此，我还是没在维利塔斯继续待多久，就借口有工作告辞离开——

我过来帮忙，是建立在晴忍受戒断反应，有许多不便的前提下。既然她放弃了戒咖啡因，那我今天也没有了留下的必要。

委婉地回拒了完全没发现我心情欠佳的少女们的挽留，从她们遗憾的表情中，我反而更感觉畅快。

但这还完全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