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嗯……抱歉啦,Sensei。”
妮可沉吟片刻,歉疚一笑,将悬于半空的双手收了回去,“看来人家之前的小聪明,果然被您给识破了呢。”
我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那盒稻荷寿司。
豆皮金黄油亮,调味据说采用了秘制配方,配料方面也放得格外丰盛。据RABBIT小队的说法,在学园时,妮可就经常做给大家,作为犒赏。
至少对SRT学生而言,稻荷寿司说是这位FOX小队成员的专属象征,也不为过。
前段时间,她特意托我将其带给后辈究竟是何用意,现在算是总经由本人之口得到了证实。
还好RABBIT小队不谙世事,只是感慨了句世间竟有如此相像之稻荷寿司,就专心致志于填饱肚子。
我缓声感慨道:“就算真的被她们猜到,我和你们存在关联,又能怎么样呢?也只不过是徒生事端而已……她们还远没有成熟到可以知晓全部真相的程度喔。”
若是让那时的小兔子们,发现憧憬的前辈们居然集体向我投诚,即便坚守的信念迎来崩塌,也不是没有可能。
妮可低头:“是的。对不起,是我欠考虑了。但我只是……不想让可爱的后辈,重蹈我们的覆辙。”
“你现在倒是挺坦诚的了。”
我尽力克制,没让不满的情绪溢于言表——
什么叫重蹈覆辙?
到外面去问问,有多少学生哪怕是想给我当狗,都没这个门路啊!
“嗯。”
粉发的狐耳少女微微一笑,语气轻快,“因为我现在发现了,您应该并不是我担心的那样的,哄骗了雪乃酱的野心家,倒不如说,是和传闻的形象相仿呢。”
……那倒也不必一上来就坦诚到这种程度。而且说的又是哪儿来的传闻?
这时,妮可站起身来,向我鞠了一躬:“谢谢您,为我们SRT所做的一切。”
“先别这么急着道谢。”
我瞥了眼她俯身时精致的锁骨,觉得一个头两个大,“首先,我并不是为了SRT在行动。其次,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就发生了改观的。”
“我已经听说了喔。Sensei您为了帮助那些孩子们,不惜淋雨到了生重病的程度……”
“……慢着,”
我没忍住打断道,“你是从哪里听说的?”
知道我发烧了的,应该就只有今天来照顾过的学生才对。难不成,妮可已经和RABBIT小队中的某个成员取得了联系?
正当有诸多怀疑在我心中涌现之际,却听妮可轻飘飘地说道:“只是一个普通的匿名SNS论坛而已啦。偶尔会出现一些和Sensei相关,难以区分真假的帖子。但从您的反应看,这则消息是真的,对吧?”
在那之前,关于匿名论坛的事情,可以展开说一下吗?
可恶,我都天天在网上高强度自搜了,为什么就从来没找到过这样的网站。
为无法更深入,更客观地了解自己在基沃托斯学生群体中的风评,我暗自神伤了一番,又问道:
“就因为这个吗?你就没有想过,我只是在借此收买人心的可能性吗?”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妮可与我对视着,用柔和的陈述语气反问道:“有多少身居高位的人,是仅仅将下属当成好用的工具卞看待,而完全不在乎她们自身感受的呢。不论您的本意如何,您既然能为我们这些无家可归之人做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哟。”
我强烈怀疑,她有在暗指某位防卫室长,尽管我没有证据。
“都说了,我不是为了你,或是你们……”
不知出于何种让我烦躁的心绪,我提醒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也是我计划的一环,为了达成更加邪恶的计划……”
“咦?”
妮可睁大双眸,作吃惊状,“是怎样邪恶的计划呢?”
我硬着头皮信口胡诌:“就比如说统治全基沃托斯,然后塑造成我想要的模样之类的……”
妮可笑眯起眼,狐耳开心地晃动:“呵呵~确实是有这种可能性呢。嗯。所以,【FOXEATS】才会特意前来,为您献上外送哟?”
言外之意,今天的这场会面本身,就又是她的一次试探——包括方才的坦诚,恐怕也是想要观察我的反应从而得出结论。
FOX2,妮可,作为小队副队长的同时,还兼任着参谋的职位。
粉发的狐耳少女说道:“和Sensei的交谈,真是令人倍感愉快呢,难怪雪乃酱时常会独自来见您。呀,说起这个,可以容许我再顺便问您个可能相对私密的问题吗?”
事已至此,我微微颔首:“当然了。”
“谢谢您。”
她斟酌着语句,“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抱有个小小的疑惑。您究竟是怎么做到,让那个秉持‘任何情况下都不会动摇的正义’的雪乃酱,为您所折服,甚至不惜为了您,暂且与花耶室长虚与委蛇的呢?”
望着那双饱含着诚挚的蔚蓝色眼眸,我心下恍然——
这哪是顺便一问?分明先前所有的交谈,全都是在为这个问题做铺垫。
我不禁笑了下:“为什么你不直接去问雪乃呢?”
“从雪乃酱那里是得不到答案的哟。”
妮可轻声道,“即便是拥有着同样志向,最重要的友人和同伴,也不是可以交换任何秘密的哟。”
那凭什么觉得,从我这里就能得到了。
“既然和雪乃做着同样的梦,你应该也能猜到的才对。”
我应付道,“实际也没什么特别的。仅仅是试图违抗SRT特殊学园被废校命运的她,在陷入绝望以前找到了我,仅此而已。”
“雪乃酱向Sensei您求助,而Sensei您又,答应了会伸出援手么。”
妮可点着脑袋,却又疑惑地说:“真奇怪呀。想必您也是清楚的,雪乃酱她呢,其实是非常单纯的类型,如果想要真正得到她的认同,可从来都不是件简单的事呢。Sensei您究竟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我看着她,哑然失笑。
说到底,还是在质疑我,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
可我一想起与雪乃冲击性的初相遇,还真就莫名有点心虚——
我当初的本意自然是报复,谁能想到非但没有惹来厌恶,反而直接在人家心里留下无法抹去的烙印了?
不由得嘀咕确实有够纯,我嘴上只随口敷衍道:“这就属于私密问题的范畴了。”
“呵呵~是这样呀。”
好像早有预料,妮可忽然又站起身,垂下首郑重地向我说道:“Sensei,拜托您帮助我们FOX小队,重新建立起SRT吧——这并不是雪乃酱,而是我,向您发出的请求哦。”
“……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啦,要我直白地说出来么,真是个坏心眼的大人呢。”
妮可微笑着说,眼里闪烁着智慧而充满决意的光芒,“就用当初对待雪乃酱一样的方式,作为给我的答复吧。”
一时间,我哑口无言,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唯独值得钦佩的,是这份在SRT的学生间,堪称是代代相承的,纵使以身饲魔也要坚守的骄傲与勇气。
见我没有回应,她眯起眼:“您肯定也不希望,本来该向您宣誓忠诚的FOX小队中,一直存在质疑您的声音吧?”
“妮可,你有点上头了。”
鉴于她的初衷是好的,我压下冲动,决定给她最后一个反悔的机会,“你真的可以回去问雪乃的。”
面对我的好言相劝,她却仰起脸,神态与口吻还是一样温柔,在我眼中却充满了挑衅意味:“呐,Sensei,您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我?害怕?
被这样评价,我与其说气愤,更多的还是种啼笑皆非之感。
就像最开始桀骜不驯的雪乃,面前这只曾直接隶属于联邦学生会长的狐狸,也许是也同样需要一点“折服”了。
“那接下去,你,可不要后悔了。”
决定满足她,我站起身来。
“诶?为什么会后悔……?”
似乎预感到不妙,妮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但却为时已晚。
我伸手一捞,就搂住其单薄的水手服下纤细的腰肢,将她拉到与我仅有咫尺之遥的距离;
将少女浮现震惊之色的精致脸庞抬起,在少女尝试说些什么的同时,我直接俯首,强硬地采撷了她红润的甘甜。
正当我沉迷于让疑似有些不识抬举的妮可,明白何为大人的威严与经验,手刚摸进水手服里边向上攀去的时候。
忽然间,我听见啪地一声脆响,我还未反应过来脸就向侧方猛地一歪,然后才是轻微疼痛的袭来——
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我这难道是,被打了?
捂住脸庞,我惊愕地看回向妮可——就连联邦学生会长都没有打过我!
而下意识挥出巴掌,满脸羞红的她似乎也被吓到,扭捏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Sen,Sensei,您没事吧……?”
问的什么问题!
你竟敢打Sensei!我告儿你你前途没有了!
正当我想这样愤怒地责备她,妮可却抢先一步埋怨道:
“您倒是早点说呀……人家还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做呢……”
照这么说,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哪怕挨完巴掌也确实还是我占了便宜,显然也还是三番五次想要试探我,被警告了还不退反进的妮可问题更大些。
我严声质问道:“我不是事先就告诉过你,你想知道的属于私密的范畴吗?也是你让我直接对你做的吧?”
粉发少女的狐耳垂下,歉疚地说:“这确实是我的不对,不该对您用激将法的……可如果不这样,您肯定不会告诉我的吧……”
见她态度还算诚恳,我本就不多的怒意又消散了几分,甚至有一瞬间,闪过是不是我教育方式也存在问题的念头。
可认错服软要是有用,还要瓦尔基里做什么呢?
我本想坚定这样的信念接着训斥妮可,但她却强拉着我到沙发坐下,接着让我躺在她膝上,用柔和的力度轻抚我的侧颜:
“对不起,Sensei,刚才没有留力……还疼吗?我帮你吹吹吧?”
氛围的激变,让我有些犯迷糊。
前一会儿不是还在明枪暗箭,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她该不会是要PUA我吧。
“妮可,请你自重!”
我赶忙严声道,试图脱离,“不要用这种哄小孩般的语气对大人说话!”
“好啦好啦~我其实是打从心底里尊敬Sensei的喔,发生那样的事真的很抱歉,全都是我的不好。”
少女一顿,娇嗔道,“如果抛开您折服人的方式不谈。”
嗯,原来她是尊敬着我的啊,那她的所作所为,倒可以理解了。
忽略掉后半句话,我换位思考了下,自己也不是没有为达成目的,故意扮作恶人激怒他人的时候。
何况,既然是实际发自内心倾慕着我的学生,我作为大人若是与之置气,就未免太缺乏度量了。
一想到这,我心境立即开阔许多,看妮可也顺眼起来。
回到前面的某个问题,瓦尔基里要是有用,高瞻远瞩的联邦学生会长也就不至于设立SRT了。
浑身散发出柔和光辉的妮可,说不定……是能成为我母亲的女性。
【凡遵行你之道的人,就是你的母亲,你的姐妹了?】
不,还是我的老婆。
正当我胡思乱想之际,却又听她感慨:“Sensei您和雪乃酱之间,确实发生过很多事情呢。您用这种方式对待她,也是因为被惹怒了吗?”
“……我本来,是想拒绝雪乃的。”
本来应该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可也许因为妮可的语气太具诱惑力,我鬼使神差地坦诚道,“可雪乃说,最讨厌像我这样的大人……再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话刚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觉得自己说这话就好像是在卖弄可怜一样,闭口不言。
然而,妮可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好像已经从只言片语中,明晰了全貌。
“唉,雪乃酱可真是的,居然和Sensei说这种话……对不起,我也是,给Sensei您添了麻烦呀。”
安慰过我,少女接着又笑着说道:“不过我想,当时雪乃酱说的,肯定都只是气话哟,请您不要和她一般见识。至少呀,从我来看,无论是雪乃酱还是我,都从来没讨厌过Sensei哟。”
从方才起就不由得沉默了的我,冷不丁发问:“就算刚被强行夺走了初吻?”
实际上,我在做这类事的时候,从来都是抱着会被讨厌的觉悟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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