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660章

然而，正如她们方才所指责的那样，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哪怕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学生太小把持不住的问题，不得不承认，至少百分之一，是我不自觉的诱惑与有意的纵容致使的恶果。

而身为Sensei，也自然该承担起剩余的教育不力的责任来，将一切罪恶都容纳于己身，即便要牺牲自己的部分也在所不惜。

游戏开发部的其余几人愕然地看着这副状况，起初也试图阻止，直到爱丽丝用分享的口吻说道:

“没关系的，Sensei也很高兴的喔，这个，就是证明！”

我闻言微微颤抖起来，想用“这只是身体本能而已”来驳斥她的污蔑，但待我注意到正目不转睛盯着看的桃井，绿，柚子的表情，诸多悲愤的情绪化作一缕哀愁。

事到如今，真相如何还重要么。她们只会看到她们想看到的，并对此深信不疑。

于是，我闭上双眼，含泪接受了这一切，任凭经验丰富的爱丽丝轻车熟路地施为。

不多久，我就感觉到身上多了几只生疏的小手。从动作的方式上，我甚至不用看都能清晰辨别出分别是谁——

最急躁的是桃井，最细腻的是绿，最谨慎的是柚子。且无一例外，在发现我没有抗拒后，愈发大胆。

……可是，真以为我是那类，不懂得回击的类型么。那就太小看我了！

当她们算计着我的同时，我也在算计着她们。

现在，就是吹响反攻清算号角的时刻！

我猛地睁开眼，不再隐忍，将还挂着未加掩饰的好奇夹杂兴奋表情的少女们，全部一堯把抓住。

在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剩下的就是单方面的压制。关于以一敌四的难题，我找到了一个绝妙的解法，可惜结束得太快，我写不及。

最后的最后，在我身上，又只剩下了最后一名敌人在苦苦支撑。

我注视着房间内，除我以外唯一还清醒着，却也已是强弩之末的“爱丽丝”道:“是时候该结束了吧。”

“……呵。”

前一刻还轻咬着唇，一副泫然欲泣模样的凯伊，听了这话却勉强挤出了个讥嘲般的笑脸，喘息着道，“这，这种程度就受不了了吗？真是孱弱的机能啊。现在哭着和我认输的话，我还可以考虑原谅你……呜。”

说着，她尝试着发动了攻击，却又锁起了眉头，忍不住发出如泣如诉的悦耳声音。

换作是往常，凯伊的挑衅，会换来我充满愤怒与憎恶的猛烈攻势，试图从身体与精神上将这我所认定的敌人击溃。

但这次，我却抬起手，用温柔的方法，抚摸着那属于爱丽丝的秀发:“不用强撑着也没关系喔。累了的话，就好好休息吧。”

凯伊恶狠狠地瞪着我，没有将我的手拍开，埋怨道:“都怪你，完全不懂爱惜爱丽丝的身体，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还，还害得我也……”

真不知道，曾强行夺取过爱丽丝身体的控制权，肆意做着会让爱丽丝伤心的事情的她，是哪来的脸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的。

就算心底颇为不屑，我还是顺着她的话茬，用哄人的口吻道:“那这样的话，接下来要去数据库里继续吗？”

也即是，爱丽丝的精神世界。

“还，还要继续……！？”

凯伊却是忽然一紧，“而且，数据库……你，你这个下流的家伙，竟然想同时对我和爱丽丝……！？你怎么能坏成这样！”

虽凯伊完全是在恶意揣摩，但她本能的袭击令我猝不及防，甚至真的往她描绘的那副状况想象了下。

抛开她的立场不谈……不对，说不定就是这样才更好？

而在短暂的慌乱以后，凯伊仿佛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不行，我绝不会给你继续亵渎爱丽丝的机……哇～爱丽丝赞成～”

少女眸光一闪，变得纯真可爱:“Sensei就先进去找凯伊吧～爱丽丝马上就来～”

“是吗？”

我问，“但凯伊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啊。”

“没关系的。按照Galgame的分类，作为傲娇系的凯伊，对Sensei的初始好感度就很高，距离攻略成功也只有一步之遥了喔！”

爱丽丝信誓旦旦地说道。然而，过于天真不谙世事她总对周遭事物，抱着超出现实的理想化的期待，因此也最是容易遭受欺骗。

正因如此，我必须守护她，还有大家。

凯伊究竟能否信任，我会自行判断，用我自己的方式。

在结束又一轮后，我吞服下纱绫供应的药物，享受着爱丽丝的膝枕与摇篮曲服务，朝她使用了三森的权能。

下个瞬间，我的意识便陷入到昏黑之中……而待我从梦境的世界中恢复清醒，首先感知到的，却是近乎将我淹没的羞愤，慌张与忐忑。

答案显而易见，这是来自凯伊的情绪，么。

稍作品味并思考其背后的意味，趁着感情尚未消散，我将其作为锚点，靠着椿的权能进入到了爱丽丝与凯伊共同构筑的梦中。

上次来的时候没有仔细确认的余裕，现在再回过头来看，这里与我初次遇见爱丽丝时的场景极为相似——

长久无人的废弃机房，生着茵茵绿草的中央圆形平台，为柔和的光芒所照亮，其上摆着一张机械椅。

与爱丽丝容貌相同的凯伊，正待在椅子的后方，警惕地盯着我。

不知为什么，我莫名有种自己在与网恋女友奔现的错觉。虽然从各方面都截然相反就是。

我左右张望了番，不禁蹙眉:“爱丽丝呢？”

“爱丽丝她还没进来……你，你不会真的到了这里，还想做那种事情吧……竟然还蛊惑爱丽丝……实在太卑鄙了。”

说罢，凯伊往椅子后又躲了躲，却又探出脑袋，语气复杂地说道:“你果然，不是受到那副义体的影响，而是在人格上就出现问题了么，居然会存在那种奇怪的欲望……要不然还是让我帮你重启下系统吧？”

聆听着她看似关切的话语，我越来越感到荒谬。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态，才会让她直到现在还对那样可笑的谎言，信以为真呢。

是单纯的愚蠢么？还是故意让我放松警惕的演技？亦或者说，是对同伴的渴求，让孤独的她不愿接受被欺骗的事实？

无论如何，接下来要做的事，都是一样的。

我换上神秘的笑容:“在那之前，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凯伊问，“难道说是你的记忆恢复了？还是说，你找到解决权能冲突问题的办法了？”

没想到，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我本人的状况。

即便可能是伪装出来。我是该感到荣幸么。

朝着凯伊走去，我缓声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无名的祭司们，已经开始在基沃托斯行动了。”

“……什么？”

凯伊闻言愣了一下，随后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我也没想到，她的反应会这样激烈。

“你还问怎么了！？”

凯伊急切地冲了过来，揪住我的衣领，厉声质问:“这种时候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你的逻辑已经混乱了么？从我舍弃了身为‘Key’的职责，并且选择承认‘爱丽丝’，而不是‘王女AL-1S’之后……”

作为AI的她愤怒地低吼道:“从我听信你的那些疯话，尝试去成为‘凯伊’以后，背叛了昔日同胞和肩负使命的我们，就再也没有所谓的退路可言了！爱丽丝的人格会被AL-1S所取代，我和你也绝对，会被当作病毒给清除的……”

与那双蕴含着恐惧与迷惘的粉紫色眼眸对视着，一时间，我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我又想起了那个，我本能地抗拒去承认的可能性。

好似冷静了些，她松开我，语气透着烦躁:“没有时间再继续浪费了。必须要行动起来，把构成威胁的无名祭司全部驱逐。为了爱丽丝的愿望……”

“这同时也是，凯伊你自己的愿望，不是吗？”

这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

我侧首望去，是爱丽丝，终于回到了精神世界中，来到了我身边。亦或者，她从刚才起，就已经在暗中观察。

爱丽丝说道:“和Sensei，和爱丽丝，还有千禧年的大家一起，真的非常开心。为了守护这份，从未感受到过的幸福，凯伊才希望能成为凯伊。”

“爱丽丝……”

呼唤着效忠的对象，凯伊似乎有些慌乱，“并不是那样的，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

抬手打断其自辩，爱丽丝摇了摇头，微笑道:“凯伊，我说过，你已经不再是Key了，也不需要再为了王女而存活，可以自由地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况且，现在爱丽丝的职业并不是王女，而是勇者喔。”

听到这，凯伊的视线好像下意识地向我这边瞥来，却又收回得太过迅速，就好像仅仅是我的错觉而已。

而这个时候，爱丽丝同样看向我，蔚蓝色的清澈眼眸清晰地倒映着我的身影。

我抿了抿唇，感到自己对凯伊的猜忌与试探，已然尽数为她窥破。

当然，我并不觉得这样做是错，也不认为爱丽丝会为此责怪我。但生性善良的她，若是为恋人对……友人的敌意，感到难过，我也会跟着难受。

但那也许又是我在多虑。爱丽丝并没有提及相关的话题，而是突然说:“Sensei，爱丽丝现在，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整理一下心绪，我微笑道:“如果你愿意和我商量，我会很高兴的。”

“嗯！爱丽丝最喜欢Sensei您了～！”

与我拥抱后，爱丽丝却忽然提到了个，完全出乎我预料的名字:“莉音她之前，应该有向您提出过某个，有关爱丽丝和凯伊的提案吧。”

由于始料未及的缘故，我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以至于爱丽丝得以确认，感慨着道:

“果然是那样呀。为了多数人的幸福而愿意牺牲少数……嗯，莉音一直以来所奉行的，就是这样的合理呢。然后，即便已经做好了承担罪孽的觉悟，也依旧想着，能得到Sensei的认可吧。”

她一针见血的评价，使我有些惊讶。不过，在我来看莉音确实是个好懂的人，以爱丽丝的纯粹能够注意到也属正常。

但问题在于，莉音想要牺牲的，正是“AL-1S”，这一在她来看不稳定的因素。

所以，我不会认同莉音。除非是能够找到单将凯伊剥离出来的方法……

就在这时，我忽然悲哀地发现，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与莉音想做的事在内核上并没有多少区别，仅仅是在方式上稍显柔和。

也难怪，当初日鞠会对我感到失望，并且加以冷嘲热讽了。

可紧接着爱丽丝却说:“爱丽丝其实，并不认为那是种错误喔。”

“爱丽丝……？”

我不禁疑惑地发声。

“所以，关于那个提案。”

爱丽丝的声音温柔得无以复加:“Sensei，您要不要再认真地考虑一下呢？”

这回，慌乱的轮到了我:“等一下，你在说什么！？你应该能猜到，那个提案的内容吧？”

“能与不能，并不重要。”

少女捧起我的手，贴近她的脸庞，触感与温度和真实全然无异:“重要的是，爱丽丝相信着您，就如您相信着我。”

就如在吟诵着游戏中的台词，爱丽丝微笑着凝视着我:“啊啊，曾与我立约的理想之王啊。为了所有人的幸福，请您务必从绝望的命运中，找到那个能令所有人都得到真正的幸福的结局吧。”

从她的言行中，我感到了沉重而温暖的，信赖。

其笑颜，就如一道在黑夜里，照亮了我前路的光。

第四十四章不要X我老公呀！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来到十一月的末尾。

这一日，我来到特异现象搜查部活动室。刚推开门，就感到股扑面而来的寒风。

正搬了张椅子，坐在制冷模式的空调底下的，是名穿着相当单薄的粉发少女。若是将其此刻享受的模样拍下，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大概会以为是拍摄在盛夏时节吧。

而且不出所料地，我没在机房里，发现某位自称超病弱系的身影。

“啊，Sensei，您来了呀。”

艾米朝我打招呼道。

“嗯。我来了……”

我合上门忍不住问道，“以现在的气温，就算不开空调，应该也没多大差别吧？”

至少就我体感而言，此刻的气温和外面并没有太大区别。

“因为我刚出完任务，在等待Sensei。部长也不知道什么呥时候会来，所以就采用了最高效的降温方式。”

艾米则边这样朝我解释着，边拿起遥控器关上了空调，而不是改为制暖——想必定能给迟到的日鞠带来惊喜。

没办法，谁叫她因为天气太冷，还在与名为“温暖的被窝”的伟大封印进行殊死搏斗，甚至为此把我鸽了呢？

倘若日鞠的意志力足够坚定，提前到活动室等候，想必也就不会让艾米做出这种事来了吧。

我不由得感慨，终归是有些人太过傲慢，自以为受到我的偏爱，就开始有恃无恐地挥霍。却殊不知，感情再怎样坚固，也需要进行维系。

虽说，从日鞠所发消息的字里行间来判断，其中或许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她希望我将见面的地点变更为她的宿舍，并趁机与我共度温暖湿润的一日。

遗憾的是，我担心如果我真的满足日鞠的期许，以她羸弱的体质，逞强的性格以及感性的思维，待我不可避免地提起她处处喜欢较劲的莉音的名字，届时能否顺利将正事给谈完，恐怕都得成问题。

就是说，万一有人执意要先干她想干的正事，结果到一半就陷入昏厥了该怎么办？

总之，既然日鞠还得过段时间才能到，我自然也只能暂且等候在这凉意未散的房间里，与艾米单独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