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719章

作者:变乱之獭

而看戏到这,尚且意犹未尽的我,也是时候再度下场。否则的话,等火气积压太盛,再烧到我头上可就不妙了。

我佯装出迷惑不解且无辜的模样,明知故问道:“所以说,我让莉音在夏莱暂住,有什么问题吗?我之前,也有邀请过你们呀。”

这话重新吸引了几人的注意:“您说什么呢,这和那能算一回事吗?”

“……诶不对,您那时候邀请我们,该不会真是怀着奇怪的想法的吧!”

“诶!?你,你这家伙,果然从一开始,瞧准的就是身体!?”

咲跟萌绘这俩家伙,猜测逐渐跑歪,宫子则还保持着理智,认真指出此时此刻与彼时彼刻间最大的不同:

“Sensei,那可是千禧年的学生会长,又不是像我们这样流离失所,还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重兴SRT的普通学生。”

宫子提出质疑:“Sensei,她真的需要您的帮助吗?”

对此,我的答复是:“每个人总有每个人的难处。我可以保证的是,莉音的境况,并不比那时的你们要好上多少。”

一方是没了学园,一方是有学园不能回,都缺乏独立自主生活的能力。从这方面来看,莉音和RABBIT小队最大的区别,就只在于前者接受了我伸出的援手。

“夏莱终归是联邦学生会长特批,为解决学生烦恼而设立的机构,也正因如此,才会被赋予与职责相匹的权力。”

我义正言辞地说:“无论过去是怎样的身份,只要是真正需要帮助的学生,作为Sensei的我,就会一视同仁地提供帮助,这正是我的使命。”

从少女们憧憬动容的表情中,我相信此刻,即使天色黯淡,即将入夜,在她们眼里的我俊美脸庞上,定也蒙上一层圣洁而温暖的光辉——

砰。咲又踹了脚箱子,冷声质问说:“您就是这样照顾的么?”

话音落下,其余几人也都反应过来,重新拾起拿质疑,乃至鄙夷的视线看我,就像在问我还有什么可解释的。

然而,这正落入了我的圈套!

“唉,你们误会了。”

我叹息说,“你们难道就都没有发现,里面的道具,很眼熟吗?”

即使当时没认出来,经我的提醒再一回忆,少女们各个色变,回想起了被我支配的恐惧——

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当然拥有着什亭之匣与卡片的我,凭着一己之力,就能轻松斗败区区四只温驯可爱的小兔子;

衣服与道具,仅仅是能加快我的攻速,让她们败去得更加一塌糊涂,起到锦上添花的助兴作用而已。

“你们成天都在想什么呢?我只是临时放地下室里保存一下,防止有人进我卧室看到。”

瞧着她们还将信将疑的模样,我佯装气愤:“莉音冰清玉洁贤良淑德,我刚正不阿不近女色,彼此间的关系完全经得起任何查证!”

至少现在确实是。而且,我有自信,在为了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做到问心无愧。

我对自己的意志力,有着清晰的认知——哪怕莉音光站在那里,高冷禁欲系的容颜与反差的身材就惹人遐想,犹如行走的雌性荷尔蒙,而且现如今正处在完全任我拿捏的境遇下,而互相有好感的异性共同生活,又总是难免发生些什么……

但无论她怎样沟引我,我的灵魂,都会坚定地表示拒绝。

至于说,被亚子毒害的身体做出什么来,那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想到可怖的未来,我的语气也不免沉重了几分:“你们若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Sensei您多虑了,您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我怎么可能还不相信您呢?”

话还没说完,宫子就抬手打断,淡紫色的眼眸温柔似水:

“Sensei,其实我从最开始就隐约感觉到,事情或许并不是大家猜测的那样……您能这样包容我们的失礼,耐心与我们解释,我真的很感动,同时也很愧疚,我会深刻地进行反思,不负您的,您的爱意……”

一通话语行云流水,就如早就打好了腹稿那般,仅在最后因羞涩而略微停顿,却又增添了几分可信度。

而与此同时,剩余几人则用惊愕,释然,嫌弃混杂的眼神,看着这位合理切换人称代词,彰显自我的队长。

并在短暂的思索后,也争先恐后地用相似的言语,向我表达着同样的主题思想——即自己对我是多么忠不可言。

我亦识趣地表现出感动,实际深知,若不是我有对她们用过神奇妙妙道具,恐怕这一次真没法如此轻易过关。

暂时解决了这档子事,我自然是打算将东西连同秘密,重新封存进地下室里。但是,变故再度突生。

“唉呀,Sensei您原来是在这里呀。”

从我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咦?RABBIT小队的诸位也在啊。”

第三十章今晚就拿联邦学生会长当配菜。

都用不着回头,我就能从熟悉的音色与腔调中,判别出来者的身份。

可也正因为如此,如果有的选,我是真不愿给出回应。无他,嫌烦而已——

今天,花耶出场的频率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而就在我这般腹诽着的同时,花耶已然走至我身侧,很是自来熟地说:“就快要到晚餐时间了喔,大家还不上去吗?”

接着她又骤然想起什么,笑吟吟道:“对了,除了刚才打过招呼的月雪小队长外,RABBIT小队的其余诸位应该都还不认得我呢——那么就容我重新做个自我介绍吧,我是联邦学生会的防卫室长,不知火花耶。”

粉发少女稍作停顿,自信满满地挺起胸膛:“你们猜得没有错!就是之前和Sensei一起,帮助占领了小兔子公园进行示威,本来应该会受到严厉处罚的你们,争取到能保留学籍信息的优厚待遇的那位哟。”

谁问你了?

不过又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刚才插足我与宫子谈话时相似而又更加具体的自我介绍,我却是品出几分值得警惕的意味来——

这家伙反复暗示与我的关系非比寻常,强调自己对RABBIT小队的恩惠,究竟是何居心?

结合我所知悉的情报,似乎并不难猜测。花耶一直以来,都觊觎着SRT的力量。虽现在她自认掌握了经验更为丰富的FOX小队,但支持者自然越多越好。哪怕没法将RABBIT小队收为己用,结个善缘总是没错的。

然而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据我对小兔子们的认识,花耶若真抱着那样的想法,这回怕是又要搬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了。

果不其然,待花耶话音落下以后,RABBIT小队全都看了过去,眼里非但没有流露丝毫感激,反而充斥着戒备。

好像发现未能取得预期的结果,感受到了无形压力的花耶,还不明所以,赶忙改口道:

“唉呀,不好意思,才发现这样讲就搞得我是在自卖自夸一样呢!主要还是Sensei的功劳啦,我只是站在Sensei协助者的立场上,尽了点绵薄之力,所以没必要太过拘谨喔!”

粉发少女仍然没能明确地认识到,在占有欲强烈,爱吃醋的兔耳少女们面前,越是提及与我关系密切,越是能激发她们的敌意。

特别是现在,她们刚在彼此的攻讦中积压了一肚子的火气,正没处发泄的状况下,完完全全就是撞在了枪口上。

“你在这儿装什么好人呢?”

咲表情嫌恶,冷不丁说,“真叫人恶心。”

“……诶?恶,恶心?我吗?”

被这样形容,花耶甚至惊愕到睁开眯着的双眼。

我低声呵斥道:“咲,不可以随便讲这种话哦。”

“本来就是嘛!说是允许我们滞留小兔子公园,结果转头防卫室下属的瓦尔基里就帮着凯撒建筑来拆迁,说完全不知情谁信啊!”

尽管就咲平时表现的死板个性,这极有可能是她为了合理攻击花耶,牵强附会出的借口,但还真就被她给说中了。

花耶讷讷道:“这,这个,联邦学生会一早就通过的决议,并不是我一个人能改变的……”

萌绘眉头一挑:“哦?那撤除我们惩罚的决定,应该也是联邦学生会经过投票表决才通过的吧,和防卫室长大人有很大联系吗?”

“……关于这个嘛,我姑且还是有说服行政委员会其他成员,不予过多追究的……”

“她们也完全只是看在Sensei的面子上,才肯放过我们的吧。”

萌绘露出看穿一切般讥嘲的笑,“联邦学生会,全都只是一丘之貉!”

“萌绘!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呢!”

我蹙起眉,感觉对于毁灭有着特殊嗜好的她,有点过于愤世嫉俗,肆无忌惮了——

骂花耶也就罢了,别牵扯到凛酱,葵酱,以及我愿意毫无保留地献上忠诚直至其回归为止的会长大人!

还好萌绘愿意听我的话,我一开口制止便偃旗息鼓,不再做无谓的挑衅。

但花耶仍未能得到,调节情绪的喘息之机。毕竟,RABBIT小队,还有未发言的成员。

“不知火室长,对于奆您保留了我们学籍档案的事,我代表大家,向您表示感谢。”

宫子不卑不亢地颔首,还没等花耶彻底换回笑颜,话锋一转说道:

“但是,在联邦学生会愿意放下那高高在上的姿态,聆听我们的正当请求以前,我们拒绝与你们进行任何形式的交流!”

“就,就是这样的说……!”

美游亦鼓起勇气,附和说道。

花耶沉默半晌,才强笑着说:“呃,这样啊……哈哈……”

都将自己的梦想,寄托于SRT特殊学园的RABBIT小队,面对废除了SRT的联邦学生会,一直就怀着一种朴实无华的敌意。

随着时间推移,这份感情虽然为与我的恋爱所掩盖,但并不代表已然消失。而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又怎可能给花耶好脸色看呢?

连这都想不明白,自以为能留下好印象,跑来凑近乎,只能说花耶多少有点不识趣了。

而对于为了铲除异己,指使FOX小队袭击圣所之塔,直接导致SRT废校提案被加速通过的她,仅是在言语上被呛了两句,在我来看连偿利息都不够呢。

话虽如此,还没做好与之摊牌准备的我仍是摆出看似诚恳的态度:“不好意思,花耶,我代她们的冒犯向你道歉。”

实际上,我言语间的维护已是昭然若揭一一说到底,倘若没有我的默许与纵容,RABBIT小队看在我的面子,也不至于朝我的客人这样没礼貌。

“呵呵,没关系的,Sensei,我能理解。”

就像此刻的花耶,纵使再怎么气愤,也强装出一副浑不在意的大度模样,甚至表达了赞许:

“能看到入选SRT的菁英,还保持这样的活力,我反而放心了呢!这还要多亏了Sensei您……嗯,抱歉,照我的立场,现在确实不是讲这些的场合呢。”

必须承认,虽然花耶平常的行径很是招笑,可某些地方的表现,却也着实让人不禁高看一眼。

即使从我的角度,隐约能看到她藏在身后剧烈颤抖着,喻示着其真实心境全然不像试图展现出那样平静,紧握着的右拳。

也难怪,她在联邦学生会内部,风评意外地还不错。

就在我稍微怀疑,粉发少女所展现出的八风不动的气度,是不是对于联邦学生会长的效仿,她又转移话题:

“说起来,在这前面,应该就是夏莱的地下室了吧?”

……花耶该不会是也听信着些流言蜚语吧?如果是她,似乎也不足为奇?

却听花耶饶有兴致地说:“我听说会长失踪以前,在夏莱的地下室里留下了些私人物品,不知道是不是确有其事?”

原来是在在意这个么?不,也没法排除是拿会长当幌子,以一探地下室,满足猎奇心理的嫌疑。

我稍加斟酌,委婉说道:“我第一次到夏莱的时候,地下室里确实存放着些杂物,至于是不是联邦学生会长遗留的我不是很清楚,整理过后,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

“有的Sensei有的。”

阿罗娜又在打岔,煞有其事地说道:“包括什亭之匣在内,那些肯定全都是会长特意留给您,希望您好好使用起来的喔!”

可除了什亭之匣和制造站,剩下的确实都只是些无关紧要的道具,能怎么使用……

“如果放到鼻子前深深吸气的话,肯定能闻到沾染着的美少女气息吧。”

阿罗娜怂恿说,“今晚就拿这个当成配菜怎么样呀?”

第一,有这种事倒是早说;第二,我什么时候落魄到这种程度过?

怕不是有AI消极怠工,担心今晚会有一场恶战,想以此削弱我的战力,好自己轻松罢了!

“唉,真拿您没办法。”

阿罗娜无奈地叹息,“今晚我睡觉的时候,会把鞋子和袜子脱下来放在旁边的,还请务必不要弄脏,更不要弄到我身上喔。”

——这AI出故障了?还有,为什么突然开始自荐了,刚才不是还在说联邦学生会长吗?

但能感受到,也许是受节日氛围的感染,阿罗娜的心情很是不错。平日里,她虽不介意,甚至乐于与我发生普通的肢体接触,可每当我表露出半分在什亭之匣内部空间测试逼真程度的意向,她都会决然拒绝。

按照阿罗娜本人的说法,婚前守贞是她的底层代码,哪怕仅是不突破纯洁的程度,也不在她的许可范围内。

在第一次听阿罗娜这样讲的时候,我还感到了惊诧与失望,要说我内心最深处,是否想要与阿罗娜实现更深入地交流,哪怕她是没有实体的AI,答案是肯定的,只是并没特别迫切,更愿意尊重她的意愿,久而久之就没再提过。

然而,那份渴求仅仅深埋在深处,等待着时机成熟的那一日到来。却没想到,阿罗娜突然既像玩笑又像认真地,提出了这样的提案。

尽管她只说是鞋袜,但俨然已是一大突破;何况,如果是从AI的角度出发,服饰当然也是构成了她数据的一部分……

想到这,我竟真有几分意动,但思虑再三以后,终究还是没能迈过心里的那道坎——

一来是这玩法确实怪,二来是我还没真压抑到这种程度。

三来则是,也许仅是我在多想,阿罗娜展露的态度,隐隐有着几分令我倍感不适的,居高临下的,施舍之感?

按我和她之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即使当真,也仅该视作是Play的一种才对吧。难道说,是我太过傲慢,将自己视为阿罗娜的主人,平时都理所应当地驱使着她的缘故,才会感到抵触么……

边暗自进行着反思,我边驰心旁骛地应付着花耶,试图打消她的好奇心。

“唔……我其实也只是想确认,会不会有什么被忽视的细节而已啦。”

花耶仍在进行着争取,“Sensei,就只是让我进去逛一圈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