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753章

　　若是真要弄虚作假，还不如直接拜托日鞠，骇进千禧年教务系统里修改相关的数据呢。

　　问题在于，出勤率实际仅是次要。就如时先前所说，就算她真的屡屡留级、甚至被停学退学，我身边又怎会因这种原因，就少了属于她的位置呢？

　　就算是若藻那样曾被矫正局收容的七囚人，犯下过滔天大案被认定为是恐怖分子的阿里乌斯squad，我亦能视作重要的学生。

　　真正的关键是，借着这个重新回归正常学园生活的机会，曾失去了像普通学生那样生活权利的时，将收获志同道合的友人，并拥有选择的机会。这才是我所重视的。

　　与爱丽丝澄清了误会，善良的她欣然答应，自陈早就想和时组队冒险，又问时现在是否在我身旁、方不方便视频通话。

　　我征得时的同意，取来被还处于昏迷状态的莉音泡得下摆皱巴巴的外套，披在身上，又将镜头设置仅囊括我与时的上半身，就发起了通讯。

　　很快，爱丽丝纯美的笑颜，呈现在手机屏幕中。我正要回以同样和煦的微笑，却突兀地僵住。

　　身旁面色淡然的时，若无其事地握住了我的未来——

　　“sensei，早上好。还有时，好久不见！”爱丽丝并没有察觉到我的异样，礼貌地说，“爱丽丝想和时讨论一下，之后一起组队攻克课程boss的具体事项，请问你现在方便吗？”

　　“嗯，我很方便。”时神色自然，“因为我不是很清楚，需要注意的环节，所以要劳烦你多关照了。”

　　“没关系的！我们是同伴，而且sensei也拜托了，对吧？”

　　我勉强挤出个笑容，点了点头，同时试图在爱丽丝看不到的暗处，制止极有可能是为方才我的无情，在展开着报复的时。

　　可换来的，却是更强烈我都忍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的刺激，令我暂时不敢再有动作，生怕在爱丽丝面前流露出什么破绽。

　　即使我完全是受害者，爱丽丝也和我早就知根知底、且向来都不在意我和别的女孩子乱搞，可现在的局势还是有点太超过了。

　　没别的意思，单纯怕在我心目中，依旧纯洁的爱丽丝误会。

　　屈辱地忍受着，时对我要害越来越娴熟的欺凌，旁听着她与爱丽丝间的交谈，我只能在心底发狠，待到通讯结束，定要让时这似乎不晓得尊敬主人的屑女仆，知晓彼此间地位的真正差距！

　　然而，也许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耐心，这场煎熬似乎是被拉得漫长到了无以复加。特别是时这家伙，还故意将每个细节都问得极其详尽，更使我苦不堪言，又无法在此刻就做出回敬。

　　反复的拉锯，终于将我理智的弦挑逗到了即将绷断的极限，连带着我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可就在这时，时却忽然停止了动作，巨大的失落感也在慢了一拍后将我笼罩。

　　“谢谢你，爱丽丝。”忽视着我错愕愤怒的视线，时诚挚地向视频另一侧道，“剩下的，就等见面再聊吧。”

　　瞬间，我的负面情绪，尽数化作了狂喜——属于我反击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么！

　　“同伴之间，不需要为这点事就道谢喔。”正当我端正神色，迫不及待要与爱丽丝道别，却听她道，“对了，还有最后的一件事，其实爱丽丝从刚才起就一直想问。”

　　“是什么呢？”我这才留意到，自己此刻的嗓音，因躁动的心情而低沉。

　　然而下一刻，就像是往我身上泼了盆冷水，机器人少女歪了下脑袋，神色好奇地问：“爱丽丝也是sensei和时play的其中一环吗？”

　　爱丽丝开了就是开了？

第六十七章 那你呢，阿罗娜？

　　夏莱咖啡厅，最清静的时段，柜台后方。

　　青绿发色的少女，正一副调酒师的装扮，翻转摇晃着调酒器。于令人眼花缭乱的娴熟技法下，液体翻涌，冰块与不锈钢的内壁来回碰撞，仿佛一首蕴含奇妙韵律的乐章。

　　最终，她倒出的是杯色泽艳丽宛若晚霞的饮品，将玻璃杯推至我的身前，一贯的悠哉微笑因从侧方窗台打入的午后阳光添了几分闲适：

　　“来～sensei，请用请用～就让恰到好处的微醺，来驱散您全部的烦恼与疲惫吧～”

　　话说的这么暧昧，若非她所用全是这间咖啡厅常备的材料，我险些都要怀疑里面是不是加了什么不应存在的成分了。

　　就比如不小心过度发酵的小麦果汁、从荒郊野外采来品种未知的蘑菇、被种植在温室里需要大功率补光灯的神奇叶子……

　　不过随着冰凉甜蜜的滋味入喉，我确实有种精神受到抚慰的感觉，表情也和缓了许多。

　　来这边打工的时雨趴在柜台，单手托腮，见状莞尔一笑，支起身背过去，哼着小曲清洗方才使用过的器具，纤长的尾巴朝着我来回晃动着。

　　没一会儿，她就又为自己也调了一杯饮料，浅尝了口便享受地眯起眼：“呼——感觉人生都圆满啦～”

　　时雨的需求向来很简单，只要有重要的人与美味的饮料在身边，就已完全知足了。

　　只要稍微抛开，这家伙定义中的“美味”基本离不开对学生来说还为时过早的事物这点不谈，时雨真称得上是位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那么，sensei，您是在为什么事而发愁呢？”

　　舔去上唇沾到的一圈乳白，少女道：“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看喔？现在的我呀，无论您和我说了些什么，等到这杯喝完后都可以忘记哟。”

　　与青梅竹马和香相似却又不同，虽然乍看起来洒脱随性，实际上时雨却也一直在默默注视着我，只是采用的方式要显得更为润物无声。

　　也并未刻意掩藏，被她发觉我心情的异样，完全在情理之中。倒不如说发展成这样，才符合我真正的期盼。

　　“难道就不能是单纯来探望下恋人吗？”我打趣了句，接着沉吟片刻，摇摇头，“倒也没那个必要。其实，就只是一桩小事而已。”

　　我斟酌着，向时雨吐露烦恼：“就是突然发现，有时候自己的行为，或许全都在他人的眼底……”

　　时雨讶异道：“啊啦，难不成，是在说和香吗？”

　　“嗯……比和香那种还要广泛，深入。”

　　我侧首望向窗外，眯眼很快发现远处高楼顶端的一点反常的反光，随权能运转，果真发现金粉色的少女正拿望远镜窥视着这边，不留痕迹地举杯向其示意：“也要更隐蔽些。”

　　被我发现的和香似乎受惊，擦完嘴角在原地纠结了会儿，可能还侥幸地以为只是巧合，就又继续实行着足以延长她停学处分的罪恶行径——

　　就算与我达成了至为亲密的关系，和香仍改不了这个癖好。按她自己的说法是，近距离瞻仰我的美貌、与从远处安静地观察，各有各的妙处。

　　对于这类行径，由于在我认识的学生中并非孤例、且没有影响到过我的日常生活，我过去一直是抱着放任自由的态度。直到不久以前。

　　前略。爱丽丝能够通过光之剑，与攻略她以后额外获得的那项奇迹间不为人知的联系，远程掌握我一定程度的身体状况。这还是由凯伊，无意间说漏嘴提供的情报。

　　本来我还以为那只不过是种模糊的感觉，但从她能一语道破我和时的行径来判断，真实情况似乎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简单。

　　“原来如此……”时雨若有所悟，“那sensei是为此而感到了压抑吗？”

　　“不，并没有。只是……”

　　我轻轻摇晃着玻璃杯，注视着杯中缤纷的液体交织融汇，想起的，却是与爱丽丝间的点点滴滴。

　　从在废墟中初遇失去记忆的她，到后来逐渐纠葛的命运，最终定格在少女那纯洁的笑颜上：“稍微有一点，感慨而已吧。”

　　亲手捡回家的小机器人崽子，也长大到了会向父亲隐瞒的事情的年纪……后面忘了，总之快进到学献媚。

　　在我五味杂陈之际，知晓全情的阿罗娜却道：“sensei，我倒是觉得，爱丽丝同学再怎么说也是女孩子，有一两个小秘密，也是很正常的喔？”

　　话是这么说没错。毕竟，爱丽丝不仅是爱丽丝，即使遗忘了过往、决意开辟崭新的未来，终归还有着层无名众神王女的身份，又疑似是那位直至今日，在我眼中仍神秘莫测的联邦学生会长留下的遗物之一……

　　那你呢，阿罗娜？

　　用手指摩挲着杯沿，我眼帘低垂：你又是否暗藏着什么，未曾与我诉说的秘密呢？

　　如丝缕的疑惑，在我心底滋生，却又在被我察觉到之后扫净。

　　无论如何，我与她们共度的时光都真实不虚。由此构筑的信任与爱，亦绝无可能为些许好奇心，轻易发生动摇。

　　举杯将饮料一饮而尽，极具红冬特色的甜味，完全将手指触碰后留下的咸给覆盖了过去。

　　砰。玻璃杯底与柜台相碰，我朝时雨微笑：“多谢你了，时雨，愿意听我说这些。”

　　“诶，这就完了吗？”时雨惊讶了一瞬，“sensei的自我调节能力，还真是有够厉害啊，这就是大人嘛。”

　　“就是说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倒不如说，会为这种原因发牢骚，我还远不够成熟啊。”

　　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想要在基沃托斯安心地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学会对一些事视而不见。对此，我早该习惯的。

　　时雨嘴角上扬：“唉呀唉呀，您这就太过自谦啦。而且，照这么说来的话，我也实在是担不起您的道谢呀。”

　　“那就当是个恰到好处的借口。”

　　握住少女的柔夷，我深情款款道：“如果今晚没约的话，就让我来给你份谢礼吧。”

　　话说出口，我感到少女纤手的温度，明显要升高了些许。

　　明面上表情没有变化，时雨只笑吟吟道：“诶诶～这样真的好吗？sensei的好意，被我一人给独占什么的……被和香知道的话，会被讨厌的吧？呵呵～开玩笑的。”

　　已经知道了喔。我瞥了眼远处正窥视着这一幕，表情却为望远镜阻挡看不真切的和香，提议道：“那要喊上和香一起吗？”

　　瞬间，时雨的表情垮了下来，略幽怨道：“sensei，这里要扣你分喔。”

　　那真每次都和闺蜜分享，你又要不乐意了。我不禁失笑，也对，哪怕彼此间的关系再怎么亲密，又怎能彻底摒弃私心呢。

　　由观察基沃托斯特色的姐妹情的二象性，我心情愈发舒畅，道：“那这次，就向和香保密吧。”

　　笑容重新回到了时雨的脸庞，只是仍故作苦恼：“嗯——该怎么办呢，和香可是我的至爱亲朋、手足姐妹，您又是和香的恋人，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对不起她了呢？”

　　我点了点头：“确实。那要不咱们还是……”

　　可是话还没说完，时雨就将我打断：“唉，真拿sensei您没办法呢。既然您都说到了这份上，那就仅此一次喔？等日后有机会，再大家一起吧～”

　　到头来，还是与我单独约会的诱惑，胜过了偷跑带来的微不足道的负罪感。

　　与时雨又愉快地交谈了几句，约好晚些时候再见面，我便抽身离开了咖啡厅，回办公室去处理公务。

　　生物钟混乱的莉音，这会儿也到了苏醒的时候。在她的协助下，工作进度推得极快，往常独我一人要做一整夜的分量，只半个下午就全部完成。

　　若不是时回了千禧年上课，效率恐怕比这还要更夸张一些。

　　不过同样今时不同往日。即使在结束由联邦学生会下发的任务以后，身为一名愈发成熟的中层工作人员，我还懂得了为自己加担子。

　　使用夏莱大厦中的备用教室，我尝试着录制了一节网课，效果相较上次却总让我觉得不甚理想。

　　究其原因，果然还是在与我搭档的学生上。

　　“sensei，从理性讨论，人与人之间不可以一概而论……”

　　在课堂上，近乎全程保持缄默，即使我提问，回答也充满机械感的莉音，面露难色：“您教授的内容，虽然确实是中学的课程，但我在学龄前，就已经全都自学过了……”

　　作为基沃托斯稀世的天才，思维方式也与常人迥异的莉音，确实难以理解凡庸的智慧。

　　对此我早有猜测，这下便得到验证：看来想要录制出优秀的网课，还是有必要选择合适的搭档。对于人选，我心中也早有了想法——

　　我承认，桃井的学力，的确出乎意料地契合我的要求，有种好像没有受过知识污染的纯真之美，却还是有一点美中不足。

　　她并非没有学过，只是全都忘了，所以无法排除还残留的可能性。

　　既然如此，倘若我找来学历真的在胎教肄业左右徘徊，无知得浑然天成的阿里乌斯squad，阁下又当如何应对呢？

　　恰好我之前与包括梓在内的她们几人，都有过约会的约定。那假设把内容定为授课，想必即使是最贪婪的日和，都将流下热泪吧！

　　至于说莉音，也并非在这事上，就完全帮不上忙了。起码在整理教案方面，她还能发挥些余热，只需我后续再把一遍关、防止她不小心混进些在她看来过于简单实际超纲的知识点即可。

　　我毫不吝惜地使唤着研讨会会长，直至天色昏黄，准备出门，去履与时雨间的约会。

　　“sensei，您今晚还回来吃饭吗？”

　　“今晚我应该又要在外边过夜，你一个人，早点睡吧。”拾掇着外套，我随口回答道。

　　莉音期盼的目光，顿时化为失落，但依旧道：“sensei，祝您一路顺风。”

　　“嗯，我出门了。”与黑发少女进行完宛若新婚夫妇，实际照关系来看也差不太多的互动，我便下了楼。

　　换回红冬校服的时雨，立即信步走来，亲热的贴至我身侧：“sensei，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呢，请我吃饭之类的？”

　　“嗯，在能俯瞰夜景的高档餐厅订了位置。”我顿了下，问，“这样会不会太既定流程了些。”

　　“唔，说不定是那样呢。不过，光是sensei请我吃饭，就已经很高兴了。在旧校舍附近，可没什么像样的餐馆。”

　　位于红冬旧校舍的227号特别班，地理位置过于偏僻，且全是受惩戒之身。即使之前曾建成过温泉乡，生活状况有一定改善，各类物资还是有些拮据。

　　挽住我的胳膊，少女笑道：“请多关照了呢，sensei～”

　　我点了点头，正欲出发，却心有所感地抬头，恰从夏莱楼上的玻璃窗，窥见抹漆黑的背影一闪而逝。

　　……为什么有种被捉奸了的感觉？

　　好在以莉音的性格，只要我没有抛弃她，就算我当着她面和她不认识的女孩子卿卿我我，最多就是黯然神伤、躲回被窝或桌子底下掉几滴眼泪。

　　我并不认为这是人渣，倒不如说，恰恰相反。

　　拒绝回应那些值得被爱的少女们的感情，才是不负责任的体现；而既选择踏上这条修罗之道，便注定着将一并背负起相应的罪孽。

　　只要创造出，远胜于那份无法独享我的爱的忧伤的幸福，不就足够了吗？

　　感叹着莉音性情的麻烦，打算后续再行安抚，我便没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专注于与时雨首次的单独约会。

　　和她在餐厅享用美食，我度过了一段悠闲的时光。除了她若无其事地准备点酒这点，带给了我些微困扰，但整体上相当愉快。

　　直到我们离开餐厅，发现路口徘徊着一名背着望远镜，神色焦急的少女。

　　“啊、啊咧？”时雨惊愕地喃喃，“和香？”

　　来了

第六十八章 有哪个女孩子会不为您着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