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771章

　　管家？喔，是因为要替我“照看”放学后甜品部么。

　　我心领神会，笑着与心情大好的玲纱告别。

　　随后在这仅有我一人的房间内，取出那，正散发着无尽灼意的卡片。

　　嗯，放学后甜品部原型，一只魔猫、一只魔猪、一只妖精、一只精灵，玲纱原型也确实是亚瑟王的骑士兼管家兼义兄弟

第十五章 总要有人弄脏自己的手

　　黑咖啡醇厚的气味，充斥在熄火停靠在路边的车体内。光是嗅闻，我便感到困意被驱散。

　　从贴着单向透视玻璃膜，故而呈现暗色的窗户往外望去，前方是更发深沉、千篇一律的夜色，左侧是我早已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看腻了的墙壁；

　　而在右边的驾驶位上，则坐着名正捧着个印有狗爪印图案的马克杯，神情专注、气质冷硬的少女。

　　其在喝咖啡提神的间隙中，仍警醒地审视着外边的世界、在黑暗中如犬类般反着寒光的冰蓝色眼眸，是我当前所见仅有的一抹亮色。

　　亦或者说，我之所以会主动前来，正是因为有她在。

　　结束了在圣三一的行程，恰好闲来无事，又听闻重要的学生有事，念及许久未见，便特地过来凑个热闹……我是说履行sensei的义务。

　　反正待在夏莱，基本也就是与调月同学探究人生的奥秘。不是说不好，就是有违我雨露均沾，尽量平等对待每一位学生的原则。

　　就是这份盯梢的工作，远比我想象中还要枯燥得多。真难想象，平时的瓦尔基里学生，是怎么才忍受下来的。

　　总之权当是解闷，我从摆在中央扶手箱上的纸盒里拿出枚甜甜圈，打破宁静的氛围，友善地问道：

　　“叶渚，要来一个尝尝吗？”

　　“……sensei，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平时在任务的途中一般是不进食的。”

　　终于收回视线向我，瓦尔基里的公安局长道：“况且，现在的时间也已经很晚了，要是吃饱的话会犯困的。要是瓦尔基里的学生，因为这种原因而放跑嫌犯，可就要成为全基沃托斯的笑柄了。”

　　——虽然我个人是觉得，就瓦尔基里如今在基沃托斯的形象，即使真发生那种事也会得到相当程度的宽容——毕竟是瓦尔基里，那也不足为奇。

　　就像这次的犯人，据说就是盗走了警备局的保密文件与车辆，才惊动了专门应对严重案件的公安局出动。

　　或许是嫌犯过于猖狂，但由此亦可见得，瓦尔基里、乃至联邦学生会的状况愈发不容乐观，威信日益衰微。

　　实际上，过去的瓦尔基里职权就处处受限，只是有SRT特殊学园，作为其生态位的补充。

　　而自SRT特殊学园被废校，亦或者说从更为久远、联邦学生会长失踪的那一刻起，基沃托斯的乱象就已注定。

　　恐怕想改变这一局势，只有等到下届正式的联邦学生会长选出，才有几分渺茫的希望吧。

　　不过，无论如何，叶渚展现出的觉悟，还是相当值得敬佩的：竟然能舍得拒绝我的投喂吗？有趣的雌……女人。

　　无奈只得将甜甜圈投入自己的口中，甜蜜到发腻的滋味，却是让我愈发明白，为什么瓦尔基里学生总是习惯以咖啡作搭配了。

　　用苦涩中和了余味，我将咖啡杯还给叶渚，道了声谢。

　　叶渚却好像是误会了我的动机，斟酌片刻后，表示：“sensei，现在毕竟也是第二天了。您差不多直接回夏莱也没关系。”

　　这才哪到哪？对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来说，夜生活从现在才算是刚刚开始呢！

　　闻言完全没有归意的我，立即佯装歉疚：“抱歉……难道说，我果然还是给你们造成困扰了吗？”

　　我深知这招以退为进，用在一名暗恋于我的少女身上，将会收获怎样的回复。

　　“怎么会呢！您百忙之中，还特意抽出时间来协助我们的工作，我心中只有感激！”

　　果然赶忙进行澄清，叶渚抿了抿单薄的唇，又道：“只是感觉，这样实在是太麻烦您了。我们也不知道嫌犯什么时候才会现身……”

　　那反过来想，我们能够名正言顺独处的时光，不也将被拉长到不知什么时候才截止吗？

　　“我是担心，您会不会搞垮了身体。”叶渚顿了下，又提出建议，“或者，您可以将椅背放下躺着休息会儿。盯梢的工作，交给我一个人就好。”

　　应该说，那本来就是仅由叶渚与其统率，此刻正分布零散地在附近各处街道的公安学生们负责。至于说我嘛，当然是起着精神安慰剂的作用。

　　一想到有我亲临现场，瓦尔基里学生们定将被灌注无尽的斗志，即使在寂冷的冬夜，都感到内心燥热难耐吧。

　　正与她们的局长，待在开满暖气的车内独处的我，不禁暗自感慨，明面上则微笑着回应道：“放心吧，我早已经很习惯熬夜了。倒是叶渚你，真的没问题吗？”

　　“承蒙您的关心。我也早就习惯了。”叶渚满脸倦容地说道，尽管摄入了大量咖啡因，头顶兽耳，仍无精打采地耷拉了下来。

　　注意到这点，确实是我该担心，她会否突然撑不住了——虽说即使真的变成那样，我也能替她盯梢不让犯人走丢，但事后叶渚又将如何自处呢？

　　亦不愿否认少女的执拗，我提议道：“要不然，咱们来聊会儿吧？就当是为祛除困意好了。”

　　“……嗯，但是，我可能没法回复得很及时。”

　　还需时刻关注外界动向的她，为我打了一剂预防针，又问：“您具体是想聊些什么呢？”

　　稍加思索，我问道：“公安局的外勤工作，一直都是这样辛苦吗？”

　　“分内之事而已，谈不上辛苦。”叶渚一顿，“而且，和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或者哄麻烦的上司高兴相比，还是直接和犯人打交道要来得有趣。”

　　听到这，我顿时心领神会她是在说某位防卫室长，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放低了几分：“花耶最近……还有让你干脏活吗？就像上次那样。”

　　我所指代的，是之前瓦尔基里在花耶的指使下，收受凯撒集团的贿赂，以协助凯撒建筑驱逐不肯搬迁的小兔子镇居民为条件，换取凯撒重工支援的武器装备——或许，更有凯撒集团对花耶本人的支持。

　　然而，在RABBIT小队的活跃之下，记载了受贿相关内容的账目最终被公之于众，凯撒建筑重新开发小兔子镇的项目随之搁置，瓦尔基里也深陷舆情的泥潭中，直至不久前才总算是抽身。

　　但是在此期间，我与叶渚，却暗中达成了更为深入，也更加暧昧的“共犯”关系。

　　以至于私下，叶渚也不再用模棱两可的话术，掩饰对花耶真实的态度，疲惫地叹息了声：“那个家伙，最近段时间倒是消停了一些。就是不知道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抱歉。”

　　“您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

　　自然是还无法阻止，花耶的那些行径。尽管瓦尔基里，确实需要资金与装备的支援来应对基沃托斯日益猖獗的犯罪，那也难以成为花耶与凯撒勾结的正当理由。

　　还没等我回答，好像已从我表情中得到了答案，叶渚笑咧开满是尖牙利齿的嘴：“哼哼。即使站在防卫室长之位的并非花耶，我既身居公安局长，就注定要背负那些责任。总要有人，去弄脏自己的手。”

　　叶渚用揶揄的口吻道：“别为了这种事而介怀，‘共犯’先生。你和你的小兔子们，已经帮助了我很多了。”

　　在瓦尔基里遇到难办的案件时，总会有那么一封匿名邮件，发送至暂居小兔子公园的热心群众的邮箱内；

　　而通常用不了多久，名为RABBIT小队的一支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就会以夏莱值日生的名义将嫌犯扭送至公安局并当众宣读其罪状——

　　与过去相比，叶渚拥有了更灵活地践行正义的方式，也确实是得益于我。

　　可我总是觉得，那只是治标不治本，我还能做到更多。可是，我莫名有点难以鼓起勇气，去改变那明明我曾经无法容忍，却越来越“习惯”了的现状。

　　终究，我呼出一口浊气，点了点头：“或许，确实像你说的那样吧。”

　　花耶近段时间，是很安静没错，雪乃那边也没传来值得在意的消息，但结合我对花耶的了解，这反而显得有点反常，就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说不定，她是在暗中酝酿什么大的。或许，我也是时候，去与她稍微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了。

　　生出这一念头，紧接着我转移话题，到完全与方才无关的方向：“话说回来，你们平时的训练里，有包含游泳之类的项目吗？”

　　“当然。”叶渚即答，“就算经费再怎么短缺，为了对抗凶恶的罪犯，至少公安还是会保证充足的训练量的。不过因为工作繁忙，也就只有副局长那样精力充沛的笨蛋才会天天高强度运动……”

　　像是想起什么惨痛的回忆，她诡异地沉默了下，才往下说：“sensei您要是有兴趣的话，下次局里进行训练，欢迎您来观察指导。”

　　闻言我心情瞬间明亮了起来，又有诸多惹人遐想的关键词，从脑海中浮现：汗水，喘息，体操服，泳衣……

　　这这这也实在是太热情了吧！

　　难不成……是想要向我展现与平时不同的一面？还是说怀着让我也参与进训练中的想法？

　　按捺立刻答应下来的冲动，我表现出恰到好处的矜持：“呵呵，有机会的话。那既然游泳被列入了训练项目里，是说会有嫌疑犯，尝试从水里逃生吗？”

　　“不排除可能，但那样的情况，终归是极少数。”

　　叶渚解释说：“一来是我们在抓捕过程中会尽量规避，二来是并非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水性，三来成功的概率也微乎其微。特别现在还是冬季。游泳更多只是作为体能训练的其中一环存在。”

　　我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最新获得的那个权能，或许实际能发挥用途的场合，相当之狭窄。

　　——

　　转换权能：【顽固活力】

　　说明：持有者可消耗体力替代呼吸

　　来源：宇泽玲纱攻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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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我试验，这一权能确实与其描述一般无二。一旦开启，随着体力的飞速流逝，肺部就像是被源源不断的清新的空气所包裹。

　　这也便意味着，我今后可以防止窒息、或是规避吸入有害气体的风险。可问题在于，我要怎样，才会置身于那等危险的环境中？

　　……该不会是我未来的某一天，还非得凭血肉之躯在深海或太空与拥有特殊能力的敌人战斗不可吧？

　　抛开疑似是在从另一种角度催命的些许隐忧不谈，权能库得到充实而非污染，终归还是件值得高兴的事。

　　最起码，今后是不用再担心溺水，倘若去往海边，能更自由自在地与少女们玩耍了——虽然还有小半年，不妨碍我提前展望夏季。

　　而沿着这个话题往下，我继续与叶渚聊着她日常的工作；可即便夜幕笼罩，我也清晰地注意到，少女的精神状态愈发萎靡。

　　这大概不仅是因为熬夜，更有没吃晚饭的因素在其中。

　　“……要不然，你还是稍微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sensei，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叶渚摇了摇头，坚定道，“我明白饮食规律的重要性，但凡事都有先后。对警察来说，没有比解决事件更重要的事情了。”

　　“可是，对我来说，”我温声道，“也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事情了喔。”

　　“sen、sensei！？”

　　惊愕地呼唤着我，叶渚涨红了脸，随即恶狠狠地瞪着我说：“您要是再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就以妨碍公务罪、骚扰罪、袭警罪逮捕您！”

　　也就是说，承认被我这句话搞得心慌意乱了咯？

　　我微笑着道：“可是，保护学生，本来就是sensei的责任呀？”

　　听到这，叶渚一愣，像是松了口气、却又好像有点气恼，嘟囔道：“sensei这种地方，可真的是……”

　　“好啦，要是体力不足的话，待会也没力气追捕犯人吧？”我拿起甜甜圈，“就吃一个如何呢？”

　　“哈啊……我明白了。”

　　叶渚无奈地叹息，声线复归平时的严肃：“那么，就依您吧。”

　　说罢，她闭上双眼，全无防备地朝我张开了嘴。连那最为锋锐的犬齿，此刻线条，都好像在夜色中变得柔和。

　　今日份的一点小考据，凯原典中有着九天不用睡觉与呼吸的超能力，在玲纱身上大致表现为在哪都能睡着？

第十六章 只要您高兴我们就满足了

　　基沃托斯新的早晨，我走在人行道上，稍稍打了个懒散的哈欠。

　　随后，我思绪不由得飘远，又不禁回想起那波澜壮阔的昨夜。

　　令瓦尔基里的狂犬亲自出动蹲守的要犯，果然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狡猾，亦有超乎寻常的猖狂——

　　在犯下盗窃金钱、重要文件、及警备局车辆的重案以后，竟然还不及时收手，反而盘算着趁此机会，再弄一笔钱。

　　于是，据监控显示，深夜23点05分，嫌犯们的夜宵摊支起来了。

　　甚至当叶渚率领一众瓦尔基里学生气势汹汹地找过去，嫌犯仍满脸镇定与无辜，好像真的一名普通的摊主，其过人的心理素质令我也生出钦佩之意。

　　到了审讯室之后光速痛哭着认罪伏法，让辛苦熬到后半夜、正憋了一肚子火的瓦尔基里学生们都没法发作的态度也是。

　　而最使我沉默的，还当属其犯罪的理由——

　　“想在黑暗夜宵界勇攀高峰，就必须做出牺牲的觉悟啊！”

　　哪儿来的这种世界啊！？有黑暗美食界还不够难道还可以往下无限细分的吗！？话说回来这是把瓦尔基里给当成ATM兼投名状了吗！？

　　总之，尽管折腾了那么久、结果各种意义上来讲都颇为无语，但终归还是解决了案件。

　　照我与叶渚告别前，在审讯室外走廊的谈话，瓦尔基里平时处理的案件，有近半都是这类，出于莫名其妙理由的激、情犯罪。

　　要是再算上警备局、生活安全局等其他有关部门，比例还要更高！

　　这倒是很符合我对基沃托斯人杰地灵、民风淳朴的刻板印象。只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跟随着真正身处打击犯罪的最前线、偏偏又时常是力有未逮的瓦尔基里的视角。

　　也正因如此，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那过去对我而言更多仅停留在纸面、居高临下般看待的犯罪率飙升问题，在落于实际之后，对基层学生来说是多么沉重的压力。

　　身为夏莱负责人的我，必须反省，自己是不是早就有能力去改变这样的现状却视而不见。

　　从客观层面来讲，就夏莱这一机构的权限与职能，我似乎已达到了“合格”的标准，但也就仅是“合格”啇的程度而已。

　　可若想要做到更多，即使我完全是出于公心，或许在一些人眼里就将跨越本分的界线，甚至被当作是我试图攫取更高权力的先兆。

　　众所周知的是，瓦尔基里由防卫室直接管辖；也即是说，维护基沃托斯安全相关领域的权力，也是由防卫室掌握。特别是在SRT被废校、绝大多数学生被重编入瓦尔基里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