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783章

　　“等下！？谁——”

　　胡桃刚急着想要辩驳，在队友们的眼色下，还是含泪改口：“谁、谁让你提那种伤心事了！”

　　而面对着前辈们出色的表演，RABBIT小队的反应，却出奇地相似。

　　“那个，前辈……”

　　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最终，宫子忍不住问：“这真的不是你们暗恋sensei结果告白失败因爱生恨臆想出来的剧情吗？”

　　“不是喔。”

　　雪乃坦然地回答。

　　毕竟，她又没有失败过。

　　来了

第三十章 一起作为sensei的宠物而努力吧

　　“噗嗤。”

　　监控室内，我看着屏幕上显示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来，接着无奈摇头。

　　FOX小队，尽管以“狐狸”为名，成员身上亦都生有狐狸特征，性情却完全不像世人刻板印象中的狐狸那样生性狡诈、善于蛊惑人心。

　　至少她们此刻的谎言，拙劣到了就算凭她们身为前辈的威严，也无法取信于RABBIT小队分毫的程度——

　　当然，这与其中包含了对我无端的抹黑不无关系。就兔耳少女们与我多少个日夜共度的羁绊，说我背叛了她们，她们又怎么可能会当真呢？

　　起码骑士王神名仪式的条件，是不会认可这种构建在虚假之上的所谓“背叛”的。

　　但就我看来，还有一大容易被常人忽略、却逃不脱我敏锐嗅觉的重要因素：虽然未曾说出口过，想必妮可胡桃音葵等人私底下也是暗恋着我的。所以在那份懵懂恋心的作用下，为不安与愧疚所裹挟的她们，才无法编织出更像样的谎话来吧……

　　至于雪乃……我只能说，雪乃和别人不一样，千万不能把精力浪费在社交上。有我与她SRT的好伙伴、好后辈在，就已足够了。

　　不过，从RABBIT小队的反应来看，她们对FOX小队也仍保有着基本的信任。

　　“前辈们和sensei之间，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吧？”

　　在雪乃矢口否认是求而不得、才带了偏见后，宫子沉吟了会儿，又稍委婉些发表异议，但核心态度依旧坚决：“sensei他，绝不是前辈们所描述的那种人。”

　　“就是说呀。”咲说，“虽然确实是个爱管闲事的笨蛋，但是sensei一直都很照顾我们，还教会了我们很多教材上没有记载的知识。”

　　“没错！”萌绘也义愤填膺，“不仅支援给了我们钱和物资、还给了我们在市区随便开火的权限，命令我们做各种各样的事情……sensei他怎么可能会是坏人呢！”

　　——首先她们愿意这么维护我。我还是有几分感动的。但她们给出的理由，是不是有点太微妙了？

　　“你们到底在讲些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胡桃面红耳赤地叫嚷，音葵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略呆滞地说：“……确实，听起来就好可疑，不管是从哪方面。”

　　不止是她们，应该说除了雪乃保持着平静、又或者没反应过来以外，在场众人各个都面色讷讷，显然也觉得好像是在形容什么某些犯罪组织头目。

　　咲与萌绘又尝试为我辩解、宫子陷入思索之际，唯一知晓我与FOX小队真正的关系，却从妮可的眼神暗示中，察觉了几分异样的美游，没有贸然开口说话。

　　好在她本来存在感就低，就算在这样的关头不进行表态，同伴们也完全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而思考了良久，宫子再度发言：“前辈，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在得到允许之后，她目光灼灼地凝望着雪乃：“前辈们到底是怎么知道，是sensei让我们来到的这里？近段时间基沃托斯所发生的灾难，难道真的和前辈们有关系吗？”

　　不等回答，宫子又追问出了另一个，埋藏在她心底多时的疑惑：“还有——SRT被下令关闭的时候，为什么袭击了联邦学生会的建筑？”

　　对此，雪乃反问道：“如果我回答说‘是’，月雪小队长，你会怎么做呢？”

　　“……答案只有一个。”

　　宫子深吸一口气，纵使落于下风，眼里仍闪烁着执拗的光辉：“一切罪恶，都将被绳之以法！就算前辈们真的误入歧途，我也绝对会阻止你们。”

　　雪乃的语气，从始至终未曾改变般冷淡：“是么？勇气倒是可嘉。但是作为特种部队的一员，不懂得审时度势，单凭着信念闷头向前，只会害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局势。”

　　“前辈，您还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宫子咬了咬下唇，“到底‘是’还是‘不是’……雪乃前辈！请回答我！”

　　“……答案为否定。事实上，我们也在努力进行调查，正在寻找这一切的元凶。”

　　顿了下，雪乃又道：“而之所以袭击圣所之塔，仅仅是，在执行命令而已。”

　　由于讲的全都是事实，雪乃表现出了十足的坦荡。

　　“命令？是谁的命令？”宫子追问道。

　　“关于这点，我就不能告诉你们了。”

　　“……这个是机密事项吗？”

　　“不。仅仅是因为你们……”环视一圈尚且稚嫩后辈，雪乃说道，“现在还不是‘我们’的同伴。”

　　咲没忍住问：“等一下，我们不也同样是SRT的学生吗……？”

　　雪乃点了点头：“可就在刚才，我们告知你们说，夏莱的sensei是敌人的时候，你们犹豫了，对吧？”

　　身处监控室中的我身体前倾，紧盯着监控摄像中显示的画面，暗道了声真正至关重要的部分总算是到来了。”

　　即使是隔着屏幕我亦能清晰感嗼受到，场上气氛的再度凝滞。

　　“这、这是不一样的吧……”

　　萌绘试图辩解说：“突然说sensei是坏人，连证据都没有给出，怀疑才是正常的事吧。”

　　闻言雪乃冷冷地转动眼眸：“那就是说，假如有突发任务需要你们与夏莱的sensei为敌，你们也准备慢悠悠地搞清楚前因后果，再去执行吗？”

　　在其威势的逼迫下，萌绘眼神飘忽再度迟疑起来。

　　“前辈，”又是宫子，“我们做出这样的判断，是出于我们对sensei的了解。我们都相信，sensei并非是必须面对的敌人，而是值得信任的伙伴。”

　　以及恋人——我知道宫子在前辈面前暂时说不出口，所以我在心里默默地帮她补充。

　　而萌绘也立马点头附和道：“没错！就是这样！”

　　“前辈们还是不够严谨了。在没了解sensei的情况下，就妄下定论。”

　　咲昂首挺胸，摆出副对我知之甚详的姿态，信心满怀道：“等前辈们亲眼见过sensei，一定都会有所改观的！”

　　其实我是觉得，RABBIT小队此刻表现出的信赖已完全足够了，但雪乃并没有就此放过她们的打算。

　　“是吗？原来在你们的面前，sensei是这样的啊。”

　　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雪乃拿出一支看似平平无奇的笔来。

　　“这是……”但拥有专业素养的宫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其作用，蹙眉呢喃，“录音笔？”

　　“嗯。能回答你们的疑惑的证据，就在这里面。”雪乃说道，“能承受得住真相的话，就别捂住耳朵，好好聆听吧。”

　　我可以清晰地看到，RABBIT小队四人紧盯着那支我借给了雪乃的录音笔，喉头耸动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随着雪乃的拇指，按下在那播放的按钮上，一道在场众人都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回荡在压抑的走廊之间：

　　“我们，像你这样的大人，最讨厌了！”

　　正严阵以待的白发少女，先是无可避免地愣了一下，接着在众人的注视中表情大变，磕磕绊绊道：“这、这、怎么会……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这话！是、是谁要陷害我？”

　　这时，美游小心翼翼地说：“那、那个，宫子酱，我记得，你真的有和sensei说过这句话的说……”

　　咲与萌绘也纷纷点头，从旁验证这确实是宫子所言，令RABBIT小队的队长愈发无地自容。

　　“……我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我了！”

　　飞速地进行完与过去幼稚言论的切割，随后宫子质问道：“雪乃前辈，您放这个是什么意思！您难道是想说，您在sensei身上悄悄安了窃听器吗！像这种侵犯隐私权的行为，就算是雪乃前辈，我也无法原谅！”

　　脸上流露出迷茫与尴尬的雪乃，这才反应过来般，强作镇定：“我、我要放的不是这个……”

　　说着她连忙继续按动按钮，接着响起的录音，却是另一道为众人熟知的声音。

　　“呜……sensei……我们，像、像您这样的大……大人……啊……最——”

　　夹杂着喘息、闷哼，与某人常态的冷淡迥异地羞怯，却才放到一半，就又被雪乃手忙脚乱地地按下了暂停。

　　可惜，还是未尽全功。恶趣味没能彻底得到满足的我，可惜地叹了一声。不过饶是如此，就已能令竭尽全力紧绷着脸的雪乃，在他人震惊的注视之下，连耳尖都变得通红。

　　抛开些小小的、被恶语相向的报复心外，这也算是帮她，增强后续部分的说服力了吧？

　　“……刚才的不算。”

　　好半晌，雪乃才憋出这么闷声闷气的一句。

　　前一刻还无比惭愧的宫子，却又换上了冷笑：“是喔，前辈。”

　　无视了来自后辈的讥嘲，雪乃再度按下了录音笔。而这次响起的，终于是属于我、辨识度堪称绝无仅有的声音——

　　“雪乃，去袭击圣所之塔吧。”

　　RABBIT小队的众人皆尽大惊失色。

　　而接下去，我与雪乃间的谈话仍在持续。大致内容，用一句话就可以概括：

　　野心家用复活学园为把柄，胁迫无辜少女听从其命令，意欲实施颠覆整个基沃托斯的阴谋。就像是先前，FOX小队对我的控诉那般。

　　实际上单就这件事而言，也确实符合了真相——我明知花耶命令FOX小队去做这种事，却用没空为借口熟视无睹，这与是我所导致又有什么区别呢？

　　“……也就是说，前辈袭击圣所之塔，全都是出于sensei的授意？”

　　咲瞠目结舌，一副无法接受的难过的模样。

　　萌绘也若有所悟地讲：“所以，妮可前辈被夺走了贞洁的事情也——”

　　“那倒还没有夸张到那个地步哟。萌绘，请不要随便改动别人的话好吗？”

　　“喔喔，抱歉。”萌绘向妮可抛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令情知误会完全没解开的后者更加无奈。

　　没办法，为了防止她吃亏，也只能由宅心仁厚的我出马，尽快将误会化为现实了。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了。”

　　实际话语中还存在许多疑点，调整好情绪的雪乃，朝着仍在深思的宫子说：“接下去，我们FOX小队，准备展开对sensei的调查。月雪小队长，你们又准备怎么做呢？”

　　“我……”宫子犹豫着说，“就算这段录音是真的，我想sensei，一定有他的理由吧……”

　　“……无法做出抉择来吗。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个提案。”

　　早有预料般说着，雪乃朝着迷茫中的宫子，伸出了手：“今日起将RABBIT小队解散，今后各队员作为FOX小队的支队行动。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也并非想要为难你，也会尊重你的决定权。只是，想重新背负起，因突然的事故而落到后辈身上的职责而已。”

　　黑发狐耳少女语气诚挚：“今后，困难的选择全部交给我们就好。我向你保证，假设sensei真的有难言之隐，我们绝不会伤害他。”

　　宫子面色纠结：“……前辈，可以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请吧。”

　　“你们是打算，怎样对待sensei呢？”

　　“这就不是你们应该考虑的问题了。”雪乃说，“各位队员只需要尽到作为武器的本分即可。再没有什么是比踌躇不前，用生锈的刀刃宣扬正义更可悲的事情了。”

　　说罢，她又催促道：“月雪小队长，请尽快做出决定吧。”

　　而在得到雪乃的答复以后，宫子却好像是如释重负，轻松地点头：“嗯。我已经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了……”

　　迎着雪乃那隐含期待的注视，再无迟疑的兔耳少女高声道：“我们、才不是什么武器！sensei说过，我，是他最可爱的小兔子！”

　　忽略着同伴“喂那我们呢？”的质疑，宫子斩钉截铁地说：“就算是在哄我高兴，就算被说成是sensei的宠物也无所谓。前辈，我们会以自身的意志，在确认sensei的真心后再做出裁量。”

　　“就算，可能会被背叛？”雪乃的话意味深长。

　　“那也是我们自己做出的选择，就不劳前辈们担心了。”宫子顿了一下，“顺带一提，如果前辈们要动用武力阻止我们的话，也没有关系，我相信sensei，一定会来救我们的。”

　　其身后的RABBIT小队，也纷纷附和着，稚嫩的脸庞上却尽显着坚定。

　　“喔？你们就真的，那么信任sensei吗？”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雪乃意味深长道：“原来，是这样啊。”

　　接着在兔耳少女们警惕的注视中，她展露出个恬淡的微笑：“恭喜你们通过了测验。今后就让我们，一起作为sensei的宠物而努力吧。”

　　“……啊？”

　　RABBIT小队面面相觑，FOX小队一片喧哗。

　　唯独雪乃，好似无声地高唱着一曲忠诚的赞歌。

　　看到这，我笑着站起身来——早就和她说过，会是这样的结果了吧。

　　或许有的关系，会禁不起考验。但就如RABBIT小队相信着我，我也同样，相信着她们。

　　由卡片判定的攻略成功，是缔结在我与少女之间，绝不会相互背叛的约定。我，一直以来都这样坚信着。

　　现在，也是时候去给我可爱的小兔子们以安抚，与奖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