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变乱之獭
而在偌大的基沃托斯,像若藻这样,或是有意,或是无意地构成了威胁秩序存在的少女,还大有人在。
想让那些正处于最为敏感的青春年华,自我意识又大多过剩以至于桀骜叛逆,偏偏又掌握了惊人破坏力的学生们,懂得如何收敛,最为简捷的方式,就是为她们套上不敢再乱来的枷锁。
名为“感情”。
于是纵观整座学园都市,能做到这点的,也就唯有一人。或许也正因如此,我才,真正地成为了她们的Sensei。
也仅有我,才能实现我自己,平静地生活下去的初衷。
更深刻地认识到这点,我转回身将若藻抱住,趁着不需要操控佩洛洛斯拉的当下温声与她互诉情意,思维却无比清明。
明白若藻的心意后,毅然抛弃那副既是保护,又是束缚的玩偶服,与之来到旅馆暂作修整,同样完全是出于我的本心。
从穿上那套衣服的时候起,我就已经做好了在必要时刻将其脱下的心理准备。而很显然,当若藻站在我面前,说她为这样的我而心痛的那一瞬,便已来到了所谓的必要时刻。
不过,虽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我还有义务,要给之前所冒用的“审判日”的身份一个暂时而又圆满落幕。
总而言之,就先找个合适的机会,让它自爆吧!
顺便还可以将响送给我,我稍稍敲下了一块外壳并品尝的那枚炮弹,也一同引爆。
届时落下的华丽的巧克力雨,定能给那些爱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带来幸福的笑容,也让工程师部的造物做到物尽其用,更为“审判日”添上一道全新的传说吧。
至于这一行为可能引发的后果,就相信明天的我的智慧,及基沃托斯人民的自适应力吧!
但是在正式实施以前,我还有另一关必须度过。
控制着佩洛洛斯拉,又与因为一次性捕获了大量问题少女,造成看守不足,必须回援的吹雪与桐乃道别后,我又操纵其转身向等候在后方的濑名。
护士少女那金色的眼眸,炯炯有神,好似穿透了那眼部兼具发射激光功能的摄像头,直接与已不在玩偶服内的我对视。
“濑名……”
“Sensei。”
濑名上来就是一句,“我就不过问,您现在是身处何方了。”
果然是被看透了么。
颇有几分讷讷,我问:“还是凭着医护工作者的常识?”
濑名颔首:“当然。非生物即使在制作时,有意模仿生物的生理结构,也还是会存在细微的差异。这对于处理过不知多少具尸体……伤员的我来说,并不难分辨。”
“嗯,是这样啊……”
我不禁摸了摸鼻子:“那么,可以拜托你为我遮掩一二吗?我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闻言,濑名却也没跟我客气:“既然如此,可以请Sensei您之后,再和我进行约会吗?”
她表情无甚起伏,却好似感到惋惜:“今天碍于工作太繁忙,还是没法尽兴。而且,突发状况实在是太多,让人感觉非常烦躁。下一次,我希望能在更有余裕的情况下见面。”
面对如此宽厚的条件,我自然一口答应下来:“嗯,那就一言为定了。”
“好的,那我就期待着,我的寂寞被您所填满的那天的到来。”
还没等我,为这暧昧的惹人遐想的措辞提出疑惑,濑名又说:“那么Sensei,接下来还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您的吗?”
将升起的旖念压下,我将在恰当的场合进行自爆的想法告知了她,而向来沉稳可靠的濑名只沉声表示会为我安排。
于是安心地将后续的一切交给她,我开启了佩洛洛斯拉的自动跟随功能,刚将平板放下,全程旁听,只是乖巧地没有出声的若藻,就迫不及待地说:“夫君大人,您可千万别被骗了,这贪婪的女人绝对是想要趁机占有您!”
不然呢?
我奇怪地看了愤慨不平的她一眼,难道还有哪个积极与接触的学生,是不抱着这样的想法不成。
话虽如此,我还是照顾着若藻的情绪,好生安抚了她一番。
而既解决了这一桩要事,也是时候该考虑,后续的安排了。
“若藻,”
我问道,“今晚我可以去你那边留宿吗?”
哈哈,都知道了有人会在夏莱守株待兔,我难道还真会傻乎乎地回家不成?
什亭之匣的电量相当充裕,只要省着点使用,就算我连着在外过个三四夜也绰绰有余呀!
若藻情意绵绵地看着我,一口答应:“当然了,能为您提供住所,是若藻的荣幸。啊啊,一想到您能使用我平时用的床铺,我就……”
习惯了其过激言论的我泰然自若,等她说完以后又道:
“还有一件事。等过段时间,我打算去趟百鬼夜行。”
向着受到百鬼夜行停学处分的少女,我礼貌问:“到时候可以拜托你,担任我向导吗?”
第十九章你是不是对阿罗娜有什么意见。
深夜,若藻的藏身处,我却没如我原先预想的那般,迎来短暂的悠闲时光。
恰恰相反,意想不到的疾风骤雨突然袭至,使我疲于应对,焦头烂额,片刻也不得安宁——
“我真的没有英勇就义啊。”
在视频通话中,向着不知第几位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我又一次有气无力地解释道,感到发自内心的疲惫,乃至崩溃。
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会落到这般田地呢?千篇一律的安抚间,我的思维不禁飘向未知的远方。
当众上演佩洛洛斯拉影武士MK0之镇魂曲,将香甜浓郁的巧克力味恩泽布洒大地,开始不过是我的临时起意。
即使有部分学生厈,知晓佩洛洛斯拉那蠢笨的皮囊之下,藏着的竟是一位如此英俊的奇伟男子,在求证以前最多就是急切些而已。
然而,当时受我全权委托,与“我”同行的濑名,却犯了个我因习惯,也早已忽视的老毛病。
——什么叫“Sensei的尸体已经被回收到了安全的地点”?
什么叫“我的意思是说,Sensei就和生前一样,音容宛在,笑貌犹存”?
什么又叫“请不要作出这种表情,如果Sensei还在,一定不会希望看到这种事吧”?
总之,尽管濑名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并在第一时间通知我,可是大错已然铸成。
某位中务警官,于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连呼“Sensei您怎么就这么走了哇”,惹得围观群众各个哗然。
一时间,Sensei已死的谣言,飞速传播开来。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然演变成了:
平安夜被穿着佩洛洛玩偶服的神秘人打晕并灌下奇怪药物,结果一夜白头,后来便一直在暗中追查名为【审判日】的邪恶组织的夏莱Sensei,与其被称为“犯罪界的浮士德”的首脑在街头搏斗,最终双双坠入巧克力瀑布,不知所踪——这样莫名其妙的版本。
才刚抵达与若藻爱的巢穴,正准备与之缠棉的我火急火燎地提上裤子,可都还没来得及澄清,便受到了DDOS攻击程度的消息轰炸。
不仅Momotalk的应用直接卡死,连我常用的这部手机本身,也不知是触发了什么Bug,还是内存爆炸而宕机。
我又试图用什亭之匣,通过夏莱的官网发布公告,却又发现,就连夏莱的服务器都已经崩溃。
意识到了事态严重性的我,也顾不上其他,当机立断,先是借用了若藻的手机,联系了莉音与日鞠帮忙,替我向我熟识的,特别是心态不稳定的学生们报平安,顺带进行网络层面的舆情管理。
与此同时,我也没有干闲着,选择亲身前往圣所之塔,与凛酱说明了情况后,立即以联邦学生会的名义召开了紧急新闻发布会,呼吁广大群众对未经核实的消息做到不信谣,不传谣,总算是勉强平息了事态。
可即使是这样,还络绎不绝有学生朝我发来联络的请求,要向我亲口确认,更有甚者,还直接跑到新闻发布会现场来堵我。
幸好我灵活运用诸般权能,又有一应联邦学生会高官替我遮掩,再加上恰好路过附近的芹娜在知道情况后体贴地为我引开了另一位粉毛,费尽周折我才逃出生天,没有被淹没在万千少女的洪流,或是被谁人趁机据为己有,避开了让情人节一转情人劫的危机。
而据事后的统计,在我被错认为死亡或失踪的短短不到一小时,或激愤或悲伤的学生们造成的总财产损失,就已是若藻辛苦了大半天的数十倍。
这一结果恰如我所想,基沃托斯任意一名学生,都潜藏着惊人的破坏力。若是集中爆发,后果将不堪设想。
再从另一方面来看,我固然可以用彼此间的真情,成为那些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极其危险的少女们的枷锁。但一旦这份她们自愿戴上的镣铐,有朝一日发生意外,那被压抑的野性,亦将呈千百倍地爆发。
换言而之,我暂避锋芒,惜命如金亦不是怂的表现,而是我为了不酿成更严重的后果,做出的艰难的决定。
然而,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回到安全所在,还没等我重新挺入若藻的温柔乡,就又无奈要与那些关心,爱护着我的女孩们,挨个视频通话聊表抚慰。
老实讲,虽然我也不是完全没从中收获乐趣与感动,但次数一多,也真有些嫌麻烦,可又不得不做。
毕竟说到底,这正是我日常工作的一环。要是连学生的感情都无法直面,我又怎能称得上一名合格的Sensei呢?
结果就是,后续的全天,我几乎都于久违的忙碌中度过。若藻精心准备的晚饭与宵夜,也只是趁着两则通讯间的空隙匆匆用了几口,连味道都没怎么细品,当真是暴殄天物。
但好在到最后,我的付出,也收获相应的成果——事到如今,能基本消弭负面影响就已是万幸,又哪能有别的奢求呢。
只不过,我也并没有为当时的灵光乍现而感到后悔,确切来说,我甚至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更没有责怪说错话的濑名,或者带头哭丧的桐乃。
人算不如天算,只是运气不好,恰巧有几个意外因素凑到了一起,发生了化学反应,才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即使我有错,那也是错在没有将这点也计算在内。
可无论做出怎样的决策,都必然要承受一定的风险。下次再谨慎些,我就不信,还会再发生类似的情况!
暗自做好了下次再干的觉悟,实在不行,就当作是给容易一惊一乍的部分学生脱敏,与此同时,我嘴上则是成串说着不要钱好话,终于将伤心哭诉的女孩哄去睡觉。
结束这则通讯,我端起桌上已放冷了的甜羹,边补充体力边耐心等待片刻,没有等来下一则,才长舒出一口气,知晓自己迎来了清净,起码暂时如此。
再看身侧的狐耳少女,虽保持坐姿,脑袋却一点一点,美眸亦是紧闭,早就打起了瞌睡。
看到这一幕,我心下仅有怜惜。今天她反复越狱,与诸多强敌交锋,又在暗中使计召集诸多不良,身心早已疲惫,却还是强撑着要陪我以应不时之需,一腔深情厚谊让人动容,又难以拒绝。
好在,现在总算是结束了。
正准备轻柔地将其抱起,可在我托住她那纤细的腰肢的刹那,若藻猛然惊醒,又慌张道:“啊!亲,亲爱的,若藻我竟然在途中睡去,实在是……”
“嘘。”
我伸出手指,封住了她要自怨自艾的唇,“夜深了,就先休息吧。”
“好的……那至少,还请容我伺候您沐浴更衣……”
“那等小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从少女羞红的脸颊,我自然清楚她是什么念头,却还是正色道:“总之你先去睡,我随后就来。”
相较于满足些许私欲,我还是更关心恋人的健康。虽说基沃托斯学生,各个体质强健耐干,在身为Sensei的我眼里,也仍都是需要照顾的对象。
可能这样的想法,显得有些大男子主义,问题在于,基沃托斯确实就我一名大人,就我一名男性。
将若藻给哄去睡觉,我则借用了她家里,典型的百鬼夜行风格浴室。
对她而言,大小应该正好适宜的浴缸,对我来说稍小了几分,必须曲起腿才能全部浸泡在热水里,却丝毫不减,那仿佛能将全身的疲惫尽数泡散开来的放松感。
舒适地合上眼眸,享受着这一来之不易的时光,直至水温渐凉,我才恋恋不舍地起身踏出。
懂得节制自身欲望,向来都是我所具备的美德之一。特别是在得到满足后。
而就在我用毛巾擦干身体时,从摆在边上的什亭之匣内,才传出道好似已等待了许久的平静的声音:
“Sensei,能请您过来什亭之匣一趟吗?”
“当然可以。”
我欣然答应,实则暗自想到,终于要来了么。
换上宽松的浴衣,坐在沙发,我念诵密语,连接入什亭之匣。
再睁开双眼,我已置身于那破损的教室中,夜空密布繁星,色彩绚烂,平静的海面倒映着光辉,亦承接了几分星河的壮美。
但再怎样瑰丽的景色,在我眼中,也比不过正站在我身前,黑裙银发的少女。
目光流转之间,我倒还看见阿罗娜,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晶莹的口水都流到了桌面。
“Sensei,您来了呢。”
追循着我的视线,普拉娜说,“嗯,阿罗娜前辈睡得很沉。无论我和您在这里做什么,也不会醒来的吧。”
我面色微变,试探着问:“你指的是要送我巧克力对吧?”
普拉娜点点头:“确认。答对了,所以奖励您一个摸摸头,请来这边。”
说着她便抽出来阿罗娜隔壁的椅子坐下,向我张开了双臂,目光无比坦然。
我却陷入到犹豫,不时瞥向睡得正熟的某人:“这,这不好吧?”
要是阿罗娜醒着也就罢了,权当是日常的争风吃醋,我反倒乐见有人被普拉娜的主动激起危机意识。
可要是趁她在睡觉,当着她的面和普拉娜亲热,总有种微妙的异样感,就好像我成了什么出轨的渣男一样。
“Sensei,请不要害羞。您可以尽情靠在我怀里被我摸头,就算向我撒娇也没关系,阿罗娜前辈是不会知道的。”
银发少女顿了下:“为了维持好吃懒做的设定,阿罗娜前辈是不会在这样的时候醒过来的。”
虽然说的是事实没错,但好歹措辞委婉点嘛,比如精力不足以在缺乏补给的情况下,支撑高难度的复杂作业。
瞥了眼阿罗娜,却见她呼吸平稳,时不时发出以牛奶,Sensei,喝不下为关键词的梦呓,的确睡得很香甜。
“而且,就算我和Sensei的事情被阿罗娜前辈发现,也没有关系吧。”
普拉娜说:“要追求刺激,就应该贯彻到底……”
我急忙打断:“停停!你这些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有时候,她过于强烈的进攻性也着实让我有些招架不住,与日常表现得和我极为亲昵,却只肯让我搂两下或是亲脸,更进一步就要婚后再议的另一位什亭之匣OS,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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