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877章

　　“当然。我也……只要是sensei送的巧克力，都喜欢。”

　　话音落下，葵的脸上已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就仿佛尽管中间隔着不相干的内容，某两个词汇仍被红圈重点标出、关联在一起，戳中了她敏感的内心。

　　我安静地欣赏了会儿这难得一见的美景，才含笑问道：“那这样的话，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再来拜访你？”

　　出乎我意料的是，葵眨了眨眼，疑惑地反问：“明天？为什么？”

　　这能有什么为什么的。

　　见状，我也生出几分迷茫，却不得要领，只能挑了个相对接近些、但又与葵的态度不太相契的可能性：“你明天是不方便吗？那要不，改成今天怎么样呢？”

　　“不，方便是方便……”

　　短暂的犹豫后，葵直截了当来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白色||情人节，应该是在后天才对吧。”

　　意识到听见了什么之后，先是迟愣，随后在认清其中意味后，如坠冰窖——

　　咕咚。

　　难以言喻的沉默中，连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都显得那样突兀。

　　即使隐约知晓了答案，怀着最后的侥幸，我艰涩地发问：“……什么叫做，白色||情人节？”

　　别慌，看我火速开始爆更

尾声 打工的宿命是提桶跑路

　　漫长的情人节，终于迎来了尾声。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我经历了无数的艰难险阻，却都靠着爱、勇气、智慧、美貌等美好的品德，一一化解。

　　然而，正当我以为风波平息，可以抽出精力来干大事之际，我却收到了个惊天噩耗——

　　“什么叫白色||情人节？！”

　　“定义。”普拉娜用冷静的声线为我解释，“在情人节收到巧克力的人，如果愿意回应对方的感情，就要在3月14日做出回礼……”

　　“我知道，我知道！”我哀声道，“可是，为什么之前都没人提醒我啊？！”

　　阿罗娜无辜地回答说：“sensei您也没问呀。阿罗娜以为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喔。”

　　这天生邪恶的AI小鬼，肯定是在为自己的懈怠找托词，甚至压根就是在等着看我乐子吧！

　　反观普拉娜，态度诚恳：“抱歉，sensei，全都是我的失误……”

　　闻言，我冷静了几分，做了个深呼吸缓声说道：“我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只是……实在有些猝不及防。”

　　没人比我更懂，现在的局势有多么危急了——情人节因花耶的政令，在法理上被拉长到一个月，原先来看有利、有弊。

　　尽管总共的压力被放大了许多倍，可均分至三十天，却又给了我更多缓和的余地，整体而言反而是变轻松了的。

　　但前提是，抛开白色||情人节不谈。

　　用了近三十天积蓄，却要在短短一天内尽数释放？光是稍作想象那副洪水奔涌的景象，我就感到深深的绝望。

　　而且最最关键的问题还在于，如今的情人节是从2月14日到3月15日，白色||情人节的日期，却没有做相应的更改，仍是在原本的情人节后的一个月，也即是3月14日。

　　这两个要我命来的节日，竟然即将重合！哈哈，这是冲着我命来的吧。

　　我还纳闷，为什么某些学生显得那么有耐心，原来是搁这儿等我呢。

　　愈发感到烦躁，自圣所之塔回返以后，正独自站在夏莱走廊上的我，走至侧前方新安装的自动售货机，准备买瓶冰饮从物理层面让自己冷静冷静。

　　可刚准备按下按钮，这台机器就感应到有顾客般，响起礼貌的电子音：“讨厌您来，请问有什么不能帮您？”

　　初时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可自动售货机又重复了一遍，让我反而更加气恼。

　　连区区一台自动售货机都欺负我！

　　“sensei，这台自动售货机一定坏掉了，”阿罗娜怂恿说，“快用力踢一脚吧，兴许能治好呢？”

　　那我也还是不至于沦落到真与故障机器计较的。只要能正常工作就行。

　　强忍着怒气选择了饮料，我猛猛地灌了一口，却发现并不是我想喝的口味，而是巧克力……

　　从包装来看，应该是灌装环节出了差错。虽有种诸事不顺的憋屈感，我却也懒得再换，只暗自决定回头打电话找人来修，便继续烦恼。

　　经过一番痛定思痛、分析局势，我最终做出了觉悟：这夏莱是怎么也不能待了。我必须将计划提前，立刻提桶跑路！

　　别说是最为危险的白色||情人节当天，哪怕是13日与15日，也绝对会有大量学生前来偷鸡。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若想要避开接下去的泥潭，今天恰是最后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庆幸，为知道噩耗虽晚、却还不至于晚到无可挽回的地步，还能做出应对来。

　　首先，关于回礼，得先列出关系最亲密的学生们的名单，再按照每个人的地址用快递将巧克力送上门即可。

　　采购的事宜可以交给普拉娜或阿罗娜，可是重点在于为了表达诚意以示安抚，我怎么也得附带一封亲笔信，还得尽量对症下药、免得有谁一对照发现敷衍，那就适得其反了。同理，万一搞错了收件人亦然。

　　这应该是最耗费时间，也最需要集中精神，更是只能由我来做的。时间紧、任务重，堪比学生在假期最后一天才开始赶布置的作业。

　　不过鉴于基沃托斯的物流运输速度，等我逃离夏莱、找到落脚点后，也能继续办，倒是没到紧张到刻不容缓的程度。

　　除此之外，以社团或学园名义送过巧克力的，反用夏莱的名义回赠即可，却用不着动手写信，用相近的格式复印贺卡就行。

　　最让人头大的，还要论那些我最多只记得个名字、有过一面之缘，大多数压根都没有过正式交集，却已被我勾动了放心，给我送了巧克力的——夏莱此刻堆积如山的巧克力，有99%都来源于此。

　　当然，不予回应也无妨，毕竟她们在送出礼物的时候，就该晓得收获正式的回应只是奢望。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尽到身为sensei最基本的义务，即使我打算可耻地逃避，也起码该做些什么才对。

　　我回到办公室，抓耳挠腮了许久，才终于想出个方案来：干脆直接在夏莱官网上发布个公告，接下去三天就在夏莱大楼外举办活动、大摆筵席，让每位到场的学生都领份巧克力得了。

　　就算可以预见这样做，势必会引发一系列的混乱，如道路堵塞、分配不均、大打出手……这俨然是我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这世上少有真正的尽善尽美，追求过多就势必会要牺牲些什么。但我不会后悔于这份贪得无厌，因为，这正是我立身的根本之一。

　　更何况，将学生们的目光导向他处，也可以为我接下去的行动提供遮蔽，也并非只为满足我的一己私欲。

　　回归正题，既然决定要做，那就该考虑具体怎样做：维持秩序，得劳烦下联邦学生会与瓦尔基里，也可以是SRT重回公众视野的好机会；

　　至于巧克力供给，也不知今年各大厂商有多少库存积压、能否谈下个优惠的价格，至于资金方面，相信凯撒集团应该是愿意支援一二……

　　为了安排上述事宜，一会儿统筹规划、一会儿联系各方，我忙得昏天黑地不可开交，待反应过来时，已到了晚上。

　　直到这会儿，我才又迷糊地发现，自己又在何处疏漏——

　　夏莱接下去大概率又将成为各方争斗的漩涡，那莉音暂时也还没法回地下室。虽然就她比我还谨慎的性格，大概率只要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味就会望风而逃，还是得与她说一声的。

　　顺带，之前是情势危急来不及，这回我提前准备战略转进，那除了工艺站这类没办法转移、实际也派不上什么用场的设施，理应带上全部家当跑路。

　　其中也该包括联邦学生会长的遗物，都只是些零碎的私人物品、没什么实际用途，幸得占用空间不大，放在桶底即可。

　　于是怀着对会长大人效忠的想法来到地下室，我正进行整理，却突然发现了一处，使我心头猛然一突的异常。

　　桌面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封信件。

　　霎时间有无数思绪涌动，我将那封信拿到面前，就见在信封上果然用娟秀的，我曾经在哪里见过的笔迹，点明了收件人。

　　“致sensei”，也即是说，给我的信。

　　我也由此确认了发件人的身份：“联邦学生会长，么……”

　　排除冒充的可能，这封信本身，就有着种种耐人寻味的意思：

　　如那位失踪一年左右的会长，至少还没死透；又能通过某种渠道，向基沃托斯送信、还是直接送到夏莱这边；以及，那总给人感觉像是在唆使花耶发动政变的信，应该也并非伪作……

　　心情复杂，不知是激动亦或者宽慰或者是提防戒备，总之，我拆开了信封，以某种虔诚郑重的态度，阅读起那只闻其名的少女给我的讯息——

　　“sensei，见字如晤。您最近过得好吗？”

　　“很抱歉还是用这样寻常的问候，作为开场白，但这，正是我最关心的问题。尽管我收不到您的答复。”

　　“想必您也已经有所猜测了。现在的我正处于某个尴尬的境地，没办法与您会面。”

　　“所以，我会擅自去相信，您应该过得很好。”

　　验证了一些猜想，又是首次与神交已久的联邦学生会长联系，我颇有几分感怀，不禁试图通过这只言片语，在心中勾勒其形貌。

　　然而随着目光下移，看到后续的内容，我瞳孔却忽地一缩。

　　“遗忘了过去，又来到了陌生而又危险的基沃托斯，您一定遭受了许多挫折，遇到了许多不愉快的事情……真的是辛苦您了。”

　　我没用多久就恢复镇定。将夏莱sensei一职授予我的联邦学生会长，知晓我失忆一事，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这件事本身，与她相关吗？她究竟是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可与之相对的，您肯定也体验到了更多美好的事情，收获了更多的牵绊。不知道，您又是否，有窥得真正的幸福呢？”

　　“……无论如何，至少，您应该继续怀着那份希望。将重要的事物牢牢记在心底……那是绝对不会消失的。”

　　“没关系的，sensei。坚定您的想法，继续向前吧。”

　　“因为我，会一直与您同在。”

　　“这是您与我，立下的约定。”

　　信的末尾没有落款，或许是对方自信我能认出她的身份来。

　　内容不算多，更是仍贯彻着神秘主义般，几乎没给出多少有价值的情报，却足以使我心潮澎湃，产生无数个或实际或荒诞的念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长要给我专门写这封信，说不定只是在给我灌鸡汤，亦或是有着其他我暂时想不到的缘由，但我可以肯定的，只有一件事。

　　“……我本来，就是会那样做的。”

　　“嗯，sensei。”阿罗娜的声音，比往常更温柔几分，“我，相信您哟。”

　　“赞同。”普拉娜符合，“我也一样。”

　　还是最为亲密的AI少女的信任，更使我心里涌现股暖流，随之不自觉地露出微笑来：“呵呵，那你们就瞧好了吧。”

　　郑重地将这封信给收起，再确认没有落下的东西，我便大步向前，返回了办公室。

　　兴许也有几分那封信的功劳，我斗志昂扬，比预想中要更快地收拾完手尾。

　　提着造型与马桶颇有几分神似，最后环视了圈这熟悉的景象，我关上灯，毫不留恋地离开这处是非之地。

　　在微凉而寂静的深夜，独自来到夏莱大楼之外，身着华美和服、戴有面具的狐耳少女，正恭谨地等待着我。

　　“若藻，让你久等了。”

　　我从她的手里接过副造型凶恶的面具，是有着收集面具兴趣的她，根据我的要求选出的精品。

　　试着将其戴上，虽视野不可避免地受到一些限制，适应了会儿后却意外地海挺舒适。

　　“感觉怎么样？”我问询着意见。

　　若藻依旧痴迷地望着我：“夫君大人，您戴上这副面具后，真的好威严啊。”

　　连她都这样评价，那应该能勉强挡住几分我的俊美了。待之后再换掉这身制服，时刻将手提桶带在身旁，应该足以隐藏身份——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要是还不成，那我也没别的方法。

　　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事先跟若藻说清楚。

　　“换个称呼吧。”为了将身份与夏莱sensei切割开，这是最关键的一环。

　　之前我是有用过“审判日”的马甲，可那已经暴露在一些人面前，只能遗憾舍弃。

　　并没有过多思考，我将早已做过预案的其中一个名称抛出：“就暂且称呼我为……‘魔罗’，吧。”

　　若藻略微俯首，恭敬道：“遵命，魔罗大人。”

　　我忽然有种恍惚之感，这与我来到基沃托斯之初，又是多么相似呢？

　　好像回归了最初的起点，却又好像，一切都变得不再相同了。于是，我又不由得想起联邦学生会长那封信里的内容，感触更深。

　　情难自已，我握住了若藻的手，她并未害羞地躲开，而是温柔地给予回应，更使我在这深沉的夜色中充满了决心。

　　出发！上任百鬼夜行！

　　待会接着爆更了

卷末感言

　　跌跌撞撞，总算是又写完一卷了。

　　有一说一，这卷开始写得相对还是比较顺的，有些情节大家爱看、我也爱写，但问题在于，后期真难免出现审美疲劳的问题。

　　尽管我有刻意在分摊戏份，但真挺难做到彻底端平水的……关键有些角色出场，我都想不好写什么好。

　　就像最经典的阿拜多斯对策委员会跟便利屋68，非要想写也不是不能写，但一来写到这些就容易触发PTSD、追订狂掉，二来没啥必要就也真没啥可写的……

　　我向来认为，魏文帝是一个重要的节点，并非关系中的全部，可问题在于，总不能真一对上视线就开始决斗吧？

　　那样写真会死的，真会死人。

　　所以，到头来还是得感慨一句，三位数的女人，真的会很碍事。

　　要是挨个出场，就完全是在水字数；那几个人同时出场，又会降低男主的存在感，也没法突出中心、不好塑造角色；偏偏基沃托斯这见鬼的箱庭设定，学生和学生间往往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出于我的创作理念又得尽善尽美，总之就是麻烦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