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碧蓝档案 第891章

　　“这点其实不用担心。”我说，“大部分情况我应该都会和你们一起行动。到时候，听我指示就好。”

　　闻言，两人瞬间松了口气：“什么呀，原来sensei会待在我们身边呀，那就可以放心了呢。”

　　然而绮良良又警惕起来：“也就是说，这次修学旅行，sensei是打算和我们……难、难道说，其实是约会邀请吗……！？”

　　如果那样想你会高兴，就当成是那样也无妨。

　　正当我打算以此进行激励，侧面的绿化带，突然又有奇怪的动静响起。

　　“捉到了！”

　　又一名浑身脏兮兮的粉发少女举着只猫咪钻出草丛，脸上的喜悦在看到我的时候凝滞：“诶，sen、sensei，您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身为社长、还亲自执行找猫委托的阿露同学，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心里有一股暖流涌现而出。

　　作为对便利屋68，在格黑娜一众不法组织中突出表现的嘉奖，我决定，今夜就在她们事务所过夜了！

　　怎么感冒刚好又复发了

第十五章 百鬼夜行没有能载得下我的船

　　上午，百夜堂二楼，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时间怎么过那么快啊，已经到日子了！今天格黑娜的学生就要到达我们百鬼夜行了！”

　　海夏慌张地在杂乱的文件间翻找：“我真是的，计划表，计划表在哪里？明明记得就放在这里的！”

　　昨夜养精蓄锐，又大清早起来赶到了这里，状态却出奇之好的我，冷静地抽出一张表单来：“在这里。海夏你先别急，按照预定的流程，格黑娜学生们要到下午三点才会到吧？”

　　接过计划表，少女冷静了几分：“是、是的。第一班预计是在15点到达，全部下车大概需要20分钟。算上冗余，应该在15点27分能完成集合……谢谢您，sensei。”

　　“不用谢。”我稍作停顿又建议说，“不过保险起见，最好再空出些余裕喔。”

　　试图用过于详尽的规划，去约束格黑娜的学生，未免就有些小觑她们对自由的向往了。

　　却没理解我的意思，海夏点头：“嗯，那就干脆改为30分……sensei，其他的各位都还没有回来对吧？”

　　“嗯。她们换好衣服，应该还要一段时间。”

　　这一次负责修学旅行项目的各位，不仅会协助进行规划，还将成立导游小组，全程引导格黑娜的学生们游览百鬼夜行，并排除意外风险。

　　为了提高辨识度，她们也都将换上特别准备的导游制服。

　　只是，我仍有一点小小的疑惑：“说起来，海夏你怎么还不去换？”

　　闻言少女犬耳抖动，红了脸庞，扭捏说道：“我、我这样的人，就算特意穿上那种衣服，明显也帮不上任何忙……说到底，这种工作本来，应该是社长来负责的……”

　　“那不就太可惜了么。”我蹙起眉头，“难得的祭典，制服又都是由海夏你亲自挑选。而且，我也很期待海夏你穿上的模样喔。”

　　虽说修学旅行到底算不算一种祭典还有待讨论，但我向来不惮以学生习惯的方式与之交流。

　　明明是位出众的美人，性情却过于文静内敛的她，双手持着计划表挡在脸前，声音发颤：“sen、sensei，请别说那种话，我会困扰的……”

　　若是失去了大饱眼福的机会，困扰的可就轮到我了！

　　我还执意要劝，海夏却又补充了一句：“我也没有事先准备我的衣服……”

　　因为是量体裁衣、专门定制的服装，现在再想补救显然也是来不及了。我只得叹息，前段时间琐事缠身，欠缺了对这边的关注，才会疏漏了这等细节，并表示：“那等到下次有机会，再单独穿给我看可以吗？”

　　“诶诶！？这、这种事……”

　　或许没想到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海夏发出惊呼，犹豫良久，终于弱弱地做出答复：“那下次再有祭典，我会专门通知sensei您的。”

　　计谋得逞的弧度，在我俊美的脸庞刚一扬起，便定格住，朝着反方向压了回去——等会儿，她是不是若无其事地，把约定更改为了约会啊。

　　正当我为此迟疑之际，伴随着一道元气满满的呼喊，门被猛地推了开来：“我们回来了！”

　　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被撞破般，海夏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我则望向门口的方向，感觉眼前一亮。

　　只见平时，都是百鬼夜行传统服饰打扮的菲娜、枫、椿，此刻都换上了衬衫、西装、黑丝、皮鞋的OL组合，一副都市丽人的打扮。

　　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气质在衣着的衬托下却变得与往常大不相同，也给我以迥异的新鲜感。

　　说实话，我有的时候也挺羡慕学生，换件衣服换个发型就能判若两人。不像我，只要别往身上套些奇装异服，几乎所有人，都只会注意到我美如冠玉的容颜……

　　“大家都很合适、很漂亮喔。”嘴上我不吝赞叹。

　　“诶嘿嘿~谢谢头目！”将马尾解开为散发的菲娜笑道，“不肖菲娜，会抱着粉身碎骨的觉悟，做好导游工作的~”

　　“怎么样，sensei。”枫走到我身前转了圈，得意洋洋地询问，“这样看起来，很有成熟淑女的风范吧？”

　　尽管稚气未脱，但不得不说人靠衣装，现在的枫还真挺像模像样的。

　　于是我从怀里掏出了几盒昆虫女皇的最新卡包，说是送给她的礼物，枫立即原形毕露，先是抱住我的腰甜甜地说最喜欢我了、随即迫不及待地去边上开卡包确认出了什么稀有卡，果然，还是个小孩子。

　　我收敛起宠溺的笑意，望向了最后一人，不禁凛然——

　　即使身穿导游服，椿仍旧不忘睡觉的修行，竟然当着大家面打起了鼾，不愧为百鬼夜行的睡美人！

　　但椿能够拥有这一外号，从来不止是因为她似乎永远都在睡觉，更是因为睡眠从不会耽误她的正事。每当关键时刻，她都会及时醒来，大显身手。

　　总之，看到这派群英荟萃的景象，纵使深知格黑娜校风的我，都生出些不切实际的期盼来：说不定在众人的同心协力下，事态不至于发展到如我想象的那样严峻的地步呢？

　　“那么，现在大家都到齐了。”笑容中隐约还残留着几分担忧与不安的海夏说，“就进入到最终检查的阶段吧。”

　　在这最为关键时刻，我全心全意地陪伴着大家一起，进行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要将前些天亏欠的部分全部补回来一样认真。

　　直到饭点前后，纸面的查漏补缺总算结束，我用过百夜堂的特色点心充当了午餐，便随意照了个由头，独自离开了百夜堂。

　　戴上面具，披上羽织。进入小巷的是夏莱的sensei，离开的，则是魑魅一座的魔罗——

　　哪怕一分一秒也没有耽误，我回到自在流的据点。提前通过新传达命令，全体成员早已在此等候。

　　我坐上那专属于我的头把交椅，直入正题道：“格黑娜的学生，下午就将抵达百鬼夜行。”

　　在座顿时群情激奋：“也就是说，神木祭要为外校学生重开的消息，果然也是真的吗？”

　　“可恶的阴阳部！神木祭明明是属于我们魑魅一座的祭典！竟然为了格黑娜那群人要来玩这种理由开第二次，不可饶恕！”

　　“神木如果有灵，现在一定也会捶地长叹吧！”

　　“百鬼夜行的祭典只属于百鬼夜行！更属于魑魅一座！是时候让格黑娜和其他人知道这个道理了！”

　　“魔罗殿下，请带领我们再冲一次吧！”

　　场上声音近乎统一，唯独莲华，抱着枪背靠立柱，旁观者的态度。

　　这也是当然的。莲华毕竟只是暂时加入，对魑魅一座全然没有归属感。事实上，本来不良少女们对于格黑娜的态度也大多持中立——

　　百鬼夜行是最欢迎游客造访的学园，格黑娜的学生们也都只是来享受祭典的游客，云云。原本组织内也不乏这样的声音。现今的状况，也是我拜托新事先安排的结果。

　　不过，与我最初试图传达的原意相比，如今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出现偏差、变得尖锐。幸好我就猜到会变成这样，特意赶回来就是为了当面纠正。

　　释放无形的威压，令喧闹的厅堂肃静；我的话语里，亦带上隐晦不易被觉察的邪异诱惑力：

　　“我们要做的，仅有一件事：那就是守护我们所重视的百鬼夜行的一切，免受任何人的破坏。”

　　我环视了一圈，经变声器变得冷硬如金石碰撞的声音，平静有力：“因为，百鬼夜行，应该是属于魑魅一座的百鬼夜行。去吧，我的从属们。

　　“向外校人，向当权者，向全基沃托斯宣告，那个被刻意忽略至今的真相吧——

　　“谁，才是真正，足以代表全百鬼夜行的存在！”

　　话音落下，迎来的首先是短暂的寂静。爆发出狂热的欢呼：“魔罗殿下！我们敬爱您呀！”

　　效果远比我的预想要好。或许是阿露的权能还是太过阴险，又或许，是长久以来处于社会边缘，偏偏处在最年轻气盛岁月的魑魅一座，内心早已埋藏了能燃尽一切的火种？

　　无论如何，最后我又公式化地勉励了她们几句，便让士气高涨的她们去自行发挥制约格黑娜的计划，以求实现某种意义上的对冲。

　　当然，我也不会彻底放任不管。除我本人将以sensei的身份，站在导游小队的一方进行微操外，在格黑娜与魑魅一座内部，也设置了保险措施。

　　如回家部那交际技能点满的两位，又如知晓我双重身份、虽还没调整好心情却也愿乖乖听话的新，更如此刻，被我单独留下的莲华。

　　“有什么事吗？”莲华语气冷淡，“事先声明，我是不会参与进那些针对外校游客的恶作剧的，那根本就是在乱搞。”

　　没有在意莲华表现的不善。身为百花缭乱一员、正义感强烈的她，在得知计划的部分后，没有当场与魑魅一座划清界限，都已经算是够给面子了。

　　“或许正如你所说。但她们的本意，都是想要守护百鬼夜行，只是方式，可能欠妥当了些。”

　　重点在于，想要尽可能多地发挥出魑魅一座的主观能动性，就很难再运使自如，特别是我需要同时游走三方，竭力制衡，以求达成最完美的战果。

　　我诚恳道：“所以，我需要你的协助，确认执行不会出现偏差，将打击范围控制在越界的格黑娜学生间。”

　　尽管戴着面具看不见表情，我仍能察觉到，莲华态度的缓和：“……可以是可以。但如果你是真的想维护秩序，那些是阴阳部或百花缭乱的工作才对吧……”

　　开什么玩笑。阴阳部无为而治，百花缭乱自顾不暇，现在的百鬼夜行，谁又有余裕能来蹚入这趟浑水呢？

　　在混乱的世道里，实际意义上的官方治安机构近与停摆，那倒反天罡，由有活力的社会团体自发替代其部分职能，又有何不可呢。

　　更何况，扩大影响力，最终达成对这整所学园的支配，本就是我百般谋划最为重要的一项目标。格黑娜的修学旅行，正是个再合适不过的时机。

　　至于给莲华的答复，我仅是平叙了格黑娜此次前来修学旅行的学生数目，及温泉开发部、美食研究会等知名社团的赫赫武功，她便陷入沉默，许久之后才憋出句：

　　“我知道了。既然这样，我也会尽力而为的。”

　　转身离开，走到门口，莲华却又停住脚步，忍不住回首问道：“像你这样的人，器量为何如此狭小？”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指我为什么要屈居于魑魅一座这样不入流的组织，与只晓得小打小闹的问题少女们为伍。

　　因此，我平淡地回了句：“恰恰相反。是百鬼夜行，没有能容纳我的船。”

　　莲华愣了一下、似是品味，却不再言语，径自走出了大门。

　　只剩我一人的厅堂内，我长舒出一口浊气，闭上眼眸，开始自行检视起我所作的诸多安排。

　　虽然情况基本在掌控中，组织发展也是欣欣向荣，可我莫名就是有种，自己从始至终，都是在与自己斗智斗勇的疲倦——再追根溯源，便是缺乏更为具体的敌人，进而导致的迷惘。

　　但很快，我便调整好了心态，却是回想起在面对模拟中不再放水的审判日时，那份甚至无从下手的无力之感。

　　时不我待。必须尽快掌握更多的力量，才能保护，我想要保护的一切……

　　这时我裤兜里边突然一震，是手机收到momotalk的提示。看清发件人与内容，我面色忽然古怪起来。

　　莲华：师匠，这边发生了些我搞不太懂的情况，已经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是好了。

　　莲华：您要是有空，请务必指导我！

　　……感情这家伙，刚才全程都在犯迷糊是吧？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文字，我险些被不成器的笨蛋弟子，给当场气笑。

　　感觉这卷还是得加快下进度

第十六章 全体目光向我看齐

　　15点15分，修学旅行伊始的现场，人声鼎沸。

　　放眼望去，入目所及之处，都已站满了少女，还不断有新的大巴停在视野的尽头处，从中走出更多携着大包小包行李的学生。

　　即使知晓格黑娜的在籍学生数，且事先做好了准备、尽量进行了分流，亲眼目睹如此多人齐聚一堂，我仍旧感到股无形的压力。

　　一次性涌入五位数的游客，哪怕是对将旅游观光业视为支柱产业的百鬼夜行，也无疑是项大工程。何况，这些游客还全都出自格黑娜，稍有不慎，便有发生学园级别冲突的风险。

　　然而，待在我身旁的少女的表现，却令我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反过来进行宽慰：

　　“海夏，别那么紧张，来跟着我吸气、呼气……”

　　在我的引导下，用深呼吸略微缓和了情绪，海夏表示：“嗯sensei，我会好好加油的。”

　　我却希望，她能适当松懈些。往好点想，需要接待的游客数量虽多，但每个观光项目的承载量有限，每次也仅需管理好其中一小部分就行。

　　反正人类就像鸽群一样，只要有一只往右飞，其余鸽子就会跟着往右飞——当然，格黑娜学生是否适用这一理论，实在还有待考证。

　　最简单的办法，自是由谁装腔作势地踩在这团鸽群上边，彻彻底底地将其支配；但问题在于，在做到这点之前，又怎能确保不会失足跌落下去，反为鸽群所裹挟呢？

　　就如同此刻，我还在试图安抚海夏的情绪，突然有几名格黑娜学生，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壮着胆子来问：“那个，您是sensei吧？”

　　我心头咯噔一下，承认身份后，果然，她们开始请求与我合影。

　　身为基沃托斯万千少女实质的偶像，为维持公众形象，方便开展日后的工作，我本人实在不好做拒绝。

　　但就如洪水放闸般，有了第一批的成功者，后续的效仿者便源源不断地凑近提出相近的要求，俨然将我也给当成了谁都可以上来观赏的景点。

　　本该在这时帮我解围的海夏，却只是在旁边看着，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尝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说出口。

　　理解她有她的立场与苦衷，就算在心底，我也没有抱怨说她无能，仅无奈地叹了声，便继续堆出笑容，以满足正值青春期的少女们，那仿佛无穷无尽的欲求，直至两道熟悉的身影挤入——

　　“哇～sensei原来在这里呢～”

　　“麻烦借过一下咯。”

　　正请求我摆出特定姿势的格黑娜学生，不满地嚷嚷：“喂！你们懂不懂先来后到的规矩啊！是想打架吗！”

　　后边原本在为先后产生纠纷的另一些学生们，也都暂停了争执，一致用死亡威胁般的视线盯着那两名少女——回家部的绮良良与绘梨香，前来救场！

　　我毫不怀疑，如果绮良良与绘梨香真表现出要独占我时间的意图，那些学生绝对会果断地拿出枪械与炸药，直接开战。

　　仿佛也感受到剑拔弩张的氛围，海夏的表情更难看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