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斧钺钩叉
比企谷询问着工藤，而工藤发现比企谷的枪口指着的应该是安艺伦也的方向。
下面这些围堵他们的人可都是夜之城的平民，比企谷和工藤他们一路上都在注意避免伤害他们，但安艺伦也现在完全杀上头了，或者说这些人在他眼里已经不算是人了。
虽然安艺伦也在这里大开杀戒严格来说是在帮他们，但这种帮助比企谷宁可不要。
是杀死已经疯癫的安艺让那些平民安全，然后平民来追杀自己，还是协助安艺杀光这些平民，他们没那个能力只攻击非致命部位，而且不管是攻击安艺还是那些平民，双方都不会就此罢手只是在帮助另一方罢了。
就算是一向敢于冒险的比企谷都无法下定决心。
安艺伦也没做错什么，人们被控制着朝他开枪，那就是敌人，敌人就要被杀死。
平民也没做错什么，他们是被【D旅团】控制了，无法反抗，这些都不是他们自己的想法，等于是平白被夺取性命。
这下子，不管是比企谷还是工藤都感到煎熬，“火车难题”现在就摆在他们眼前，漫画中烂俗的道德绑架情节等自己真遇上才知道不好过。
“...攻击那些人...”
比企谷瞪大眼睛看着工藤，而工藤认真看着比企谷。
“安艺是我们的同伴，他变成这样我们都有责任，我不可能放下他不管，另外我们暂时没办法去救出这些被控制的人...”
工藤新一一直再说，比起说服比企谷，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他将瞄准镜指向安艺身边一个握住手枪的女人，安艺显然没注意到这个女人还没死，就要被偷袭成功。
工藤扣下的扳机像是有千钧之重，明明已经适应了杀人这种事，但工藤却再次有了种呕吐的欲望。
这是他第一次杀伤平民，可能这个女人早上还在家收拾好屋子，做好早餐，和家人告别后上班养活家人，过着不富裕但还算幸福的生活，但现在只是成了倒在血泊里的一具 尸体。
“真是的...这种蠢事应该让我来做才对...”
比企谷扯出个难看的笑容，抱住枪开始射击，身边的工藤也强迫自己睁开眼进行火力支援。
“干得好！”察觉到背后火力支援的安艺伦也仰起头，冲比企谷和工藤露出个大大的笑脸，还竖起大拇指，像是在游戏里给支援及时的队友点赞。
但看到他满身是血的样子，比企谷和工藤差点吐出来。
他脚下的尸体甚至堆在一起铺满了地面，鲜血汇聚成小溪流向外面。
虽然安艺伦也在这里可以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巷子里不断挤进来人，最下面的尸体可能已经成了肉泥，每个人眼中都只有正在疯狂杀戮的安艺伦也。
这样下去，就算安艺伦也全身战斗义体，但他也是人，没学过剑术，只是靠着螳螂刀的锋利和蛮力斩杀敌人，杀的人多了也会累。
好在并没有真的让安艺伦也把整座夜之城的人都杀光，某个Boss就来了。
狂风吹散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比企谷和工藤抬起头，酷似龙头的机首正看着他们，身后骸骨般的机舱门打开，露出几把重机枪。
“安艺！快过来！”
安艺伦也踩在脚下的尸体上，比企谷甚至只要一伸手就抓住了安艺的肩膀。
运输龙兽的机炮和机舱内的重机枪同时开火。
巷子里的尸山被打成烂泥，血水飞溅在两边，围墙都被直接打烂掉。
泥土、钢铁和血肉混合在一起打在三个人身上。
比企谷什么都忘了，只知道拼命跑，手死死抓住安艺的手。
直到脚下一空，摔倒在地上才反应过来。
“咱们...逃出来了？”
同样灰头土脸的工藤坐在一边，点点头。
“MS即使赶过来支援了我们，那只运输龙兽没顾得上追我们。”
“呼...那真是太好了..”比企谷长长松了一口气，但忽然感觉工藤的脸色不对劲。
“恐怕未必...”工藤朝比企谷扬了扬下巴。
爬起来的比企谷这才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抓着一个人。
或者说是半个人。
安艺伦也的下半身完全被打烂了，又被比企谷拖了这么远，现在整个人都只剩下了上半身。
血液和润滑油混合在一起从断腰处流出来，断口有的地方还爆出一阵火花，仅剩的上半身也有许多弹孔的痕迹，皮下护甲也被击穿，从破口处都能看到还在艰难运行的义体内脏。
看着紧闭双眼的安艺伦也，比企谷颤抖着声音询问。
“...安艺？你还好吗？”
“正好跑到诊所来了，看看老维在不在这里，让他帮忙看一下吧。”
工藤努力站起来扶着墙进入诊所，比企谷这才发现工藤的肩膀也被打了个对穿。
三个人里只有自己足够幸运，暂时还没什么事。
第990章垂死的境遇
比企谷拖着安艺伦也，肩膀上架着工藤新一，两个半人一瘸一拐进了诊所。
还好里面的人通过监控看到了外面的是谁，不然等着比企谷他们的只有子弹。
“老天…你们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维克托一眼就看到被比企谷拖进来的安艺，他还以为比企谷拖进来一具尸体，工藤的伤势都只能算是小伤。
“外面的人都疯掉了，能抢下半截身子就不错了，另外，老维你这里还有义体抑制剂吗？”
维克托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比企谷，“你...感觉身体怎么了？”
“不，不是我用，是安艺。”比企谷赶快摆摆手。
“比起赛博精神病，我感觉还是先保住他的命比较要紧。”
维克多看安艺的样子叹口气，戴着眼镜的双眼认出了这个笑起来一脸人畜无害的少年。
“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会变成这样，不管是被人打死还是变成赛博精神病都是，而且它们往往是一起的。”
“虽然我很想救下他，但我这里的义体配件没那么多，只能是尽可能维持性命...”
“能保住命就好，剩下的我们可以自己解决。”比企谷赶紧说。
“那就快点吧，外面那些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冲进来。”
维克托擦擦手，立刻开始启动仪器，还好夜之城有点条件的人都会自己准备发电机，也不至于只能干瞪眼。
直到老维先把手术室里躺着的人推出来，比企谷和工藤这才发现雪之下他们也在这里。
不过三个人的情况都不太妙，雪之下捂着小腹，四宫捂着一只眼，最惨的是丰川祥子，直接躺在病床上被推出来了。
“你们这是...”工藤迟疑着开口。
“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我伤到了右眼，雪之下腹部中枪，丰川差点被砍成两半。”四宫辉夜的声音有些虚弱。
“嘶...到底怎么回事？”工藤新一激动下扯到了自己肩膀的伤口，倒吸一口冷气。
“我们遭遇了虎爪帮的成员，是丰川拼命战斗才逃出来。”
虽然四宫辉夜只有几句话，但看三人的伤势就知道情况肯定没那么简单。
“你们呢？安艺怎么变成了那个样子？”
“我们...我们遇上了运输龙兽，还好MS及时赶到，不然我们就全完了。”
工藤新一捂着肩膀苦笑，也不知道是该说谁比较倒霉。
“为什么你们还把安艺带回来了？那家伙应该是个不稳定因素了吧？”
四宫冷声质问工藤，看安艺伦也全身都是血液肉沫的样子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已经是个赛博精神病，在人群里大开杀戒了。
这样的家伙倒不如直接扔在那里，也省得他醒过来开始六亲不认。
“别这么说，不管安艺变成什么样子，至少在他真的对我们攻击之前，我们都不能放弃他。”
工藤劝慰着四宫辉夜。
雪之下面色苍白，踉踉跄跄坐在比企谷身边，她暂时没力气参与争吵了。
虽然丰川祥子一路上都是强拉着她，但随着受伤，雪之下本就薄弱的体力更加不堪。
比企谷看向他身边的少女，忽然想到这好像是雪之下第一次受伤，因为没有义体的关系，大家都不自觉地照顾着雪之下。
虽然雪之下病弱美人的样子很好看，但比企谷还没让小头控制大头，能在这个处境下起歪心思的都是精神有问题。
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但遗憾的是，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地下诊所的大门忽然被打开，冷酷的电子眼扫过室内的几个人。
比企谷一把抓住雪之下扑倒在地，工藤和四宫也同时扑倒，炙热的子弹扫射而过。
还没站起来，比企谷就感觉背上一凉，剧烈的痛楚通过神经传递到大脑，这该死的义体清晰地告诉了比企谷，他的后心被贯穿了，这几乎预定了他的死期，但还不是现在，体内的义体拼命挽留着比企谷飞速流逝的生命。
工藤他们眼睁睁看着这只突然出现的海豹龙兽进来一阵扫射后，一刀刺入比企谷后背，而比企谷已经是还能动弹的四个人里战斗力最强的那个了。
“喝啊啊！!”
被比企谷抓着拽倒的雪之下还没反应过来，海豹龙兽拔出的血红刀刃便映入瞳孔，比企谷的鲜血喷在脸上，雪之下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线断掉了，下意识使出自己勤加练习的合气道，高抬腿踢向海 豹龙兽。
但海豹龙兽都没回头，尾巴一甩，末端的尾刃就切断了雪之下的脚踝，正要顺势刺入雪之下的胸膛。
在接触到雪之下胸口的一瞬间却发出清脆的响声。
意料之外的情况让海豹龙兽不得不回头，这一击本该是必杀才对。
工藤和四宫抓住这个机会立刻掏枪射击，海豹龙兽的身体把雪之下完全遮住，这么近距离至少也能打中一两发。
海豹龙兽的身影立刻消失在原地，两人还没开几枪的子弹全打在雪之下身上了。
而海豹龙兽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出现在四宫辉夜身后，举起刀刃正要刺下却停顿一下，更改动作准备割断四宫辉夜的脖子。
它不知道刚才雪之下挡住攻击的是什么情况，为了确保必杀，它决定尽量少使用捅刺攻击。
但就是这个停顿让工藤和四宫有了反击的机会。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死亡气息，四宫辉夜立刻撩起后腿，虽然动作俗套，但撩阴腿是真的有用。
不过数码兽一般不吃这套，再说海豹龙兽也不会让这慢如龟爬的动作得手，闪电般探出手抓住四宫辉夜的小腿，用力一甩，她就和冲上来的工藤撞在一起。
倒地的工藤呲牙咧嘴，肩膀的伤口再次开始大出血，而四宫辉夜已经疼晕过去了，她的小腿被海豹龙兽捏碎了，原本笔直光洁的小腿扭曲成可怕的模样。
从开锁到现在，海豹龙兽进来还没半分钟，甚至可以说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四个人全部失去战斗力，或者说必死无疑。
工藤顾不得推开压在身上的四宫，从口袋里掏出一片白紫色的水晶。
“你这家伙还不知道吧？这可是来自究极体的东西...不想被碾碎的话就向后退！”
海豹龙兽面罩上猩红的电子眼注视着工藤新一手上的水晶，来自贝奥武夫兽的圣紫水晶，上面还有着浓郁的光属性能量。
放在某个奇幻世界可能直接成为什么圣物，但在科技世界在工藤新一他们手里只是种奇特的材料而已。
海豹龙兽判断就是这东西帮雪之下挡住了自己的攻击，至于工藤新一的威胁则完全被无视掉。
海豹龙兽仿佛刻意增加压力一样慢慢朝工藤走过来，匕首紧握在手中，没有脚步声的动作像是无声的死神一样逼近。
当走过病床，海豹龙兽反手把匕首捅进去，鲜血染红被单，微弱的惨叫传出来。
丰川还没死，但想要靠这点偷袭海豹龙兽未免太天真了。
但出乎海豹龙兽的预料，又挨了一刀的丰川祥子竟然还有力气，而且爆发的力量甚至反手夺过了海豹龙兽手上的匕首。
海豹龙兽的力量虽然并非其主要进化方向，但比较高等突击龙兽也是不相上下，而眼前这个受了重伤的少女居然还能爆发出如此力量？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当丰川祥子想要用夺过来的匕首直接捅进海豹龙兽的身体时，海豹龙兽带着钢块的手套已经握拳打在了丰川脸上。
哪怕是娇嫩的少女，冷血无情的海豹龙兽也绝不手软。
丰川好不容易夺过来的匕首被打飞出去，海豹龙兽也没去捡，而是要用指尖的利爪干掉丰川。
手术室的大门猛地推开，维克托提着枪直接开火。
外面打成这个样子，维克托当然知道有情况，但手术已经开始，安艺正处于危机时刻，至少得先让手术台上的人稳定住。
维克托的手很稳，即便是海豹龙兽突然消失也没把子弹打在丰川祥子身上。
“小心！”
听到身边的女声，维克托惊出一身冷汗。
海豹龙兽的利爪就离自己的胸口只有一丝距离，马上就能把自己开膛破肚，但却忽然停住。
草雉素子正举着自己的谦信指着海豹龙兽的脑袋。
虽然海豹龙兽能在子弹出膛后躲开子弹，但近距离面对技术兵器还是差点速度，而且拼上自己的命杀死维克多并不值当，毕竟维克托只是顺手而已，并不算是主要目标，后者是它停手的主要原因 。
“草雉少佐…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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