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卫马丁内斯
“你、你这是……”
“哦,当然是配合你了,不然只有你一个人岂不是太显眼和尴尬了?铃会怀疑的。”
“好、好吧……”
他们二人并肩走出后台,来到了宴会的会场,而他们的出场也一下子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认识樱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只是在走廊人与她擦肩而过时对这个气质冷冽的女孩子有那么点印象,林周围的人则是对她稍微佸熟悉点,但也就停留在她是个冷漠杀手的印象上。
可今天她换掉了平时为了行动方便而干练的服装,穿上了一套洁白的长裙礼服,手上戴着优雅的蕾丝手套,脚下踩着水晶般的高跟鞋,将她笔直优美的双腿的线条展现得淋漓尽致,脸上也不似平日里的那般冷淡,而是有着一抹淡雅的微笑。
“姐姐?”铃呆呆地看着那光彩动人的少女。
但除了她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其实都被另一个人给吸引走了。
或者说,他简直就是在强暴他们的视网膜。
“差点忘了通知各位,其实这还是场化妆舞会,大家想怎么打扮自己都可以。”
林双手叉腰,志得意满地挺起了胸膛,同时……也让他胯下那晃荡着的东西更加诡异。
面对刺眼的目光,他毫不在意:“怎么样,我的造型是不是……”
“嘭!”
“布嘎!”
一拳头殴在他的腹部,林当场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
普罗米修斯嫌恶地擦了擦拳头,盯着在地上抽搐的林:“你在做什么……”
“咳咳……我这不是打扮成大象的样子嘛……”林爬起来,指着自己穿着的有着一条长到拖地的象鼻的大象图案裤子,他从自己背后拿出几条一模一样的裤子,“顺带一提我给凯文他们也准备了同款,有要加入我们大象家族的吗?”
“嘭!”
普罗米修斯拖着林的象鼻,回更衣室了。
第六十三章 哥哥
“姐……姐?”
铃有些不确定地望着自己面前这位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大姐姐,她长得和自己姐姐一模一样,但铃却从来没见过自己姐姐把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过。
而且……
铃看向粉发少女头顶上的那一堆粉红色的狐耳。
这是……装饰吧?刚才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和林哥哥声音很像的大哥哥说这场宴会还是化装舞会,所以这应该也是装饰吧?她都看到狐耳下面的发箍了。
“嗯,是我,铃。”
樱温和地摸了摸铃的头,这熟悉的动作让铃确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姐姐。
樱见铃的眼中即便有些奇怪,但也没有把她当成怪物来看,顿时松了口气,林确实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林让樱把狐耳伪装成发饰,然后他再宣布这是化装舞会,加上林自己和另一个面具男的佐证,足以让不熟悉逐火之蛾的铃相信这就是装饰。
“真的是你啊姐姐!这里究竟是哪里啊?”
“这……”樱犯难了,她无奈地梳着铃的头发,面对自己妹妹好奇的眼神她只能苦笑,“说来话长了,暂时不能告诉你,今天就开开心心的跟姐姐一起玩吧。”
“好吧……”懂事的铃看得出来樱的为难,她心有疑惑,但却没有再问什么,开始去关注周围那些有趣的东西。
而此时在宴会场的另一批人的其中一个人则颇为不爽地把视线从樱的身上收回。
“什么宴会……凯文和爱莉希雅是被洗脑了吗?”梅比乌斯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她十年如一日的穿着自己那套宽松的衣服,就算是这回的宴会也没有换掉。
她觉得凯文和爱莉希雅能答应这种条件简直就是大脑短路了,难道看不出来那个占据了林的身体的家伙就是在玩耍吗?虽然很多地方的确跟林挺像的……但林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梅比乌斯和其他人不一样,其他人可能会觉得现在的林耍宝的样子就很古怪,但梅比乌斯太熟悉林了,那家伙就是个不动声色的腹黑闷骚怪,犯贱是常有的事,所以就算是一开始她都只是觉得林又突发奇想的要做些怪事了。
可林再怎么样……也不至于……
梅比乌斯眼角抽搐地瞥了眼林吐在地上的那滩“血”,从黏稠程度来看,应该是番茄酱。
“克莱因,她们两个人呢?”梅比乌斯一扭头就发现某两个活宝已经不见了踪影,顿时拉下脸额头隐隐有青筋暴露。
克莱因神志不清地顶着自己的黑眼圈,指向某个方向,梅比乌斯一眼看去就看到了她两位可靠的助手正在旁若无人的扫荡着披萨,其狼吞虎咽的豪迈不禁令人侧目。
“博士,你也来了啊。”
布兰卡牵着自己女儿的手和自己丈夫痕一起走来,他们一家也换上了宴会的服饰,充满了一家人的和蔼氛围。
“我不来爱莉希雅就要拿着喇叭二十四小时蹲守我的实验室记录我的话然后广播了。”梅比乌斯想到了和林沆瀣一气的某个粉发美少女更是气得牙痒痒,这不是为虎作伥是什么?
“哈哈,我以为你是担心林把头盔摘了后就受欢迎了所以特地来看住他呢。”自从结婚之后越发爽朗的痕很是大声地笑道。
梅比乌斯面色淡然地对布兰卡问道:“布兰卡,他是谁?”
“……我的丈夫,痕呀。”
“哦,我还以为是实验室里的尸体死而复生了。”
痕摸了摸自己鼻子:“额,太过分了吧?就算我说到你心坎里了也没必要……”
“需要我把你再泡回福尔马林吗?”梅比乌斯冷笑着,一双蛇瞳闪着冰冷的光,“放心,我还会好心地帮你把没用的嘴巴给缝上。”
布兰卡好笑的看着梅比乌斯和痕斗嘴,她知道梅比乌斯其实一直都很生气痕把她给“拐跑”这件事,幸好佼她把克莱因介绍给了梅比乌斯,不然梅比乌斯不知道该对痕有多大的偏见。
“嗯……梅比乌斯博士,你在成为融合战士后看上去更年轻了。”痕捏着下巴皱眉看着比之前看上去娇小可爱了不少的梅比乌斯,“我做完超变手术后也会这样吗?”
“……”
梅比乌斯面无表情地瞟了布兰卡一眼,又低头瞄了眼看上去呆呆萌萌的格蕾修,讥笑道:“放心,在我的特制手术下保证你年轻五十年。”
“……那我不成胎盘了吗?”
梅比乌斯暗中做的超变手术其实是布兰卡在帮忙,布兰卡知道那究竟是一个多么危险的手术,而她的丈夫在这之后居然也要做同样的手术,经历同样的危险,这怎么可能让她放心的下。
所以梅比乌斯特地强调了“特质手术”,虽不一定唬得住布兰卡,但多多少少还是会让她觉得梅比乌斯有底气。
这也算是梅比乌斯对布兰卡一家的温柔了,毕竟……不管是布兰卡,还是布兰卡介绍的克莱因,都足以让梅比乌斯回报他们一生了。
“这还真是……希望手下留情了。”痕怎么能听不出来梅比乌斯的话里有话,他苦笑一声,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他不能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担心,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为了人类,也为了自己走出的路。
林、凯文和爱莉希雅,他的几个晚辈,都已经为此献身,还有即将进行手术的科斯魔,痕又怎么能够畏惧。
“说起来“星门”的情况怎么样了?最近你的任务应该是去驻守星门了对吧?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星门的消息了。”
梅比乌斯话锋一转,冷淡问起了某样东西的情况。
而痕的眼神一凝,他神情凝重地对梅比乌斯摇了摇头:“还是老样子……”
就在话题即将进行到下一个阶段的时候,一个身影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跟他们打了招呼:“阿蛇也在啊,怎么样?宴会的感觉不错吧?”
“确实不错,林。”痕笑着回应道。
梅比乌斯则用要咬人的眼神“钉”在了林的脸上,那神情好像在说,你要是再敢喊“阿蛇”就咬死你。
“林哥哥好。”
格蕾修,突然抬起头,对林轻声道。
第六十四章 被困在过去的人
“嗯嗯,格蕾修真乖啊,这个就提前给你吧。”
林蹲下去对格蕾修温声道,然后把一开始就拿在手里的礼物盒放到了格蕾修的手里。
他似乎打从一开始就是准备来送礼物的,在做完这件事后,他对几人打着招呼走开了。
“格蕾修有见到过林摘头盔的样子吗?”痕在林走远之后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他把他那破头盔宝贝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摘。”梅比乌斯随口吐槽了一句,然后才反应过来,“等一下,那格蕾修是怎么认出他的?”
林说话的语气不可能让人和平时联系起来,一个小孩子又怎么认得出来这是那个平日里不爱说话的哥哥?
不过格蕾修可没有管他们在讨论些什么,她把礼物盒拆开,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只做工优良的精美画笔。
看到里面是画笔而不是什么怪东西其他人都舒了口气,这个林给他们的印象太深刻了,以至于觉得他送出来的东西也可能是一些诡异的玩意。
“我还以为林先生会送更可爱一点的画笔。”克莱因打着哈欠看格蕾修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画笔的笔杆,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盒子里。
“可爱的画笔可没有专业画笔好用,他考虑的是实用性,而不是外观……”
梅比乌斯话说到一半停了,她发现这一点上这个人和林其实也是一致的,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浮。
这让她多看了一眼还是呆呆萌萌不说话的格蕾修。
“格蕾修。”她呼唤了一声。
“梅比乌斯阿姨。”
“是梅比乌斯姐姐。”
“梅比乌斯阿姨。”
“……”
无视了布兰卡和痕的憋笑,梅比乌斯亲切地指着不远处在跟别人交流的林的背影:“你是怎么认出来他的?”
“颜色……一样。”
“颜色?”梅比乌斯怔了下,然后边微笑边指着自己的脸问道,“我是什么颜色?”
“绿色。”
不出所料。
“那林是什么颜色?”
“……”
格蕾修困惑地看着梅比乌斯,看上去有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怎么了?”
格蕾修摇了摇头,她的视线不断在林和梅比乌斯之间来回,眼中的困惑加重,但还是憋不出来一句话。
“莫非是不知道的颜色?”
毕竟格蕾修还小,有不认识的东西也正常。
但格蕾修还是摇头,她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抓着自己的礼物和布兰卡的手,垂着小脑袋,只不过还是会偶尔撇过头去看林,满脸的疑惑。
……
“哟,老司,好久不见了啊。”
一只袖子垂在身侧的司帕西正在用叉子吃桌上的蛋糕,只有一只手的他吃东西有些麻烦,不过他很有耐心,也不挑剔,走到哪吃到哪,倒也惬意。
他见林走过来,笑了笑放下手里的叉子:“你怎么突然有兴致做这些?”
“我又不是林。”林靠在他旁边,端起一杯鸡尾酒,望着酒杯中倒悬的模糊自我,“俦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也许是吧。”司帕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这位不知名的先生,找我有何贵干?我和林的关系也不算好吧?”
“不算好可不会把血清给他用。”林抬起头将酒一饮而尽,杯中的自己恢复了正常,他悠哉地放下杯子,“至于为什么找你……老司你还记得那时候的事吗?你骑在他身上,跟疯了一样痛哭,殴打比你拳头硬一百倍的头盔。”
“……怎么可能忘记。”
“在那之后又牵扯到了很多事……不过算了,讲起来太长了,在那之后,你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
司帕西的手指合拢,捏紧成拳头。
时间已经隔了很久了,就算是再深情的人,也差不多该将那股疼痛缓解了。
但缓解不是遗忘,即使是现在,司帕西想起那日的妻子和女儿,心脏也会隐隐作痛。
痛苦、悔恨、悲伤……海水般的磅礴的情绪将人淹没,让他迷失自我。
为什么他会问起来这件事?
“你以前说我……说林是一个空壳,他什么都没有,心是空的,所以他才能执行他的程序化正义,这句话还真是没说错。但是当这个空壳里装的东西越来越多,他越来越不像一个机器而像一个人的时候……”
“不,就当我没说吧。举办这个宴会只是为了好玩,想见一下林记忆里的一些人而已。”
林的笑容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而司帕西狐疑地瞥了他一眼,觉得他刚才说的话有一些古怪。
“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奇怪,既然你不是林,那真正的林去了哪里?”回归到本源性的问题上,司帕西目光灼灼的盯着林。
“……老司你那时候其实没有恨我,而是在恨另一个人对吧?”
“这和我问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