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卫马丁内斯
阿波尼亚换下了修女服,穿上了黑白色的日常服饰,她蔚蓝色的瞳孔平淡如水,看不出来有任何的撒谎的痕迹。
“哼,你们最好是。”
“对了……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像从刚才起,就有一些人不见了?”
“……”
而此时,林的房间里,多了一位不速之客。
除夕特辑 只有一头牛和耕不完的田的故事(二)
饶是林这般能够几天几夜不睡觉作战的钢铁之躯,最近几天为了过年忙里忙外的也已经累得不行,他揉着自己的眉心走进卧室,随手将外套搁在凳子上,换做往日他绝对会先把衣服洗了再睡,可今天……还是等明天醒了再说吧。
他把自己甩上床,连被子都不盖,便磕拢眼皮,不一会儿便发出匀静的呼吸声。
能够团团圆圆一起吃顿饭,还真是不容易……等明天再陪他们玩吧……
窗外高挂于热闹非凡的人间之上的明月仿佛也被渲染上了一抹喜庆,也不知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今日是否也在俯瞰人间啜酒高歌吟诗作对。
“滴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不知从何时起,清冷的房间中,多了一个人影,仿佛从一开始,就存在于此。
细长的兽耳,在皎洁的月光下轻轻地抖动。
她小心地把窗户关好,再检查门有没有反锁,精湛的杀手技巧让她落下每一步时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而高超的反侦察意识则使她准备了一个万无一失的密室。
回到床边,注视着看上去有着和往日不同的慵懒的黑发男人躺在床铺中,视线从他为了方便干活而扎起的高偕马尾经过单薄的衣服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再看着他恬静的侧脸和凌乱的被褥外没能遮住的肚脐。
“咕咚。”
她咽了口口水,此时稍微有些犹豫。
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但随即她又想到换做其他人哪会像她这样想这么多,估计已经直接扑上去把林绑了玩到天亮去了。
于是恶向胆边生,她当即向床上熟睡的林伸出了罪恶之手。
“你在做什么?樱。”
比屋外的飞雪更寒冷的声音,在屋内飘飞。
漆黑的墨瞳,倒映着兽耳少女的僵硬的脸庞。
林没想到自己稍微睡一觉醒过来看到无光的房间里一个人无声无息地站在自己床边,换做是其他人恐怕已经吓得昏过去了。
樱在日常生活中属于温柔又恬静的代表,在饭桌上也很少跟别人一起闹腾,性格给林的感觉就和她家乡的“大和抚子”差不多,除了时不时散发出的杀手独有的杀气外应该算最正常的一个人,结果她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着实给林给整的一头雾水。
今天太累了没注意,现在离得近了林才发现樱穿的是一套海蓝色的和服,宽松的舞袖和绑在腰肢上的蝴蝶结让这位冷面杀手的气质和缓了不少,绑在右边兽耳的鎏金头饰则增加了一点节日的气息。
也许是被林的醒来给吓了一跳,和服从少女的肩头滑落到臂弯,露出雪糕一般的光滑柔嫩的香肩,而在胸前的高耸入云也泄露大半呼之欲出。
她里面……没穿?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林直起身子,左右环顾,发现距离睡着似乎没多久,他怎么又醒了?
“我、我是来……”被抓了个现行,樱纤长的脖颈迅速被红润占据,她咿咿呀呀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总不能说,她是来给自己打响新年第一炮的吧?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樱取出了随身携带正准备在接下来用的玩意递到林的面前。
“我是来要红包的!”
“……”
林沉默地看着她递过来的东西,他伸手接过,捏了捏其光滑的包装。
这玩意,确实是红色的,上面还写着“新年第一响”的喜庆贺词,但很可惜它要装的东西不是钱,而是人类的精华。
樱忐忑地偷瞥林的表情,这种程度的劣等谎言想让人相信估计只有祈求听的人脑子被踢坏了,而樱也是脑子没转过来才说出如此令人震惊的话。
“……原来如此。”林的神情松懈了,他看着樱,喃喃道,“我是在做梦。”
“……”
额?
“看来是最近太累了,但是为什么会是樱,明明樱应该很讨厌我才对。”
讨厌?!
樱实在没想到林会说出这句话,她的耳朵都震惊地竖了起来。
她怎么可能会讨厌他?
不对!
樱在这时思维异常的清晰,以前在她眼里林对她的种种奇怪的行为和对待她时与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瞬间得到了解答,因为……林认为她讨厌他!
原来他不是讨厌她,而是他认为她讨厌他。
这种戏剧性的事实让樱都当场宕机了,根本没注意到林的动作。
“不过这样也好,在梦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机会难得。”
没等樱反应过来,她就被扑倒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铺和林肆无忌惮的动作让她大脑一片空白。
“林,你、你要做什么?”樱的身体一下子就燥热了起来,林抚摸她敏感的兽耳,甚至还用力地捏耳朵的根部,酥麻的感觉让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看着越来越近的脸迷离地问道。
“发红包啊,你不想要吗?”
林理所当然地说道。
“……要。”樱发出蚊子似的轻响。
因为林以为这是在梦中,所以他的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有些粗暴,樱还是第一次看到跟个野兽似的林在自己脖颈上沉重的呼吸,然后狠狠地咬在她雪白的肩膀上。
“啊……”
好痛……但是……又感觉好舒服……
如同标记领地一般,他在樱的身体各个部位都留下了牙印,一身纯洁的和服被肆意地伸进去搅得凌乱无比。
根本就是单方面的释放欲望,林没有给樱半点喘息的余地,就连接吻时樱嘴中的氧气都被吸走了,舌头被含在嘴唇上轻咬,大脑晕眩,几乎昏厥。
她面色潮红嘴角挂着晶莹的唾液倒在床上,看着林一点一点地褪去两人身上的衣物,最终将她毫不客气地架在床头。
这样的林……也不讨厌呢……
樱用最后一点力气,夹着林的腰,她痴离地冲林一笑。
挺好啊……就算是林以为是在梦里……也只对她这么特殊……
“林……请、请收下我的处……处……”
没等她话说完,一阵痛楚就让她忍不住咬紧嘴唇。
但她的心,却格外的雀跃。
什么道德,什么矜持,全都被她抛在脑后,配合着林对她狂乱的动作,被他从身后抓住两只耳朵,像只真正的狐狸一样两眼翻白,全身痉挛。
她颤抖着低声痴语:“我好爱你啊,林……事到如今……终于能说出口……啊……”
除夕特辑 只有一头牛和耕不完的田的故事(三)
关了灯的房间里,安静得可怕,有着一头黑发的男人赤身裸体地坐在床边,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上,脸上的表情严肃无比。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浓郁到让人以为房间里是不是种满了石楠花的味道。
粉发兽耳的少女玉体横陈地躺在床上,和服被撕成布片,人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至于到底是累了,还是出于其他原因……从她脸上泪痕和遍布身体的流淌痕迹和咬痕来看……
林的神情,在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痕迹后,更加肃穆了。
做了。
而且还以为是做梦,所以哪怕樱是第一次,也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得疯狂的做了。
整个过程自己回想起来都实在太……禽兽了。
樱还为了他几乎把身体上下都用了个遍,要是做个比喻的话,假如她是一个五角星的瓶子,俜那每个瓶口装的水都已经满溢了出来。
没、没关系吧?樱没有拒绝,而且仔细想一下她当时好像就是打算……
对,没关系的!大家都是最要好的朋友了,朋友一起在床上睡觉而已——
“呼……”
没关系个屁啊!
林从出生开始就从未有如此紧张的时刻,他抱着自己的头,脑海中装满了刚才在樱身上发泄的兽性的画面,还有细细回想时的少女的唾液和身体的回甘……
他到底做了什么!
莫非是最近几天积攒的压力太大了,跟梅比乌斯她们那个啥的时候又一直是被主导的那方,所以碰上了好欺负的樱就完全释放了出来?
林此刻绝望得想自杀。
新年第一天,他居然对自己身边的好朋友下手了,不是之前跟梅比乌斯她们的你情我愿,这完全是他一手酿成的大祸,假如樱要把他告上法庭估计都不用律师“逆转”了,他当场就会被判处枪决。
他失魂落魄地起身,穿好衣服,完全没了睡意,走出门去。
……
“应该是梅比乌斯的问题才对。”
维尔薇毫不犹豫地指认了梅比乌斯作为凶手,她拍了拍自己的高礼帽,戴上单边眼镜,像个侦探一样说道:“怎么想都是梅比乌斯博士在跟林做‘哔——’时,太过强势了,让他丧失了做‘哔——’的兴趣。”
“你这是说的什么玩意?”梅比乌斯恶狠狠地在她脸上剐了一眼,咬着银牙道,“他那东西的规格……能直接把我这个矮小的身体顶个对穿,要是让他主导,我估计要身体再缩水几次。再说了,你们自己说说你们在做的时候是不是在上面的。”
“……”
“……”
此话一出,维尔薇,连带着阿波尼亚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阿波尼亚就不说了,维尔薇的大部分人格都因为自己是天才而自带“骄傲”的属性,即便大部分时候都对林百依百顺,但一关上门……
“修女,你能给林下暗示吗?”
梅比乌斯叹了口气,不得不跟她们合作了啊,她为了今天可是准备了不少,不想前功尽弃。
“林……现在……跟我单独相处时……一直在提防‘戒律’……”
“……你到底都对他做了什么。”
……
话分两头,林在走出房间后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上,大厅里已经空无一人,只剩下灯还亮着,这是神洲的习俗。
林走到饮水机前给自己泡了杯速溶咖啡,他径直走回到沙发坐下,仰头靠在软背上。
原来樱不讨厌他啊。
林纠结了很久之后,想到的却是这件事。
那个不善表达的笨拙少女用体温和温柔的动作告诉了他心意,让林发闷的大脑就跟被泼了盆水一样醒了。
其他的……算了吧,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怎么了,林,你看上去有心事。”
此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林愣了下,一扭头便看到穿着汉服的灰发少女走了过来。
“华……”
“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当一个倾听者。”
华拂袖坐在了不远处,她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大概是叫做“仙气”的气质,十分自然的与环境融为一体。
以前林是长辈,她在与其说话时都会不自觉地带上敬畏,而现在华已经完全把他当做了平辈人,在时间大到已经可以忽略短短几年的尺度上,辈分已经没有了意义。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的关系了。”林眼里弥漫着茫然,“害怕伤害到她们……但真正让她们受伤的却也是我的不放手。”
林以前缺乏被爱与爱人的经验,所以他不想让任何一人对他付出了感情而得不到回报。
可这样的做法,在如今看来跟人渣无异。
今天的樱,给这复杂的关系网,又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因为樱,所以你迷茫了吗?”华轻描淡写地问道。
“……”
林默然地看向灰发少女。
华端起茶杯吹了吹,随口解释道:“我能感知到气的流动,你的房间中发生的事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