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万欧姆
只是脑海响起对方的话语,这对夏眠来说仍然别扭。
双手的手指都忍不住在桌子下面轻轻纠结。
就听到他说。
“前天宋夕颜回来了吧。”
问的是那位位高权重的银发女子。
夏眠迟疑了一下,低声回答。
“嗯。”
“她有没有什么情况,任何情况都告诉我。”
许清焰言简意赅。
果不其然...是问那个女子的状况。
只是宋夕颜才从鹿鸣宗回来,他这么急切干什么?
身为内门弟子,当然有着坐在静心书院资格的夏眠出现在这个早晨里,并没有人觉得多么奇怪。
和许清焰坐在一起也说得过去。
毕竟在很多人眼中她是个男子,不存在什么特别奇怪的可能性。
所以也就没有多少人去观察这个男子时不时像是低声自语的行为。
不过夏眠仍然有些疑虑。
被利用的工具结果如果是被抛弃,已经是万幸。
老实配合真的能有希望?只是上次对方的话也敲打了自己...看起来的确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
毕竟坚持己见,最好的结果也只是玉石俱焚罢了。
所以她还是回答。
“前天回来了,只是我只来得及见到她一面。她坐在轿子里回了水榭...”
“没见任何人?”
许清焰继续问道。
夏眠回忆了一下。
“也不是...只是只见了郁师姐,我也试探性的询问了一下她回来对我有什么吩咐没有。但是郁师姐说没什么事情,宗主要整理一下鹿鸣宗与我们宗门的交接事务,所以这几天不会抽空露面,让我随时等着吩咐就好。”
“嗯,我知道了。”
没了?
夏眠还等了一下,以为对方会要求自己做什么艰险的事情。
比如冒险去探查一下宋夕颜到底在做什么,甚至更加危险的...诸如下药之类的事...
她都已经在幻想自己如何为难拒绝,亦或者是艰难的在两者之间周转余地的画面了。
却没有想到,这个少年真的就没有了下文。
她忍不住侧过头用余光去看一眼那个少年。
就看到他坐在窗边,明媚的阳光照着他的身影。
那棱角分明的侧脸,在阳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光辉,似是比寻常更加漂亮了...
不是。
自己看这个干嘛?
但是他在思考什么呢?想这么久?搞得台上的长老还以为自己说的多么鞭辟入里,多么精彩纷呈。
讲的眉毛都翘起来了!
不过...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倒是不常见。
自己总是能看到这个少年玩世不恭,或者痞坏的模样。
以至于对他的厌恨都不顾他本身的容貌。
而认真起来的少年静默在那里,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干净澄澈...
我看他干嘛!
夏眠迅速的扭过头去,却感觉浑身有些燥热。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阳光太过烂漫,偏让人面红耳赤...
许清焰自然是没有下文了。
因为他已经得出结论,虽然时间线改变了。
虽然十八剑宗进攻鹿鸣宗的时间提前了,但是结果没有改变。
依旧是一场大胜,逼迫鹿鸣宗退让割舍。
也依旧...让宋夕颜受了伤。
很简单的结论,因为这和宋夕颜前世的表现没有区别。
按照她的性格,有了这样的功绩少不得大肆宣扬一番,恨不得立马就把她这个宗主之位刻在十八剑宗历史碑文里。
但是因为受伤了,她必须要避人耳目,以防有心之人趁着她受伤的时候动摇她还不算牢不可破的根基。
做出一副励精图治,时刻为了宗门的公务着想的形象来。
所以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会让自己举荐进来的夏眠见到她,生怕露出一点点端倪泄露出去。
只有郁暖是能让她放心的。
而自己也不需要借着现在自己和郁暖的关系专门去询问对方,否则太过刻意,从而影响接下来自己的计划。
自然,肯定也是不好指派夏眠从中去做什么的。
寻常之时宋夕颜就足够多疑警惕,而越是到了这样的关键时刻,她八百个心眼子现在起码要翻个倍。
只是...她会放心这一切交给郁暖去做么?
这就是前世没有得到的线索了,前世的经验只是告诉自己她受了伤,还是在那一个关键的节点之前。
虽然现在提前了一些,但是对宋夕颜而言至关重要的那件事情仍然会让她急迫去治好自己。
悬壁上观...
如果我是宋夕颜,现在最周全的办法是什么呢?
许清焰终于再一次传音入密。
“接下来宋夕颜会有动作,不管什么,你不要直接来找我。写在纸条上,找机会交给白璎珞,她就知道该怎么办。”
夏眠愣了愣,纷乱的思绪迅速的齐整起来。
她不知道许清焰是怎么断定这些事情的,这个少年似乎总是有这样的‘先见之明’。
她甚至觉得他说的每句话都会印证,这和自己对他的感观没有关系,完全是来自内心本能的畏惧。
毕竟是连渊外魔域的事情都能知道的那么详细的少年...
他到底藏着的是什么秘密,暗地里到底掌握的是什么力量呢?
这样的人...如果不在人族,而是在魔域,成为自己的助力。在家族里,自己未尝...
一瞬间这样的念头都夏眠一跳。
这是在想什么东西!
他这般羞辱自己,折腾自己,自己还想着这些?
迅速的整理情绪。
她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终究宋夕颜对自己而言也没有什么恩惠,这个世界本就人人自危...
“我知道了。”
“嗯。”
随着那长老终于结束了比平时显得更冗长的长篇大论。
书院里头的弟子们纷纷起身,有些是已经急不可耐了。
许清焰也正常的起身,甚至是没有多看夏眠一眼,随着人潮走出书院。
只有夏眠显得迟缓了一些。
她很久才起身,等到她走到静心书院外头的时候,人流已经稀少起来。
光线斜斜的从高山云雾处照耀下来,有些凌乱散碎。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个少年的身影恍惚之间好像就在最远端一闪而逝。
模糊的就想好从来未曾出现过,从来没有经过自己的世界一般。
如果是如此,那该有多好。
可是现在...她内心却泛起了其他的想法。
看着这曲折的光线,那云深不见山的光景。
她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少年...究竟能做到什么地步。
到底要做成怎样的事情,他现在的一切,所求到底是什么?
一种冥冥的感觉在提醒自己。
事已至此,自己就被他折辱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连这一切都不知道。
他的秘密也不知晓,未来的画面也看不到...那该有多可惜?
也太不值得了。
嗯。
自己不能死,自己要好好的看着。
最好是看着他如何毁灭。
哪怕是看到他志得意满,也要好好活着。
想到这里,仿佛心神开阔了起来。
她不再停顿,迈着大步径直离开。
————
“咳咳咳...”
亭台水榭,黑裙女子望着那如镜面一般的湖面。
蹙起眉头,咳嗽起来。
伤势比自己想的更严重一些。
宋夕颜隐隐有些后悔,距离悬壁上观只有最多半年时间,却在这个节点受伤...
如果不是为了自己的威严,稳固这个位置,她万万不用如此。
而这个伤势比自己想的更严重一些,到现在都没有完全化解那搬山之阵带来的影响。
杀伐的气息仍然在经脉之中窜动,中伤自己。
该死的鹿鸣宗...
要赶紧好起来才行。
可是偏偏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能放松,宗门内的水并不完全清澈,前任宗主留下的摊子还没有整理完毕。
更何况还要担心外面的一些势力的虎视眈眈趁虚而入。
不能大张旗鼓的宣扬自己受伤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危险。
银发女子想起了什么。
她缓缓拿出那一枚依旧光泽鲜艳的妖丹。
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么?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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