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摔死的苹果
银羽好像分不清甜或者咸，只能说出口感。
只有对一些特别的食物，比如说青椒，她会一口咬定说很苦。
但实际上那串青椒调料撒多了，咸的要死。
怪人是没有正常的味觉的。
感受最清晰的，只有冷热。
就跟雾岛雏的那次一样。
过了一会儿，银羽又沉默无声地抿了一口咖啡，品尝着那温暖的热气。
“老师尝得到吗，味道？”
她抬起了一点头，问道。
在清醒过来以后，她已经意识到，眼前的灰原老师，或许在此之前就并非她们想象中的普通人。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她那时候或许也不会那么恐惧和慌张，被怪人制造的幻象欺骗了。
不过，当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老师，毫无疑问是怪人………
“虽然我味觉有些迟钝，但的确尝得到吧。”
“哦…………”
银羽乖乖地喝咖啡，有些羡慕又有些高兴。
舌头慢慢的浸濡着那也许很苦的热咖啡，银羽倒是不讨厌这个食物，她的确觉得很好喝。
不过，在感受到这温暖以后，她却不知不觉的把头低了一点。
她的目光被额发遮掩。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了手，擦了擦头发下的脸，擦出了一片湿痕。
银羽的表情有些难以遮掩，只能更往下低。
“老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我不是雾岛哀了呢？”
她很快找了个话题。
对于这个问题，灰原微微陷入思考。
从之前开始，偶尔的，银羽就隐隐约约觉得，灰原老师好像发现自己很奇怪了。
应该说，其他魔法少女同伴也发现了。
但怎么说呢。
她觉得，灰原老师实际上要发现的更早。
灰原慢悠悠的想着。
而银羽，因此有些紧张。
直到灰原回答了这个问题。
“大概是从那次温泉旅行开始。”
“那么早？”
银羽露出意外的神情。
很快，她又自顾自摇了摇头。
“不对………那个时候，我一直在好好的扮演另一个我，灰原老师是怎么认出来的？”
她一时间不太相信。
觉得灰原老师大概是在骗自己。
但同时………也的确，她是从那段时间开始，用雾岛哀的身体真正在世界上存在过，留下自己的痕迹了。
而她本来打算，在那个时候就消失的。
结果现在却………
“那一次向我表白的，我觉得是你。”
“……………”
银羽愣住了。
在发愣了一会儿以后，少女的表情有些动摇，而目光也低垂了下去，泛出黯淡的泪光。
她又沮丧地低下了头。
“为什么会看出来啊？”
银羽实在是想不明白。
而灰原捏着下巴想了想。
“我觉得，以问题儿别扭的性格，不会跟我说这种话吧。”
这倒是有理有据。
在空气变得安静了以后，灰原关掉了手机荧幕，整个房间内再次变得黯淡了起来。
这个话题也暂时到此为止。
虽然对于少女敏感的心思来说，刚刚的话题很重要。
但很显然，现在有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
她望向了银羽身上，那颗已经有了明显裂痕，却被亮光掩藏起来的结晶。
“嗯，闲聊稍后再说也可以。”
作为一名不那么靠谱、不那么负责，但出于心情，偶尔可以发挥一些师德的高中女教师，灰原抱着手臂，问着眼前迷茫的少女———
“不过现在，还是先把这段时间，你跟问题儿身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吧。”
第八十九章 出道成为恶役魔法少女
在醒来以后，逐渐从不久前的暴走中恢复了理智，银羽才开始思考各种各样的问题。
虽然当时意识很模糊。
但在那几个黑死徒把她抓住时，后来出现的那名散发神秘气息的月系怪人，却给她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
那个应该就是灰原老师。
现在，她也被灰原老师带到了这里，在休息了一段时间以后，已经恢复平常的样子了。
老师说，要她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
银羽很快就想起来前一段时间，她一直在伪装成雾岛哀上学，现在看来，她貌似在很早的时候就露馅了。
想到这里，银羽低头沉吟了一会儿。
明天起，雾岛哀就要自己上学了。
而且，或许现在，雾岛哀在回到家后，连晚饭都没有吃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银羽把她们这段时间的经历都说了一遍，诸如每天伪装成雾岛哀去上学，以及对付不知从何处而来袭击她们的完全体怪人。
还有今晚她独自一人偷跑出家，之后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时钟嘀嗒的声音。
时光的转动让银羽觉得焦虑。
因为时间对她来说的确是很可怕的事情。
而这一次，灰原难得的很耐心地听着，一直安静的听到了最后。
不过她没说什么安慰的话。
她不喜欢说温柔的话来安慰小女孩儿，有时候怪肉麻的，而且也不讨人喜欢。
不如说，这种时候她总是会有些窘迫和尴尬。
就像在学校里，班里如果有女同学哭起来了，灰原往往会不知所措。
“时间差不多了，我追的电视节目开播了，边看边说怎么样？”
灰原想着，自己这么说会不会太冷漠了。
不过银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在鸿上的研究所里，只有客厅里有电视机，平时基本没机会打开来看，直到灰原偶尔几次光顾这里。
希望电视的声音不会把鸿上吵醒。
……………
直到走出这个房间，银羽才觉得这里不太对劲。
她才想起来，自己好像不知道这是哪儿。
说真的，这个地方是不是有点眼熟？
这实验室一样的建筑风格，虽然和记忆中杂乱无章的样子不太一样，但那些好好摆放在角落里的不知作用的仪器与道具，怎么看怎么看熟悉。
而她在这之前，还从来没有在这么晚的时候来过这里。
———这里是鸿上博士的实验室。
就是那个性情古怪、气质慵懒，一直以来都十分神秘的科学家，在印象中，这位博士的一切似乎都是一团迷雾，但又隐隐透露出这个人或许十分的危险。
虽然鸿上博士一直以来都在援助魔法少女们，但魔法少女们其实未曾知晓过博士的目的。
博士看起来显然不是为了打倒怪人而行动的正义的伙伴。
她更感兴趣的是怪人结晶。
魔法少女们在感谢鸿上博士提供的帮助的同时，偶尔也会对鸿上博士真正的目的感到疑惑，由此而来有不少猜测。
但现在，她为什么会在鸿上博士的研究所？
说实话，银羽有点害怕以前每周末鸿上博士对魔法少女的研究。
看到银羽一脸迷茫困惑的样子，灰原就随口解释道：
“我跟这里的主人是很好的朋友，今晚我正好在她家过夜。”
考虑到说鸿上是自己的女友，又会要费很大劲儿解释，灰原就换了种说法。
反正这些话也没错。
而这时，银羽眼中的灰原老师，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没想到灰原老师和鸿上博士彼此认识………
还是好朋友。
世界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吗？
目前，银羽心底的这些疑问暂时得不到解答，于是就在灰原的带领下，来到了鸿上博士平时不会让她们几个进的研究所内的客厅。
以前，鸿上博士都会把这里锁的好好的来着。
一直到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银羽下意识好奇地看了看周围的各种摆设。
各种可爱的很少女的动物玩偶。
有不少成双成对的东西。
仔细一看，不远处的柜子上，全是灰原和鸿上博士两个人的合照，再一次印证了灰原老师刚刚的话。
只是………怎么说呢？
这里的照片，几乎全是灰原老师和鸿上博士的合照，甚至有不少灰原老师的单人照，而且两个人的“友谊”似乎十分的长久，她甚至看到了像是女子高中生时期的合影。
这两个人的关系未免也太好了吧？
这里真的是普通的客厅吗………
她怎么觉得，这气氛，像是爱人间的甜蜜小屋之类的？
好复杂啊。
银羽决定暂时不去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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