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沃托斯，深深震撼了我！ 第325章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说到最后，下江小春满脸通红，就像是一只煮熟了的大虾，还噗噗的往下冒着蒸汽。

　　女孩难以置信的喊道，“你难道打算给老师挑内裤吗？！还是说你打算让老师给你挑选内裤！？”

　　看着面前激动到语无伦次的下江小春，白洲梓眉头不由自主的皱起，她疑惑道，“不行吗？”

　　“什么叫不行吗？！肯定是当然不行啊！”

　　下江小春拽着白洲梓的手腕就往隔壁教室拖，“在明天开始补课前，我一定要让你明白——”

　　女孩声振屋瓦的呐喊回荡在整栋教学楼中，“涩涩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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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圣娅同学。”

　　司望坐在百合园圣娅的病床剥着香蕉，等把香蕉的皮全扒下来后，他一把塞到百合园圣娅的手心里，“在我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忙了这么大一箩筐事后，你的眼睛有没有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呢？”

　　“……老师，河流无论再如何流转、再如何蜿蜒，它们最终的结局都早已注定——汇入大海。”

　　百合园圣娅没有拒绝司望这过分自来熟的好意，她凝视着手里这根被剥了皮的香蕉，轻轻摇了摇头，“您或许为她们打开了隔阂、消除了误会、搭起了友谊的桥梁，筑实了信任的地基，但结局——依然没有改变。”

　　女孩的目光从香蕉转到窗外缓缓飘落的落叶身上，她语气无比平淡，“幸福的依然幸福、悲伤的依然悲伤、哭泣——不会在任何一张喜笑颜开的脸颊上绽放，欢笑——也不会在任何一张嚎啕大哭的最终发出。”

　　“圣娅同学，你这张三十度摄氏度的嘴，是怎么吐出这零下三十度的话语的啊！”

　　司望翻了个白眼，他一把夺过女孩手里的香蕉，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问道，“而且，我问的好像是【有没有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而不是【有没有看到一个更好的结局】吧？”

　　“湖面是否多泛起一道涟漪，河流是否多冒出一朵水花，如果老师你问的是这种之类的事情的话，我的回答是——是的，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以往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一阵突如其来的大风将快要落地的树叶高高吹起，百合园圣娅的目光跟随着这片树叶一起飘向高中，飘到那洁白的云层之中，注视着某条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到的命运之河。

　　“【补习部】原本应该挤压到第二次特别能力考试后才解开的心结，在你的帮助下，今天下午已经暴露无遗，在第一次特别能力考试的成绩出来后，就能完全解开。”

　　“以白洲梓和下江小春的学力，渚她原本不需要用修改试卷成绩这种小手段就能让【补习部】的第一次补考失败，但由于老师你对浦和花子的开导和那一摞早就准备好的模拟试卷，到时候，她不得不命令一批人连夜修改试卷，等把考试成绩都修改到及格分数线以下后，她才会硬着头皮把老师你喊到第一次见面的那个花园里，装模作样的说一些只有她自己才信的话来威胁老师你。”

　　百合贰园圣娅顿了顿，她继 续道，“零然后 老师san你也装模作样 的相信了。” ⊥） :

　　“真是厉害啊，圣娅同学~”

　　司望露出一副货真价实的惊讶表情，他反手将香蕉皮丢进床边的垃圾桶里，情不自禁的鼓了鼓掌，“居然跟我计划的大差不差，该说预言家和先知不愧是游戏里或游戏外都在开挂的职业吗，不讲道理起来就真的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啊。”

　　“所以这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努力、所有的一切才毫无意义，老师。”

　　百合园圣娅注视着司望的眼睛一动不动，她语气平静的就像是一块在海边经历了千万年冲刷，已经没有半点棱角的石头，“就算是不在命运中的你，就算是能拨动命运涟漪的你，也依然无法改变河流的流向，改变早已注定的结局。”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啦，圣娅同学，命运要是能随随便便就改变……不，命运要是能改变的话，它还能叫做命运吗？”

　　司望表情随意的摆摆手，他笑道，“别看老师我做人做事上似乎都给人一种【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感觉，但在经历了某些事情后，老师我其实是非常坚定的【命中注定】拥趸派哦。”

　　“……”

　　百合园圣娅顿时陷入沉默。

　　虽然司望是摆着一副像是开玩笑般的表情笑着说话，但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老师话语里并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感觉。

　　【命中注定】……

　　老师是真心觉得这个词没有半点问题。

　　意识到这点，百合园圣娅不知道为何有点悲伤。

　　即使她一直就是这么重复着。

　　但不知道为何，当这句话从老师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她就感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悲伤。

　　“……既然如此，老师你这两天为何又要干这么多毫无意义的事呢。”

　　百合园圣娅注视着自己什么都没抓住的双手，她语气平静的说道，“通宵熬夜的准备着模拟试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补习部】成员的心理……就算老师你把这一切做的再完美无瑕、再毫无缺憾，渚她依然会把成绩改为不及格、浦和花子依然会出走圣三一、白洲梓也依然会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带着那颗能摧毁光环的炸弹，去找那个将她捡来，将她照顾、陪伴她长大的锭前纱织。”

　　“【Vanitas Vanitatum Et Omnia Vanitas】……”

　　司望摇了摇头，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该说不愧是基沃托斯的学生吗，一个比一个的思想觉悟高，根本就不是我这种俗人能比的。”

　　PS：

　　不知为何，伊甸条约卷忽然有种奔着四百章去的预感……

第五卷 为谁献上的安魂曲 : 第727章第五十一章 过程的意义

　　像是陈述、像是好奇，像是疑惑……

　　但司望更感觉，百合园圣娅似乎更像是期待自己给出一个能一拳干碎她理念的答案。

　　但他能怎么给啊，他自己都是虚无主义者好不好！

　　司望甚至想用力的鼓掌、狠狠的点头、外加高举双手双脚赞成百合园圣娅的想法。

　　人的出生不过是精字结合卵子的意外。

　　或许有人会说【你的诞生是几亿分之一的奇迹】。

　　但司望更觉得那其实只是几亿分之一的巧合。

　　要是连个生殖细胞都配谈什么奇迹的话……

　　那今天没掉下来的头发、没剪掉的指甲莫非也是什么造物主的奇迹不成？

　　那这个奇迹也太廉价了，造物主也显得过于没事干。

　　建议找个班上。

　　但话显然是不能这么说的。

　　“老实说，老师我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幻想过自己要是有了预言能力会去干些什么。”

　　司望往后一躺，他仰靠在椅背上，一边凝视着天花板上的纹路，一边组织着接下来能跟百合园圣娅闲聊的语言，“第一件事果然就是去赚大钱吧，目标就定为股票，至少兜里那抠抠搜搜的几百块钱生活费还不至于那些金融大鳄们拉下脸皮，跟彩票一样演都不带演一下。

　　“第二件应该就是去开一个大大的后宫，靠着情报上的碾压优势，什么御姐人妻、天降青梅、少女萝莉统统拿下，要是半路没有被人打死的话，那么第三第四件事才会是去统治世界。圣娅同学，你倒好，原地就悟出了别人七老八十才能悟出的道理，直接就进入最终环节当起了灭世大BOSS。”

　　“所以说。”

　　司望随手从床头柜上的水果篮中掏出一颗苹果，他一边啃着一边问道，“圣娅同学，虽然最终的结局都是归于虚无，但你觉得老师我中间这一路波澜起伏的历程怎么样？”

　　“没有丝毫意义，老师。”

　　百合园圣娅语气平静的给出了自己结论，她既不对司望肮脏的欲望有半分看法，也不对司望的调侃有任何意见，只是非常安静的全盘接受，“无论是中途被你欲望伤害到的那些人，还是因你欲望而得利的那些，亦或是你自己，当步入终局之时，那些痛苦、那些幸福、甚至那些虚无，都将归于虚无。”

　　“……说真的，圣娅同学，阿里乌斯校长的屁股应该从她办公室里的那把椅子上挪开，你坐上去。”

　贰九。：四

　　圣娅同学，我跟你讲，你要是在这么给我犟下去的话，接下来我可就要对你的发言全部点赞了哦。

　　到时候估计就不是我来话疗你了，而是你来话疗我了。

　　看你怎么收场！

　　内心采用阿Q法狠狠的在精神上完成全面胜利后，司望相当违心的摇了摇头，“不，我觉得是有意义的。”

　　“……”

　　百合园圣娅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司望，等待着司望嘴里所谓的意义。

　　“嗯……”

　　司望简单的思考了一阵后，他忽然笑道，“至少，只要在中途的过程中你愿意付出了足够多的努力，那当你失败的时候，你就能收获到远超躺平时的庞大痛苦。”

　　“……”

　　金发狐耳的女孩还是没有说话，只不过她那双淡金色的眼睛已经把她想要说的话全部都说完了。

　　老师，你认真的？

　　百合园圣娅用如此眼神看着司望。

　　“我当然是认真的啦，圣娅同学。”

　　司望以同样清澈的眼神回看着女孩的视线，他故作严肃的点点头，“就拿你刚刚才【看】到过的【补习部】来举例吧，现在你看她们努力的敞开心扉，小心翼翼的避开各自的心结，努力维持着这份来之不易，觉得很空洞，很没有意义对吧？毕竟只要渚同学轻轻一挥手了，别说她们这才一天的小小友谊了，整个【补习部】都可以原地上天，存在的寿命讲不定还比不过海边的沙堡呢。”

　　百合园圣娅轻轻点头。

　　这正是她内心的想法。

　　“那我们不妨就先顺着这个思路往回推。”

　　司望随手将苹果核丢到身后的垃圾桶里，舔了舔粘在手指上的果汁，“根据圣娅同学你的说法，在老师我没有插手前，阿慈谷日富美是为了将所有人退学的叛徒、浦和花子是让【补习部】不可能补习成功的叛徒、白洲梓是圣三一的叛徒，下江小春则最倒霉，明明什么都没做，仅仅只因为是【正义实现部】的一员，就不得不跟着一起享受了一把叛徒的待遇。”

　　司望顿了顿，他看向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女孩，“圣娅同学，你经过大家共同努力后的结果，与你最开始看见的结果，在意义上，有区别吗？”

　　“……没有，老师。”

　　百合园注视着被司望丢进垃圾桶里的苹果核，她语气淡然的说道，“在第三轮考试，无论你是否继续担任【补习部】的指导老师，是否应用【夏莱】的权限对抗渚，她都会想尽办法的将【补习部】所有人开除，结果没有任何变化，因此，在意义上也没有任何区别。”

　　“还是有区别，圣娅同学。”

　　司望伸手在女孩脸面前晃了晃，笑道，“至少你刚才稍微犹豫了一下，至少你刚才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着没有意义，而这就是区别，这就是意义所在。”

　　百合园圣娅顺着司望手掌的动作看向司望的眼睛，她脸色依旧淡然，“是吗？”

　　“当然是的，圣娅同学~”

　　司望收回手掌拄着下巴，他笑眯眯的看着似乎不为所动的女孩，“你虽然看见了未来，也接受了那个未来，但你似乎无法忍受那条通往未来之路上所有人必经的痛苦，不然也不会因为一次小小的和解、一个风吹就散的友谊而犹豫。”

　　“但这令你心生犹豫的小事……恐怕连【伊甸条约】正式启动前的前菜都算不上吧，毕竟补考过了有渚同学，渚同学结束了有圣三一的真正叛徒，等打完了叛徒阿里乌斯又接踵而至，等解决了阿里乌斯，还不知道有什么妖魔鬼怪会蹦出来凑热闹。”

　　司望没有劝诫女孩什么，他只是笑着说道，“而我会尽力带着你们通关，或者淹死在某条渡不过的河里。”

　　PS：

　　废墟图书馆太好玩辣，配卡一小时，打架两分钟，所以明天三更！

　　第五卷 为谁献上的安魂曲 :

第728章第五十二章 意义就是让你看到

　　司望轻轻走了，正如百合园圣娅不知道司望是如何避开重重监视潜入她病房那样轻轻的来。

　　百合园圣娅侧脸看着窗外，眼前不自觉的浮现出司望从后面轻轻拍了拍苍森美祢肩膀，而苍森美祢则满脸震惊的看着这个刚从她病房里离开的老师的画面。

　　虽然她观测老师的未来或者过去时，看到依然是一块砖、一根草、一颗石头、或者一只满地乱窜的虫子，但只要她不直接观测老师的存在，而是通过观测在某一时间段与老师发生接触的某人时，她还是有概率能看到部分片段，而不是老师手工添加上去的马赛克。

　　而这个概率离【现在】越近，能看到的机会就越大，这也是她醒来后用来打发时间的主要手段。贰

　　毕竟……鳩

　　已经看过一百遍一千遍的电影，就算过程再跌宕起伏，结局再震撼人心，它从屏幕里发出来的光芒也只会照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丝

　　至于老师……0

　　虽然大多时候只是看到一块砖头如何被砌进墙里，一颗石头如何铺在路上。

　　但至少她还可以猜猜下一幕自己看到的是砖头还是是石头。

　　过程的意义……瞴

　　百合园圣娅从窗外天空的白云上收回目光，脑海不自觉的浮现出老师刚才的话语。

　　【……老师，既然你也认为结局无从改变，那你这么努力、这么拼命，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在淹死前挣扎的更久一点、更狼狈一点、更痛苦一点，等尸体泡肿了，冲上岸了，死相更扭曲一点，面色更绝望一点。】蒐

　　【……这有什么意义吗？除了会带来更多的痛苦外，这没有任何意义的。】索

　　【意义？当然是有意义的，圣娅同学~】q

　　百合园圣娅很难形容老师当时看着她的那个眼神，还有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庞。羣

　　老师嘿嘿一笑，用力拍了拍她的肩膀，【意义就在于让你看到我们从未见过的狰狞死相，然后让你追问出刚才那句——“这有什么意义吗？”的话~】:

　　“……”

　　百合园圣娅按着自己裸露在外的肩头，上面似乎残留着老师拍打过后，还未散去的余韵。

　　她当然知道老师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故事早已注定的悲剧结尾确实让人无可奈何。

　　但倘若见识到过程中的重重挣扎、重重痛苦，就算竭尽全力的使出所有手段，付出能付出的所有代价，去抗争、去逆转，但最后却依旧无法挽回走向那个必将破灭的虚无结局。

　　自己还能安安心心的躺在这里感慨着命运的虚无吗？

　　一只麻雀忽然扑腾着小翅膀降落在窗沿，它咚咚咚的啄了啄玻璃，黑溜溜的眼睛中满是期盼的看着坐在病床的百合园圣娅。

　　百合园圣娅推开窗户，这只她醒来前就已经把她头发作窝，现在估计已经把她当成主人的麻雀立马就兴奋的飞了进来，落在了她的肩头上。

　　“叽叽——叽叽——！”

　　麻雀轻轻啄了啄百合园圣娅的脸蛋，见到主人的目光终于落到自己身上后，它迫不及待就与自己原本以为是一棵躺在被子里的树的主人，分享自己刚才的所见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