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433章

梅比乌斯轻轻的合上手中的书籍，看着连困大的衣秀也难以遮演，密密麻麻延伸到手腕的细小针孔，时不时身体的抽痛以及堵塞感都在证明着糟糕。

不远处的江城是不敢去看的存在，低下头却又只会发现自己已经一团糟。

就算是昔日的回忆也只会无休止的应照、表明着现在的生活的一团乱麻。

呼……哈……

只能深呼吸。

将目光偏转回来。

不再去看那个，无论怎么看也不可能再一次发生接触，实际上就连看也只能偶尔通过研究和治疗崩坏病的方式——借助最权威生物学家的身份接触点。

只是余光不仍免在看着已经千疮百孔到连活着都困难，心脏加速瞳孔收缩连手指都僵硬，渴求这药物治疗，延续生命的情况下压抑住所有身体的异动，小心的偷看着远处，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阳光的他。

沐浴在干金色的阳光下，连绿色的头发都仿佛镀上了一层圣洁，双手在胸前……或许是正在举行宗教仪式的礼仪，苍白的皮肤已经恢复了几分生气。

能看见血色，能看见在阳光的照射下自发的反应着照出几分在皮肤上犹如镜面一般些许红润的光泽。

咕嘟……

过分绵密的口水被轻轻咽下嗓子。

心脏的跳动每秒已经超过了三下，能感受到在神州古称为脉搏的地方的震动。

眨眼的频率变得无比高，甚至偶尔能清晰的看见细长的睫毛在眼前一晃而过。

看来……

还得继续进化啊。

看个江城都把生命又看没了一年时间。

现在如果不想办法续命，就算使用药物，考虑到药物更新的问题，估计寿命也会被缩短到五年以内。

……

【当然。】

【你不会被唤醒记忆。】

【——因为你不会去看。】

【看不见，所以就不会在乎，一定程度上的忽视这些人……忽视这些一生都在努力，为了那犹如烛火般微弱，会在你的一举一动中被轻松吹灭的未来。】

【你可真是个恶魔。】

【伊甸也是……】

【从毁灭黄昏街之后就是了。】

【或许之前这位艺术家顶多是有点小小的恶劣，只是自称为魔王的程度，就像曾经的你一样算中二。】

【在知道了阿波尼亚那里听说到的毁灭黄昏街，甚至不留一点后路之后，也已经不是好人的地步了。】

【只能希望阿波尼亚不是了。】

【能善良一些，温柔一些。】

【这位修女面对伊甸表现出的样子应该会认罪，应该会把江城交出去，而不是执着于复仇，执着于想要保护和拥有自己本就该有的东西，想要去做这世界上最正常也最正义的行为——向着敌人复仇。】

【你无法否定阿波尼亚的复仇是正义的，偏偏相比于伊甸，你就感觉让这位修女主动放弃更可能。】

【大概这个世界上人们总是喜欢欺负好人是一件比复仇还要正常也正确的事情吧。】

【呵……】

【你何时变得如此软弱了？】

【阿波尼亚的性格说到底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只需要知道她对江城施加了戒律，她夺走了你的家人。】

【共情是最无用的东西，温柔也是一种只存在于有能力的人的特权。】

【普通人的怜悯和善良只配叫愚蠢，将自己推入火坑的愚蠢。】

【你这个连自己、连自己的家人都保证不了的废物小点心，到底哪来的善心能让你去关心别人的命？】

……

385.分庭抗礼的阿波尼亚和伊甸

【你不会想着平息矛盾，更不会想着阻止这场有可能真的打起来的战争，就算这份坚定只是你一贯的嘴硬也好，就算你真的有一些虚伪的善良也罢，你也不会有任何的行动了，顶多是满足伪善的期待她们之前出现的矛盾的力度不太大至少不要再名为崩坏的灾难被跨越之前就让人类毁在自己手中。】

【二十八岁，矛盾开始更大幅度的激化，由于双方宣传上的问题，都想要占据主导，且都裹挟了一部分民众，导致骂战的力度已经到达了失控的边缘。】

【尤其或者说正是因为这场问题显得很戏剧化，且多半发生在网络上，反而吸引了很多人互相对骂。】

【乐子人、理中客……】

【各种团体都将其视为引流的方法，尤其是这两种家伙竭尽所能的在推动着气氛变得越来越暴躁。】

【前者是纯纯的喜欢恶心人心态，以让别人不爽为乐，后者也只是看似以理智的角度拉扯情绪而已。】

【在任何人都有着天然的立场，本质上不存在没有立场的人的情况下，直接开局说所谓的自己没有立场，占据看似最有利的道德制高点的位置去抨击别人，造成的结果只会是愈加暴躁的网络被引爆。】

【尤其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子人，一切严肃正常的事情都会被这些家伙解构成笑话，哪怕是试图平息战争的举措，也会被他们以滑稽的手段阻碍。】

【与此同时，在同一年，第五次崩坏也随之诞生，出现的第一瞬间就造就了一个城市级别的冰封。】

【瞬间爆发的能量已经达到了比上一位律者还要高出四分之一的程度，造就了数万人的直接死亡。】

【这个数字对于已经进入现代社会，几乎不会再有战争发生的人类已经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大小了——这还是建立在律者诞生的地点在极其偏远的冰原，附近哪怕最为接近的地方也是已经被毁灭，只剩下一片废墟，连重建都不可能重建的起来的黄昏街。】

【你立刻调动军队配合你深入调查。】

【——你要进入前线。】

【恰好你也有足够的权限。】

【不管你——梅比乌斯在其他方面有多么废柴，多么无能，多么无用，至少你也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专项的才华，在研究，尤其是生物方面还是很厉害的。】

【至于崩坏能抗性的问题……得益于江城有崩坏病的缘故，你也是拼尽全力的开始研究起了崩坏。】

【尽管短时间内没法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崩坏能侵蚀，你也利用这种能量在合理情况下催强了自己。】

【某种意义上你已经达成了一定程度的进化与升华——利用着之前第三次律者诞生时一同出现的崩坏兽，那个官方学名为舍沙的东西，你成功尝试让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与那只崩坏兽一定的共性，研究、模仿并在自己的身体上移植了那种特殊的生命力。】

【稍微第一眼就能让你着迷，无法移开视线的存在，那家伙的生命层次确实极为特殊，也极为强大。】

【尽管你现在只是复制了一点能力，并不能完全展现出那份顽强的生命力，也让自己的寿命提高了。】

【只要能想方设法从那种无法理解的生命体中找寻到名为基因的存在，或许你也可以成为崩坏兽。】

【同时也因为高层基本都被阿波尼亚洗脑的缘故，你的研究不会被任何人做成新闻用来攻击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展开用人体才能进行的禁忌的研究。】

【本来你还以为阿波尼亚会阻止你。还想着把自己的手段隐藏一点，遮掩一下。】

【却没想到对方知道了，却一句话都没说，一点行为都没有。】

【偶尔有几次你做的实在过分了，她出现在面前的警告也带着一种心虚的感觉，似乎是认为自己没资格不配，在你尤其是你——梅比乌斯面前说道德。】

【“不要……用哪些无辜之人是生命。”】

【这已经是她半天才能憋出来的一句了。】

【而你仅仅是撇了一眼，随口的几个字就将这位理论上已经化身为恶魔、也是极为偏执的善人击溃。】

“无辜……啊……”

“那么……”

“江城呢？”

……

……

……

悲天悯人的修女一瞬间失声，再一次被纯白无瑕的面纱与金色的长发笼罩的脸蛋避开了阳光的直射，躲入了阴影中，甚至不敢面对不算热烈的晨曦。

“你还能用你不知道戒律的本质来骗你吗？”

“你到底已经用了多少次呢？”

“在这两年间。”

步步紧逼的邪意学者纤细的指尖轻轻的掩着唇瓣，斜着那仿佛含着几分嘲讽的碧色蛇眸的美眸——昔日梦幻高深的瞳孔已然生出了犹如冷血动物一般的竖瞳，真的犹如毒蛇般冷冷的窥视着一切，已经再一次恢复了冰冷莫测的脸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阿·波·尼·亚。”

“你还敢带他/江城来见我吗？”

“————”

所得到的回应依然是几乎没有。

没有声音。

没有对视。

连脸都躲在阴影之中，蜷缩在侧边的细微，在背光的暗面似乎以为用发丝和面纱就可以掩盖一切了。

之所以是近乎，是因为这份躲闪的姿态就已经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情绪依旧在无形的表达着自己。

究竟是因为什么身居高位甚至掌握暴力的那一个人才会如此逃避，如此隐藏，像是把头埋进沙子的鸵鸟，把脑袋缩进壳里的龟，却发现没沙子也没壳。

梅比乌斯只感觉好笑。

做了坏事却仍被道德束缚。

不上不下的人就是这样的结果。

然而，偏偏就是这样的人掌握了暴力，掌握了权力，为自己超越人类的天赋拥有了力量，只要愿意，一切就会自发的拥簇向她，即便是如此废柴，如此无能了，在拼尽全力的啃食下也是显得毫无意义。

力量衍生权力，这是不变的真理。

——亘古不变。

即便是已经沦落为了怪物。

即便是当少女那纤细的指尖轻轻向上，略过已经恢复到柔软白腻、转弹光滑到犹如正在流动的纯白色牛奶一般不见任何伤口的手臂，那即便划开一道口子，即便直接断掉，也可以再一次生长出来的顽强生命力，直接甚至可以直接触及眼眸，可以抚摸到那与正常人——人类的眼球截然不同的构造。

如冷血动物一般，甚至抛弃了与最重要的人与自己的弟弟唯一的家人那一模一样，色彩一模一样构造的幽绿色几近于梦幻的眼眸，化为了兽的样子。

体内流出的血液都不一定是纯粹的红色了，流动的近似暗影，像是液态的雷电融化于黑暗中的样子。

时至今日也没有一丝一毫，哪怕是胆子也找寻不到，勇气也压榨不出与阿波尼亚正面对抗的资格。

“如果你不希望让我的实验伤害更多人，那就给我更多的经费或者分配更多的死囚。”

“我为什么要进行研究，你是知道的，上个月死于崩坏及并发症的人多达三百万，死在我手里的三十个都不到。”

“而且比起在乎我这点小事，对于身为人类统领的你——阿波尼亚，难道不应该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放在有关伊甸的事情上吗？”

梅比乌斯终究是只能叹息着轻轻放下，主动略过了这个只要想起就会心痛，就会气的牙痒痒的事情。

不敢真的有任何逼迫。

不敢把阿波尼亚堵到无路可走。

谁也不敢保证那家伙会不会再次触底反弹。

曾经一向逃避人情世故，一向讽刺这种毫无意义的情商的学者，终究是要以更大的屈辱将缺失的补回，以此来换得曾经为这份傲慢背负代价的江城。

当初似乎就是因为我不愿意去工作，将所有的重担都交托在江城的身上，被找到了工作，被好不容易介绍到了也只会用冷漠的态度走人，让江城的人情落空，所以才会导致被迫出卖身体的事情发生吧。

真是讽刺。

不还是得接受这些吗？

甚至还得在内心庆幸——因为阿波尼亚至少给予了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

不至于因为真的掌握了武力，掌握了权利就独断专行，就蛮横无理，不仅在真正的治理中一直秉持着善念，连日常生活中也能贯彻至少一定程度的道德，要不是看人不爽，一脚踢死在杀全家，或者随便安个罪名，直接让人有苦说不出，有冤喊不了。

呵……

“崩坏还在肆虐，那个改组之后自称纯美螺旋，当然，我更愿意将其称为——逆熵的组织也占据了整个美洲，我就算真发疯了，做实验又能死多少人，他们搞不好可是能让第三次世界大战打响的哦～”

“还有你想好该如何稳步推进国家联合的提案了吗？如果出现差池，或许会被那边的宣传部利用，以此来作为证据，宣传人类被你暗地统治的事实。”

学者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子，每一下都仿佛是心脏跳动的联动，一步一步如同在漆黑深夜中再慢慢估计道路后方响起了脚步，连带着那嘲讽的声音。

分明在眼前的是一位绝顶的美人，出现在哪里都毫不奇怪俏丽。

在开始不当人之后更是连一些原本的小毛病都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