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451章

【“爱莉希雅，你也不希望你所爱着的人类就这样终结吧？”】

【你开始威胁起了爱莉希雅。】

【——用人命。】

……

402.崩坏，降临了

【好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她们的弱点总是显得异常的多，而那些弱点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帮不上任何忙。】

【她们在意这个，在意那个，导致软肋浑身遍布，任何一个有心之人都能轻松的拿捏。】

【就像现在的你一样，只要捏住了，她们甚至无法反抗，无法狠心。】

【“你……”】

【爱莉希雅根本无法反抗。】

【甚至事实上你能有如今的优势，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对方总会费力去保护普通人，每一次都会露出破绽，将自己的力量用于覆盖城镇，用于保护意外被卷入战场，本来应该死无葬身之地的普通人。】

【你不会主动伤害他们，却不会有任何手软或犹豫，只要你没有亲眼看见，就当做是不存在的数字。】

【否则依靠着对方一开始对于律者核心的捡漏，你还真不一定能从爱莉希雅手中抢回第八律者核心。】

【实在可惜呀。】

【她——爱莉希雅太善良了。】

【面对你的威胁，看着那些货真价实的死在你与她的争端中的人们，这位少女确确实实的放下了弓箭，确确实实在这一场战斗中投降，沦为了败者。】

【你知道，无论是伊甸还是阿波尼亚来了都不会手软，唯独爱莉希雅会。】

【在这里的就是他。】

【你已经忍不住要去见江城了。】

【连记忆中的少年都是如此的温柔如此的让你沉醉，明明知道是假的也会忍不住失声痛哭，像是孩子一样倾诉自己的一切，想要永远和少年在一起。】

【如果是真正的江城，那么一定可以让你回归到以前那么幸福的时光的。】

【没有道德的滑坡，没有人性的消融，只是单纯作为梅比乌斯和江城生活在一起。】

【这一次你不会绝对不会再忽视他的好意，绝对不会再像以前那么愚蠢执着于所谓的恶魔科学家从而主动的忽略了他，从而让你最重要的人为了一些微不足的小事牺牲自己，以至于失去了唯一的家人。】

【只需要……】

【只需要……】

【无数的想法在你的心中出现，明明已经是个大坏蛋了，偏偏现在却连自己的思维都无法妥善控制。】

【虽然你也压根不想控制，希望在自己飞到阿波尼亚所在的那一栋足以抵抗大崩坏的别乱说之前能准备好，当你再一次见到江城时要说的第一句话。】

【晚上好？】

【会不会有点太生疏了？】

【好久不见？】

【你实际上能一直偷窥他。】

【那么……】

【果然还是直接表达愧疚最符合你，在这里思考怎么跟别人说话这件事情完全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

【虽然对于你这个压根不坦诚的人来说，你讨厌弯弯绕绕的交流沟通，本质上是你没资格说出的事。】

【你本身的交流和沟通就很弯弯绕绕，总是不愿意将自己的真心话说出去。】

【但事实就是如此，你确实很讨厌乱七八糟的交流沟通，就喜欢开门见山。】

【一想到自己要把大量的时间用在如何思考和别人好好的交流上面，就算对方是江城也让你感到头疼，倒不是因为对别人不想说，而是因为你想说的太多了，除非有好几个你一起开口，一起说才能说完。】

【不同于现在可以亲自相见，以前的你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被阿波尼亚严密监视的，能去江城在过的地方多待上几秒，去看着空气中他留下的分子对于被已经失去过他的你而言就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

【其余的时间用来做实验，做研究，寻找能解决戒律并且对抗阿波尼亚的方法……怎么可能会有空余的时间去思考成功以后的事情。】

【这种半场开香槟的经历你太熟了，之前就有好几次是半场开香槟，结果被人爆杀。】

【律者的存在也确实是随机的，完全无法理解一个权柄和另一个权柄之间有什么关系。】

【因此这一次的你在如今的成功之前压根没有想过胜利的要怎么样。】

【这样的话，对于你，或许还不如像刚才一样继续打架，和爱莉希雅互相搏斗都要显得更容易一些。】

【你宁愿在生与死之间拼搏，也不想看到江城的脸上有哪怕任何一丝可能的失望。】

【如果换个人的话，按照现在习惯了服输和承认自己是废柴的你或许都要逃了。】

【然而，对方是江城啊。】

【因此你再恐惧也要进行。】

【这种担忧着再一次见到江城之后要怎么说话的烦恼其实也是一种幸福的烦恼。】

【至少比以前连见一面都做不到，只能在一旁看着少年和阿波尼亚待在一起要好。】

【也正是秉持着这样的想法，你飞快的飞向那个看似隐蔽，你实际上早就利用各种方式摸到的地址。】

【时间很漫长时间，又很短暂。】

【想快点见到江城。】

【因此数倍音速的速度也显得很慢。】

【又因为即将要见到他——见到还没有解除戒律的他这件事而感到本能的害怕。】

【因此缓慢的时间又被迅速的拉快了。】

【你就这样一直犹豫着，彷徨着……虽然速度没变，一直都在竭尽全力的加速，内心却一团乱麻，这些情绪如果被外人知道的话，大概足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震惊的瞪大双眼，下巴也掉地上吧。】

【这可和你的恶魔之名完全不相符。】

【总算，你看到了避难所的影子。】

【无需深入地下的建筑，因为律者的攻击是能连连绵不绝的山脉都一同粉碎的，因此那避难所就是如此居高临下的屹立在哪里，而在其中属于江城的气息，属于绝对不能忘怀的气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

……

——奇怪？

梅比乌斯无法理解自己感觉到的一切。

是的。

一切。

不只是气息、身影、声音、味道……是所有的有关于江城的一切都会显得很奇怪。

并且这份奇怪绝对不是因为现在的实力变强了，能感受到更多，所以才奇怪。

可以确定，完全可以确定，无论是理性、情绪都仿佛在耳边鸣叫般无休止的提醒着这件事情的错误。

不应该发生这种事情。

一定很奇怪。

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受，更无法将这份感知当成无聊的错觉——在融合了精神系崩坏兽之后，所持有的精神系能力甚至可以达到短暂的预测未来，任何感知都可以理解为是对未来的短暂猜测。

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继续发生，梅比乌斯的速度再一次加快，似乎连天际都要因此撕裂出一个口子。

‘砰——！’

不知道多少次音障被打穿。

一切的一切都渺小的难以想象。

哪怕是连绵的山脉，仿佛无边无际奔流向大海的大河，还是连地平线都能一览无余的平原，在这份叠加到极限的速度之下，都只不过是眨眼的过眼云烟，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在眼前存在超过一秒时间。

以这样超乎想象的速度，原本就已经逼近的距离更是只在瞬间就已抵达。

那古典、圣洁简直跟虔诚两个字刻入其建筑内核的高大构造出现在眼前。

在追溯着还未被黑暗覆盖的另一边，追寻着落日的余晖所目睹到的那一刻美景之下，她看见了崩坏。

是的。

——崩坏。

字面意思上的崩坏。

在那看似风平浪静，无时无刻彰显着美与华丽，在一轮红色大日的映照下有如奇迹般的建筑中，所能感知到的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忽略的崩坏量的奔腾。

——能量在汇聚。

这甚至是无需主动观察，无需动用更高层次的感知，仅仅靠身体自然而然的感受便能理解到的东西。

其最直观的体现就是风在汇聚，感觉到自然的流体有着些许的变化，不再顺从着大自然最基本的规格，被人为操控着奔向不顺从的地方，像是突然诞生了一个风眼，周围的一切都在向这一处地点奔赴。

没有阻止的机会，没有反抗的余地，即便是已经成为奇美拉的少女，依旧面对着这份自然的灾害无能为力。

引爆炸弹、引爆火药，远远要比终止正在爆炸中的炸弹要简单很多。

此刻在心中，那份莫名其妙的对于危险的预支本能的劝解着梅比乌斯。

并不是给出了在什么时候进行什么样的攻击可以终止面前的灾难，可以救出江城，而是单纯的在否定着想要对抗，想要阻止这一场灾难这一想法本身。

毫无依据。

毫无理由。

但梅比乌斯并不是一个会以只是有可能为理由就忽略掉危险的人。

仅仅因为自己的不愿意就连自己的想法和感受都忽略掉，这样的人就算迎接了灾难也没资格哭泣。

沉默……

犹豫。

梅比乌斯的手垂下，原先已经积蓄到极致，准备和崩坏来一波硬碰硬用于转移的能量被直接的放弃。

倘若无法给予回应，那么就相信自己。

相信这份奇美拉的力量。

相信足以击碎识之律者的能力所搭建出的危险预知足够全面，全面到清楚的知晓如果江城死了，那么她——梅比乌斯也会同一时间在这个世界上死去。

既然这份于意识的能力是对于恶意，对于未来，对于可能性的推测，那么基于自己的力量，绝对会意识到这一切，绝对不会以绝对冰冷的态度去面对着这个世界，像是只存在于里的人工智障。

被阿波尼亚的能力支配了漫长的时间，每天都游离于如何对抗这坚不可摧的能力，目睹着一位又一位人被篡改精神的少女，已经有些魔怔了——已经过于相信这份预知和精神操控的能力。

为此梅比乌斯甚至阻止了其他几位来客，包括临时对自己进行了便携式融合战士改造的阿波尼亚，换上第七十八代单兵作战装甲的伊甸，和刚刚才被威胁，现如今又参加战争，及时赶到的爱莉希雅。

……

“梅比乌斯？你到底在干什么？”伊甸的攻击从未有一刻的停滞，装载着多枚律者核心的单人装甲全力以赴的传输，包括那暴躁的底音也未曾有过中断。

“你就算再怎么讨厌我，再怎么讨厌阿波尼亚，至少……他是江城啊。”

“他可是你的亲弟弟，是你直到现在研究经费的最大来源。”

“你不想救也不要挡我们的工作，现在还有终止这一场大崩坏的可能，只需要依靠维尔薇的新造物。”

无法理解这位学者的停滞。

无法接受这位学者的不作为。

即便是阿波尼亚，爱莉希雅也无法容忍梅比乌斯对于江城生命的轻视——在明明正在酝酿大崩坏的时刻，却阻止着她们进去施救，阻止着想方设法中断，清除这一场大崩坏所积蓄的能量的设备仪器。

“梅比乌斯……”爱莉希雅已经在弯弓搭箭，那份总是无时无刻不在的笑容第一次消失，“再说最后一遍，让开。”

阿波尼亚甚至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那总是微微垂下悲天悯人的双眸也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双手已经不在胸前祈祷着，而是各自手握着雷电积蓄能量。

即便是薄如蝉翼，追逐着火的蛾子，也有着引火烧身的能力，合十的双手分开，也足以支撑起世界。

“请……”

“离开这里。”

即便是性格最好的人也只是在积蓄着攻击而已，所有人——包括爱莉希雅，包括自以为核心被拿走是为了拯救江城，结果却亲眼看到对方挡在面前的爱莉希雅都早已被梅比乌斯的反复无常挑起了情绪。

时至今日的梅比乌斯可以彻彻底底的全称为人类之敌了。

逆熵的盟主。

人类联盟的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