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 夜 人 屠
以世界的毁灭为一切的基石。
双向的吐血马拉松增添能量。
无论是权柄还是体量，现如今的少女甚至已经达到了如果需要，就可以如神明一般生成命运的丝线的地步。
就如名为电锯人的漫画里的恶魔会因为恐惧变强一样，崩坏本身也会随着文明的进展而发生变化。
伴随着那位梅比乌斯将全人类转变为超人类的结果，等价交换也已经被硬生生的加强到了无本买卖。
数亿的普通人所搭配的是执掌权柄的律者，那么数亿的融合战士会面对的自然是更为恐怖的东西。
只是一挥手，千界一乘就自动到了。
甚至还没有真正踏入伦敦。
仅仅是能目睹到那古城的轮廓，看见那因为长时间空气污染而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的大雾天，以及总是阴沉着的天空，就可以以自身绝对的权柄强行召唤神之键的到来。
名为爱莉希雅的存在已经达到了在一定程度上心想事成的地步，只要愿意，只要希望就可以做到一切的事情。
甚至无需准备，无需积蓄任何力量，只需要想着——我要达成那件事情。
愿望的权柄本身就会给予最大的力量，那是无需细小的奇迹的奇迹。
天空像是被瞬间的打碎，又或者连接到了什么未知的地方，总之出现了或许仅仅只能用门来称呼的，犹如虫洞般骤然升起的原型空洞，从中猛然窜出的正是那犹如最鼎盛的黄金时代搭建而成的，仅仅为了奢侈而不在乎效率，更不在乎费用的古典蒸汽火车。
列车的鸣笛声已经构成了长廊，无数的铁轨自然的铺设在空无一物的空中，简直是蒸汽朋克幻想的最高潮。
伴随着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蒸汽的气浪的到来，列车也停止于此——维尔薇双手握拳，眼睛里似乎都闪着星光。
“好帅啊！”
“不愧是我。”
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这位少女能坦然的说出这句话并且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吧。
都是维尔薇，也不是维尔薇。
“确实帅！”少年也同样赞同。
幽蓝深邃的瞳孔中似乎都因此而发着光，反射着那金灿灿的蒸汽列车的光，甚至都不自觉的动用权柄，通过一定程度上的扭曲空间达到从而扭曲视线的地步，将那一整列列车通通映入自己的双眼之中。
“很像是漫画里会有的产物，”唯独只有相对中二一点的芽衣在这里像是个正常人，还会审视一下面前的列车，“这种东西真的适合作为武器来用吗？”
“娱乐性的东西就不要想那么多啦。”维尔薇拒绝接受这份锐评。
好气哦。
我要用眼睛去看！
“好……好吧。”
雷电芽衣终究还是败于少女的目光之下，主动低下了头——主要是只要目睹到那双银色的瞳孔就总是不免的会回忆起之前听她讲解人类的本质和斗争之类的时候，那一瞬间显现出的冷漠，直到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感到有点害怕，背后忍不住的发凉。
其中的言语反倒是不那么重要的地方。
至少没有那么恐怖。
已经经历过人生冷暖的她也不像是曾经那么天真了，虽然维尔薇说的很冷漠，很直白，但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上帝也不玩因果，玩的是骰子，做好事不会得到好报，做坏事却能掠夺别人的东西。
就算做坏事的恶人失败了，也绝对不是因为作恶受到惩罚，更不是因为作恶这件事情本身不对，关键是因为败给了强大的力量，败给了掌握着更大的暴力，并且打算杀死他，对他没有好感的人的手中。
重点是那个有着更强的力量的人，而不是那个人是好是坏，因为无论是好是坏，只要没有能力就打不过恶人。
这个实际上在很多情况下都是暴力和力量是最绝对性的，只要掌握了足够的暴力，世界都要围着你转圈圈。
相比之下崩坏这种东西或许反而是很多人用来改变人生的方式，至少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说不定真能获得什么力量。
雷电芽衣感觉自己如果没有成为律者的资格就遇上那些霸凌，现在或许已经真的被欺负到跳楼的地步了，也有可能会更凄惨一些。比如说一些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假如那天那个和肥猪一样的店长继续下去，在别的时候……没有力量的自己真的有底气拒绝吗？
如果没有江城，属于她——雷电芽衣的人生中没有得到任何的拯救，或者江城没有这份力量，那么如果江城被威胁了，自己又能否像以前一样用沉默的方式应对他们呢。
这些事情是没必要想，也不敢去想的事情。
因为少女会得到不愿意得到的回答。
冰冷、残忍、却现实的回答。
曾经的她因为遭遇了不公的对待，因为误以为江城也不在乎自己而质问过世界，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份常识，因为这份合理而遭遇到这样的对待。
但这份质问与否定如果没有后续的力量做铺垫，如果带来的并不是那场大崩坏，那么本身也和小丑的自娱自乐没有区别。
等第二天醒来做不到的还是做不到，失去的还是失去的，自己也只会以更悲伤，更绝望的方式迎接着他人的霸凌。
那时候的霸凌已经从一开始的偷鞋子变成了往鞋子里放，钉子从在桌子上乱涂乱画，变成了把桌子当成垃圾桶，原本的单纯的泼水在现如今甚至会变成泼污水，故意拍下她凄惨的样子，取乐和嘲笑。
如果这种过分的事情继续发展，或许某一天他们的拍照就不会是在泼水之后拍了。
那个时候……
我……
“——别担心。”
……
……
……
心中的担忧、尚未提及的悲伤在真正自我消化之前就被按下，下意识抬起头的少女恰巧与正温和的看过来的江城对上视线——在那如深海、如夜间星空一般清晰的瞳孔中，甚至足以倒映出自己的全貌，呆滞的脸蛋，以及轻轻咬住唇瓣的那细小的悲伤。
仍仍然难以这么快的离开旧日的牢笼，或者说就算离开了也偶尔会忍不住回头，隐约间回忆起那份难过。
不知道多少天里在黑夜中的潮湿，留下的病痛就算没有达到风湿的程度，至少也会让身体止不住的发冷，需要时刻刻的温暖着。
并不是自身脆弱的像玻璃一样，只是单纯的那份经历实在太过漫长、太过悠久，也没有能用毁灭长空然后自杀的方式将那段历史彻底遗忘，实际上现如今的少女，本质上也只是从黑暗中心前跨了一步。
自杀被人救下的那一刻就像是转生，对于很多被救下的人来说，他们都感觉自己的人生像是步入了一个新的环节。
然而，少女的生活已经被打断了。
所以就该交由少年来解决了。
在那指尖相互交织的边缘，在那不自觉的抬起头，从那目睹到的视野的正中间，仿佛是一张画面里真的最核心地带，会让人止不住的把视线投放的地方。
他在笑。
江城在笑。
只需要记住这个就对了。
似乎从未改变过，时间从未流逝过。
本应该对一切都残酷的东西，唯独在这一刻却像是从未出现。
不那么肆意，也不张扬，传说中要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一颗都没有露出来，只是单纯的挑起了唇角。
让人忍不住想起了灯光下宝石的反光，那一瞬闪烁或许就是宝石的笑容，也一如那轻柔温和的声音。
“已经没必要再怕那些东西了。”
“他们已经全部死在你的手里，被你用崩坏亲手杀死。”
“为什么要惧怕死后的人呢？他们明明连活着都能被你杀死，只不过是路边的杂草一样，你的力量就是你此刻的本钱，我、爱莉、维尔薇也同样会倾尽所有的帮助你。”
指尖被牵引着向上，现实与虚假的壁垒已经被撕开，右侧的天空像是电影漫画里一样奇特，目之所及的地方甚至可以看见那像是把两张画作突兀的粘合在一起的那离奇的世界，轻然落下的一角菩提叶。
在那漫天的叶片飞舞的尽头，层层叠叠的累加了不知道多少落叶之上的是参天的大树以及树下正静坐在那里犹如佛陀的青年。
“苏。”
“觉者。”
“也可以理解为释迦摩尼、佛祖、现在佛、阿弥陀佛，他就是神话中的具象化，也是五万年前的古人。”
“所以别想那么多了，我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让你一时间难以接受，但你现在已经见到佛祖了哦～?”
“你说是吧？”
瞳孔中倒映着的似乎已经如同泥塑的雕像一般的青年站起身，回过头的行为与江城轻轻落下的字符几乎同步。
“——苏。”
“只不过是一些美称罢了。”
那双宛若孔雀般的红色虹膜猛然睁开，被称之为佛祖的青年反而观察着眼前的四人，“各位不必当真，相比我这位实际上没有任何用处的佛陀，能做到起死回生之力的你或许比我更适合神威无量的称呼。”
“这可不是什么起死回生，只是单纯的她们喜欢着我而已，”江城牵着手指头也没回，“维尔薇和爱莉希雅也不是你印象中的样子，非要论的话大概就是有所爱之人的那种吧。”
“爱？”
苏的眼睛睁的更大了一些。
事实上原本在须弥戒子里自闭的行为被打断——能被这个时代的人阻止就已经很离谱了，尤其是在看见理论上已经死的不能再透的两位同伴到来的时候，现在这位身上明显带着岩之律者的气息，就算不是律者，也马上就要成为律者的家伙更是提及所谓的爱。
即便是未卜先知的觉者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吐槽些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了，因为同时面对的震惊的事情太多了，就连一个一个问出来都要浪耗费大量的时间。
爱莉希雅的事情。
维尔薇的事情。
当然也可以勉强和爱莉希雅归为一类来谈。
然后就是这位少年的事情以及他所拥抱着的那位明显是雷之律者的少女，以及他们为什么对自己，对自己这位上一个时代的人这么了解，这么熟识。
苏实际上并不是不知道爱莉希雅的愿望，不知道爱莉希雅的所求，问题在于有人性的律者能这么批量生产吗？
难道在他执行恒沙计划的时候，人类就已经要胜利了吗？
爱莉希雅当年也准备了复活的后手吗？
这种事情不是只有梅比乌斯才会做。
或者维尔薇准备了复活的后手，顺便把爱莉希雅带上了。
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她们在这个时代准备的成果，两个拥有人性的律者。
“是爱哦，”爱莉希雅轻眨着右眼，双手合十挡在可爱的脸蛋面前，“只属于江城的，绝对至死不渝的爱，算死了也要拉出来，死也不得安生的哟～?”
怎么感觉这好像不是比喻？
更不是夸张化的描写。
苏感觉自己莫名其妙有点不对劲了，属于精神系融合战士的本能正在强烈的感应着这一句话的真实——就好像这位就是爱莉希雅的人所说的并不是所谓的承诺，而是真的已经发生过的货真价实的事情。
“你……你……”
苏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询问了，“你真的是爱莉希雅吗？”
“是啊。”少女不假思索。
“当然是了。”维尔薇也毫不犹豫。
身为在那一次世界的推演中年纪轻轻就早死了的存在，没能像是原剧情一样成为十三英桀，更不会像是爱莉一样活到最后，因此见到了更多的人，也算是用间接的方式目睹了十三英桀，仅仅是因为去往乐土的因素，才通过战斗的方式见到了不算全面的人。
……
418.凯文：爱莉希雅？
即便如此，在那短短的惊鸿一面中，她也可以理解为何这些属于这个世界的那些人会如此不理解，如此难以置信，那位与自己竞争的爱莉希雅就是他们印象中的十三英桀的副首领，身为第二位的真我。
“与你们记忆中的相比，爱莉希雅确实显得变化很大，甚至完全可以说是另一个人了，除了爱好与习惯之外，在爱着世界的份上是堪称极端的存在。”
“如果说那位真我的英桀是货真价实的，如神女一般怜爱众生的人，那么站在你面前的这位爱莉希雅就是只爱着一个人的自私的人。”
“不会有牺牲，不会有拼命，因为这份生命是为江城而活的，就算一定会走入终结，也绝对是为了江城。”
“倘若你们所知的那一场舞会会发生在爱莉希雅的身上的话，那么她最后一个见的人也绝对会是江城。”
没人比维尔薇更理解爱莉希雅。
更理解这位情绪极端的妖精。
虽然最大的原因是因为相比于爱莉希雅，她才是那个情绪最为极端，最为疯狂，也最为不可理喻的人，于疯子间的共性以及同样青睐着一个人的视角，才让这份理解变得货真价实，而不是单纯的苍白无力的话语。
如果无法看到同样的事情，无法处于同样的角落，无法站在同样的高度，更无法秉持着一模一样的想法的话。
那么所谓的共情，所谓的理解就只是下位者去以自以为是的方式目睹高山的一角，又或者上位者的向下兼容。
尽管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都没有机会与这位妖精相见，至少在曾经生活的那个世界中，除了那几场生日宴会之外，大多数时间都是有她没爱莉希雅，有爱莉希雅没有她。
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爱莉希雅原来每天都在偷窥着自己，严格来说是偷窥着与自己一起生活的江城。
这份理解其本质也是这段时间的相处，在江城待在芽衣的房间里的时候的一些闲聊。
上一篇：呱！勇者的命也是命！
下一篇：霍格沃茨之这个巫师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