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悔恨终生模拟器！ 第513章

没有什么东西能在律者权柄的笼罩下，在领域的感知中隐藏下来，除非是与之相等的，或更高等级的东西。

而很显然，现在的齐格飞不可能，也完全没有这种东西。

“是……”

……

464.这应该算帮助吧

一道人影从基地走出。

严格来说应该是飘出或者跳到了基地的最上方——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勉强的接近那高居于天穹之上，宛若神灵般的身影。

526652251

太过孤高，太过遥远，简直就像是行走于地面上的星辰一般，就算忽略掉包裹在其中的那份也让人触及都做不到，仅仅是目睹着就能心生出本能的恐惧的黑色的流体，仅仅是高度就足以让任何人在想要对付之前率先考虑一下自己的身体素质以及那与天空的隔阂。

——律者。

曾与第二律者为敌的齐格飞最知晓那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生物是什么样的存在。

——天灾。

那是仅仅只要站在那里就会自发的引起大崩溃，最次都能在无穷尽的连锁反应之下摧毁国家的灾厄的化身。

其力量、其权柄，其存在形式几乎等同于行于大地之上的神明一般，可以随手用出在物理学上人类直到现在都没能力用才稍微触及些许皮毛的无法理解的东西，唯有依靠着对方对自身的能力的不熟练，以及堪称愚蠢的运用方式才有与之匹敌的机会。

即便如此也过分恐怖，即便如此也找寻不到任何可以对抗的契机。

哪怕是依靠着据说与之同源的神之键，上一个时代遗留的最强兵器也很难找到胜利的机会。

此时，此刻，如今。

齐格飞就再一次目睹了这样的存在。

即便如此，身为战士他也理应不会有任何的恐惧，哪怕明知道做不到，也会拼尽全力的战斗到最后一刻——因为在第二次崩坏的战场上，曾目睹过那位为了拯救世界，宁愿牺牲自己的逆熵盟主的高级的身姿。

然而问题在于，在那黑色的流光稍稍褪去的瞬间，理应已经有了最好的攻击方式的瞬间，白毛的团子也同时在身边出现。

她在哭……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但那张脸上真的在哭，那似乎还和小时候一样美丽的蓝色眼睛所含着的泪珠在屏幕上清晰的显现着。

——不可能再对抗了。

齐格飞很清楚这一点。

再怎么愿意牺牲，再怎么富有骑士精神，也不可能再牺牲了一次女儿之后再牺牲另一个。

倘若真的能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攻击的话，当初也不会断掉一条手臂，也不会选择离开她的身边了。

那么就见面吧。

即便在别人的劝阻——在那群曾经就劝过自己要把k423当成女儿一样对待，在失去了女儿之后去找一个新女儿的特斯拉的劝阻下，他也不可能再龟缩下去，在那位律者的呼唤之下躲在基地里当缩头乌龟。

“不知名的律者，你到底要干什么？不……你要干什么都无所谓。”齐格飞挥动着天火大剑指向天空，“现在把我的女儿还给我！”

在那橙色的剑刃或者更应该称之为流动的高浓度的崩坏，能形成的比火焰还要热烈的东西的照耀下，饱经沧桑的侧脸上所带着的炽热——这位从一开始就身不由己，也从未找寻过几次自己身上的真正自由的骑士确实有几分风范。

“或许我应该称你一声齐格飞叔叔，总之请不要搞错大了，我没有伤害琪亚娜，她是我的同学，我不会伤害她的。”江城看了一眼从自己讲述真相开始就一直在沉默，现如今已经被银白色的长发完全遮住脸的少女，漂浮在空中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着，似乎在抽泣……

这看起己真的很奇怪。

像是欺负小女孩一样。

虽然这个小女孩和自己年龄一样，但是如果算从制造出来到现在的话……琪亚娜似乎还真是个小孩子。

好像越想越歪了呢。

“总之我真的没有伤害她的必要，我只是告诉了一些她不知道的真相。”

面对着齐格飞那警惕甚至可以称之为恼怒的眼神，江城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既然被当成胁迫，威胁，那就直接把人质先送回去——他毫不犹豫的操控着重力的权柄，控制着琪亚娜落下。

没有什么手脚吗？

齐格飞疑惑的看着落下的白毛团子。

“不……”琪亚娜却突然像是炸了毛一样在空中手舞足蹈，“不要……绝对不要！！”

“明明都告诉我那些了，现在我怎么可能还能像以前一样找他啊！”

含着泪光的少女抬起了头，氤氲水汽中是十足的反光，微张着的檀口满是哀怨。

好悲伤……

江城感觉这时候的琪亚娜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是大大咧咧的孩子气，是真正意义上的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子。

因为家境贫寒的小朋友看着别的小朋友举着爸爸妈妈买的珍贵的礼物和玩具的时候，就连投来羡慕的目光都不敢，生怕被别人嘲笑，被别人问你既然这么喜欢，为什么不叫自己的爸爸妈妈买，这时候就只能地下头解支支吾吾的解释着，说自己没在看，其实不喜欢的，要的话家里肯定也会给买的。

可这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掩饰自己自卑的行为，就像是拿一张网球拍子遮住自己的脸一样，看似遮住了，实际上表情啊，动作啊，神情啊全都透出来了，只会在别人嘲笑的笑声中更加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

真正对于那个小孩子而言，最伤心的或许不是没有礼物，而是因为没有被别人嘲笑了，所以忍不住的会自卑吧。

明明连自己都知道这样是不应该的。

明明知道人与人是不同的。

不应该因为别人的东西而羡慕，也不应该因为别人的东西而自卑……可心中的情绪却无论如何也会出现。

如果能一直在无知中，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继续向前走，哪怕经济再强的对待，也可以坚持到最后吧。

但偏偏就是被嘲笑了，偏偏就是意识到了问题的根源，偏偏就是看到了本质——看到了那个绝对会伤害到自己的真相。

“我已经说过了，没人会伤害你了，那些人都已经死了，你过去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假的。”江城对安慰已经熟能生巧——

“我现在告诉你总比日后你跌跌撞撞的找到好一点，反正齐格飞现在就在这里，有什么事说开就行，已经没有人会伤害你，你也不再会是任何人的棋子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江城毫不犹豫的将少女送入地面。

作为最初的旁观者，本来认为自己会被用琪亚娜要挟，至少也是坏事。比如说这位律者意识到了自己的同类，所以准备唤醒什么什么的——齐格飞啥又看不懂了，很难理解女儿和那位律者的对话交互。

而且他怎么真把琪亚娜送过来了？

没做什么陷阱吗？

人生经历过第二次崩坏的齐格飞看着已经被送到自己面前的女儿，第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完全不够用。

啥啊这是？律者人这么好的吗？

还是说新的律者和第一律者一样？

“而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知道的很多吧。”齐格飞抬起头，“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开琪亚娜？”

大概是因为这位律者看上去确实很好说话的缘故，第一时间不仅没有战斗准备，反而开始问问题了。

而江城确实相对很好说话——在没有任何对立面的情况下。

“这我没有细想，我是在路上顺便碰到了，然后就顺便给她送过来了。”

“而且就算有风险，有危机，你也不能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跑路吧。”

江城继续毫无道德的感到透剧。“也相信一下琪亚娜，现在的她的意志也没那么脆弱，同为西琳的一部分，她也有资格作为空之律者，理论上和那个空之律者的人格有同等的权限，只要琪亚娜意识到这一点。”

啊？

西琳？

不是我女儿的克隆体吗？

耳旁的声音太过刺耳，真相也太过刺激——齐格飞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心中的问题很多，要说的也同样很多，但在此之前，被放于地面上的琪亚娜已经被这份真相冲击到了连身体都在颤抖的程度，仿佛浑身下的力气都被瞬间抽掉了一样，双脚一软，右手无力的撑在地面。

我……

我也是律者？

我是臭……齐格飞女儿的克隆体，意志却是于另一个人吗？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世界吗？臭老爸其实一直都知道我只是他女儿的附赠品吗？怪不得……怪不得以前连名字都不给我，怪不得直到那一年，直到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才被他承认。

可是我被承认了，继承了同样的名字。我的本体难道就连名字也没有了吗？那我的本体现在到底在哪？听江城说好像还没有死，那我又有什么资格？怎么配得上这个根本不是我的母亲为她的女儿起的名字？

疑惑，

数不清的疑惑，

无尽的疑惑。

无法想象的困扰通通齐聚在心头。一个问题又衍生出无数个问题，像是重复的复制或折叠一般。

全部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全部都是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破解的难题，就算丢到一旁也早都已经被堆满了——从一开始就被江城给予的刺激堆满了。

最后留给少女的似乎连可以呼吸的余地都没有了，张不开嘴。呼吸不了空气。

心脏，肺部都像是被人用力捏住了一样。

【呵呵……才知道吗？】

【还是让我来吧，这是我的身……】

【等等？怎么动不了？】

……

……

……

“律……小子，你到底是谁？”齐格飞终于忍不住认真的观察起了高居于天上的那个人。

难以描述。

难以理解。

外形就像是夜间的星空一样，像是群星的复苏活化……总之要将之详细的描述出来的话，大概只有文笔超级好的人才能用抒情的话语详细的描述了，以他的水准也就只能说一声这家伙又暗又闪的，看起来好神秘，而且人类的眼睛真的能长成那个样子吗？

“大概是新的世界统治者吧。”江城又想了想，“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全新的世界统治者背后的上司的背后的男人。”

齐格飞更无法理解了，已经是彻头彻尾的不知道该去提什么问题了。

被挂在腰间的通讯器忽然发声——淡蓝色的虚拟屏幕忽然在空中映出，有着一头蓝发的少女出现在其中。

即便是在历史上都留下鼎鼎大名的爱因斯坦微微屈身，“这位先生，盟主想见你一面。”

“见面就算了，我没什么空。”

——江城甚至连降落都没有。

来这里仅仅是看到了同学，所以出于好意给人家告知一下真相，顺便把她带到家人面前。

至于有关空之律者的事情，这是压根不需要去注意的，已经一定程度上的封锁了。

两次模拟之后的力量叠加已经让他的权限达到了足以封锁理论上同级的律者的程度——更不要提现如今的在琪亚娜身体内的律者本质上也依旧是琪亚娜，而且连完整的核心都找寻不到。

这也是起亚那次听到那些信息还没有被夺舍的唯一的理由，否则情绪如此激烈化，空之律者早就取代上号了。

【为什么出不去？这明明是我的身体！】

一如既往的高居于天空之上，仅仅是稍微驱动着重力的权柄，将已经浑身发软瘫倒在地上的琪亚娜扶了起来，目视着齐格飞与他面前的那块虚拟屏幕的表情过分平稳，“理解不了的话就去天命找新主教吧。”

“啥？”

齐格飞感觉自己被世界抛弃了。

主教难道不一直都是奥托那个狗东西吗？

五百年了，连装都不装，怎么突然就说好像换了一个主教——虽然这段时间奥托那狗东西也确实做了点人事。

但说的好像他以前就没这么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仁慈宽厚的嘴脸过似的，这次无非是又装了一下吧。

怎么说的什么他都听不懂，说的什么都搞不清楚——甚至在继续提问之前，就已经能目睹到那漂浮在身边的像是高中时候曾经提到过，被称之为重力，已经几乎液态化的黑色能量在漂浮着泛起波澜。

……

465.到底谁才是星努力呢？

即便完美控制着自己，没让一丝一毫的力量流出，仅仅是这最普通的行为所散发出的危机感也足以让旁观者感到脊背发凉，身体的本能都被唤醒，对于这份力量的恐惧。

尽管总是自认为普通人，自认为平凡，也在少女面前展示不出多么自信，但实际上从第一次模拟之后，江城就已经是只要愿意，就随时能成为最顶尖的强者了。

当初与雷之律者之所以能彼此之间相互作战相当长一段时间而不能取胜，其本质也是最大的原因是当时的江城并没有选择容纳自己的核心，是处于核心与本体分离状态，连完成的律者都无法称之为的残疾，如果是换成别人，估计会直接宕机掉，连动都无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