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梦若成空
“谁知道竟然是在给我自己引狼入室吗？”
“师尊……你知道我有多信任你吗？”
“她们都在提醒我，觉得你和夏亚学弟之间走得太近了，有些不同寻常。”
“但我一句都没有听。”
“因为在我的心里，师尊对我恩同再造，是不一样的啊。”
“师尊你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当初我有多坚定，现在我就有多像一个笑话！”
月之女王张口结舌，却说不出多的话来。
她虽然一直都知道徒弟知道可能会不开心，但却没想到她会不开心成这样。
她低着头，不断地搅动着食指。
“对……对不起？”
“为什么是他？”
月之女王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还有点小羞涩，但还是开口了。
“唔……为了修炼？”
希丝缇凉飕飕的目光让月之女王觉得后背的皮有点紧。
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这个回答不够好，但总觉得徒儿对自己的这个答案看上去不是很满意。
“难道你连自己为什么选我男友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那岂不是换了别人也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选别人，非要选我的男友？”
“既然知道还要背着我，显然是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不开心。”
“明知道我不开心，又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还是……在你的心中，我就那么不重要。”
“明明是任何人都可以的事情，却非要选择一个让我伤心的人。”
希丝缇的声音很平静。
但却不是没有情绪波动的平静。
而是仿佛一潭死水，失去了所有的生气，只有无尽的孤寂和哀怨。
她每说一句，眼中的光彩便黯淡一分；
每说一句，声音就更微弱一点；
每说一句，周围萦绕着的哀痛就浓郁一层。
等希丝缇说到最后，月之女王仿佛回到了那狭窄的衣仪令弃扒IV捂轳*柜之中。
明明周围是空旷的客厅，通风良好，没有任何逼仄的地方。
但偏偏月之女麇9令翏四6七爸（二）王就是有些呼吸不过来，气闷得厉害。
她摇头。
不，不是这样的！
她并不是觉得什么人都可以。
她最初最动心的，的确是好闺蜜说的恋爱能提高修为。
她陷入瓶颈多年，什么方法都尝试过了。
可最终却只能换来一次一次的失败。
虽然月之女王不会放弃，但也还是避免不了会气馁。
看着徒儿和夏亚恋爱之后，心结解开了，修为进步了，连整个人都变得更活泼开朗，她就忍不住动了心。
她之所以选中夏亚，也是在周围认识的男孩子当中精挑细选过的。
首先就是他可靠。
虽然夏亚只是一个小辈，甚至是自己徒儿的学弟，但他却帮过自己很多。
在最初知道他治好了徒弟的异性恐惧症之后，她对他更多的是对晚辈的爱护，虽然感激，但也担心徒儿是否所托非人。
然而一次古恩家族之行，她却看到了他超凡的实力。
外人不能察觉到的时空停滞，她却是能隐约窥见些端倪的。
之后他还帮自己修复佩剑。
佩剑对月之女王来说意义非凡，而能做到这个地步的夏亚自然也就在她心中有了不一样的地位。
其实现在回头看去，细细想来，她对他动心的或许比她自己知道的更早，还早很多。
她以前潜心修炼，所以并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不懂怎么去爱。
甚至哪怕到了现在，被徒儿抓了个现行，她还是不后悔的。
不后悔恋了这场爱，不后悔和他拥有的这些过往。
她也没不承认，她对不起徒儿。
月之女王唯一后悔的就是，还是不够谨慎。
要是她再小心一点、留下的证据少一点，或许现在的结果就能不一样。
只要自己突破那最后的一丝，达到至圣剑心，她就能更好地隐瞒住徒儿。
结果就是在这最后一点儿的时候，被她发现了。
月之女王是真的对徒儿懊悔，但也是真的不后悔自己做下的错事。
这两种情绪看似矛盾，实则可以共存。
她低垂着头，身子有些委顿。
“我……我知道错了。”
此时都已经被徒儿发现，她也没有再隐瞒。
心中是怎么想的、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夏亚的……包括那些不被俗世认可的、错误的感情，她全都没有回避。
与其说是在对徒儿忏悔，不如说是一次彻头彻尾的对夏亚的表白。
希丝缇的眼神越发哀怨起来。
“师尊，你这是作为小三，在作为正宫的徒儿面前秀恩爱吗？”
她的声音颤抖，都带上了哭腔。
其中带着一丝浓浓的不可置信。
月之女王被她的话从思绪中唤醒，如梦初醒地看向希丝缇。
眼看着徒儿衣服摇摇欲坠的模样，似乎被打击得有些太大了。
月之女王本就冒出来的内疚顿时被无限放大。
是啊，本来就是自己做得不对，现在竟然还不小心更刺激到徒弟了。
我偷吃弟子的男人，真是罪该万死啊！
月之女王低下头，话音有些结巴。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但感情这种事……为师也不能自己控制……”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忽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对。
可她却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表达自己正确的意思。
她其实是想说，自己并不是故意要说这些话刺激小缇的。
因为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就情根深种，所以即便知道对不起徒儿，她还是这样做了。
但她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不对的。
也知道徒儿会很伤心。
她会想办法弥补。
只要徒儿能开心起来，让她做什么都是可以的。
当然，离开夏亚除外。
她好容易才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来的幸福，是不会放手的。
简而言之，错认，但不改。
但总感觉这样说出来徒儿可能会更不开心。
所以她认真想了想平时夏亚和他的女友们、以及他的女友们之间的相处模式。
因为希丝缇的关系，月之女王和她们也还是有些熟悉的。
甚至在徒儿这里，她也听过有关她们之间不少的事情。
所以她在迟疑之后，试探性地提出了建议。
“要不……你惩罚我吧？”
“我愿意为我之前偷吃的行为赎罪。”
“只要能让你消气，要怎么审讯我、惩戒我都可以。”
月之女王越说越顺。
因为她从来都脱离人类社会追求剑道，虽然知道自己和希丝缇的师徒关系，甚至把她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照顾。
但世俗常见的师徒之间的尊卑关系，她是真的没放在心上过。
所以即便是主动让徒儿来惩戒自己，她也都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做错了事情就接受惩罚，这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她和夏亚之间的事情没有东窗事发还好，只要被发现，是一定会有这样一遭的。
这是月之女王很早以前就有的认知。
“你是要忏悔谢罪吗？”
希丝缇的声音冷了下来。
月之女王一愣，然后眼神就亮了，用力点头。
对！
她就是这个意思！
她知道自己做错了，所以愿意接受徒儿的惩戒。
她可以为自己之前的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然而月之女王一抬头，这才发现希丝缇已经变了神色。
以前希丝缇的清冷是因为她抗拒和外界接触。
不只是因为抗拒和男性接触。
还因为曾经受过的伤害，让她对社会产生了排斥。
除了自己这个师尊，她没有能信任的人。
所以总是淡漠的。
后来和夏亚在一起了之后，她不仅仅是治愈了自己对男性的排斥，也有了别的朋友，渐渐地周身散发着的气场都变得柔和起来了。
月之女王甚至可以自豪地说一句，这个徒儿在变得温柔起来之后，颇有几分自己的真传。
师徒俩一起走出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被误认为母女的时候。
但现在，希丝缇身上的气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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