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1417章

作者:漱梦实

  如今的青登也差不多是这般境遇,立功太多,基本做到为人臣子的顶峰了,于是新设“陆军总裁”一职来专门奖赏他。

  当然,这些都是外人的猜测。

  德川家茂究竟作何想法,怕是只有其本人才知晓了。

  青登的进一步高升虽使众人倍感震惊,但大伙儿都表示情绪稳定、可以理解。

  毕竟,青登的战功是实打实的。

  有这显赫无比的战功摆在那儿,不会有人敢说“橘青登没有资格担此大任”。

  更何况,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敢在青登正如日中天的这个时候,跑去触其霉头。

  相较之下,胜麟太郎被一举提拔为海军总裁,就引来非常大的争议了。

  自组建海军后,熟稔海军事务的胜麟太郎就一直在海军中担任要职。

  前些年,他受任军舰奉行(负责购买、建造军舰与操练军舰技术的职务),并且在神户建设并运营海军操练所,全权负责幕府海军的建设。

  不夸张的说,胜麟太郎实乃“幕府海军之父”。

  他本就是实质上的海军第一人,只不过是缺个名头罢了。

  德川家茂只不过是帮他补了个实至名归的官职,并无不妥之处。

  然而,他这决断依然引起无数大臣的激烈反对。

  “胜麟太郎并未立下如秦津大将那般斐然的功劳,凭什么升官晋爵?”

  德川家茂安静听完众臣的反对意见后,表情很淡定,不慌不乱。

  随后,他仅一句话就堵了回去:

  “既然如此,诸位,我倒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了。除了胜麟太郎之外,满堂文武中还有谁能胜任‘海军总裁’一职?”

  “……”

  瞬间安静。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白书院,这会儿连个屁都没有。

  【注·白书院:江户城的重要房间。将军一般都是在该房间对外发布命令。】

  当惯了蛀虫,样样不行,唯有踢皮球很在行的“满堂废物”,哪儿有那个本事去建设海军?

  哪怕是厌恶胜麟太郎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胜麟太郎在幕府中拥有着无可替代的地位。

  就这样,尽管过程略显曲折,但胜麟太郎还是顺利受任海军总裁。

  至此,德川家茂两大心腹——青登和胜麟太郎——双双站上幕府陆海军的顶点!

  陆军总裁、京畿镇抚使、八王子千人同心头——手握这三职的青登,已成幕府陆军的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所谓的位极人臣,不外如是。

  值得一提的是,在青登的地位飞速上升的同时,德川家茂的权势也跟着不断暴涨。

  德川家茂是青登的后台,可从另一种角度来说,青登也是德川家茂的后台。

  内有天璋院辅佐,外有青登与胜麟太郎作支撑,今日的德川家茂已不再是当年那根基浅薄的虚君了。

  事实上,有心人都能一眼看出:德川家茂之所以擢升青登为陆军总裁,肯定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之后的“长州征伐”做准备。

  就在京都夏之阵结束后没多久,德川家茂马上撰一长文抨击长州的无道,响应者甚众。

  毫无疑问,这是德川家茂在为此后的“长州征伐”造势!

  这么庞大的战役,岂能将指挥权假手于外人?

  因此,不论是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青登都是全权统筹“长州征伐”的最佳人选!

  提前让青登拥有能够匹配“长州征伐总指挥官”这一身份的官职,方便他去调动兵马、号令诸将,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

  仗打完了,奖赏也拿到了……至此,这两场直接影响历史走向的战斗(池田屋之战与京都夏之阵),总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顺带一提,在这两场战斗中立下不少战功的土方岁三、近藤勇等人,也都纷纷获得他们应得的奖赏。

  近藤勇仅率总司、永仓新八、井上源三郎三人就敢于攻打池田屋的英勇壮举,受到不少说书人的青睐,池田屋之战被火速改编为评书,在京都一带广为传唱。

  在知晓自家主君又获高升后,秦津藩内一片欢腾,甚至有不少人自发地举办庆典以祝贺青登。

  自受封大津以降,青登施仁政,惜民力,绝不借身份之便做出昏庸、残暴的行径,故深受秦津士民的爱戴。

  他对百姓们以礼相待,后者自然也会用他们自己的方式来回馈青登。

  在眼见青登越过越好、地位愈发崇高后,那些厌恶幕府、憎恨青登的人,自然是咬牙切齿,心中充满愤懑却无可奈何。

  不得已之下,他们只能采用滑稽的小手段来排解心中的怨念。

  继“秦妖”、“会奸”和“萨贼”之后,长州的志士们纷纷将青登的名字写在鞋底上,在走路时故意加重踩地的力道,寓意着“将橘青登狠狠地踩在脚底下”。

  ……

  ……

  元治元年(1864),9月30日——

  秦津藩,大津,橘邸,青登常去的庭院——

  在轻啜一口茶水后,青登像是想到了什么,双目猛地睁圆,放下茶杯,轻拍手掌,看向身旁的土方岁三、近藤勇和山南敬助。

  “啊,我想到了!儿子取名为‘橘将臣’,女儿取名为‘橘茉子’,你们觉得如何?”

  近藤勇歪了下头:

  “茉子……这女名还蛮不错的,念起来很上口。”

  土方岁三接过话头:

  “这男名会不会太古板了?”

  山南敬助补充道:

  “听起来像是平安时代的武将名。”

  青登、土方岁三、近藤勇、山南敬助四人并肩坐在缘廊上,一边观赏庭院的景色,一边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新选组地位最高的4个人齐聚一堂……不知情的人见了,怕是会以为他们正在谈论啥要紧事情。

  事实上,他们就只是在很普通地聊天。

  近期的公务没有那么繁重了,于是青登请他们仨来喝喝茶、久违地聊聊天,仅此而已。

  虽然今日这场茶话会就只是单纯的聚会,主打一个悠闲,但他们几个凑在一块儿后,还是不禁谈论起正事。

  慢慢的,也不知是谁起的头,刚刚还在讨论着“青登的小孩应该起啥名”的四人,忽然谈起尊攘派的。

  “经此一役,尊攘派已是伤筋动骨,我们总算是可以缓一口气了,呼……”

  近藤勇说着做出形象的“长出一口气”的动作。

  “嗯,是啊。”

  山南敬助出声附和,点头以示赞同。

  池田屋之战,折损了宫部鼎藏、吉田稔磨等重要干部。

  京都夏之阵,又失去来岛又兵卫、真木和泉等一大批核心成员,连领袖久坂玄瑞都搭进去了。

  紧邻着的两场大战,使尊攘派的骨干力量死伤惨重。

  如此惨状,任谁都会觉得如今的尊攘派已是日暮西山,败亡在即。

  这个时候,一旁的青登忽地出声道: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突如其来的发言,将近藤勇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迎着众人的注视,青登呷了口茶,缓缓说道:

  “虽折了不少骨干成员,但对长州而言,这未尝不是一个宝贵的机遇。”

  “不是有这么一则笑话嘛。”

  “某日,国家边疆发生战乱。”

  “将军为了激励士气而去前线视察。”

  “他问前线的一位哨兵:‘情况如何?’。”

  “哨兵回答‘营外有个敌军弓手,他的弓术很烂,射了好几天也没射中一个人’。”

  “将军问:‘既如此,为何不干掉他?’。”

  “哨兵答:‘这样不好吧?难道你要让他们换一个射得准的弓手吗?’。”

  “昔日的长州,就类似这个射不准的弓手。”

  “老实说,我反倒乐见久坂玄瑞等激进分子继续掌握长州的实权。”

  “因为他们很蠢,总干傻事,所以反倒让我感到很安心。”

  “瞧瞧,就因他们的短视、鲁莽,害长州的军力、民心、威望被败了个精光。”

  “久坂玄瑞等人的毙命不一定会使尊攘派消亡,但肯定会让尊攘派中的激进分子再无立足之地。”

  “从今往后,长州藩内再无激进派发声的机会,以高杉晋作、桂小五郎为主导的稳健派将取而代之。”

  “假使再有人提出不切实际的激进主张,定会被海量的唾沫星子淹死。”

  “换言之,往后的长州将不再疯癫,转变为正常、理智的国家。”

  “对我们来说,这绝非好事。”

  “总而言之,我们万不可大意。”

  青登前脚刚说完,后脚土方岁三就接过话头:

  “橘说得没错,我也是同样的想法。”

  “高杉晋作和桂小五郎并非等闲之辈。”

  “在他们的治理下,长州究竟是就此沉沦,还是浴火重生,就看他们接下来的造化了。”

  语毕,土方岁三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冷不丁的,他挑了下眉,旋即朝山南敬助投去疑惑的视线:

  “嗯?山南,你怎么了?干嘛一副便秘的模样?”

  突然被点名的山南敬助愣了愣,苦笑以对:

  “我并没有便秘,我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他停顿片刻,随后仰头望天,颊间披上一层若隐若现的惆怅之色。

  “……最近,我一直在处理阵亡将兵的抚恤工作。”

  “兴许是我多愁善感了吧,看着那一具具收殓下葬的遗体,不禁心生些许疑虑。”

  “嘉永六年(1853),黑船来袭。”

  “自此,暗杀、械斗、战争……举目望去,尽是血与火。”

  “如果这是通往和平、幸福的必经之路,那也就罢了。”

  “可是……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死伤无数,付出如此巨大的牺牲,可有获得一些回报?”

  说到这儿,山南敬助停了停,像是在整理情绪。

  约莫5秒钟后,迷茫的声音幽幽传出:

  “流了这么多血,也该得到什么等值的东西了吧?”

  山南敬助说完了。

  四周霎时陷入短暂的寂静。

  近藤勇眨了眨眼。

  土方岁三抿紧嘴唇。

  严肃的疑问产出凝重的氛围。

  不过,寂然只是暂时的。

  仅须臾,青登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