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1638章

作者:漱梦实

  这人话音刚落,就像是涂抹在蜂巢外的花蜜,立即招致大量攻击:

  “‘常理’?你怎敢用‘常理’去度量新选组?!”

  “没错没错!”

  “新选组是一支多么骁勇的兵团,你们心里没谱吗?”

  “就在不久前,他们以惊人的速度从长州赶回大津,成功复刻‘中国大回转’。如果他们刻下以同样的速度赶来江户,试问我们该如何是好?”

  “再说了,江户城是你想取就取的吗?如果能够轻松攻下江户城,还用得着我们在这儿愁眉苦脸吗?”

  纷至沓来的激烈驳斥,令“主战派”既觉羞耻,又感光火。

  “主战派”的领袖,正是高佬。

  高佬咬牙切齿,双眉倒竖,脸上的褶皱急速舒张:

  “懦夫!你们全是一群懦夫!新选组主力尚在赶来的路上,我们还有时间!还有获胜的希望!”

  有了高佬的牵头,“主战派”纷纷鼓起气势,出声反击:

  “从起兵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没有退路可走!要么胜利,要么死!”

  “即使拱手投降也难逃一死!战斗到底方有一线生机!”

  “我们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激战派”的激烈反击令现场的火药味愈发浓郁。

  围绕着“眼下如何是好”,双方展开激烈的争论。

  “认清现实吧!在失去水户军的助力后,我们就彻底失去‘攻取江户城’的机会了!”

  “橘青登已成功笼络人心!赶去援助橘青登的平民已超过两千人!我们唯一占有的兵力优势眼下也不复存在了!”

  “谁去对抗近藤勇?谁去对抗永仓新八?谁去对抗斋藤一?是你,还是我?!”

  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其激烈程度、吵杂程度,不亚于节日庆典——只不过,二者的氛围有着天壤之别,后者充满热闹,而前者则透出若隐若现的绝望。

  便在双方的争吵渐趋白热化的这个时候,一道无悲无喜的、不属于任何一方的声音,陡然插入其中:

  “……我们撤退吧。”

  这道突然冒出的声音,就像是施展了什么“静音魔法”,霎时间,全场俱寂。

  双方人士齐唰唰地转过脑袋,看向对方——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人。

  高佬怒瞪对方:

  “撤退?撤到哪儿去?”

  对方深吸一口气,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福井藩!”

  福井藩——位于越前地区,石高32万。

  其藩主正是“一桥派”的元老、曾经担任“政事总裁”一职的松平春岳。

  一桥庆喜仍是“将军后见职”时,松平春岳始终给予他鼎力支持,俨然是其左右手。

  只不过,在一桥庆喜整出“5月10日,开始攘夷”的闹剧后,松平春岳遭受牵连,被迫辞去“政事总裁”一职,归隐藩地。

  虽然松平春岳早已离开政治中心,但他一直暗中支持“一桥派”。

  刚失三千大军的水户藩已遭重创,不适合将其作为退路。

  再者说,水户藩之后还能否继续存在,还是一个问题。

  “水户军险致江户城沦陷”、“赶来支援的新选组主力带了炮兵队”、“橘青登有仇必报”……综合上述三点,但凡是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等新选组主力来了,青登将会展开什么样的军事行动。

  因此,一桥庆喜等人若欲撤离……啊、不,逃离江户的话,福井藩是他们仅有的容身之所。

  从刚才起,一桥庆喜就跟石化似的,一动不动,面无表情,眼观鼻,鼻观心,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发呆。

  直到那人说出“撤退”一词后,他才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头,直勾勾地注视对方。

  迎着现场众人的目光,对方侃侃而谈:

  “以福井藩为屏障,再派出使者去联合萨摩、土佐等雄藩。如此,我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某人当即反问:

  “萨摩?土佐?”

  对方用力点头:

  “没错!”

  “德川家茂昏迷不醒。”

  “天璋院乃一介女流。”

  “不难预想,待此战结束后,橘青登将一跃成为幕府的实际掌权者!权倾朝野!一如当年的司马懿、宇文护!”

  “萨摩、土佐等雄藩,肯定不乐见一个强势的橘青登!”

  “因此,在‘讨橘’这一件事儿上,我们与萨摩、土佐等雄藩的利益是一致的!”

  “对他们许以厚利——比如瓜分秦津藩的土地——同他们结为‘攻守同盟’!”

  “这般一来,便可重新拥有跟橘青登一较高下的能力!”

  “届时,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对方说完了。

  语毕后,他静静地昂首挺胸,等待其余人的回应。

  方才,“主战派”与“主降派”的争论,都只是一昧地宣泄情绪,没有一人提出一个有建设性、可行性的方案。

  “主战派”反复强调“战斗!战斗!一直战斗下去!”

  “主降派”一个劲儿地重述“再打下去,满盘皆输”。

  相较而言,对方的这一席话语有理有节,直接给出明确的方案。

  两相对比之下,差距甚大。

  很快,某人附和道:

  “我……赞同!不论是‘继续战斗’还是‘拱手投降’都不可取,我们应该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紧接着,又一人附和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撤退吧!”

  转眼间,就像是推倒多米诺骨牌,越来越多人明确表明“理应撤退”的立场:

  “言之有理!”

  “虽然很不甘心,但只能如此了……”

  “若能获得萨摩、土佐等藩国的协助,吾等定将如虎添翼!”

  当然,不论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会缺少那种唱反调的人。

  高佬思忖片刻后,厉声喝道:

  “不行!绝对不可行!萨摩、土佐等藩统统藏有豺狐之心!同他们结为联盟,犹如与虎谋皮!”

  高佬的坚决态度,令现场的氛围又变得剑拔弩张。

  乍一看去,似乎又要爆发争端。

  然而,却在这时——

  “……够了。”

  一桥庆喜陡然出声。

  众人闻言,统统转过脑袋,看向主座上的一桥庆喜。

  “吵吵嚷嚷的……你们当这里是哪儿?菜市场吗?”

  一桥庆喜说着缓缓起身。

  “我累了……今天的军议就暂且到这儿,都散了吧。”

  说罢,一桥庆喜不带半分踌躇,抬脚即走。

  众人见状,顿时急了。

  高佬快声道:

  “一桥大人!请您留步!眼下正是分秒必争的紧要时刻!岂可休会?”

  然而,一桥庆喜根本不理会他们。

  他连眼珠都不斜一下,逃也似的奔出房间,扬长而去。

  高佬等人呆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

  ……

  是夜——

  江户,今户町,一桥军的本阵——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高佬将走廊地板踩得嘎吱作响。

  光听其足音,就知他心情非常差劲。

  事实上,确实如此。

  烛光下,其眉头紧皱,神情凝重。

  一桥庆喜今日的种种表现,令他很是不满。

  军议开到一半,突然走了……成何体统!

  新选组主力正在赶来江户的路上,眼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根本浪费不得!

  值此生死关头,竟然休会……高佬越想越气。

  事到如今,他已顾不得什么尊卑、礼仪。

  哪怕是硬来,他也要闯入一桥庆喜的房间,跟他阐明利害关系!

  ——今天晚上,我必须当着一桥大人的面,把话说清楚!

  一念至此,他恰好来到一桥庆喜的房间门外。

  眼见房内一片漆黑,高佬毫不客气,清了清嗓子,朗声喝道:

  “一桥大人!请您醒醒!在下有要事相商!”

  房外的侍从马上横移半步,拦在高佬身前:

  “阁下,请您安静,一桥大人已经就寝!”

  高佬理都不理这个侍从,直接挤开对方,推门而入。

  在闯入一桥庆喜的卧房后,他赫然发现——房内空无一人……根本没有一桥庆喜的身影!

  他先是一惊,然后气急败坏地看向一桥庆喜的侍从:

  “一桥大人呢?他去哪儿了?!”

  摄于高佬的威压,侍从猛打了几个寒颤:

  “一、一桥大人……他他、他……去越前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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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一桥庆喜直接跑路了——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因为这已经是他的第二次跑路。当初弄出“5月10日,开始攘夷”的闹剧后,他就麻利地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