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就这样,虽无人明说,但双方都达成了基本默契:没有使用武器,只用拳头来进行“交流”!
双方总计十四人,各自占据一边,面面相对,相隔3米。
兴许是为了报仇吧,伊达任七郎专门站到跟青登对位的位置上。
杀气腾腾……只可惜,他那红肿得厉害的脸颊分外滑稽,令其气势逊色不少。
这是一场没有裁判、没有时限的遭遇战。
明明没人喊“开始”,也没有事先约定,可双方却不分先后地猛扑向前!
眨眼间,双方已然打作一团!
出于报仇心切的缘故,七本枪一上来就发起凶悍的攻势。
虽然近藤勇等人都是一骑当千的剑豪,但他们并不擅长徒手格斗。
这其实是江户时代的常见现象,武士们普遍重剑术、轻白打。
【注·白打:赤手空拳的搏斗】
不过,经由实战所锤炼出来的“战斗意识”,是不会因武器的更动而发生变化的。
面对七本枪的猛攻,近藤勇等人不慌不乱地灵活闪躲。
如此,凭借着杰出的“战斗意识”,七本枪的攻势悉化为无。
然而……未等近藤勇等人转闪为攻,这场战斗就因某人的过分活跃而早早结束了。
在战斗开始的下一瞬间,伊达任七郎便号叫着挥出右刺拳,用力打向青登的面庞。
“啊啊啊啊啊啊!”
他这一拳的威力很足,若是打实了,少说也得打断青登的鼻骨。
只不过,他的出拳毫无招法可言,就只是滥用蛮力,一看就知是白打外行。
久违的徒手搏斗,令青登跃跃欲试。
在修炼剑术之前,他就已是精通擒拿的格斗好手。
他右踏半步,侧过身子,不费吹灰之力地躲过伊达任七郎的拳头。
接着,他滑步向前,一口气进逼至伊达任七郎的跟前。
他若有意的话,完全能用华丽的招法制服对方。
不过,青登没有这么做——因为没有必要。
但见他连出三拳,分别打中伊达任七郎的肚腹、肋下以及完好的右脸。
朴实无华的拳击……却又是势大力沉的拳击!
受此三击后,伊达任七郎的两只眼珠用力前凸,面部神情被强烈的痛苦所支配,方才的张狂模样全然不见。
肚腹、肋下、脸颊……全都是能让人痛上半天的部位。
“嗬……嗬……嗬嗬……!”
其喉间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为了让自己好受一点,他不得不侧躺在地,蜷缩着身子,像极了虾米。
轻松打趴伊达任七郎后,青登飞快地转动视线,找寻下一个对手。
很快,在七本枪中排名第三的桥本昌三便映入其眼帘。
桥本昌三始终在努力劝说他的同伴们,试着给事态降温,不愿起争端。
直到实在不可收拾后,才不得不跟同伴们站在一边。
既然对方是难得的贤人,青登也没太难为对方——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拳正中其肩膀,把桥本昌三打翻在地。
从刚才起,其天赋“孤胆+3”就已经处于发动状态。
接连打败伊达任七郎与桥本昌三后,青登越战越勇,如斗牛般冲向第三人,他以右肩头做“牛角尖”,直接将其撞飞出去。
紧接着,他如陀螺般旋身,借助离心力飞起一腿,踢中第四人的胸口。
在收腿的同时,他改换架势,弯起左臂,以左肘做刀,“砍”翻第五人。
这时,第六人意识到了青登的威胁。
他联合第七人一起冲过来,打算联手制服青登。
这俩人的动作相当不错,不论是进攻的手段,还是彼此间的配合,都值得称道。
不过,再凌厉的攻势,打不中对手也白搭。
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无法碰到青登的一片衣角。
骤然间,便见青登身形化雾,双臂化羽,颀长的躯体变为模糊的残影。
一晃、再晃……围观群众只见他的身影连晃两下。
然后,刚刚还气势汹汹的第六人、第七人,现在双双倒地,捂着被击中的部位,不住地倒抽凉气。
至此,七本枪全体败北!
从战斗开始到分出胜负,前后至多只有15秒钟的时间。
一下一个……青登仅凭一己之力,只用简单利落的拳打脚踢,就打得七本枪溃不成军!
近藤勇见状,苦笑道:
“根本不需要我们帮忙嘛……哪怕只有他一人,也能把对方统统打趴在地。”
永仓新八、斋藤一等其余人纷纷点头,以示赞同。
如此结果,出乎了现场的一众观众的意料。
他们原以为这会是一场无比激烈的战斗。
没成想……才刚开始就结束了!
在经历短暂的死寂后,现场不太张扬地骚动起来:
“‘仙州七本枪’竟然输了?”
“我就说嘛,狗屁的‘仙州七本枪’,这伙人空有名声,实则没啥本领。”
“不,不对,不是他们太弱,而是那人太强了。”
“那家伙是什么来头?”
“这么厉害的身手,都可以在‘奥羽试合’出场夺奖金了吧?”
“咦……仔细一看……那人好像有些眼熟……”
忽然,街道的另一端传来不断逼近的脚步声。
“让开!都让开!”
围观群众被迫向左右两侧分开,让出路来。
紧接着,便见十来名手持刺叉、粗绳、长梯等缉捕工具的差吏快步奔来。
青登见状,险些笑出声来:果不其然,治安人员们又在最后时刻才赶到。
这伙差吏的为首之人是一名气宇轩昂的中年人,浓眉大眼,双目有神,皮肤黝黑,一脸阳刚相。
他看了看仍倒在地上呻吟的七本枪,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便见他挥了下手,其身后的部下们立即一拥而上,用长梯把青登等人包围起来。
随后,他恶狠狠地瞪视青登,厉声责问:
“你们难道不知道在举行‘奥羽会议’的期间,列藩的藩士们须严格遵守‘不可私斗’的禁令吗?”
青登微微一笑:
“我们没有私斗,我们是在教育。”
“教育?”
“没错,因为他们以管窥天,目光短浅,所以我才略施拳脚,好让他们见识一下世界之大。”
不论是从哪一角度来考量,青登的这一番话语都像是在强词夺理。
不过,对方却愣了一愣,神态不复方才的强势。
他并非是被青登的这番话语给唬住,而是被青登身上的从容不迫的态度给震住了。
近日以来,会津藩以新选组做背书,严格整治若松町的治安。
甭管是哪一藩的藩士,一旦犯事了,就会被毫不留情地投入狱中,然后依照会津藩的法律来惩处。
哪怕藩主亲自上门来求情,也不管用。
那些因犯事而被逮到的藩士们,要么是哀声乞饶,要么是破口大骂,要么是放话威胁,鲜有保持冷静的人。
像青登这样淡定的人,他从未见过。
于是乎,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是哪个藩的?”
斋藤一此时难得地主动出声。
他默默地站到青登的身旁,淡淡地回答道:
“你看了就知道。”
说罢,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印笼,将绘有家纹的一面展示给对方看。
但见漆黑的印笼表面上,绘有金色的龙胆叶。
龙胆叶……在当下的若松城,以“龙胆叶”作为家纹的藩国,就只有那一家。
看着这标志性的龙胆叶,对方瞬间呆住,久久没有缓过劲儿来。
约莫10秒钟后,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敢、敢问足下……啊、不,敢问阁下可是……”
他不自觉地换上尊称。
未等他说完,青登就不紧不慢地只从后腰间摸出一把华丽的胁差——因为有羽织遮挡,所以从外表瞧去,根本看不出他后腰间藏了一把胁差。
这是德川家茂曾赠予他的宝刀,乃幕府重臣的象征。
精致的刀柄、镀金的刀镡、绘有“三叶葵”的刀鞘……普天之下,拥有此刀的人屈指可数。
看着这把胁差,对方瞬间失去冷静,手脚失措,既无动作,也不说话,就这么僵在原地。
这时,斋藤一的不咸不淡的话音,助其理智追上现实:
“既见橘大将,为何不跪?”
对方闻言,猛地哆嗦两下,随后再也不敢犹豫,马上跪伏在地,额头离地寸许高。
“橘大将,下官不慎冲撞了阁下,万分抱歉!”
青登摆了摆手:
“你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并无罪,不必道歉。”
这一会儿,不论是周遭的围观群众,还是仍躺在地上的七本枪,无不是张口结舌,像极了泥塑木雕。
如此情景,哪怕是最愚钝的人,也知道这是何许状况。
霎时……真的是一霎间,现场众人全都跪倒在地,视野一下子就开阔了。
地上的那七人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连忙翻身跪好,只见他们有一个算一个,纷纷面露惊惶之色。
尤其是伊达任七郎,他现在更是满面冷汗,脸上血色尽失。
桥本昌三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颤声道:
“橘、橘大将!万分抱歉!万分抱歉!是吾等唐突了!”
青登没有理会桥本昌三的道歉,淡淡道:
“你们7个,都把头抬起来吧。”
他们的身子微微一抖,而后战战兢兢地抬起头——青登的无悲无喜的淡漠神情,映入他们眼帘。
“傲慢无礼,出言不逊,自恃武勇就目空一切……尔等的种种表现,很让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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