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1753章

作者:漱梦实

  在他的预期中,能够成功破坏一艘敌舰,就算是非常圆满的胜利了。

  目前尚未收到确切的战果统计,不过在撤离时,青登匆匆瞥了一眼——咸临丸和富士山丸负责的敌舰,都遭受了不小的损伤。

  三艘无比珍贵的铁甲舰伤了两艘……敌方的指挥官怕是要心疼得吐血了。

  难能可贵的是,在重创敌军的同时,己方的三条船都没有遭受严重的损伤!

  没有一发炮弹打中船身,仅仅只是被溅起的海水给浇湿,三艘船安然无恙地回到青森。

  这一方面要归功于胜麟太郎治军有方,幕府海军虽仍处于刚起步的阶段,但确实具备基本的军事素养,不论是抵近敌舰的时候,还是撤离箱馆湾的时候,幕府海军的将士们都有着相当出色的表现。

  另一方面,则是运气与天时(漆黑的夜色)使然。

  摆脱敌军的追击及炮火覆盖,大胜而归,三舰的将士们无不心生酣畅,犹如劫后余生一般。

  打了这么一场无可争议的大胜仗,自然是没有不大加庆祝以提振士气的道理。

  于是乎,青登一个箭步奔至富士山丸的船首,环视甲板一圈,旋即朗声喊道:

  “诸位!你们干得非常漂亮!”

  “这一战,敌舰遭受重创!贼军的嚣张气焰被挫败!”

  “这一战,注定会载入史册!”

  “这一战,是海军与新选组的共同胜利!”

  在他语毕的那一霎,富士山丸的将士们纷纷振臂举拳,欢声雷动。

  这经久不息的欢呼声传至不远处的咸临丸、观光丸。

  紧接着,这两艘船的将士们也因受到感染,而先后爆发出昂扬的欢叫。

  今夜一战,乃本次北伐的首战。

  首战告捷,而且还是如此漂亮的胜利,甭管是用多么热烈的方式去庆祝,都不足为过。

  在欢庆之余,将士们还不忘歌颂青登,绘声绘色地讲述他一刀断桅的伟绩。

  “仁王万岁!橘大将万岁!”

  “我亲眼看到了,主公他摆出居合的架势,然后仅用一刀就斩断了敌舰的主桅!”

  “这有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除了‘仁王’、‘幕府最强剑士’等耳熟能详的名号之外,橘大将还有一个称号,名叫‘舰斩’!当年英国舰队进逼江户湾时,他趁夜划着小舟逼近英军的旗舰,只用一刀就斩坏其舰体!震慑了英军!”

  “没错没错!他砍战舰跟切肉排一样轻松!区区一根主桅算什么!”

  在天赋“风的感知者+4”的加持下,众人的过度吹捧尽入青登耳中。

  青登对此自然是苦笑不得。

  他当年威慑英舰队时,仅仅只是在其旗舰的船艏处留下一道刺眼的斩痕。

  几经传播之下,竟传成“仁王一刀砍坏英舰的舰体”、“仁王能像切肉排一样轻松劈开战舰”!离谱得不行!

  他今夜斩断了铁甲战舰的主桅杆,天知道这桩事迹日后又会被魔改成什么样子……一想到这儿,青登就倍感无奈。

  虽然不喜欢他人的过度吹捧,但青登也懒得去纠正了,

  这么多年来,他早就习惯了三人成虎。

  他堵得了一、两个人的口,堵不了天下万民的口,随他们去了。

  况且,若从功利的角度出发,人们越是神化他,越是有助于他提升威望、整合民心。

  沐浴着喜庆的空气,青登并未回舱休息,而是待在甲板上,倚着船舷,一边歇息,一边作思索状。

  这时,藤堂平助走了过来,坐到青登的身旁。

  “橘先生,你有受伤吗?”

  “没有。除了肚子很饿之外,一切安好。平助,你左肩的伤还好吗?”

  “实不相瞒,很痛。忙着杀敌时,不觉有异;闲下来后,顿时感觉伤口作疼,像是有团火在烧。我刚才已经敷了药膏,等回到青森后,再让专业的医生来给我治伤吧。”

  言及此处,他顿了顿,抿了抿唇,一副有话想对青登说,却又不知如何讲起的踌躇模样。

  少顷,他幽幽地对青登说:

  “橘先生,想不到那‘不死之身’竟是真的……”

  那伙难以杀死的“蓝衣人”,藤堂平助也跟他们交手过。

  人类的腹腔内藏有大量重要脏器,实乃要害中的要害,明明是如此重要的部位,却无坚硬的骨头作保护,哪怕是技艺不精的剑士,也能轻松切开松软的肚皮,重创对手。

  许多实战经验丰富的剑士,都喜欢往人的肚子上招呼,藤堂平助就有“砍人肚子”的习惯。

  剐开对手的肚腹,连内脏都流出来了,对手却没有倒下……是时,藤堂平助被震骇得久久回不过神来,世界观遭受无比严重的冲击。

  法诛党的“决战淀”虽同样神奇,但还在藤堂平助的理解范围之内。

  在江户时代,具有神奇功效的药丸并不少见,江户的四目屋就有卖类似的药丸。

  【注·四目屋:江户的十分知名的性用品店,位于江户的两国,其最畅销的商品,便是“长命丸”、“女悦丸”等秘药,深受广大男性的欢迎。】

  原田左之助曾跟藤堂平助炫耀过他服用“女悦丸”后的身体变化——“我感觉脱胎换骨!”——此乃他的原话。

  可“蓝衣人”这明显超出常理的生命力,就着实令他百思不得其解了。

  青登莞尔,半开玩笑地反问道:

  “怎么?平助,你也觉得他们是妖鬼?”

  藤堂平助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

  “如果他们是妖鬼的话,那他们岂是用凡铁之剑就能杀死的?毫无疑问,他们是人类。只是……他们那难以死去的可怖模样,确如妖鬼一般……”

  就跟新选组的广大将士一样,藤堂平助也是一个很迷信的人。

  如此,也不怪得他会露出这种难看的表情。

  青登看了藤堂平助一眼,随后一边昂首仰望头顶的夜空,一边淡淡道:

  “我猜呀,那些家伙多半是吃了什么奇怪的药,或是喝了什么奇怪的水,才会变成这样的。”

  “仅仅只是吃药喝水就能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青登说着坐正身子,神情严肃:

  “今夜的收获很丰富。”

  “不仅破坏了敌舰、试探了五棱郭的火力,而且还接触了敌军的‘不死部队’。”

  “他们的‘不死之身’没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只要创伤够重,照样会死。”

  “不过……”

  青登停了一停,面色微沉。

  “既然他们有办法使普通人变为这副‘半人半鬼’的模样,那我很担心他们会不会还藏着别的底牌……”

  ……

  ……

  箱馆,箱馆湾——

  马埃尔负手而立,脸色铁青地看着港口上的舰队。

  犀力卡提着他的赤鞘太刀,静静地站立在其身旁。

  不一会儿,一名身穿宝蓝色制服的中年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至马埃尔跟前。

  他没有废话,直截了当地汇报三艘战舰的损伤情况:

  “阁下,‘太阳王号’的蒸汽机被破坏,难以修复。”

  “旗舰‘拿破仑号’的武器库被引爆,弹药损失殆尽,舰体受损。”

  “‘贞德号’未受严重的毁伤,但有不少船员阵亡。”

  说罢,中年人连忙低下头,紧盯自己的足尖,做好承受“狂风暴雨”的准备。

  预想中的“狂风暴雨”并未立刻到来,倒是先听见如抽风机般的急促呼吸。

  尽管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在听到详实的损伤报告后,马埃尔还是感觉眼前一黑。

  他虽未吐血,但确实是心疼得胸口一阵发麻。

  这可不是两杆枪支或两门火炮,这可是两艘铁甲舰啊!

  铁甲舰乃时下最先进的舰种,其造价之高昂,远非火枪、火炮所能企及。

  饶是神通广大的马埃尔,也是耗费了天文数字般的资金、动员了他几乎所有的人脉,才好不容易凑出这三艘铁甲舰。

  没成想……仅一夜的功夫,3艘战舰中就有2艘遭受重创,其中一艘还是他的旗舰!

  马埃尔越想越觉得愤慨,全身的鲜血仿佛都在这几秒钟内涌上脑袋,脸色涨红得发黑。

  中年人悄悄地扬起视线,观察马埃尔的神态变化,随即硬着头皮继续道:

  “阁下,我、我还有一事要汇报。”

  马埃尔连做数个深呼吸,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哑着嗓子道:

  “什么事?”

  “根据船员们的汇报,来袭的敌军十分精锐,其中有一位十分年轻的武士,强得骇人!连步枪都奈何不了他,凡是靠近他的子弹,统统被他劈得粉碎!”

  此言一出,马埃尔一怔,下意识地反问道:

  “你说什么?劈碎子弹?”

  中年人点了点头:

  “‘太阳王号’和‘拿破仑号’的甲板上散落有大量的子弹碎片……想必这并非虚言。”

  犀力卡听不懂法语,但他有长眼睛。

  马埃尔的神态变化,尽入其视界。

  他与马埃尔的交情不算深,彼此算不上是知根知底。

  但是,在这有限的交往之中,他深知马埃尔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鲜少像现在这样流露出剧烈的情绪波动。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犀力卡忍不住地问道:

  “他说什么了?”

  马埃尔冷着脸,一字一顿地说:

  “……来袭的敌军中有一员武士,能够用刀刃劈碎步枪子弹。”

  犀力卡愣了愣,直勾勾地盯视马埃尔,以眼神示意“你在说笑吗?”。

  马埃尔的神情依旧冷峻,无声地回应犀力卡。

  须臾,他缓缓抬头,怒瞪南方——此乃青森的方向——咬牙切齿:

  “……一定是‘仁王’!也就只有他才有这样的本领!”

  仁王——这是犀力卡今夜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号。

  犀力卡默默地转动视线,也望着青森的方向,颊间逐渐积聚起显著的阴云。

  “……马埃尔,先别管什么‘仁王’了,先解决眼下的难题吧。你的船能修好吗?”

  平心而论,犀力卡并不喜欢马埃尔。

  他始终视对方为外人,对方的某些脾性也很让他不喜。

  若在寻常时候,犀力卡会很乐见马埃尔倒霉。

  然而,这一回儿,他委实是乐不起来。

  马埃尔的舰队受创,就等于是箱馆的守备力量遭到削弱!

  这三艘铁甲战舰是“阿伊努联军”守住五棱郭、击退讨伐军的最大倚仗之一!

  如此,由不得犀力卡不紧张。

  马埃尔略作思忖,面部表情更难看了些许:

  “‘贞德号’是三艘船中状况最好的。”

  “‘拿破仑号’的武器库被引爆,舰体受损,紧急抢修一番的话,也还能继续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