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顶多只需2秒钟的时间,敌军的下一波攻击将袭来。
2秒钟能做到什么?
答:足够令他登上城墙!
只见他左手五指收紧、蓄力,双脚猛蹬墙面,强悍的力量自其体内爆发而出!他全身像是装满了弹簧,高高地向上跃起!
他不仅使这点砖缝变为稳固身形的着力点,而且还以此作为跳跃的发力点!
这一霎间,墙内外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从“壁虎”变回展翅的“飞燕”,高高腾起,翻过墙垛,随后划着抛物线,稳稳地落在墙头上,落在敌兵之间!
距离墙头的这最后的2米距离,被他飞越而过!
令无数将士不得寸进的坚墙,他成功登顶!成为本役的先登之士!
不仅城头上的敌军看傻了,就连城头下的己方将士亦瞠目结舌。
种种疑问自他们脑中浮现。
无数勇士前仆后继都没法攻克的坚城,竟被他轻松翻越?
这人是谁?什么来头?
如此身手,都可以媲美象征着“新选组之武”的一众队长了吧?
尽管双方都为之一震,但战场的焦灼空气很快就让他们的心神回归现实。
永仓新八扯开嗓子:
“别愣着!快!上前支援!”
吼毕,永仓新八抢过一面木盾,一手提刀,一手执盾,快步流星地奔向最近的长梯。
永仓新八的暴喝令将士们迅速回神。
分秒间,伴随着震天的欢呼、嘶吼,将士们以猛然勃发的气势杀奔向城墙!
“先登”之功被抢走……固然会令部分人沮丧。
可相对的,亦有不少人为此感到欢欣。
终于有人成功登上五棱郭的城墙,原本僵滞的战局总算发生变化,浅葱色的羽织飘荡在五棱阔的城墙上……此景此幕,为不少人带去充足的信心!
敌军继震惊之后,迅速升腾起强烈的不安、恐慌。
有和人攻上来了!
“不要慌张!爬上城墙的人只有一个!”
“快!围住他!用矛捅死他!”
“快拿矛来!”
在明确的指挥下,墙头的守军迅速分作两部分。
绝大部分人继续阻击墙下的幕军。
小部分人拿起短刀、长矛,摆出狩猎的架势,围杀向那位孤零零的、独自据守“登墙点”的队士。
揽得“先登”的荣誉与活着拿到“先登”的奖赏——这二者的难度无疑是天差地别!
好不容易登上敌墙,结果却惨死在敌兵的绞杀之下……这种先例,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身边没有任何战友,自己必须要孤军奋战,单枪匹马地直面茫茫多的敌兵……以“命若悬丝”来形容,毫不为过。
然而,奇怪的是,这位队士的脸上没有半分惧色。
面对汹涌袭来、迅速逼近的一众敌兵,他不慌不乱地架起掌中的打刀,青眼起势。
虽然知道对面听不懂他的话,但他还是郑重地、一字一顿地报出家门:
“新选组二番队队士”
“‘人斩’大石锹次郎”
“参上!”
话音落下的瞬间,那一根根矛杀到了。
为了便于在城墙上使用,这些矛都是特意削过的短矛,只有一米多长。
自不同方向刺出的短矛就像是一根根蛛丝,编织成巨大的“蛛网”,笼罩向“猎物”。
来势虽猛,但大石锹次郎很快就让现场所有人知道:他并不属于那种能被“蛛网”捕捉住的“猎物”。
他飞快地扫动视线,确认每支袭来的短矛的位置,随即迅速地矮下身形。
因为速度太快,所以他的这两个动作像是同时进行的。
这些短矛自前后左右刺来,却唯独没有封锁他的下路。
在他矮身的霎间,那一根根锋利的矛头相互交叉、贴着他的脊背穿刺而过。
下一息,大石锹次郎转躲为攻,明亮的刀光拔地而起——咔、咔、咔——脆响传出,数根短矛被斩断为切口平整的两截,“蛛网”随之破裂。
以漂亮的招法瓦解了对面的攻势,可他并未顺势起身,而是保持着极低的身位,飞身去砍敌兵们的下盘——凡是在其斩击范围之内的敌兵,统统是他的目标!
一时间,地上多出一截截断腿,一名名敌兵抱着平整的断腿切口,哀嚎倒地。
前后不过数秒的时间,便有十余名敌兵被他砍翻在地……这惊人的战力,令周遭的空气弥漫起惊惧的氛围。
对于这些被砍断腿脚的敌兵,大石锹次郎没有上前补刀,一来是没这必要,二来满地的伤员能够迟滞其余敌兵的行动。
在振去刀身上残留的血迹后,大石锹次郎迈步上前,似乎是打算向敌军的纵深进攻,彻底撕破墙头上的防线。
可他马上意识到什么,连忙顿住脚步,随后把刚迈出的那只脚又收了回来。
他的背后,是两张长梯。
守住一整面城墙的所有长梯,他没那个本事,可只是守住一、两张长梯的话,他则有着一定的信心!
大石锹次郎做了个深呼吸,架刀在前,像门神一样死死地把守这处“登墙点”,不让任何敌兵靠近,为战友们的登墙争取时间。
敌兵们不是傻子,眼见大石锹次郎刀法厉害,不敢再贸然上前。
短矛收起,弓箭亮出
“这人的刀法很厉害!别靠近他!用弓箭射他!”
原本对准墙下的一张张弓纷纷转向,对准大石锹次郎。
大石锹次郎见状,脸上浮现几分凝重。
如果是在开阔地带,那也就罢了,在狭窄逼仄的墙头上直面箭雨的侵袭……他对自己的身手再有自信,也万万不敢托大。
好在他周围有不少可以用来挡箭的“防具”。
但见他飞快俯身,抓起脚边的一个仍在因断腿而哀嚎的敌兵,将他拽至身前以充作“人肉盾牌”。
他前脚刚架好盾,后脚箭雨就来了……密集如蝗的箭影笼罩大石锹次郎。
箭矢破空的锐响与箭头入肉的闷响,此起彼伏。
被大石锹次郎挡在身前的那个可怜人顿时被射成刺猬,连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一命呜呼。
靠着这面“人肉盾牌”的保护,大石锹次郎幸免于难。
只可惜……这面“人肉盾牌”再好用,也没法保护他的全身上下。
忽然间,一根箭矢自斜刺里飞出,笔直射向大石锹次郎的侧腰——这是“人肉盾牌”护不住的部位!
大石锹次郎感应到这根箭矢的威胁,脸色一变。
这个位置、这个角度……想要躲开或挡开,已不可能!
幸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铛!
蓦地划过半空的刀芒,不偏不倚地正中这根箭矢的箭头,将其弹飞出去。
一件因高速移动而猎猎作响的浅葱色羽织,闯入大石锹次郎眼帘——永仓新八及时赶至其身旁,替他挡下这根箭矢。
接着——
中岛登:“二番队上前!压制敌军!控制城墙!”
“杀啊啊啊!”
“轮到吾等武士施展本领了!”
“你们刚刚往我们头上扔石头、倒粪水,闹得很开心嘛!现在轮到我们回敬你们了!”
一名名将士翻越大石锹次郎奋力保卫的那2架长梯,顺利地登上城墙。
大石锹次独拒敌军、死守“登墙点”所争取到的十余秒的时间,成功制造出逆转战局的“眼”!
转眼间,登上墙头的将士已达十数人,基本都是新选组二番队的队士们。
被拒于坚城之下的憋闷、被敌军压着打的压抑,在这一刻轰然释放!
他们号叫着、进攻着,挥舞利刃,杀向目力所及之处的一切敌兵。
连转身都很困难的狭窄墙头,正好能让他们彰显出“人斩集团”的威名!
阿伊努人强在弓术,不擅近战,跟新选组比拼近战……结果可想而知!
刀刃翻飞之下,一捧捧热血喷洒而出,浇满墙头。
“登墙点”被一口气扩大,敌军的防线一退再退!
“你有受伤吗?”
大石锹次郎慢半拍地意识到永仓新八是在跟他说话,忙不迭地回答道:
“没有。”
永仓新八咧嘴一笑:
“既然没有受伤,那就继续战斗吧!”
他说着扫动目光,满面欣喜地仔细打量大石锹次郎:
“你干得很漂亮!没想到我们新选组竟然还有你这么一位深藏不露的高手!你叫什么名字?”
大石锹次郎快声回答道:
“我叫大石锹次郎!在橘大将发起‘第二次大征兵’时,我应征入伍!”
“第二次大征兵”的征召规模远胜“第一次大征兵”。
不仅要填补战损,还要一口气扩大新选组的兵力以应对接下来的“东西大战”。
突然补充了大量新兵,以致于各队长尚未认全麾下的一众新人。
“原来是新来的啊!怪不得没见过你!你做得很好!等战斗结束后,我会亲自帮你向橘先生奏功的!”
大石锹次郎听罢,下意识地抽了几下嘴角,眸中闪过怪异的神色——他是在听见青登的名字后,才流露出异样。
永仓新八没有留意到大石锹次郎的表情变化。
在递去赞赏的目光后,他扬起大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好了!闲聊就到此为止吧!眼前的敌人太多了,看得我心烦意乱!是时候‘清理’一番了!”
闻听此言,大石锹次郎回过神来,用力点头以作回应。
以永仓新八、中岛登为首的精锐们已先后登上五棱郭的城墙……平心而论,接下来的战况变化,已无赘述的必要。
无非就是“幕军以疾风怒涛之势推进”与“‘阿伊努联军’一退再退”!
失去了城墙的保护,跟新选组打近战……等于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两军对攻如海涛相撞——一方无甚变化,另一方被撞得波开浪裂!“阿伊努联军”立即落入下风!
永仓新八、中岛登,以及横空出世的大石锹次郎,成为最锋利的三根箭头!领衔着一众队士往复冲杀,无所顾忌地撕裂敌军的防线,所到之处,无不披靡!
墙头上的战局已然是一边倒的态势,幕军越战越勇,眼瞅着就要彻底占据南部的城墙。
已经没有所谓的“登墙点”了,南部的整面城墙都是“登墙点”!
越来越多的幕军将士登上城墙,加入战斗。
越来越多的阿伊努人倒地不起。
越来越多的悲鸣响彻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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