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嗖!嗖!嗖!嗖!嗖!嗖!嗖!
转眼间,一根根箭矢像飞蝗一样,从周围的黑暗灌丛中腾起!
泼洒而下的箭雨,捎来死亡的气息。
不少人中箭倒地,或是哀嚎惨叫,或是直接毙命。
“敌袭!”
“新选组吗?!”
“不!好像不是!”
并未瞧见标志性的浅葱色羽织,只见到一名名黑衣武士从四面八方蹿出!气势汹汹地杀奔而来!
不及细想,双方已战作一团。
以有备打无备,以人强马壮打师老兵疲……战端甫启,便已是一边倒的态势。
这场战斗的结局,已然注定。
……
……
“喝啊啊啊啊啊——!”
大木四郎的喉间迸出嘶吼,快速挥斩掌中的钢刀。
纵使敌方占据压倒性的人数优势,他也浑然不惧……或者说是来不及恐惧。
因为身高臂长,所以他的斩击范围远在诸敌之上。
诸敌尚未近身,他就抢先发起攻势。
划开大气的斩击,释出惊人的锋锐之气。
刀锋所过之处,诸敌像躲避病菌一样,争相恐后地向后退散。
大木四郎以娴熟的技巧完成招式的衔接,飞快地挥出下一刀。
全新的刀光沿反方向飞出,将该方向的诸敌也逼退。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剑之达人,仅两招就使身周的包围圈变得松散。
“相乐老师!跟紧我!我们杀出去!”
相乐总三用力点头,抬脚相随。
这时,一根短枪自斜刺里扎出!径直扎向相乐总三的侧腹!
相乐总三瞳孔微缩,虽感惊恐,但他的身体已抢先一步动起来,以粗糙但有用的招法挡开枪头。
他虽不是专精于武道的剑士,但也不是什么人人可欺的软脚虾。
“快!重新包围他们!”
“杀了他们!”
“若是让他们逃走,可就没脸回去见西乡大人了!”
为了挽回方才的失态,诸敌乌泱泱地紧追不放,重新靠拢上来。
相乐总三和大木四郎还没来得及跑远几步,便再度深陷敌围。
不知何时,远方的寺门已被合拢,此外还有6名敌人严加把守着。
换言之,即使杀至寺门,也不能掉以轻心,相乐总三和大木四郎还得设法解决这6个负责守门的家伙才行……
拖着本就饥疲交加的身体,应付诸敌的车轮战,连口大气都来不及喘……二人的防线很快就破绽百出。
大木四郎只能勉强自保,实在没有余力兼顾相乐总三。
因此,诸敌瞅准间隙,如洪水般灌入他们之间,将二人分割开来。
“相乐老师!该死!都给我让开!”
大木四郎目眦欲裂,全然遗忘全身的疲劳、疼痛,疯了似的挥刀,想去支援相乐总三,但无济于事,他就像是掉入流沙之中,越是挣扎,陷得就越深越快。
失去大木四郎的协助,相乐总三马上陷入独木难支的窘境。
铛!铛!铛!
他吃力地弹开自左、中、后三个方向袭来的斩击。
呼!
骤然间,自身后传来的破风声,使他全身的寒毛争相竖起——他的身后,一名手持短枪的敌兵,使出一记“横扫千军”,扫向他的下盘!
相乐总三咬紧牙关,条件反射般变换脚步,挪移身形。
虽勉强躲过了锋利的枪尖,但坚硬的枪杆却结结实实地打中其左膝窝,传出“咚”的闷响。
吃痛之下,相乐总三瞬间感觉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当他挣扎着撑起上身时,赫然发现手边光线一暗——提刀在手的高松,悄然移至其面前。
看着近在咫尺的、颊间染满嘲讽之色的高松,相乐总三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
须臾,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默默扔掉手中的刀。
“……要取我命的话……就尽管拿去吧。”
他边说边坐起身,仪态端庄,神情坦荡,腰杆挺得笔直,仿佛他的脊椎不是骨头,而是一根铁尺。
“我可以把我的首级送给你。”
“但是,请放过我的同伴们。”
“他们都是无辜的,只因受到我的鼓动,才与我一起共同进退。”
“只要能放过他们,不论是斩首还是别的什么刑罚,我都悉听尊便。”
高松挑了下眉,抖了抖肩,皮笑肉不笑:
“……相乐君,了不起。”
“虽然你是泯顽不灵的傻瓜,但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是一条好汉。”
“只可惜……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
“上头下达的指示很明确——全部抹杀,一个也不能留。”
“不出意外的话,你的同伴们现在应该都死光了吧。”
说罢,高松特地扭头往东南方向望去——这是赤报队的藏身地的方位。
闻听此言,相乐总三再也没法保持镇定。
但见他两眉倒竖,怒发冲冠,太阳穴、脖颈等部位的青筋争相爆起:
“你们这群畜牲——!”
他嘶吼着,挺身向前,想要扑倒高松。
然而,早有准备的两名敌兵,一左一右地把他按在地上,使其脸颊与地面紧密相触。
相乐总三奋力挣扎,不得动弹,只能挑起眼珠,既愤怒又不甘地瞪视高松:
“吾等对本朝忠心耿耿!一心想向本朝尽忠!”
“你们怎可如此?”
“你们怎可如此?!”
高松听罢,颊间的嘲讽之色已达无以复加的程度。
“相乐君,你别搞错了,是你把自己的大好前程一脚踹开了。”
“西乡大人非常赏识你,视你为未来的国之栋梁。”
“明明只要乖乖地听从命令,就能平步青云,却非要跟上头对着干。”
“沦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全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高松露出愉悦的、胜利者的笑容。
“以前,我总是仰视着你。”
“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俯视你的一天。”
“相乐总三,为表尊敬,就由我来送你一程吧。你有辞世诗吗?”
嘴上问着“有没有辞世诗”,实际上他根本没想让相乐总三留遗言,飞快地举高掌中的钢刀,举过头顶。
就在他即将斩落刀锋的这一刹——
嘭!!
就跟遭受炮击似的,紧闭的寺门轰然敞开……啊、不,更正,是“撞开”才对。
说时迟那时快,三十余名武士踩过破碎的门板,闯入寺内。
“不必留情!迅速镇压!”
“阿久津,速战速决。”
“明白!”
这伙“不速之客”携猛虎下山之势,展开阵型,发起进攻。
一场突如其来的乱战,旋即展开!
局势瞬间逆转。
人数居劣势的一方,惨遭压制的一方,变为高松等人!
因为毫无预备,所以仅一波照面,就有十余人倒地——倒下的这些人,自然都是高松的部下们。
高松呆呆地注视这预料之外的状况,颊间血色尽失,因反复起落而交相辉映的刀光,也没法照亮他那染满惊惧之色的双眸。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谁……?!”
未等他缓过神来,陡见寒光一闪——一把锁镰自远处飞出,在半空中划出刁钻的弧线,不偏不倚地落在其脖颈上。
那锋利的、弯曲的的镰刀锋刃,完美地拢住他的脖子,其后颈处的肌肤已感受到刀锋的冷意!
高松的面部表情立时被恐慌所支配,瞳孔紧缩成针孔状,赶忙抬手,想把这镰刀拿开。
怎可惜,为时已晚。
喀嚓!
连接镰刀的铁链骤然拉紧,镰刀被拉回至主人手边,那刀锋跟割草似的扫过高松的脖颈,传出削肉断骨的声响——咚——的一声闷响,高松的脑袋掉到地上。
看着已摸不着头脑的高松,相乐总三眨了眨眼,在为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的同时,强烈的困惑紧攥住他的心脏。
他不认识这伙人……是救兵吗?可他完全想不出会有哪方势力向他伸出援手。
便在他满头雾水的时候,一名中年人从快要结束的战场中走出,移步至其跟前。
相乐总三半是警觉、半是不解地紧盯对方。
“你们是什么人?”
中年人微微一笑,极有礼貌地向相乐总三行了一礼:
“初次见面,在下海老名叶宗,乃大盐党志士。相乐先生,吾等为救援赤报队而特地来此。”
这时,相乐总三在寺门外发现一道道熟悉的身影——是他的同伴们!
但见他们满身血污,身上缠绕着未尽的杀气,一看便知是刚大战过一场。
虽然少了很多人,但总算是保存了些许“种子”。
眼见赤报队并未全灭,相乐总三情不自禁地长出一口气,有种想哭的感觉。
待情绪稍稍稳定后,他重新看向面前的海老名:
“是你们救了我的同伴们?”
海老名点点头:
“不错。很遗憾,当吾等赶到时,你的不少同伴已力战而亡,非常抱歉。”
“不必道歉,你们愿意出手相助,我就十分感激了。”
说到这儿,相乐总三顿了顿,随即板起面孔,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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