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漱梦实
装潢华丽的茶室内聚集着不少人,他们身周弥漫着古怪的、颇显凝重的氛围。
之所以如此,全因在座众人全都有着响当当的名字。
萨摩藩的西乡吉之助、大久保一藏、小松带刀。
长州藩的桂小五郎、岩仓具视。
土佐藩的后藤象二郎。
肥前藩的江藤新平(“佐贺七贤”之一)。
“南朝”的四大势力的首脑们齐聚一堂!
这些搅弄风云的大腕儿聚作一块儿……哪怕他们什么都不做,光是这么干坐着,从他们身上逸散出来的气场就足以使现场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上述人等之外,还有一些其他势力的人在场。
好比说——八岐大蛇和大岳丸就并肩坐在桂小五郎的身边。
身为东道主的西乡吉之助,亲手为众人调制茶水。
他以熟练的手法拨弄茶筅,拌匀浅绿色的茶粉。
除了茶筅碰击之外,现场再无其他声响。
现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安静得出奇,安静得诡异……
他们如今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谁也不服谁,都不想使自己背后所代表的势力蒙羞,于是一个个的全都挺胸抬头,作肃穆状,不屑于闲聊。
在这一片寂然之中,最先打破沉默的人,是土佐藩的后藤象二郎。
“……你就是法诛党的八岐大蛇吗?”
他朝不远处的八岐大蛇投去打量的目光。
八岐大蛇扬起笑脸:
“不错,正是在下!”
“……你跟我想象中的样子不太一样呢。我还以为法诛党的首领会长得凶神恶煞,满身戾气。”
八岐大蛇的颊间挂起戏谑的神色:
“常有人这样对我说,我也时常对此感到遗憾。”
后藤象二郎改以尖锐的口吻厉声道:
“据说你前阵子率领一众精锐赶赴京畿以讨伐大盐党,却以失败告终,不仅没有毁灭大盐党,反而折损了不少兵将。”
八岐大蛇并不隐瞒,更不狡辩,十分痛快地点头道:
“没错,确有此事。”
“十分遗憾,在我们即将得手时,不幸遭遇了仁王。”
“就凭当时的状况,若与仁王爆发正面冲突,哪怕是按乐观计,也会拼个同归于尽。”
“权衡利弊之后,‘乖乖撤退’是最恰当的选择。”
后藤象二郎眯起双目,声音嘶哑:
“……在那一夜丧生的诸多逝者中,有我土佐的几个弟兄。”
八岐大蛇含着不咸不淡的笑意,轻声道:
“既如此,便请将这份遗恨留到之后与仁王决战时,再好好地发泄出来吧。”
这时,一旁的西乡吉之助倏地停下手中的茶筅,抬头环视面前众人,朗声道:
“没能消灭大盐党是时运不济,不是任何人的错。”
“遭遇仁王就跟遭遇天灾一样,即使有心相抗也无能为力。”
“从现有的情报来看,青登多半已与大盐党订立同盟。”
“后者虽不是什么庞然大物,但它多年来积攒的底蕴绝不容轻忽。”
“还有,‘北朝’与法国政府的交往越来越密切。”
“法国政府派出一支军官团帮‘北朝’训练军队。”
“我们接下来将要直面的对手越来越强大了。”
“因此,正如大蛇方才所言,值此间不容发之际,我们应当戮力同心,携手抗敌。”
桂小五郎听罢,扯了扯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看样子,我们这回儿的军事会议要开很久啊。”
以西乡吉之助为首的这些大佬之所以会于此时聚在此地,便是为了召开高层军议,共商日后的决战计划!
桂小五郎刚一语毕,后藤象二郎、江藤新平等人便纷纷沉下脸来,显出凝重的表情。
西乡吉之助注意到他们的神态变化,微笑着耸了耸肩:
“‘北朝’固然势大、棘手,但我们也不必对此感到恐慌。”
“毕竟……我们有着‘王牌’啊。”
言毕的同时,西乡吉之助扭头朝自己的侧后方望去。
在其视线尽头处,英国外交官萨道义笑了笑,随即以娴熟的日语回应道:
“嗯,你说得没错!大英帝国将会不遗余力地为你们提供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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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打“布吕奈”三字时,总是幻视成“吕布”,以致于常常出戏。
第1136章 数值爆炸!薅遍天下武者后的数值怪【5700】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1866),2月10日——
关东,八王子,传习队的驻所——
“开枪!”
砰!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震耳欲聋。
缓慢飘出的奶白色硝烟遮蔽视线。
偌大的训练场上,传习队的将士们努力操练火枪。
大炮的轰鸣自远处传来,此起彼伏。
来自法国的教官们背着双手,一丝不苟地检视训练成果,蕃书调所出身的翻译们紧随在旁。
【注·蕃书调所:负责翻译西方著作的学术机构。】
“那边的人动作慢了!齐步走时一定要保持队列整齐!”(法语)
“动作快!都跑起来!”(法语)
“线列战术的核心是勇气!”(法语)
每当教官们下达新的指令,翻译们就会如实地转译。
此时此刻,在训练场的西南方的一处角落里,身穿黑色长风衣、梳着背头的土方岁三正兴致勃勃地观看训练。
在剪了头发后,土方岁三越来越少穿和服,常以“黑色长风衣、黑色夹克、黑色长靴”的挺拔形象示人。
他眼下并非独身一人,布吕奈静候在其身侧——当然,负责转译二人话语的翻译也是必不可缺的。
数日前,土方岁三受命前来视察传习队的训练情况。
在抵达传习队的驻地后,他几乎每天都会来这儿观看训练,兴致勃勃地研究法国军官们是如何布置训练任务的。
土方岁三的勤奋好学使布吕奈不禁产生几分好奇。
眼下难得二人独处,他顺势问道:
“土方先生,你对军事很感兴趣吗?”
土方岁三微微一笑,半打趣地回答道:
“嗯,算是有兴趣吧。我在这方面似乎还挺有天赋的,努力学习的话,我说不定能成为一个常胜不败的将帅。”
布吕奈哑然失笑,只当土方岁三是在说笑。
从见到土方岁三的第一眼起,布吕奈就对他“一眼钟情”,觉得这个男人的脾性很合他胃口。
有别于青登的深邃,土方岁三的眼神始终带有一种“侵略性”,有如虎狼一般,仿佛随时准备扑将上去,将敌人撕成万千碎片。
在布吕奈看来,这是军人最该拥有的眼神。
出于对对方的赏识,布吕奈轻笑几声后,重又开口道:
“土方先生,你若有兴趣的话,待会儿来我房间吧,我可以把我从戎多年所积累的治军经验向你分享。”
土方岁三眼睛一亮:
“噢?既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1866),2月28日——
北近江,会津军的驻地——
“马的体力很差,提前冲刺只会早早耗尽马力!在进攻时,先让马匹小跑,等距离拉近了再开始冲刺!”(法语)
佐川官兵卫(会津家老、会津第一猛将)听罢,扭头对身后的会津骑兵们喊道:
“都听见了吧?再来一次!这一回儿一定要控制好马匹的速度!”
因为日本缺少良马,又因多山地而缺少能大规模动用骑兵的场地,所以骑战技术一直处于“懵懵懂懂”的混沌状态。
法国教官们抵达会津军的驻地后,马上就发现会津军对骑兵的使用只能用“粗糙”一词来形容,完全是凭着蛮力硬干,毫无任何技巧可言。
于是乎,他们当即表明要传授时下最先进的骑兵战法。
如此,自然是令会津军的一众将兵倍感不爽。
他们一直以“会津铁骑”的威名为荣,自认为“天下第一骑军”。
哪怕是以新选组的七、十番队做对手,他们也有战而胜之的信心。
一群装模作样的西夷,竟然想教他们如何操使骑兵?开什么玩笑。
虽然很不想接受法国教官们的训导,但是……松平容保事先已下达严令:所有人都得无条件听从法国教官们的指示!不许端架子,更不许耍性子!
因此,纵使心中充满不悦,会津军的将兵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乖乖地奉法国教官们为师。
之后所发生的一切,证明了“真香定律”是不分地域、时代的。
在实际接受法国教官们的指导后,即使是嘴最硬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西洋人的骑战技术,确实是有几分可取之处!
冲锋时的速度控制、马匹的体力调节……种种技法,无一不令会津军的将兵们大感惊叹。
就连一向自负的佐川官兵卫,也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时至今日,会津军中对于法国教官们的质疑声越来越少,大家全都乖乖地听令、受训。
可惜的是,日本的本土马实在太矮了、太弱了,远远比不上西方的经过数代改良的“大洋马”。
出于此故,有许多战术、技法都因马匹太差而无法得以施展。
……
……
匡天二年/明治二年(1866),3月3日——
秦津藩,新选组的本部——
如今坐拥一万军势的新选组,光是每日操练时的声势,就足以用“震撼”一词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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