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498章

作者:漱梦实

  队士们立即予以热枕的回应:

  “噢噢噢噢噢噢噢——!”

  金泽忠辅扭头看向水岛任三郎。

  面对金泽忠辅投来的视线,水岛任三郎的表情霎时变得古怪起来。

  他哪会读不懂金泽忠辅此刻的眼神意思呢?

  轮到伱了——金泽忠辅无声地这么说道。

  水岛任三郎面露犹豫。

  片刻后,他像是想通……或者说是放弃了什么似的,腾出右手,拔出腰间的备前长船,斜指远方的天际。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队士们的欢呼,比适才更高昂了几分。

  接下来,就像是玩什么奇怪的游戏一样,“虎”与“犬”极有默契地同时扭头,朝相同的某个方向、朝相同的某个人看去。

  感受到二人……尤其是水岛任三郎极有压迫感的视线,青登的嘴唇微抽,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弧度。

  都快累趴下来的他,实在是不想再大喊大叫了。

  只不过……青登眼下却并不抵触再稍微勉强一下自己的身子。

  青登强打精神,将体内所剩的最后一点气力、精神,聚到正提刀的右臂,聚到喉咙与唇齿间。

  然后——

  “欸——!欸——!”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犬、虎、王轮番胜哄……

  喜感的画面。

  激昂澎湃的画面!

  仿佛要崩碎山岳的欢呼,震撼云霄!久久不散!

  ……

  ……

  是夜——

  稻和村沉浸在一片欢乐的海洋之中。

  时下正值晚秋,天黑得快。18点刚过,苍穹就被罩上了一层厚密的黑纱。

  在夜色的晕染下,包围着稻和村的群山,犹如一头头正卧俯的巨兽。

  换作在平日,瞅见这些体型巨大的“怪兽”,难免会让人不由得心悸,使人不由得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只不过眼下,正为今日的大捷大肆庆祝的讨伐军将兵们,却丝毫不觉得这些峰峦叠嶂、状似“怪兽”的山峦可怕——反而还觉得有些可爱。

  此时,村东侧的空地上,一团团篝火旺盛地燃烧着。

  星星点点的火光,给黑黢黢的大地染上梦幻的色彩。

  若从上空俯视下来,会有种“星河掉到地上了”的错觉。

  讨伐军的将兵们一边三五成群地围着篝火取暖,一边热热闹闹地吃晚饭。

  稻和村的村民们在篝火间来回穿行。或是殷勤地帮忙送饭,或是热情地往篝火里添加新的柴禾。

  只见村民们个个齿牙春色,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笑”果然是一种有着神奇魔力的表情。

  在面露灿烂、雀跃的笑容之后,村民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间所流露出来的精气神,都变得与此前迥然不同。

  如果说:数日前,即讨伐军刚进驻村子的时候,村民们的面色是阴沉的,是没有生气的,表情动作是跟行尸走肉没什么两样的。那么刻下,村民们脸上的灰霾被驱散大半,面色是明亮的,是朝气蓬勃的,行为举止是活泼、稍微有点人类该有的样子的。

  稻和村的村民们为何会如此高兴,精神状态为何会在数日之内发生这么大的反差……个中缘由,倒也不难理解。

  相马众实在是太可恶、太可憎了!

  稻和村……这座可怜的小山村,实在是被相马众欺压得太久、太久……

  数不清的财物被掠夺。

  数不清的壮丁被杀害。

  数不清的女孩被玷污。

  前阵子,他们只不过是想反抗“遭逢荒年,却还要如数‘上贡’”的不合理要求而已,就惨遭相马众的残酷报复。

  不仅房子大量被烧,就连村里仅有的些许财物都被毫不留情地尽数掠走……不少村民甚至都绝望得想要自杀了。

  值此绝境——火付盗贼改来了。

  往日里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相马众,在火付盗贼改的霹雳攻势之下,被打得人仰马翻,死伤无数——村民们多久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

  出于兴奋、出于对讨伐军的感激,村民们自发上前,帮讨伐军做饭,帮讨伐军疗伤,帮讨伐军做尽一切他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可惜刚被劫掠过的稻和村实在是太穷了,要美食没美食,要美酒没美酒,各家各户只剩一点连山贼都看不上的稗子。否则,心潮澎湃的村民们,指不定会把他们所存的美食美酒尽数拿出来,盛情款待讨伐军,款待前来拯救他们的英雄们。

  一时之间,这座不起眼的小山村里,竟出现了“江户武士”与“乡野村民”其乐融融地相处的稀罕景象。

  当然——我孙子与金泽忠辅他们自然不会因打了胜仗而高兴得昏了头,犯了“忘记布置警哨”这种低级的错误。

  我孙子把因被设置为总预备队,所以没有参加今日战斗的一番队,派去监视相马众的山寨,并负责村外围今夜的警戒。

  ……

  此时,村子某地——

  “嘶……”

  青登因疼痛而倒吸一口凉气。

  “先生,还没好吗?”

  蹲坐在青登的身后,给青登背后的伤口敷药的医生,头也不抬地说:

  “橘大人,很痛吗?”

  “嗯。我刚才差点以为你在拿针扎我。”

  “觉得痛就对了!这是我的这味药的特性!被敷到伤口上后,会有很强烈的刺激感!”

  “这刺激感未免也太强烈了吧……嘶……!”

  “橘大人,您再忍一忍。”医生换上哄宝宝般的温柔语气,“很快就好,很快就好……”

  青登觉得自己和这位医生在“很快”这个词语上,有着天悬地隔般的理解差异。

  青登数着时间,直到足足20分钟之后,医生才从脚边的布袋里拎出一卷干净的麻布,以极其熟练的手法将青登的上半身裹成一个大粽子。

  “好了,橘大人。”医生说,“你身上所有的伤,我都帮你处理好了。直到彻底痊愈为止,都不可让伤口碰水,知道了吗?”

  “嗯。”青登轻轻点头,以示自己已听到了,“先生,谢谢您。”

  “橘大人,您客气了,我只是做了一名随军医生该做的事情而已。”

  话说完,医生一边提起他那装满医疗工具的布袋,一边向青登略施一礼,然后朝不远处的下一位等待治疗的伤患走去。

  青登活动了几下四肢与腰身,确认身上的麻布既没有被绑得太松,也没有被绑得太紧后,深吸一口气,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这时,一道清越的男声在青登的身后响起:

  “橘君,晚上好啊~~”

  “我孙子君?”

  青登转过身,与正满面微笑地朝他走来的我孙子忠太郎四目相对。

  青登还未来得及回应我孙子的那句“晚上好啊”,我孙子就自顾自地继续对青登说:

  “伤势怎么样?没受什么大伤吧?”

  “托你的福,都只是一些轻微的皮肉伤,休息一阵子就能痊愈。”

  在今日的战事里,因全副身心都集中到眼前的战斗上,无暇多顾其余物事,外加肾上腺素飞速飙升,以及战场过于混乱,身体感官受到影响,故而青登一直不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直至战斗结束,医生来给他疗伤时,青登才惊觉自己原来受了那么多伤——从头至脚,总计有5道被利器划伤的创痕。

  要知道,青登可是穿着全副武装的。

  锁子甲、胸甲、手甲、臂甲、腿甲……一应俱全。

  在武装到牙齿的情况下,都能受那么多伤。那要是没有这些装备……啧啧,难以想象届时将会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好在今日所受的这些伤都并不深。

  就如青登刚刚对我孙子所说的:都只是一些连缝都不用缝的轻微皮肉伤,歇息一阵子就能再度活蹦乱跳的。

  “没受大伤就好。”我孙子轻轻点头,“今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话说到这,我孙子的脸上冒出快慰的神色。

  “多亏了你执意坚持追歼残敌,我们才能在短短一日之内,将相马众布置在山道上的所有据点全部拿下。”

  青登微微一笑:“你谬赞了。这并非我一个人的功劳。若没有金泽君、水岛君、以及其他队士的配合,单凭我一人,是绝对没可能创下如此耀眼的战果的。”

  就结果来看,讨伐军今日的战绩,不可谓不辉煌。

  开战首天就收复了山道,把相马众的匪徒们全数赶回他们的最后一座据点,即他们的山寨。

  据统计:今日之战,讨伐军共战死18人,重伤5人,轻伤14人。而相马众至少伤亡过百。

  在对方占据优势地利的情况下,仅付出这么点代价就打下了这样的战果……完胜!毋庸置疑的完胜!

  “哈啊~~哟~~”

  忽然,冰凉的夜风捎来了一缕缕虽无甚技巧,但情感却很饱满的歌声。

  表情一怔的青登,循着歌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队士们唱起歌来了。

  一名参加了今日的战斗,脑袋上正包着一圈麻布的士兵,不知是太开心了,还是怎么回事,突然放开歌喉,唱起江户的民谣。

  古往今来,不论是在哪个国家、哪个地区,“唱歌”都是一种有着很强感染力的社群行为——尤其是在这种庆祝胜利的场合里。

  因为火付盗贼改的队士,基本都是土生土长的江户人,所以对于江户的民谣都并不陌生。

  因此,在这名突然唱起江户民谣的队士起了个头后,许多受歌声感染的人纷纷跟进,一块儿开腔跟唱起来。

  极个别好动之人,甚至随着歌声手舞足蹈。

  歌声乘着晚风四处传扬。

  村内外充满了欢悦的空气。

  看着此情此景,青登心中感慨万千。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那小徒弟——艾洛蒂的小圆脸。

  为何会突然想起艾洛蒂?这都得从1个月前的某件小趣事说起。

  上月中旬,青登照往常那样前往居留地,教授艾洛蒂剑术。

  练习结束之后,在休息的同时聊聊天——这基本已成这对年轻师徒的日常惯例。

  那一日也不例外。

  在当天的课程圆满结束之后,二人坐在大厅的法式沙发上,一边喝着女仆勒罗伊送来的红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不知不觉间,聊到了音乐的话题。

  艾洛蒂貌似对音乐很感兴趣。

  一聊到这个话题,整张脸都红润了几分,噼里啪啦、滔滔不绝地讲着。可爱的红唇几乎就没闭上过。

  从最近听的歌曲,一直聊到自己对时下流行的音乐的看法。

  末了,艾洛蒂兴冲冲地对青登说:

  “师傅!我来教你一首我家乡的歌曲吧!很好听的!”

  艾洛蒂的家乡……那自然便是法兰西了。

  青登虽不讨厌音乐,但对学唱歌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然而,见艾洛蒂如此兴致勃勃,青登也不好意思坏了她的兴致,只能抱着“算了,学点音乐、陶冶下情操也不错”的心态,对艾洛蒂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