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组建了最强剑客集团 第504章

作者:漱梦实

  瞬间,惊愕、慌乱与恐惧像藤蔓一样,锁住了赤羽所有的关节。

  定鬼神所刮起的强劲冷风,把赤羽额上的汗珠连带着脸上的热量、血色一并刮了个干干净净!

  太突然了。

  眼前的一切,发生得是那么地突然。

  突然得让赤羽有那么一刹那,怀疑自己现在是不是在做梦。

  身为一位有香取神道流免许皆传在身的剑士,赤羽此刻展现出一位武者该有的素质。

  在看见那道从青登的左腰间弹出,朝自己直扑而来的银蛇后,尽管脑袋没能来得及做出反应,但赤羽的身体倒是先一步地展开了行动——他本能似的地伸手探腰,准备拔刀抵抗。

  不得不说,赤羽的反应速度,还是可圈可点的。

  但很可惜……他此刻所做出的种种,都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而已。

  他那胖乎乎的手掌刚碰到腰间佩刀的刀柄,划着优美且迅猛的弧线逼近而来的银白光芒,就已把他的身体吞噬。

  拔地而起、直冲云霄的刀光——此乃最后印刻在赤羽眼眸深处的景象。

  定鬼神的冰寒刀锋没进赤羽的右腋,仅在赤羽的体内逗留了刹那,就斜着从其左肩头飞出。

  拔刀术·流光!

  赤羽肥硕的上身,瞬间喷出血来。

  一条笔直的血线,从赤羽的右腋一直延伸至左肩。

  血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变深,最后——赤羽的双肩以上的小半截身子就像无聊垂下的柳枝,向前倾倒,然后掉落在地上。

  以流光劈出的刀锋,把赤羽斜斜地斩成了两半!

  因掉地而沾满尘土的脸上,还带着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光景的强烈震愕——这张足以使所有见者顿生毛骨悚然之感的表情,就这么绽放在一滩逐渐漫开的鲜血中。

  因惯性而从赤羽体内飞溅而出的几滴鲜血,泼洒在了青登的右眼角、左唇角等部位,紧接着又跟随重力,顺着青登的脸颊往下流淌,拉出数条惊悚的赤痕——莫说是眨眼,青登面部的肌肉连动都没动过一下。

  有好一段时间,鲜血持续不断地从赤羽那原封不动地安定坐于岩石上的下半身断面处,喷涌而出。

  静……!

  满场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的所有人,全数震惊地看着被斩成两截的赤羽,以及仍旧保持着出刀姿势的青登。

  脸庞之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这个时候,青登缓缓地直起身,解除出刀的架势。

  “我应该说得很清楚吧?‘都跟上了’。我的话……上官的话就是军令。违逆军令者——”

  青登把定鬼神高举过头顶,然后重重挥下,从刀锋上甩落而出的鲜血,在青登的脚边化成一条凄美的血线。

  “就地正法!”

  青登的话音方一落下,急促的呼吸便如鼓风机一般,此起彼伏地在青登的四周响起。

  尊崇青登的蓝井等人也好,以白崎为首的讨厌青登的一干人等也罢。总而言之——此时此刻,在场所有人的脸上,无不刻满了深入皮肤、仿佛都快埋进骨头里的震愕。

  斩首——对武士而言,此乃最不体面、最不光彩的死法。

  为了给被斩首者一点最后的体面,不论是江户幕府还是“三百诸侯”,在给被判处斩首之刑的犯人行刑时,都不会把犯人的脑袋给整颗斩飞,而是采用一种名为“抱首”的斩法。

  挥刀朝受刑者的脖子斩去时,不将皮肉完全斩断,让头和脖子仍留有一点皮肤。因为行刑人一般都是站在受刑者的侧后方出刀,所以最终都是受刑者喉咙处的一小截皮肤会被予以保留。与身躯仅剩一点皮肉相连的脑袋,往往会在重力的牵扯下垂落进怀里——故名“抱首”。

  为切腹之人介错时也是这般。不可让切腹者的身首完全分离。

  这也是为什么切腹者常找剑术高手来给自己介错,为的就是保证自己能死得不要那么凄惨,不要落得个脑袋落地的悲凉下场。

  因此,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胜任刑场刽子手与切腹介错人的。

  为了使被勒令切腹、被判处斩首之刑的犯人都能死得体面,江户幕府甚至还养了一个世世代代皆以斩人为业、世世代代都是幕府的御用试刀人兼御用刽子手、拥有众多都市传说的家族——山田浅右卫门家族。

  此时此刻,在场的不少人生出了一个相同的想法:这家伙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吗?

  虽说赤羽适才的公然抗命的行为,确实是极严重的违法乱纪。

  按照军法,青登完全有资格现场处决赤羽。

  可、可是……赤羽怎么说也是家禄高达800石的旗本子弟啊!

  江户的旗本圈子……尤其是这种家禄丰实的旗本圈子,就是一张由血缘、姻亲关系编织而成的巨大关系网兼利益集团,牵一发而动全身。

  你今天得罪了这个家族,那么明天就有可能遭到十几个家族的疯狂报复。

  这个橘青登……真是疯了!

  他不怕惹祸上身吗?

  他不怕事后被人找上门算账吗?

  他就这么把人家杀了?而且还是直接斩首?

  他真当自己是仁王的化身不成?

  他不可能不知道对一名武士来说,被人斩首是一件多么不光彩的死法。

  可他还是毫不留情地直接把赤羽的两肩以上的部位,给整个斩下。

  这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啊……!

  这个时候,提刀在手的青登,转动脑袋,环视身周,目光平静。

  所有刚才跟着赤羽公然抗命、仍或坐或卧在地的人,在与青登对上眼后,纷纷打了个激灵。

  他们身下的地面,此刻仿佛变为了滚烫的岩浆、严酷的寒冰。

  只见他们像是被烫到了或是被冰到了一般,慌慌张张地急忙起身,除了两只脚掌之外,不敢再让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与地面相触。

  不再有人敢抗命。

  不再有人敢公然表示“我累了,我想休息了”。

  霎时间,惊惶的气氛,充溢四周。

  “噗通噗通”地响个不停的紧张心跳声,成了这片空间的主旋律。

  ……

  赤羽这厮,青登老早就想收拾了。

  反反复复地跟他唱反调,明里暗里地与他作对,视他的队长权威于无物。

  佛也是会发火的。

  青登虽是个很好说话的好脾气之人,但被人这么屡次三番地无力对待,心头还是升起了一团无名火。

  不过,从另一种角度来说,青登还得感谢赤羽——多亏了此獠的存在,使青登有了个绝佳的、可拿其首级借以立威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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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君昨天去许多家亲戚那儿串门拜年了。忙得很,所以今天这章稍短一些(豹毙.jpg)

  新年果然就是各种鸡飞狗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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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仁王与诚字旗的羁绊与传说,由此开始!【7100】

  为了确立自己在部队里的权威,青登此前先后展示了自己的武力、后台背景,却唯独还没有使用过古往今来的无数豪杰在立威时都采纳过的残酷手段:杀人立威!

  杀人立威虽略显狠毒,但却非常好用——能最快、最直接地使手下人知道自己不是好惹的!

  此法咋一看似乎很简单、很易学,但也是有很多门门道道在里面的。

  首先,不能杀一些无关紧要的阿猫阿狗、小喽啰,要杀就杀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这样才能给其余部下带去足够大的震慑。

  其次,杀人要挑时机。不能毫无缘由地突然杀人,那样只能起到反作用。

  综上所述,赤羽就是个很好的“借脑袋”对象。

  身世背景不算低,在三番队里有一定地位,并且时常作死,在青登的底线上疯狂地左右横跳。

  在火付盗贼改走马上任的第一天,青登就盯上了赤羽的脑袋,只苦于一直没有个合适的动手时机。

  而就在刚才,赤羽自个把这个大好的机会,呈递到青登的面前。

  公然带头违抗上官的命令,带起极不良的影响,诱惑其他队士效仿——赤羽这样子的行为,简直是在朝青登伸出脖子,然后乐呵呵地对青登说:“快!快下刀!快砍老子的脑袋!求你了!快呀!”

  赤羽如此“热情”,青登若不积极回应一下,那可真是太对不起人家的一番好意了啊!

  从现状来看,赤羽的脑袋砍得实在是太值了。

  不论是景仰青登的人,还是平日里从没给过青登任何好脸色的人,此刻都是一副呆若木鸡、青登说往东,他们就绝不感往西的模样。

  青登怀疑……不,是笃定自己现在不论下达什么命令,哪怕是要求他们即刻去跳火坑,也能有不少人不暇思索地照做。

  部下们都被震住了、都变得听话了——这本应是一件值得欢欣鼓舞的事情……但青登的面部线条却没有放松下来,依旧紧紧绷着。

  公然带头抗令的赤羽的屁股才刚在岩石上坐定,就顿时有呼啦啦地十多号人群起效尤……此事咋一看似乎平平无奇,但背后所隐藏的问题很大。

  这说明三番队的“军心”还是不稳。

  还是有不少人拿青登不当一回事。视他这位队长的权威为无物,与他离心离德。

  不过,转念一想,眼下倒也是个好机会——将三番队的军心牢牢抓在手里的大好机会!

  公开阵斩先行闹事的赤羽,虽能在部下们的心里植入畏怯,使他们日后再想跟青登对着干时,都得好好地掂量下自己是否有这个斤两。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以“恐惧”来做一支队伍的唯一驱动力,虽可使部众变得听话,但这样调教出来的人马,都将会是僵硬的提线木偶,极度缺乏战意——用现代的专业话语来讲,就是缺乏敢打敢拼的主观能动性。

  并且,靠“恐惧”来培养、指挥的部曲,是很靠不住的。不能简单地将“忌惮”与“忠诚”划上直接的等号。

  青登不想要不拉线就不会动的木偶、不抽鞭子就不会挪步的驴,他要的是一帮有血有肉的人——若欲达到此点,就不仅要让部下们“怕”,更要让部下们“服”!使这支部队有“魂”!

  那么……该怎么做才能让这支部队有“魂”呢……

  这个时候,青登忽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树之下。

  这棵古树的树龄少说也以百计,粗长的树干需要起码2名成年人才能将其合抱。

  青登举头望了望天。浓密的树叶遮云蔽日,自点点缝隙间,可以窥见澄澈碧蓝的晴空。

  飘丹如波浪随风起伏,簌簌作响。

  这个瞬间,一个想法……或者说是一股冲动,在青登的脑海中、在青登的内心间,澎湃翻涌。

  青登收回望天的视线,环顾四周——除了爱拍人马屁之外就没啥大缺点,个人作风还算优良的黑羽四郎,恰好正站在他右手边的3步之外。

  唰——青登一把扯下上身的羽织,递给黑羽。

  “黑羽君,帮我个忙,帮我做面旗帜。”

  “啊?”黑羽怔怔地接过青登递来的羽织,“旗帜?什么旗帜?”

  “嗯……”青登抿了抿唇,作思考状。

  没来由的,青登突然回想起十数日前,即讨伐军从江户开拔,佐那子、木下舞、总司、试卫馆的大家伙儿们沿街送他一程的那一幕幕。

  是时,原田左之助那个大活宝扛着土方岁三等人一时无聊瞎做出来的试卫馆馆旗——一面上书大大“试”字的旗帜,把馆旗舞得上下翻飞,好不威风。

  “……就写个‘试’字吧。试合的试。”

  “试合的‘试’?就写这一个字吗?”

  “没错。把它写得如斗一般大。”

  “可、可是我手边没有颜料啊。怎么做旗帜?”

  “你的右臂上现在不是有很多可以代作墨料的东西吗?拜托你了。”

  黑羽的右臂在适才的攻寨作战中不幸负伤,伤口虽不深,但顺着伤口淌出的鲜血,还是把黑羽的小半只手臂染得通红。

  留下这句话后,青登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黑羽一人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

  “这……唉,也罢。反正这任务也不难……”